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册账本又如何解释”
朱棣不信邪,再次拿出李旺带回的那册账本问道。
宁大广连忙接过去一看,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朱棣,这才小心翼翼的回道,“还请燕王殿下恕罪,这册账本,是额们统计出来,额们各个里甲百姓们开垦荒田时,短缺的农具数目”
“开垦荒田还需要铁犁水车”
朱棣可不是好糊弄的,一脸嘲讽的盯着宁大广。
宁大广心中一慌,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郭安。
见此,郭安顿时大感不妙
“嗯”
果然,朱棣直接大怒,盯着宁大广沉声问道“本王问你账本之事,你为何要看这贼官
难不成,你们这群各个甲里间的长者,已经与这贼官串通好了”
“殿下误会了”
眼看朱棣误会的越来越深,郭安急忙解释。
宁大广等老者也是连忙说道,“殿下误会了,额们绝对没有与县尊串通”
可惜,宁大广的一个眼神,直接让朱棣再也不信郭安,“给本王将这贼官拉到一旁,将嘴堵上”
“是,殿下”
事情有了转机,最高兴的还是李旺与朱亮两人。
直接将郭安拎到一旁,十分顺手的怀中掏出一块黑漆漆,还冒着臭味的麻布,十分粗暴的塞进郭安嘴里
“呜呜”
一口下去,郭安被熏得的直翻白眼。
可惜,这会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
见状,宁大广与陆缵先等人神情更是焦急。
而朱棣心中一喜,不过仍是紧紧盯着宁大广与陆缵先等一众老者。
“此账本到底有什么猫腻,尔等都给本王老实交代,本王便恕尔等无罪。要不然,等到本王查出来,定然牵连诸位家人”
“殿下恕罪,草民一定老实交代”
“草民等人一定老实交代”
宁大广与陆缵先等人连忙磕头求饶。
“哼,那就仔细给本王说说吧”
朱棣嘴角微微弯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区区一个小知县,竟然敢在他这个燕王眼皮下搞风搞雨,真是不知死活
随后,直接再次坐在椅子上,准备好好听上一番。
下方的宁大广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一五一十说道“回燕王殿下,在我等开垦荒地的前一日。县尊便将额们宛平县所有里长、粮长都喊去,并吩咐额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开垦荒地。
因为开垦荒地之事,是燕王殿下所下政令,额们是第一个积极执行燕王殿下政令的县,额们要是在开垦荒地之中,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寻燕王殿下,殿下也绝不会不管
尤其是缺少粮食、劳役、帮丁甚至是今年的上交夏税有困难
至于这本账本,是前几日,县尊让额们各个粮长、里长们专门统计的,今日才上交给县尊。
本来,额们缺少的铁镢、铁锹这些工具数目更多,只是额们害怕燕王殿下会不给额们,额们还去掉了很多”
整个大殿内顿时寂静下来,只有宁大广一人在磕磕绊绊说着。
而在上方,朱棣眼睛缓缓瞪大,满脸怪异。
殿内两侧,朱复、道衍、李旺、朱亮等人,更是瞪大眼睛,满脸怪异。
这他娘的哪是贪官与下面粮长、里长勾结
明明是狗胆包天的狗官,与一群无知的粮长、里长们,将燕王殿下当做了待宰的富商,准备借用开垦荒田之事,从燕王殿下手中多骗点好东西
等到宁大广一股脑的说完之后,也是察觉到殿内气氛的诡异,小心翼翼的抬头往上看去。
发现燕王殿下正在瞪着眼睛,不知思索什么,下意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个
“咳咳”
好半晌,朱棣才回过神,尴尬的咳嗽几声。
随后,再次板着脸,看向一旁的陆缵先等人。
“诸位长者,真是如此”
“回燕王殿下,草民等人有着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殿下啊”陆缵先连忙说道。
殿内,十数个老者都连连点头。
见状,朱棣这才有些信了
随后,便下意识的看向这会正在被李旺与朱亮两人夹在角落里的郭安,讪笑道“如此,本王还真是冤枉了郭知县了”
“呜呜呜呜呜”
看到朱棣终于悔悟,郭安连忙瞪大眼睛,疯狂的喊叫道。
身旁,李旺与朱亮两人满脸尴尬。
朱棣则是有些疑惑,“郭知县可是有话要说”
朱复提醒道“殿下,是否可以解开郭知县嘴上塞的布团”
朱棣猛然惊醒,顿时一脸大怒,朝着李旺与朱亮两人喊道“入他娘的,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郭知县扯下嘴上的布团”
“是,殿下”
李旺应了一声,手一伸,郭安嘴上的布团便被扯下,并随手重新塞进腰间。
“呼呼臭死人了呕”
郭安顿时感觉嘴里呼吸顺畅些,但随后脸色一变,连忙往外跑去。
到了大殿外,整个人探出栏杆,张大嘴巴,疯狂的朝着下面呕吐着
“快去看看,郭安这是出了何事”
殿内,朱棣与朱复等人面面相觑。
听此,李旺与朱亮两人,好像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抬手闻了下手
好臭
朱亮嫌弃的看了一眼李旺,便快步走了出去。
好半晌,郭安才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李旺讪笑着朝着郭安拱手道歉,“还请郭知县勿要怪罪,刚刚一时着急,这才掏出那块汗布”
“汗布”
看着浑身都是黑乎乎的李旺,郭安又是忍不住肚内一阵翻滚。
“呕”
“这”
看着再次跑出去的郭安,李旺一脸无辜,仅仅只是一块汗布而已,何至于此
文人就是娇嫩
殿内,众人满脸古怪。
朱棣直接怒骂道“入你娘的,竟然用你那让战马都嫌弃的汗布往人嘴里塞”
“末将知错”李旺连忙低头认错。
又是半晌,郭安才一脸生无可恋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朱棣关切道“郭知县可好些”
“多谢殿下关心”
郭安干巴着脸,随意的朝朱棣行了一礼。
又臭又酸的脏黑布团塞你嘴里,你试试
对此,朱棣并没有什么介意之处反而,还是有些惭愧
这次,他还是第一次冤枉一位好官而且,还是自己一直抱着很大期望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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