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自助餐时, 王潇就感觉到了躲躲闪闪的视线和指指点点的手指头。
真的,所谓女人才八卦是绝对的偏差认识。
事实上,男人的八卦程度好不逊色。就这一屋子, 基本都是男的, 他们少八卦了吗
尤其是年轻漂亮还能干的女人的香艳八卦, 他们看了比吃了肉骨头的狗都兴奋。
唐一成替她愤怒。
这都什么人家啊, 自己做了恶事不愧疚也就算了, 闹成今天这样,还倒打一耙
还有这些人, 长脑袋没有阮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潇气定神闲, 这种级别的攻击对她来说是小case。
哪个女网红没被造过黄谣啊。没造过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真有粉丝。
至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她从来都没失望过大众火眼金睛啊。吃瓜这种事,向来不都是瓜越大越劲爆越吸引眼球吧。
看热闹, 人家只负责贡献流量, 管你真和假, 有没有被冤枉
她清清嗓子, 略微扬高了声音,主动开口“有什么想问的, 问吧”
对面指指戳戳的戴眼镜的地中海男人露出了尴尬的笑, 故作关心“王顾问啊,那个, 我们只是担心你, 被讲成那样。”
“真的假的对不对”王潇直接给答案,“当然是假的,打了结婚证我就发现被骗婚了,所以取消了婚礼。当时我还没去肥皂厂, 根本没发生大巴车抢劫案,更别说什么先进个人了。至于我和唐同志,清清白白工作关系。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总不能现在女同志不能跟男同志一道上班吧,那工作还要怎么开展”
问话的人一噎,他的同伴们也没话说。
其实男女之间有没有亲密关系,只要相处时间长,外人很容易看出来。
王潇和唐一成,还真没有。他俩明面上是平等的同事关系,但实际上更像男下属面对女上司,是从属关系。
掉个个儿还有可能,这种的,没戏。
尴尬中,有人打哈哈“哎呀,看不出来啊,王同志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也会上当受骗哦。”
王潇微微一笑“是啊,防不胜防。成厂长你这样精明厉害的企业家,不也上过骗子的当吗这些人啊,无所不用其极。”
大家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附和。
做生意的没上过当,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生意人。
尤其是这时代,皮包公司一堆,傻子都不够骗子分。
人家再厉害,也是年轻姑娘,在婚恋问题上被骗,太正常不过了。
王潇吃过晚饭,直接联系相熟的记者喊人家过来加班。
阮家的确长脑子了,但脑容量也有限。
也不想想看,论起跟媒体的关系,是他家厉害还是她这位道德楷模更厉害
打舆论战啊,来噻,谁怕谁呢。
等待记者采访的空隙,王潇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演讲稿。
首先,要明确阮瑞的人设,骗子,无耻的骗子,欺骗女同志的无耻之徒。
至于他政治上不清白,与前年夏天的某事件有染,档案里多了一页纸之类的,就不要提了。
不是她良心未泯,要对阮瑞高抬贵手。那种垃圾,配吗
而是她目前的身份是金宁大饭店的顾问,她正靠着在外商和地方政府和企业之间牵线搭桥构建自己的人脉好挣钱。
外商们最害怕的就是风云突变,改革倒退,重新回归革命时代。
她这时候再强调什么政治,人家会觉得她左,再也不敢沾她的边的。
其次,要强调她的无辜。
她真心实意谈朋友,从未嫌弃过阮家条件不好,甚至因为心疼,还主动为阮家家长和孩子购置衣服、鞋袜等礼物。
感谢生活习惯良好的原主,尽管她恋爱大过天,可她买东西后有保留收据的习惯,所以一笔笔账清清楚楚,能随时拿出来当证据。
