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一直以为林柏是个难搞的,没想到你作起来,远远胜过林柏。”
“这是你的私事,你既然不愿意说,本王就不问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难事,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想办法。”
胡冰心里在叹气,他的烦恼司徒若帮不了他。
马车快到温泉庄子时,司徒若酒醒了一些,问外面的胡冰。
“如果你想讨好一个男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胡冰闻言一愣,怀疑司徒若看出了什么,想着林柏对武功的执着,试探着说道:“我可能会送本武功秘籍。”
司徒若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没有男人不喜欢兵器和武功秘籍,或许真能让皇兄从这方面讨贾赦欢心。
前朝曾搜刮各大武林门派的练功心法,就藏在御书房底下的密室里。
司徒若不由感叹,人在面对感情时,不管身份是尊贵还是卑贱,先动心的人都处于被动的一方。
胡冰一直在等司徒若继续问,等了半天等到司徒若睡了。
马车到了温泉庄子后,胡冰上去把司徒若叫醒。
司徒若酒醒了一些,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明天早朝我就不去了,今天在庄子里住一晚。”
贾赦正在吃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就是熬烂的米糊糊,听见司徒若来了,满脸都是疑惑。
“他上午才走,怎么又来了?”
司徒若一进屋就听见贾赦的话,笑了一声。
“怎么,本王就不能一天来看你两回吗。”
如果贾赦跟皇兄真的成了,那贾赦也算是他的兄长了。
司徒若一开口说话,贾赦就闻到一股好大的酒气,问道:“你跟谁一起喝酒了,喝醉了不回府休息,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司徒若眼神示意胡冰带李太医出去,贾赦也让墨田出去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司徒若和贾赦,司徒若搬来凳子坐到贾赦床边。
以往司徒若可没这么讲究,都是直接坐在贾赦床边的,知道司徒轩对贾赦的心意后,他不敢坐贾赦的床。
司徒轩是他亲哥,他知道司徒轩的占有欲有多强。
贾赦没有多想,只当司徒若知道自己满身酒气,不愿离他太近是怕熏着他。
司徒若眼神好奇上下打量贾赦,声音满满都是疑惑。
“我看你也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为什么会觉得我皇兄让你喝参汤是在刁难你?”
“那么滚烫的参汤,你真就给喝完了,可真是勇敢啊。”
哪里是勇敢了,分明就是缺心眼。
贾赦半眯着眼望了司徒若一眼。
司徒若是司徒轩的亲弟弟,兄弟感情又一向很好,司徒轩在司徒若眼里应该是有滤镜的。
贾赦觉得司徒若就是一个兄控,他不想跟司徒若细说自己的心路历程,因为司徒若也姓司徒,而他姓贾。
贾赦懒懒地靠在软垫上,声音暗哑:“我是被皇上的威严吓昏了头,其实那碗参汤喝的时候并不是很烫,我太紧张了而已。”
“喉咙的伤严重一些,可能是后来又吃了饭。”
司徒轩是皇帝,他能犯错吗,犯错的人只能是他贾赦。
他敢说司徒轩是故意刁难他吗,只能说他是自己大意紧张,受伤都是自己自找的。
司徒若信了贾赦说的话,轻轻点头后替司徒轩解释了一句。
“我皇兄很欣赏你的,他很看重你的才华,是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你的。”
贾赦表面点头,心里却满是腹议。
司徒轩的确没有明着刁难他,只是各种阴阳怪气讽刺和警告他而已。
贾赦怕司徒若也会问他乘法口诀是谁教的,故意露出很困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叹气:“我也知我胆子小,我缩在荣国府十几年,圣上对我而言,无疑于催命符。”
“我年少时曾得罪过他,后来前太子的事你也知道,我惧他也敬他。这次受伤是我自己吓自己,以后不会了。”
他以后不会轻易出门,遇不到司徒轩自然就不会受伤。
司徒若闻言表情很古怪,心里对司徒轩充满了同情。贾赦居然将司徒轩比喻成催命符,可见他对司徒轩的恐惧有多深。
贾赦如此恐惧皇兄,皇兄想要贾赦心甘情愿跟他好,这可太难了!
司徒若弄清楚贾赦受伤是场乌龙后,又见贾赦满脸疲惫,便让贾赦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再问贾赦喜欢什么样神兵利器。
暗卫将司徒若与贾赦之间的谈话一字不差送给司徒轩,司徒轩看完沉默了许久。
贾赦怕他把他比喻成催命符,他在贾赦心里的形象,居然是这么记仇的。
贾赦怕他怕到都不敢等参汤凉一点再喝,甚至不敢慢慢喝。
司徒轩只觉头痛欲裂,日常感叹道。
他该拿贾赦怎么办才好!
