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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第78回
    “你藏了什么”李蘅不禁好奇,错步到他身后看。

    赵昱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身前。

    “给我看看嘛。”李蘅揪着他袖子,不许他再往后藏。

    赵昱脸红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实在好奇得不得了。

    赵昱僵着不动。

    李蘅便去扒他手。

    赵昱不松手,又将手里的东西往下藏了藏。

    李蘅却看到了一条细长的白色带子露在外面。

    “诶”

    她看这东西不一般,好像是月事带的带子

    “你在做月事带”

    她脱口问出来,心中尤觉得神奇,好像做梦一般。以赵昱古板保守的性子,能做月事带给她用她怕不是在梦里吧

    赵昱低下头,耳垂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声音也低“你不是说买得不干净吗”

    “给我看看。”李蘅瞧他这模样,不复之前的清冷,反而颇为可爱。

    她捉着他衣襟,笑着坐在了他腿上,将他手里的月事带拿来看,惊奇道“你还做了两条”

    “第二条还有一点,马上好了。”赵昱任由她取了一条去瞧。

    她坐在他怀中,又香又软,他抑制不住心跳起来,耳朵越发的热。

    “那你夜里没睡”李蘅又问。

    赵昱道“你不是早上要用”

    “嗯。”李蘅笑起来,打量手上的月事带“这针脚还挺细密,你怎么会做针线”

    她还从来不知道,赵昱会做这种细致的事情。整个大夏,大概也没有几个男子会做针线活吧

    “从前在边关,自己学的。”赵昱回她。

    “那这料子呢哪来的”李蘅手中翻看着,赵昱用的布料是柔软的棉纱布,用来做月事带最好不过。

    “夜里让子舒去买的,我都洗过了,又烘干了。”赵昱扶着她腰“你先起来,我把剩下的这条做完。”

    “我去试试。”李蘅从他怀中起身,对他嫣然一笑“对了,棉花呢”

    “这里。”

    赵昱拿过一旁拆开的袄子。

    原本,他是想叫子舒一并买些棉花回来的。但想起李蘅嫌弃,便拆了自己的一件袍子给她用。

    李蘅很是满意,取了东西往湢室去,这回算赵昱有眼力见。

    她出来,捂着肚子去提炭火盆上的水壶。

    “你要做什么”赵昱瞧见了,不由问她。

    “洗啊。”李蘅回头看他,脸颊浮起淡淡的粉,笑道“不洗回头用什么你难道还能给我做一堆,换一次扔一次吗”

    她说到这里,意识到赵昱大概是真的不懂。

    他这人冷肃得很,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赵昱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接过茶壶“你腹痛便去床上歇着,我来。”

    他说罢,提着茶壶便去了。

    李蘅

    怔了半晌,扶着额头上了床,赵昱居然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不真实。

    不管她如何不信,她来葵水四五日,赵昱便实打实地照顾了她四五日。衣裳什么的都是赵昱洗,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除此之外,赵昱还询问了大夫,日日给她煮红糖枸杞益母汤来吃。

    李蘅只窝在床上,要么坐在炭盆边看书,几日下来,气色倒是养得比前几日舟车劳顿时要好一些了。

    “赵昱,东岳的国君一直病着,整个东岳,都是皇后在做主。”李蘅趴在床上,手中捧着东岳风土人情,抬头看赵昱“他们那个太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难道还不能监国吗”

    赵昱让人给屋子里多加了一盆炭火,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他坐在床沿处,给李蘅剥着栗子,四周弥漫着甜甜的栗子香。

    这几日,赵昱已经陆陆续续将东岳朝堂上的情形同她说了。

    东岳国君身染恶疾,每日卧病在床,不能处理朝政。朝中一切事务,都交由皇后一手打理。

    东岳的太子并非皇后所出,但一直养在皇后膝下,太子生母早已不在人世。东岳皇后年纪也不小了,照理说,应该扶持太子处理朝政才对。

    东岳太子没有生母,皇后扶持太子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当然,东岳这几年没有冒犯大夏疆土,也是因为国君病重的缘故。若非如此,两国边境不会那样太平。

    “你记得,我前日和你说的那个女将军吗”赵昱剥了一颗栗子递给她。

    李蘅不伸手,支起身子凑过去,小狗似的将栗肉含进口中。唇瓣无翼尖擦过赵昱的指尖,她抬起潋滟的眸子朝他笑“甜的。”

    赵昱耳朵逐渐红了,转开目光,又取过一颗栗子,继续剥着。

    李蘅将口中的栗肉咽下去,才又问他“你说的女将军,是那个冯殿香吗”

