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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而且他是非常知道轻重的。
若是没有刘俭的授意,赵云不可能当着韩浩的面说这件事。
果然,在听到这赵云之言后,韩浩手中的饭碗“啪”的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刘俭随即转头瞧来,却看到了韩浩满面发红,脚下洒落了一地汤食,在原地显得很是尴尬的场景。
赵云则是站立在他的对面,一脸正容不见喜怒。
韩浩睁大着眼睛,紧紧地瞪视着赵云,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气的。
赵云这些年一直跟随在刘俭身边,平日里不言不语,但受到刘俭的影响很多。
特别是在观察人方面,赵云现在跟刘俭锻炼的,也非一般人能比。
通过刚才那冷不丁的一句试探,赵云通过韩浩的表现还有他一瞬间的眼神和状态可以看出韩浩,对于王匡要偷袭刘俭的事情并不知情。
赵云不敢说自己瞅的百分百准,但想来也是不离十的。
韩浩深吸口气,努力恢复了平静的状态,他似乎是想冲着赵云说点什么。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俭来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边。
刘俭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韩浩的饭碗。
他笑着将那碗递给了赵云“让人再给韩从事盛一碗,到了我的军营,莫让从事不饱。”
“唯。”
赵云伸手接过了韩浩的饭碗,随后又不着痕迹的冲着刘俭轻轻摇了摇头。
刘俭了然。
大飨之后,刘俭带着韩浩回到了自己的帅帐。
进入帅帐之后,还未等刘俭多说一句话,就见韩浩突然郑重其事的向着刘俭作揖。
“左将军切莫相信流言,今司州五郡形势复杂,各方牧守纷纷向司州齐聚,难免会出现挑拨之人,将军切不可因些许不实之言而与王府君交恶,如此恐正中贼人下怀”
刘俭的表情很是不解。
此刻的他,一脸无辜。
“元嗣为何突然这般说究竟何事”
赵云从刘俭的身后站了出来,拱手道“云向将军请罪为了三军将士能够安全抵达司州,云适才与韩从事说了新近所闻之流言,想要求得确实”
“放肆”
还未等赵云说完,就见刘俭变了脸色,当即重重的一拍桌案,脸上露出了怒色。
“不过是一些恶意流言,你竟敢当面询问韩从事,这岂非将我至于不义之地”
韩浩见状忙道“将军莫怒赵司马能够当着我的面询问此事,证明他也不相信我家王府君能够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只是流言伤人,将军能够闻得,子龙能够闻得,想来天下诸人皆能闻得,若是流言散布太广,日后定惹是非赵司马今日直言此事,乃是正理还请将军切莫怪罪。”
刘俭无奈地长叹口气。
“既元嗣这般说了,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与王公节并不相熟,先前也未曾见过,只闻其名,”
“这流言在我看来,毕竟还是虚大于实的,我知道很多人是不希望我进入司州的,他们想借此来阻挡我向王公节借道,”
“但不管流言乃是何人散布出来的,此刻已然是在军中越传越广,若非我特意阻挡,怕是军中人人皆知也。”
“如此,对我和王府君都有不利。”
韩浩听刘俭这般说,知道他也是左右为难。
“竟事关重大,且又事关我家王府君与左将军的声名,不容不谨慎处置啊。”
刘俭叹道“何止如此关键是,为了向王府君借道,连我师尊都亲自出面写书信了我刘俭一人的面皮事小,但师尊卢公乃是海内名儒,我恐此事会伤及师尊的颜面以及在士林中的威望。”
刘俭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不是故意给王匡和韩浩难堪。
身为海内名儒,卢植所做的每一件事,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士林之中都有一定的表率作用。
当今天子为什么让卢植镇守东都雒阳
不就是因为雒阳城附近的士族关系很是复杂,也只有卢植这样的人物在东都,才能摆的平吗
而身为海内名儒,他所说的话和办的事儿,是不能在士林中惹出笑柄的。
