神帝诞辰在九重天设宴,邀请了诸方神佛前去赴宴。
算算时间就在今日了。
白琮月答应带她前去九重天赴宴,赵时宁惦念着此事,一直没忘,甚至一天天地掰手指数着日子,比对待婚礼还要郑重许多。
从天还没亮,她将法衣挑了一件又一件,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还是白琮月为她选了件桃色齐胸襦裙,青色的丝绦飘在胸前,上面还挂着长长的穗子,霎时漂亮。
白琮月替她仔仔细细挽了个流苏髻,但他从未为女子梳过发,来来回回拆了又梳好几次,直把赵时宁弄得不耐烦了,白琮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时宁摸了摸发髻上漂亮精致的簪子,又侧过脸看了看后压着的青色飘带,“小月亮,你的手可真巧。”
白琮月手中拿着浸着朱砂的笔,又在她眉心缓缓画出一个桃花花钿,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我第一次为人做这事,还是太生疏,以后我日日为你绾发梳妆。”
赵时宁手把玩着桃色穗子,对他的话也没什么表示,她与他哪有什么以后。
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样精心打扮的自己颇为新奇,都快有些认不出自己。
她坐在铜镜前打量着镜里的自己,一时做个鬼脸,一时又羞羞涩涩地笑,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分外漂亮。
白琮月手指沾了些口脂,慢慢抹在她唇上,“你与我在一块,每日我都可以为你挽个不一样的发髻,为你裁身新的法衣,画新的妆容,日日都可以如此漂亮。”
赵时宁舔了一下唇上的口脂,没想到是甜的。
她语气含糊地说道“我是天生丽质的好看,就算蓬头垢面穿破烂的衣服,我也是漂亮的。”
白琮月闻言忍不住笑,“是,我们家小宁的确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赵时宁被夸得身心舒畅,尤其夸她的人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绝世美人,非常好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小月亮,还是你有眼光。”
她奖励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但白琮月却不愿意放开她,两人都坐在铜镜前的蒲团上,赵时宁几乎整个人靠在白琮月的怀里。
“就这么一个吻,怎么够”
白琮月圈着她的腰身,他似是疯魔了,只要与她靠近一些,就忍不住想与她做尽亲密之事。
赵时宁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眸光微闪,心里让他怀孕的念头又飘了起来。
本以为让白琮月婚前怀孕难如登天,现在看来她倒是觉得让白琮月婚前怀上孕好像也不是很难。
就以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她趁机再哄哄他,不就能得手了。
想到此,赵时宁果断又咬住了他的唇。
白琮月被她撕咬的很痛,纵使他以前从未与人吻过,但也知晓情人间的亲吻绝对不是像赵时宁这般。
她在侵略着他,掠夺着他,让他疼痛流血。
从前他不喜她如此咬他
,这让他体会不到任何爱意,但现在他窥探到她并不爱他的真相。
他反倒扭曲地希望她让他再痛一些。
两个人越吻越激烈,赵时宁唇上新涂的唇脂早就没了,她的手指已经急不可耐地扯住了白琮月的腰封,而白琮月手指颤了颤,下意识想拒绝,但想到谢临濯,他又陷入了犹豫之中
“阿宁,我可以进去吗帝君让我取的手镯我拿来了。”
阿绣轻轻敲响了房门。
赵时宁猛得松开了白琮月,寻了个帕子擦了擦唇,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她也不知这种幽微的心态是什么,总之听到阿绣的声音,又想起小绣球花跪在她脚下的可怜样子,赵时宁瞬间又有一种偷情被捉住的惊慌失措。
她自顾自理了理衣襟,瞥向衣衫同样凌乱的白琮月,“这事改日再说吧。”
白琮月被她陡然推开,身体如同浸在冷水中,他是不想这么草率的就与她有了夫妻之实,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及时阻止她。
但等到赵时宁主动推开他,白琮月方知何为痛不欲生,鼻尖发涩,有满腔的话想要问她。
可赵时宁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而是不太高兴地问道“你让阿绣拿的什么镯子他是我身边的人,你不要随意使唤他,他又不是专门伺候小仙侍。”
白琮月的确是故意指使阿绣暂时离开,他不想看见阿绣,更不想让他呆在赵时宁身边,吸引着赵时宁的注意力。
他心中压抑着对阿绣的厌恶,敛起阴暗的情绪。
“那手镯是母妃留下的,说是要留给下一代帝妃,我今日便想着把那手镯给你。你可是在对我生气就为了个小花灵我只是请他帮忙拿个东西,你这便心疼上了”
白琮月三句问话,问的赵时宁哑口无言。
什么叫她心疼
赵时宁最烦与男人扯这些事情,尤其是情情爱爱的,她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语气更是恶劣。
“白琮月,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和阿绣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你再清楚不过。更何况不是你主动留下阿绣的吗现在这说这些又是做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他,不如将阿绣赶走。”
门陡然被推开,阿绣端着托盘,急急慌慌地走进来,想也不想跪了下去。
“帝妃,不要赶阿绣离开,阿绣会好好伺候帝君和帝妃的,我现在就是帝君府的仙侍,帝君嘱咐我做事情本就是天经地义,我是心甘情愿的,求您不要为了我对帝君生气。”