    她之前听过冯殿香的名头,冯殿香似乎还和她父亲对过阵。当然,是她父亲更胜一筹。

    “嗯。”赵昱颔首,又喂她一颗栗子“冯殿香是东岳皇后的嫡妹,能文能武。但据眼线回报说,冯殿香很可能是东岳皇后在出嫁之前所生的女儿。东岳皇后没有其他的孩子,东岳朝堂上有人猜测,这位皇后想让冯殿香取太子而代之,成为一代女帝。”

    “啊”李蘅闻言呆了呆“你是说,东岳这位皇后,在进宫之前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虽然知道东岳民风开放,女子和儿郎几乎平起平坐,但她也没有料到,东岳一国之后竟然嫁过人

    “并非嫁过人,是她的青梅竹马。”赵昱道“她当初进宫并不是很情愿。”

    “被迫的”李蘅眨了眨眼睛“那她肯定很恨东岳国君啦,所以,就想夺他们家的江山”

    她说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或许吧。”赵昱又喂她栗肉。

    李蘅摇头,抬眸看他,眸色盈盈,嗓音娇娇“渴了,要喝水。

    ”

    赵昱不言语,起身去倒了一盏清茶来。

    李蘅坐起身接过,低头喝了半盏,又将茶盏递回给他“咱们明天开始去找我爹吧,先去哪里”

    她葵水差不多干净了,也歇了好几日了,该行动了。

    她仰着小脸看赵昱,红润的唇瓣沾了水,泛着诱人的光泽。

    赵昱眸色不禁暗了暗,问她“你身子好了”

    “好了。”李蘅朝他笑“谢谢你这几日照顾我,我肚子已经不疼了。”

    凭良心说,赵昱这几日待她不错的。

    “自家人何须言谢”赵昱转身将茶盏放了回去,取了邹焕章所写的纸张,坐到床沿上道“明日先去这一家,据说是书院的先生,每日出行都有数人跟随看管,平日除了授课,从不与旁人往来。下学之后,也由那些人看管着回家。”

    “看管这么严密”李蘅思索着道“听这情形,还真有可能是我爹。但是,就算有多人看管,授课的时候总能单独与那些学子相处吧如果他想求救,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找到机会了。”

    她想不明白。

    父亲要是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跟家中联络呢

    “岳父的处境,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赵昱道“岳父落下悬崖之后,很有可能受了重伤,不能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回大夏。等岳父可以送消息之后,大局已定。岳父已然成了为国殉身之人,且梁国公府也享了朝廷的照应和抚恤。此事,系兴国公几人牵头,他们在朝中可谓位高权重。岳父已然在东岳度过了不少时光,说不准还被东岳善待,若贸然有消息,只怕会被他们陷害,反而连累梁国公府。”

    李蘅咬着唇瓣思索,点头“这么说就说得通了。赵昱,还是你聪明。”

    赵昱闻言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你若腹中不痛了,下午去集市上给你买一身轻便的衣裳,方便明日行动。”

    “好。”李蘅不假思索地应了“正好这几日我也闷得够够的,出去转一转。咱们明日先去哪里呀那教书先生家中吗”

    她坐起身,预备着起床。

    赵昱往后让了一步,让她下床,手中拿过她的衣裳,替她穿戴。

    他如今伺候她穿戴非常娴熟,而且面上没有丝毫别扭之色,可见已经习惯这样和李蘅相处。

    “先不去他家中,免得打草惊蛇。”赵昱道“咱们先去书院看看,是不是线人所说的情形。”

    “好。”李蘅点头应了,自个儿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头,免不得埋怨赵昱“你不让春妍来,我自己梳得丑死了。”

    “我试试。”赵昱走到她身后站着,握起她的一缕发丝。

    李蘅笑了一声,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放下手任由他接过篦子,给她梳理发丝。

    赵昱试了好几回,李蘅的发丝入手触感极好,柔软且顺滑。但也因为顺滑而无法绾起。

    几次失败之后,他神色逐渐窘迫。

    李蘅笑起来“原来

    你也不是什么都会啊。”

    终于有赵昱不会的了,她不知为何,看到赵昱吃瘪,总是很开怀。

    赵昱抿唇不说话。

    李蘅接过篦子“我自己来。”

    她绾起来也吃力,但总比赵昱好许多,选了个简单的发髻,对着镜子照了照,勉强也能看得过眼,两人便一起去集市了。

    *

    翌日清早。

    李蘅同赵昱一道出了门,二人穿戴皆朴实简单,方便行动。

    “是不是那家书院”

    李蘅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门,那大门的牌匾上有四个大字七录书院。

    门口道路上,都是拿着书本的学子,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地往书院大门里面走。

    李蘅看得眼热,要是大夏也能这样就好了。

    “嗯。”赵昱颔首,引着她往一侧走,在一个简陋的包子铺门口坐了下来。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店家热情地招呼。