证明啥啊证明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虽然王潇认为这没啥,但身为公众人物,她得顺应主流社会的思想不是。
她家条件一直都比阮家好,不存在发达后看不上对方的事。
所谓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人民群众的眼睛雪亮。做再多的家务活也不产生gd,谁也不会当回事。与其强调她天天下班或就跑到人家去做牛做马,不如说她花了多少钱。
如此一来,她就不信阮瑞不招人恨。
家里养了女儿真爱女儿的,恨不得宰了这兔崽子。
养的女儿想卖女儿的,也要将此人抽筋扒皮。一分钱不花就把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给拱了,还让白菜倒贴钱这种王八蛋合该千刀万剐。
至于男的,三观正的自然唾弃无耻之徒。
三观不正的也会羡慕嫉妒恨,王八羔子,有钱人家的傻白甜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个像原主一样掏心掏肺的,还要被他给骗婚了。真是恨煞人也。
秉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态,他们也不会希望阮瑞好的。
ok,大基调定下。
最后,要升华要表态。
她在这场婚恋悲剧中身为受害者,受到了极大的教训。她决定今后要将青春贡献给事业,好在工作中发光发热,而不是忙不迭投入婚姻。
王潇当着记者的面,感情极为充沛“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就是希望有更多的女性积极争取接受高等教育。我错了,我先前辜负了国家的培养。国家花大价钱培养我一个大学生,绝不是希望我一毕业就忙着结婚生孩子,围着锅炉转,而是希望我在专业上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对,姐表态,姐要走事业线女强人路线了。
这种摒弃婚恋的姿态会不会得罪广大“刘慧芳”的拥趸们当然会。看看渴望在1990年有多火爆就知道了。
但她不在乎啊。
能做出成绩来的网红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必须得精准选择自己的受众。其他人,不重要,只要自己不违法犯罪,受众以外的人当他们是空气都无所谓。所有人都在乎,意味着你谁都争取不到。
她现在想争取的受众是职业女性。
真职业女性,拥有职业女性思维,想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来的女性。
她们的人数也许没那么多,但她们的消费能力在啊。
况且立人设这种事,千万不能跟自己的本来面目相差太远,最多只能放大自己的某部分特质。否则就跟娱乐圈里的最后一个处男们一样,分分钟被垂得底裤不剩。
王潇以原主血淋淋的教训告诫女同胞们结婚要慎重,看人不能戴滤镜。
不管对方是什么学历什么职业,那都不能保证他们的人品。轻信以及自我脑补攻略是会要人命的。
不要早婚,等自己事业有成后再考虑婚姻,想的问题会更全面。发现入了贼坑之后也能有能力脱离。
当然,王潇不会呼吁不婚不育。
她的人生准则一向是让想结婚的人去结婚,不想结婚的人不结婚吧。
人只要能为自己的一生负责就行。
王潇跟记者聊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双方从婚姻闹剧说到工作说到生活,足够记者写上几千字的报道了,才送人出门。
记者同志的效率果然惊人,第二天新闻就出炉了,完美地展现了24小时内公关的效率。
大概是过了元旦大家都等过年,很有闲心看热闹。
反正这报道一出来,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真的,王潇可以毫不脸红地说一句,她现在就是本省顶流。
她在省城的讨论度丝毫不逊色于热播剧渴望的女主角刘慧芳,到哪儿都有人说她的事。
