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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浔阳郡王
    沈戚颔首“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在谢皇后和上柱国先后过世后,先帝感念谢家世代簪缨、几代忠良却落得个子嗣单薄的结局,于是加封了当年的谢家幼子为郡王。

    谢家一门忠烈,几代悍将。上柱国的长子和次子、三子,也都是为了天宸而战死疆场的,浔阳谢氏的本家嫡脉,而今仅存浔阳郡王一条血脉。其余的谢氏子弟,皆出自偏门旁支。”

    韩长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夭寿啊

    满门忠烈,英魂归天,主家血脉,仅存一人

    先帝元后的幼弟

    当今天子的舅舅

    这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无匹

    韩长生越想越替谢昭揪心。

    谢昭,你可真是作了个大死

    你说说,扯谎扯到谁身上不好居然扯到了浔阳郡王身上这慌扯得这么大将来被拆穿那是会拉胯的

    虽说都是为了凌或、也算事出有因,但也不能这般口无遮拦的胡咧咧啊

    她怎么可能真的有浔阳郡王这般显贵的信物

    说不定还是偷的呢

    这这这这真的能圆的过来吗

    不过事实证明,谢昭还真的不曾被沈戚怀疑。

    不仅没被怀疑,她还敢提问题

    韩长生胆战心惊的听到谢昭蹙眉问沈戚,“大统领,郡王的封地可曾搜寻过了浔阳郡王是否去了自己的封地”

    沈戚闻言轻轻摇头。

    “朝廷最先传旨问询的便是浔阳城,浔阳太守回禀并未见过郡王踪影。”

    于是,谢昭皱眉不说话了。

    沈戚见多说无益,便轻轻叹了口气,和声转开了话题。

    “算了,既然姑娘与郡王萍水相逢,想来也不知郡王踪迹。还不知几位这次是来汝阳历练的,还是来游玩山水的说起来,汝阳城风光极好,城北几十里外的大漠戈壁,很值得一观。”

    三人一默。

    终于到正题了。

    凌或目光沉静,回看他道“大统领,先前晚辈曾说过,此行有要事问询大统领,万望大统领如实相告。”

    沈戚一怔,他起初还以为凌或是因他与他师父有旧,因此特意登门拜访。因此,并没将他之前那句“有要事相询”当真。

    他正色道“贤侄请讲。”

    凌或缓缓说道“晚辈想要问询的,乃是一件十七年前的旧事。”

    沈戚微顿,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眉眼,静静注视凌或。

    “十七年前”

    凌或点头,“没错,十七年前,琅琊关旧事。”

    他话音刚落,沈戚便是一愣。

    旋即,他所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忽而抬手示意,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什么意思

    气氛到这就有点尴尬了。

    片刻后,在一室紧张的沉默中,沈戚忽而转头看向谢昭和韩长生,和煦道

    “二位少侠,我们沈家这座别院中有一座莲池,池中圈养了许多外面难得一见的锦鲤。这锦鲤是汝阳地界独有之物,老夫这便让下人们带二位前去一观。”

    谢昭微微挑眉。

    沈戚这意思就是说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想让他们听到的意思

    她耸了耸肩,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涉及私密,只要凌或这个事主能与沈戚说上话便好。

    于是,她拖着尚自疑惑且还有些不愿意走的韩长生出了迎客堂,摆手招呼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多谢大统领盛情款待,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

    韩长生一边被她拖着走,一边连忙压低嗓子不满道,“你干什么呀咱们这就走了将凌或一个人撇下吗这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些”

    谢昭无语的淡淡道“省省吧你,我们来汝阳的目的是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不正是因为凌或有事需要当面询问于沈戚吗

    沈戚如今要我们回避,这是好事。说明他不会敷衍蒙骗凌或,否则也就没必要支开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再说了”

    谢昭耸耸肩,一针见血道“沈戚是大乘玄境,凌或却已是圣王人境了,对上沈戚,凌或他吃不了亏。除非是沈家二爷沈威现了身,否则沈戚又不能拿凌或怎么样,你着什么急。”

    韩长生蹙眉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哎呀”一声,忙不迭的推开谢昭薅着他的爪子。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聪明行了吧快别拖着我了,本少侠的衣襟都被你薅乱了风度注意风度”

    谢昭翻着白眼嗤笑一声,一马当先的走到了最前面,然后毫不客气的点评

    “省省吧,你有个屁的风度。”

    “嘶这话怎么说的”

    等到两人到了别院花园莲池,而沈府的下人们也退下后,韩长生这才敢放下心说点私密的话。

    “喂,咱们今天真的是太险了啊你拿了那么个假信物,扯了个那般不着边际的谎,居然这都没被发现”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警惕道“不对啊沈大统领也不是傻子,他是军旅之人,为人一向严谨,那扳指若是假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

    韩长生面带菜色的看向谢昭。

    “难道那扳指,当真是浔阳郡王的私物”

    谢昭无言的轻笑一声。

    好家伙,还行,看来他还没有傻得透腔。

    不过,韩长生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他焦虑道“不是你怎么都偷到浔阳郡王的头上了你这也太过放肆了吧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我见你去那老财主家救那姑娘时偷银票偷得那么顺手,原来你真是惯犯啊”

    谢昭“”

    她决定收回上一瞬关于韩长生并没有傻透腔的谬论,并狠狠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耳光。

    于是,她将错就错、不太走心的随口糊弄他道

    “就路过,顺手的事。”

    “什么叫顺手的事”

    韩长生眉毛挑的老高,忧心忡忡的趁机教育她道

    “阿昭啊,算了,以后赚银子的事还是交给我和凌或吧。你若只是小偷小摸那也就罢了,可你这祸闯得险些都要蹦天上去了这他娘的,好生骇人”

    “别骂人呀。”

    谢昭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应和了一句,心里却久违升起一丝烦躁。

    一是不知凌或那边是否顺利,到底能否得偿所愿,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是那人素来文弱,身为昭歌朝堂文坛百官的精神领袖,为何会突然独自离开昭歌

    他的离开是否与她有关系

    他是在一年半前离开昭歌的,可是如今依旧尚未被天宸的各州府寻到踪迹,由此可见,他必然是有意为之、避开了官府之人。

    浔阳郡王并不会武功,单凭他一人绝对无法掩藏踪迹这么久,想来身边应该暗中带了其他好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