    “随意来点。”

    赵昱取出碎银,放在桌上,目光只望着书院门口那条道。

    “好嘞。”店家高声应了,很快便端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上了二人的桌。

    李蘅取了一个包子,撕开咬了一口,点点头看赵昱“这个口味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早上起得太早了,和赵昱一起吃早饭时,她没什么胃口,这会儿走了一阵,肚子要是饿了。

    赵昱看她“你用。”

    李蘅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个包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还吃不吃了”赵昱问她。

    李蘅摇头“饱了,诶赵昱你看,那个是不是”

    她瞥见路上一群人逐渐走近,中间守着一个人密不透风的,只能隐约看到身形。她不由想起赵昱说那教书先生被一群人看管着来书院教书的事。

    赵昱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目送着那一群人进书院去了。

    “应当是他没错了。”李蘅看着那群人的身影,消失在书院的大门内,她倾身问赵昱“你看到那人的长相了吗”

    赵昱摇了摇头。

    “二位客官看他啊”那店家在一旁和面,这样二人一直盯着那一群人,不由笑起来“他在我们这里很出名的。”

    赵昱正要问话。

    李蘅一脸好奇,抢着笑言“我们便是慕名而来,不过,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店家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赵昱不禁瞧她。他若开口,自然是礼貌请教,不会像李蘅问得这样自然。

    李蘅这么问,可以打听到更详细更真实的消息。

    李蘅容貌生得好,今日穿戴梳妆都随意,看着反而自然讨喜。她乌眸澄澈,眼巴巴地看着店家。

    那店家不由道“他名叫陈启福,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怕媳妇儿。那些看守着他的人都是他媳妇派来的,每日早晚一趟,护送他

    进去,再护送他出来。一个男儿郎,年纪也不小了,还能给谁抢走了似的。”

    店家说着不由笑了笑。

    “这样啊。”李蘅不由笑了“那他可能是做过什么事情,让他妻子不放心吧,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她变着法儿地套店家的话。

    “那谁知道了。”店家道“这几年来一直如此,我们都看习惯了,从前还当个乐子,现在都没人看了。不过,他媳妇是商贾之女,有万贯家财,要是换成我我也能接受。”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

    李蘅乌眸转了转道“那要是这么说,他模样一定生得很出色了否则,他妻子家中有那么多的银钱,什么样的夫君找不到”

    她想问问陈启福的长相。

    她曾听不少人说过,他父亲生得气宇轩昂,容貌出众。不过就算别人不说,她只看自己和弟弟李传甲的长相也知道,父亲的容貌定然出色。

    “长得是真好看,这不能瞎说。”店家又道“不过,他天天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养尊处优,能不好看到哪里去换成我这个活计,让他来做几日,他要比我还黑呢。”

    李蘅闻言顿时笑了,又与店家攀谈了几句,这才看向赵昱。

    赵昱朝她微微颔首,看她的眼神又有所不同。他以为的李蘅,是娇气是刁蛮,但也是识大体懂大局的,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但他没料到的是,李蘅会这样跟人打探消息。李蘅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

    两人起身,李蘅同店家说了一声,与赵昱牵着手,走远了一些。

    “怎么样”李蘅抬头看赵昱“那店家说的,你觉得像不像我父亲我觉得有点像,被看得这样紧,而且容貌又出色。”

    但是,她也不能肯定。或许是她太想见到父亲了,所以看别人什么情况都像她父亲。

    “未曾见到他的真容。”赵昱目视前方“他要傍晚时分才会回家,这一路上有人看管,我们接近不了他。不如去他家周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和他单独说话。”

    “那我们现在就去”李蘅看看左右“走路过去吗”

    “嗯。”赵昱点头“他是走路来的,说明并不远,我们不赶时间,慢慢走过去。”

    “好。”李蘅点头应了。

    陈府在这一片很出名,李蘅随意问了问,便找到了陈府所在。

    这里果然不远,只和七录书院隔着一条街。

    陈府朱红色的大门上钉着黄色的铜钉,两座石狮子分立左右。门房守在门口,目不斜视。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十分的威武气派。

    赵昱牵着李蘅,若无其事地从陈府门口走过,这里有门房盯着,自然不能久留。

    “陈府果然很有钱,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走远了,李蘅回头看了一眼,停住步伐看赵昱。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了,只能看看赵昱有没有什么主意。

    “先围着陈府的围墙转一

    圈看看。”

    赵昱领着她进了巷子。

    夫妇二人牵着手,顺着陈府的围墙转了一圈。

    陈府虽然有万贯家财,但大概是东丰和大夏的上京一样,土地紧张。所以,陈府的占地并不是很广大,两人走了一刻来钟便转了一圈。

    “好了。”李蘅看赵昱“现在怎么办”