阿绣本来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前,听着房间内的争吵还在怨怼白琮月不体贴大度一些。
直到听到赵时宁要说要将他赶走,他迅速慌了神,再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推门而入。
赵时宁听了阿绣主动为白琮月辩解的话,越发觉得阿绣识大体,语气缓和了一些。
“阿绣,你快起来,不要动不动下跪,你好歹也是个花仙,怎么到我身边受这么多委屈。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可要及时告诉我
。”
赵时宁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指。
白琮月目光平静地瞧着阿绣梨花带雨,装可怜的样子,恨不得将他撕碎,心中隐隐后悔将他留在赵时宁身边。
本以为是个单纯的小花灵,如今看来倒是并非如此。
白琮月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攥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既然主动把他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去刁难他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在我不能陪你的时候aheiahei好好伺候你。”
他这话说罢,主动上前,虚虚扶了一下阿绣。
“快起来吧,这般跪着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打杀你。”
阿绣连忙起身,没有敢看白琮月,手里托着托盘,肩膀不受控地颤抖着。
赵时宁本来还在想白琮月难得大度一回,可见到阿绣这么害怕的样子,又开始怀疑起白琮月是不是对小绣球花下了毒手。
一个男人就够她心烦的,两个男人真的让她烦上加烦,更何况阿绣与她甚至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赵时宁主动上前一步拿过镯子,镯身通体碧绿,看着就极为宝贵。
这镯子很配她今日的衣服,也与她灵力的颜色相近,她一眼看过去就特别喜欢。
“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去九重天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
赵时宁有些疲惫地说道,她后悔她多言,反倒惹出现在的场面。
说是以后再谈,其实是再也不谈,她也不想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烦心。
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大家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人间高门后宅有主母磋磨貌美丫鬟,给貌美丫鬟穿小鞋的事情怎么着也不能在她身边发生吧。
更何况白琮月作为一界之主,也不至于拈酸吃醋到如此地步。
“好,你也别生气了,既然你看重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动你看重的人。宁,你要信我,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欺骗你呢。”
白琮月没有再看阿绣,实则心里又将他恨了一遍,纵使这小花灵实在是低贱无比,根本不配他去记恨。
可谁让赵时宁就是对他另眼相待。
是因为那张脸吗是不是该把他那张勾引赵时宁的脸给划了。
“嗯,我相信你,阿绣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花灵,你贵为青丘帝君应该心胸宽广一些。”
赵时宁由衷得烦躁,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真是一出好戏。赵时宁,这才两个男人你怎么就受不了了。再说这小绣球花都不能称得上是男主,若是你师尊和白琮月凑到一块桀桀桀,你完咯。
“呸呸呸,你别瞎说话,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这天底下怎么就没有心胸宽广点的男人,我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心胸狭隘。”赵时宁是在是厌倦了,站在树下来回地踱步。
还有好几个男主呢,总会有一个能容人的。不过据本系统的经验,但凡不嫉妒的,不是不爱,就是另有所图。
赵时宁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系统的话。
“怎么白琮月还没有出来,他做什么呢”
一门之隔。
阿绣身体蜷缩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上的血痕,眼泪混着鲜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淌。
他连出声都不敢出声,生怕赵时宁回来见到他如此丑陋的样子。
白琮月拿着帕子将指尖的鲜血慢慢擦拭干净,见他容貌毁去,心中的恼怒才渐渐消散。
这才他终于不用担忧这花灵勾引赵时宁了。
白琮月敛眸道“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吗”
阿绣垂着头不说话,无声流泪。
“你就算实话实说,你猜,她会选你还是选我。”
白琮月这话说完后,便听到赵时宁在唤他的名字。
“你若还想留在她身边,想清楚如何说话。”
他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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