陈雁秋快被她闺女给气死了。
这死丫头懂什么啊,女人发生这样的事,低调处理才是正理。她闹得这样满城风雨,她的名声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要吃大亏的
王潇当然知道在这种事上,女性受害人吃的亏永远要比男性罪犯多。因为社会自行二次审判了啊。
但这种亏主要体现在婚恋市场上。
王潇又不打算结婚,自然无所谓了。
她不仅要闹得满城风雨,她还要不断输出持续热度,让这事成为社会事件。
为啥她闲的吗
当然不是。
她要借机让阮瑞在大牢里待久点。
同样性质的案件,判刑千差万别,取决于什么取决于案件的恶劣程度和影响。
前者已经固定了,骗婚重婚多了去,阮瑞这种程度的,算不上什么。
他被重判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群情激奋。法理不外乎人情,法院肯定要考虑社会影响。
先前王潇还遗憾估计关不了阮瑞多久呢。
结果瞌睡送枕头,阮家自己送上门来,她要不好好姓阮的一份大礼,可真对不起人家如此不依不饶。
陈大夫气得直跺脚,一叠声抱怨“你这搞的,以后不好听哦。”
“好了好了。”王潇赶紧喊停,“妈,你先忙啊,我去火车站接人。”
接谁啊
第二波苏联客人呗。
陈雁秋吃了一惊“这么快,你别想糊弄你吗。老毛子回去要一个礼拜,过来又要一个礼拜,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可能过来啊”
“是真的。”王潇无奈,“人家这回没坐火车,从莫斯科坐飞机到京城的。”
陈雁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飞机啊乖乖,飞机哦。”
她女儿都这么大了,她也没坐过飞机啊。
“行了。下回啊。”王潇给她灌迷魂汤,“等开过年来,我想办法那我们家的护照给办了,到时候一块儿坐飞机去莫斯科逛逛。”
她听说过中俄列车大劫案,还看过以此为原型的电视剧呢。
但是,看过不代表记得清楚,她搞不清楚具体是哪年发生的。
虽然据说是等苏联解体后,列车上的秩序才混乱的,可实际情况她哪搞得清楚。
算了,宁可多花点钱买机票,也别冒这种没必要的风险。
陈雁秋身为老母亲的自尊心瞬间上线“哪个讲这个。我是说,这么多货,他们坐飞机怎么带的走”
好家伙,上回那个肥皂山她看了,总觉得能压垮一架飞机。
“托运,飞机也能托运。”
“那得多少钱啊。”陈大夫替人心痛,“这针头线脑的才值几个钱”
王潇哭笑不得“你以为呢五万块的肥皂和牙膏牙刷到了莫斯科,起码能翻五六倍的价格,很挣钱的。不然他们怎么舍得让人坐飞机往返这回他们要的皮夹克、羽绒服、牛仔裤、旅游鞋这些,再翻手,七八倍的利润是最基本的。”
陈大夫真被吓到了“这这么多啊”
“当然了。”王潇一本正经,“你没老毛子说啊,他们搞倒卖的,一早上挣五万卢布是正常状态。好了,妈,我得走了,不然真来不及了。”
她接到人,验了人家带来的货之后,得赶紧一边安排自己这边的货物托运,一边招待客人游玩,玩两天后再把人送上火车,迟一点也不行。因为莫斯科往京城的航班五天一个班次,他们得赶飞机回去。
陈雁秋不放心,愣是追着女儿到门口“那阮家就这样了”
王潇点头,觉得陈大夫问的有点奇怪“就这样啊,还能怎样,婚姻都撤销了。”
婚姻是阮瑞套在原主身上的枷锁,打破这个枷锁就ok了。
其余种种,无须在意。
就好像人永远不用画地为牢。
这回苏联客人带过来的除了夜视仪、照相机和望远镜外,还有不少手表。不过因为行程太紧,这波客人没能充当模特儿,只是匆匆亲自送货去了趟人民商场,用他们都高鼻梁深轮廓证明了这些是正宗的苏联货之后,便撤退了。
他们还想在省城逛一逛,他们还要跟着王潇去友谊商店扫货。
这回友谊商店把王潇当成大客户,对她可热情了,把所有的俏货都拿出来给她挑。
由于王潇十分豪气好讲话,最后营业员偷偷跟她讲,其实文物商店的东西更多。用外汇券的话,在文化商店能买到更丰富的古董。
王潇能说什么呢她都已经开票交了钱了,所有的外汇券全花光了。只能等下次了。
嘿嘿,这种真不花钱的捡漏,感觉好爽啊。
第二次买卖真心要比第一次轻松多了。