    “晚上来,潜进去。”赵昱径直道。

    “潜进去”李蘅鸦青长睫扑闪了两下“你有功夫,你能进去,那我怎么办难道在客栈等你吗”

    她噘起红润的唇瓣,她想第一时间见到父亲,不太想留在客栈里。

    “不用。”赵昱道“方才一路走来,北墙处有打孔,接了竹筒进去,应当是引得外面的活水。那地方你应该能翻过去。”

    “你带我去”李蘅闻言,漆黑的眸子不由亮了,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赵昱要带她爬墙诶

    她从前在兴国公府时,跟着益阳出门玩乐。

    益阳闯了祸,姚氏回家也要惩戒她,将她关在祠堂里反省。

    那时候她也想爬墙来着,只可惜连祠堂的门都出不去。

    “嗯。”赵昱点头,见她开怀,唇角不禁勾了勾。

    他看不得她失落。

    “好。”李蘅活动手脚,跃跃欲试“晚上,我把袖子和裤腿都扎起来,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赵昱眸底有了笑意,轻声应道“好。”

    回到客栈之后,李蘅总觉得这一日过得特别漫长,她等啊等,终于等到太阳落山,天逐渐黑了下来。

    “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她催促赵昱。

    赵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夕阳“再等一等。”

    “还要走到那里呢,天正好黑了。”李蘅不甘心,只想快一些去。

    一想到等会儿可能见到父亲,她心中便有些激动。

    “别急。”赵昱回头,看向桌上她只吃了一口的饭“你再吃点东西。”

    “我吃饱了。”李蘅又坐了回去,捧起书册心不在焉地翻看。

    不过看了两页,又放下书册,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袖和裤腿,都扎得严严实实的,免得影响晚上的行动。

    赵昱看着她来回折腾,眸底露出浅浅地笑,她有时候好似个孩子一般。

    不知此番东岳之行后,她会不会回心转意,愿意跟他回武安侯府去

    “走吧。”

    赵昱看外面天黑透了,招呼了一声。

    李蘅如闻仙音,如画的眉眼顿时见了笑意,上前挽着他手臂“走咯。”

    两人出了客栈的门,她才想起来回头看“就咱们俩吗子舒不来”

    子舒跟着赵昱,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今日一整天却都没有看到子舒。

    “我让他去打探另外一个疑似岳父的人了。”赵昱低声解释道“倘若陈启福不是,我们也好尽快去找下一个,这般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李蘅点点头,“哦”了一声,她还是希望这头一个就是她父亲,那就能省很多事了。

    赵昱带着她,走到陈府北墙处,果然墙中间有竹片插着。

    “怎么爬”李蘅试着抬脚,踩在那竹片上,伸出双手去攀墙头“不行,我够不到。”

    “等一下。”

    赵昱挽起袖子,退后几步往前冲,足下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

    他往墙内看,里面空无一人,这才转头看墙外,朝李蘅伸出双手“来。”

    李蘅脚踩上竹片,将双手送过去。

    赵昱握住她两只手腕,将她往上一提。

    李蘅借着他的力气,顿时上了墙头。

    赵昱跃下墙头,站在墙内朝李蘅伸手“下来,我接着你。”

    “我不敢”李蘅看下面太高了,有些害怕,扶着墙头伸脚去够墙内的竹片。

    赵昱上前,两手掐住她腰身,将她从墙头上提了下来。

    “呼”

    李蘅手抚心口,舒了口气,这爬墙还真要有胆量又有力气,这么一会儿她已然开始喘息了。

    “来。”

    赵昱牵着她,摸着墙根儿往前走。

    墙根下有阴影,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陈府是不是外紧内松啊”李蘅看看前后,进来这么久,她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陈府应当是除了陈启福之外,没有什么要防备的。”赵昱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李蘅问他。

    赵昱道“最大的院落。”

    李蘅点点头,觉得有道理。既然陈启福的妻子这么在意陈启福,两人晚上应当就住在最大最好的院子里了。

    “应该就是那处了。”

    李蘅指了指老远就能看到的、灯火辉煌的院子。

    赵昱牵着她,见四下无人,遂走到院门口处。

    楠木院门紧闭着,里头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的声响,还有鞭子甩在空气中的呼啸声,伴随着男子一声声痛苦的哀求“主人,求您饶了贱奴吧”

    赵昱贴近门缝,朝院子里望过去。

    李蘅也好奇,矮了身子脑袋靠着他胸膛,也预备贴着门缝往里看,不料却被赵昱的大手一把掩住了双眸。

    “别看”

    赵昱的脸瞬间滚烫,好似叫火灼烧了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