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刘关张三兄弟冷笑,虽然他们不知道陶谦和曹宏找了什么样的友军,也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战力如何,但是放眼整个大汉朝内,能够与他们三个人还有其手下的兵马作战的部队,并不是很多。
除非陶谦能够从凉州搬来董卓,或是从南方搬来袁绍和曹操,或许能够跟他们兄弟一较长短,剩下其余的小角色,就是来了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曹宏觉得是救星的军队,在关羽和张飞眼中屁都不是。
那支从远处奔驰而来的军队,也引起了刘俭和李谷的注意力。
李谷的脸色似有些紧张“主公,看来陶谦不但是找了人前来主持公理,还请来了援兵相助。”
刘俭很是轻松地道“李校尉,莫要着急,你虽然精通剑术,如今又主持校事府在东南的事宜,不过对于这战场正面用兵之事,你对我军与彼军还是知之甚少,放眼徐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军阀势力,不论是何人来此支援陶谦,在我军的面前,也不过是风中之叶,完全不值一哂。”
“况且,这次来的这支军队,到底是不是来帮陶谦的,尚还说不定呢。”
李谷听到这的时候,沉默了。
很显然,刘俭的最后一句话,让李谷琢磨不透。
前线校事府派人出去,随同徐州的诸路使者,去见徐州的各路豪杰,其中包括刘繇,孔融,赵昱,应劭等人,都是刘俭让使者代为传话
只是除去这些人外,其余的那些地方豪强军阀势力,如同笮融,阙宣,萧建等辈,刘俭只是派人给他们送了秘信。
至于信上的具体内容,李谷手下的校事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只是负责送信,所以谁也不知道针对这些人,刘俭到底说了些什么
所以,眼下这些人率领兵马抵达徐州,他们的立场到底为何,态度究竟为何,恐怕也就是只有刘俭一个人心中有数了。
很快,就见那支军队临近了郯城,看对方的旗帜,乃是徐州的两大豪强笮融和阙宣。
看到了他们的旗帜,城墙上的曹宏顿时面露喜色。
刘备的眼睛眯了起来,随即对着关羽和张飞两个人使了眼色。
关羽和张飞立刻心领神会。
便见他们兄弟二人纵马向后,改后军变前军,使三军将士向后。
赵珺则是在阵中具体负责的兵马调度。
很快,便见关羽从后阵赶往了前阵,他来到阵前,驻马而立,随后用力的一拉马缰绳,任凭战马的两只前蹄高抬,发出了阵阵的嘶鸣之声。
那部队在距离关羽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关羽举起青龙偃月刀,遥遥的指着最前方的两个人,大声道“尔等乃是何人也为何至此”
便有阙宣立刻纵马向前,在马上恭敬地冲着关羽说道“这位将军休要疑窦,我等并非来与玄德公为敌的,我等只是代表徐州地方诸豪,吊民伐罪,前来问罪于陶谦还请将军行个方便,容许我等去往郯城。”
关羽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般说,他上下打量着阙宣,似乎是在考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阙宣的身后,乃是徐州本地另外一名拥有武装势力的地方豪强笮融。
笮融行事就比阙宣直接的多。
他抽动马鞭子,让马匹上前,将一颗人头扔在了关羽的马蹄之下。
笮融很是恭敬的对关羽拱了拱手“将军请看,此首级代表了我等之诚,这是曹豹的人头”
“此人得到了陶谦的指示,想要率兵回返郯城与玄德公为敌,我与阙公半道截杀了此人,将其人头斩下,并收纳其众,望将军转告玄德公此事,我等非为与玄德公为敌而来此也。”
关羽也不知道眼前这颗人头是不是曹豹的,不过他不认识,刘备定然是认识的。
想来此人应该是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的。
于是,关羽随即命人将这颗人头送往刘备处,请刘备辨认。
不多时,就见刘备带着张飞来可,他看着笮融与阙宣,拱手道“某便是刘备,不知二位豪杰领兵到此,乃是为了何事”
阙宣朗声说道“玄德公陶谦卑鄙小人,行事无状,触怒天道,徐州百姓在他的治下有如水深火热,苦不堪言,此贼亲信小人曹宏,祸乱徐州,得罪了曹操,又连出昏招,致使徐州一片涂炭。”
“百姓流离失所者甚多,此皆陶谦之罪也。”
“只是此事与玄德公无关,还请玄德公莫要参与这件事情中来。”
刘备听到这里之后,很是惊讶。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看向了张飞与关羽“两位贤弟,既然这件事是阙,笮二公与陶谦之间的私事,那咱们就不要过多的参与,也劳烦二位贤弟去招呼适才城下的那些人,咱们暂时撤离郯城。”