积攒这海内名儒的声望需要数十年,但毁掉很有可能只在旦夕之间。
让自己的门生过河内境,结果到头来,王匡反倒是要埋伏自己的弟子不管是真是假,这事儿对于卢植而言,在士林中算不算是笑柄
这要不算笑柄,那最近几年好像就真没啥好笑的事了。
韩浩沉思了片刻,说道“虽然是有人在背后恶意流言,但毕竟事出于我家府君,我等对卢公深感惭愧,韩某人这边有什么能做的,还请将军吩咐。”
刘俭略微琢磨了一下。
“元嗣,你们韩氏家族在河内也是大族,你本人在河内的威望也是颇高,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不把事情过于闹大,让旁人看了笑话。”
韩浩急忙说道“将军,有什么需要韩某做的,但说无妨。”
刘俭道“我想请元嗣与我一同写一封书信给卢师,将此间发生之事共同向我家卢师做一个阐述。”
“另外,请韩从事以韩家的名义声望,向我家卢师保证,坊间所传的一切皆为流言,王府君绝不会行不义之事,愿以韩家的名节作保,如何“
此言一出,韩浩有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用韩家的名誉和声望来替王匡作保
说起来,这事多少牵扯的有点儿大。
对于韩浩而言,河内韩氏家族的声望还是非常重要的,用家族的声誉来向海内名儒作保,这事情回头一旦有了变化,那对河内韩家来说,无异于在声名上就会有灭顶之灾。
到时候,韩家人在三河之地好几年都抬不起头来。
问题是,话都已经谈到这个份儿上了,特别是当着刘检的面,韩浩刚才还拍着胸脯给王王匡做保,说王匡绝对没有谋害刘俭的意思眼下这封书信若是不写,适才所言岂不都是虚妄
除非韩浩改口,不然这封书信他是写定了。
韩浩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王匡应该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你要换成韩浩,现在站在王匡的角度上,他是绝对不会去谋害刘俭的。
想通了这点之后,韩浩当即向着刘俭保证。
“好,既如此,韩某愿意以河内韩氏家族的声誉来向将军和卢府君做出保证,保证王府君对刘将军绝无歹意。”
刘俭满意的笑容“有河内韩氏中人亲自书信为证,卢师那边想必也可以放心了我这边再找几位手下的河北名士做见证人,则可保此事万无一失,回头我去往河内,也就放心了。”
随后,刘俭找来了以田丰为首的一众有名之士,在他们的见证下,刘俭与韩浩一同为卢植写的书信。
韩浩以河内韩氏家族的声誉替王匡做出了保证。
而一众作为见证人的河北名士也纷纷在简牍上题字作证。
韩浩在刘俭的营中住了一夜,随后第二日就返回河内去向王匡禀报。
韩浩告知王匡,刘俭大概在五日之后,便起三军将士前往河内,借道去往雒阳。
为了不在刘俭和卢植的面前失颜面,韩浩请王匡做好犒赏三军的准备。
听韩浩说完之后,王匡半晌没有回话。
他一脸阴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眼看王匡这种状态,韩浩的心不由向下沉了一沉。
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急速扩大。
少时,就听王匡缓缓的开口道。
“元嗣,事到如今,有些事我是不能再瞒你了,其实袁本初已经来了书信,为了防止刘德然进入司州与其相争,本初让我在河内招待刘俭之事设下鸿门宴,一举将其铲除。”
听了这话,韩浩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我特么刚在那边立完誓啊,还是以全家的声誉落在笔头上的那种,我这么信任你,你就办这事儿你特么对得起我吗
韩浩定了定心神,颤抖道“府君答应了”
王匡似乎没有注意到韩浩的神色有异常。
“没有答应。”
韩浩听到这,心落了下来。
还行,关键时刻,王府君还是没有辜负我的信任的
不想王匡却是话锋一转。
“我只是与袁本初商议,趁着刘德然过境之后,切断他的退路和粮道,却不是设下鸿门宴杀他。”
韩浩直感觉眼前再次发黑。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王府君啊,我们河内韩氏这次算是彻底让你给坑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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