司徒若第一天来问贾赦喜欢什么样的兵器,贾赦一脸嫌弃,“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司徒若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贾赦想着他的生辰还要几个月,司徒若问他喜爱之物,难道是想提前给他准备生辰礼物。
贾赦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道:“我最喜欢美食,玉石和古玩也挺喜欢的。”
司徒若问到了贾赦喜欢什么,心满意足回皇宫邀功去了。内心有过一秒钟的内疚,他就这样把贾赦‘卖’给了皇兄,真的好对不起贾赦啊。
可是不卖也没办法,他和贾赦说的话,暗卫也会转达的。
司徒若由衷希望贾赦能真心接受司徒轩,双向奔赴的感情就不会是悲剧了。
不然一个是他最敬佩的皇兄,一个是他无话不说的好友。不管是谁受伤,他都会很难受。
贾赦在庄子里躺了近半个月,喉咙的伤才被李太医宣布痊愈。
李太医再次感叹贾赦的运气是真的逆天,这种烫伤若是在别人身上,那就是要命的玩意,贾赦却连场高热都没有。
近半个月,一天三碗恶心汤药。
贾赦现在一闻到中药味就会干呕,连参汤都不喝了。
回荣国府的前一天,林黛玉给贾赦拿来一个小瓷瓶。
“外祖母知晓我在扬州一直吃着人参养荣丸,特地让府里用上好人参给我制作的。”
“我平时喝着大舅舅给的茶,用不着这人参养荣丸,大舅舅拿去吃吧。”
贾赦一边吸收林黛玉散溢出来的灵气,一边倒出一颗人参养荣丸放在手心查看。
这些人参养荣丸里,散发着一股令他很不舒服的气息。
贾赦运用灵力后,那股夹杂在人参气味里的气息更刺鼻了,下一秒赶紧把人参养荣丸拿开,表情凝重让墨田去请李太医。
林黛玉不是蠢人,贾赦请太医的举动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慢慢捏紧了手中绣帕。
荣国府里如果连外祖母都……
林黛玉很伤心,灵气散溢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贾赦让墨田去泡灵茶,轻声安慰林黛玉,“你别多想,老太太是疼你的。这人参养荣丸是她吩咐做的不假,但要经过很多人的手。”
“别伤心,万事还有舅舅在呢。”
红绿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参养荣丸她检查过,自己也吃过,没什么问题啊。
李太医过来后,贾赦将瓷瓶递给他,“这人参养荣丸我闻着味道不对,劳烦太医帮忙看看。”
李太医拿着人参养荣丸看了看,先是闻气味,然后又自己吃了一颗。
“品质很好的人参养荣丸,并没有什么问题。”
红绿闻言松了一口气,李太医都检查不出来,那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贾赦还是相信自己的嗅觉,让李太医再仔细查查。
李太医觉得贾赦的疑心病很重,没有办法便教给林黛玉一个法子,让林黛玉养两只小白鼠,一只喂人参养荣丸化开的水,一只不喂。
贾赦等李太医出去后,对林黛玉认真叮嘱,“这人参养荣丸先不要吃,你那边人多眼杂,小白鼠放在我这边养。”
他身边的人都是再三清理过的,林之孝和墨田把他的院子管理很好,下人们都不是碎嘴的。
贾赦不知道,司徒轩查过贾赦院子里所有人,有问题的人全被暗卫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赶走了。
墨田速度很快买来两只小白鼠,贾赦当天晚上就化开一颗人参养荣丸药喂了一只。
第一天,贾赦带着林黛玉和贾迎春回荣国府。
荣国府下人早就收到消息,甚至打开正门迎接。
贾赦理也没理贾母安排的排场,带着林黛玉和贾迎春从小门直接回了东大院。
贾母身边的鸳鸯过来传话,“大老爷,老太太晓得您今儿个回来,特地在房里备了一桌酒席,想请大老爷您晚上过去用膳。”
贾赦没有正式接到封国公的圣旨,只有王福和李太医一口一个国公喊他,府里的人还是喊他大老爷。
贾赦对鸳鸯说道:“你回去对老太太说,晚上我会过去。”
鸳鸯脸蛋儿红红的,想到前些日子贾母对她说的话,眼神羞怯根本不敢直视贾赦。
贾赦先是痛痛快快泡了热水澡,然后换上林之孝准备好的喜庆衣服。
贾赦将衣服穿好后,怎么看都觉得这衣服太艳。
他的容貌本来就是浓颜系的,这套红色衣服一衬,把他衬得跟修炼媚功的狐狸精一样。
“过年而已,需要这么喜庆吗?”
林之孝也是日日瞧着贾赦这张脸,贾赦换上新衣后依旧被惊艳到了,用力咬了舌尖才清醒过来。
贾赦对着铜镜照了照,他这张脸被灵力改造成近乎完美,平时穿素衣都难掩身姿,穿着这套衣服出门,怕会招来不少烂桃花。
贾赦欲把衣服换下来,林之孝劝道:“主子,大家过年都是这么穿的。”
贾赦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换下来,“敏妹妹去世还不到一年,我就穿红戴绿成什么样子。”
林之孝闻言,赶紧去拿了一套颜色清雅的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