关羽和张飞领命,于是就见着刘备这三千人马,还有孔融、应劭,张超、赵昱等人慢慢的撤离了郯城。
曹宏和陶商看到这种情况,皆是大喜过望。
他们一开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以为势必要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哪曾想也不知那关羽与笮融说了什么,然后刘备又过去了。
随后,刘备的兵马,还有城下那些倾向于刘备之人,就从郯城离开了。
陶应兴奋的对曹宏说道“还是曹公深谋远虑,事先做了好几手的准备世人皆言刘备善战,今日一见,也不过都是些吹嘘之言,碰到了笮融和阙宣的兵马,他们都怕成这样,若是曹豹的兵马回来了,刘备岂不得尿了裤子”
曹宏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容易的就得到了解决。
不过陶应能这么说,这也让曹宏非常的开心得意。
却见他哈哈大笑道“刘备既退,则今日之祸患得解矣”
还未等曹宏得意完,就听城池之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号角之声。
紧接着,就见阙宣,笮融两个人的兵马皆是陈列在了郯城之下。
接着就见笮融指着城头之上的曹宏,放声道“曹宏,陶谦何在让他速速来见我等”
笮融之言,很是不客气,城上城下的人听了,心中都不由升起了几分寒意。
毕竟这个笮融不是什么善人。
此人生性残暴却笃信佛教,为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
投奔陶谦,督管徐州南面下三郡国的运粮,却暗自将其中大量物资占为己有累积财力,遂在徐州南面大规模崇佛,修建豪华佛寺,铸造金铜大佛,衣以锦彩,并举行浴佛节,招揽信徒万余人。
虽然他自成一方势力,不过好歹还算是陶谦的手下。
不过曹操入侵徐州南部之后,笮融的势力也被压榨了不少,按照陶谦和曹宏的看法,下邳和彭城分别为曹操和袁绍占据,笮融势力大减,按道理来说,理应对陶谦更加的依附才对。
但是今日,听他在城下喊话的态度,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陶谦此刻已经略微有些恢复了,听到了笮融的叫喊声,就见他用力的支撑起身体,想要往城墙边上去。
华佗急忙目视陶谦,摇了摇头。
显然,华佗并不希望陶谦继续处理这些俗务了。
若是继续这么下去,陶谦一定会死的。
但显然,现在的陶谦不怕死了。
他心中的愤怒现在足矣磨平其他所有的东西
哪怕是他的生命。
陶谦呼唤人将他搀扶起来,要去往城墙边。
他的大儿子陶商,显然是看出了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来到了陶谦的身边,浑身颤抖地对陶谦道“父亲,要不,咱们不要硬撑了,孩儿看笮融来者不善,咱们咱们郯城中没有多少兵马,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和刘备和解吧咱们和刘备认个错,或许,或许他能帮咱们”
“混账”
陶谦被陶商这话气的浑身颤抖“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你如何还能退缩现在就是把刀架在咱们的头顶,咱们也不能退缩半步”
说罢,便见陶谦用力一伸手,推开陶商,来到了城墙边上。
“笮融,陶某在此”
笮融看到陶谦站在城头,哈哈大笑。
他冲着陶谦拱了拱手“陶使君,好久不见了,笮某拜见使君”
“拜见”
陶谦冷笑着道“休要说那些无谓之言,你笮融是什么人,老夫最清楚不过可叹老夫轻信了你,才致使三军通往郯城的粮道皆失,让你凭空坐大,怎么,你今日是乘老夫之危,老夺老夫的基业不成”
笮融摇了摇头,道“陶使君此言不对,笮某今日与阙公来此,乃是为了徐州万民伐罪”
“陶使君虽为徐州之长,但在任期间,却不修德政,远离贤能,亲近小人,更是导致徐州百万民众受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汝已老迈,不能主持徐州诸事,今日我等来此,乃是兵谏使君让出郯城,辞官归乡,另有朝廷任命贤能来徐州主持大局,以救徐州苍生”
阙宣在旁边喝道“陶谦,识相的就赶紧从城中出来,滚回你丹阳郡老家去”
陶谦气的浑身发抖,眼眸血红。
陶商和陶应也失去了适才的神采,浑身哆嗦。
曹宏则是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此时此刻,他终于觉得,自己才真是一个跳梁小丑。
陶谦喝道“老夫不辞官,你等又能怎样”
“那我等就要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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