夜视仪这些光学仪器也不需要模特展示,发烧友们自行跑来,柜台的货卖的快得很。
尤其是照相机啊,摆在玻璃柜台里,营业员跑得脚不歇。
为啥洋货光环闪耀还便宜,才300块钱一架,跟国产的差不多,又不用等货。早就想买的人见了当然得赶紧买。
王潇不懂相机,可她知道这批货的大家互相抵的价格,一台相机相当于60块卖给她的,这还加了人家从莫斯科弄过来的成本。在他们国内,大约也就值三四十块人民币而已。
很正常。
她300块一件的羽绒服跑到莫斯科,人家能卖3000卢布。
就各种离谱吧。
这一趟生意来去匆匆,周期压缩了差不多一半,王潇分到手的钱反而涨到了22万。
为啥因为军大衣比光学仪器占空间多了,苏联人这回带过来的货较上回更多呗。
时代的风口啊,王潇自觉自己这只猪都能上天了。
向东痛并快乐着,他这几天卖衣服挣的可远远比不上卖苏联的相机、望远镜这些。照这么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得转行了哦。
“抓紧哎。”小老板撺掇王潇,“趁着年前再做一笔,过个肥年。”
唐一成在旁边算时间,十分严谨“来不及,飞机5天一班,他们再快也赶不上。到了京城还要坐火车上咱们这里提货,年前怎么也赶不上。”
向东急了“干嘛要等他们过来咱们把货拖过去不行吗在京城交接,他们当天就回去,不用等下一班飞机。”
哎哟,这回连王潇都震惊了。
这年头能做出来还没背景的个体户,果然凭借的都是满腔胆量啊。
对方的货都没瞧见,就敢自己这边先发货,好有勇气哦。
唐一成可不敢冒这个险“要是他们的货不好,不能要。我们这边的货到了京城怎么办”
“再托运回头好了。”向东不以为然,“最多不过几千块的托运费嘛。时间就是金钱,省下时间能挣更多的钱。”
唐一成沉默不语。
呵呵,几千块的托运费那赶得上他在肥皂厂好几年的工资了。
当然,这回他也拿到了提成,依旧是两个点。羽绒服厂、服装厂和鞋厂给的,加在一起有一千二呢,搞得他看到钱眼睛都疼。
心虚。
看王潇心动,他咬咬牙决定入伙“那个,托运费算我一个,没做成的话,我出两千二。”
向东跟着拱火“剩下的我全包了,成不干啦,王工,赶紧搞起来,又不是搞不起来的事。”
王潇赶紧喊停“行行行,我回家跟我妈说说看。”
“这有啥好讲的啊。”向东十来岁就跟着大人走南闯北,自己做主惯了,完全不理解王潇为啥还得事事跟家长报备,“你又不是没做过中人。”
王潇瞪眼睛“我不跟我妈讲,你给我买卧铺票啊”
向东识相地闭嘴了。
他不能,他有钱也不能。
哪怕他乐意掏大价钱买黄牛票,也未必能买得到。
狗日的,太不公平了。
有钱还是二等公民。
王潇可不理会他的哀怨腹诽,直接往家跑。
跟唐一成分开的时候,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给你弄间房子吧。”
招商会并非持续不断地开,唐一成也不好老住在金宁大饭店的办公室。还是得有个窝暂住才方便。
唐一成愣了下,本能地拒绝“我家又不在省城。”
他只是暂时在省城出差而已,等肥皂厂的销售走上正轨不对,其实现在厂里的销售情况已经看好了,他眼下留在省城好像也没怎么做卖肥皂的事。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给王潇跑腿,跟在她身后当掮客。
这个认知让唐一成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强调“下回咱们再问问老毛子要不要肥皂吧。”
“行啊。”王潇可有可无,反正日化品之类的,苏联那边也紧缺。
她估计东欧的情况同样差不多。
不过暂时她能力有限,手还伸不了那么远。
否则高低她得挣上东欧的钞票。
王潇哼着小曲进家门,心里琢磨要怎样跟陈雁秋女士开口。
直觉告诉她,其实陈女士并不希望她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走。
但抱歉的是,除非她坐在家里天花板掉钞票,否则她肯定得出门挣钱。
王潇推门而入,惊讶地发现自家爹妈竟然都在。
她这么说可不是讲陈雁秋女士和王铁军同志是游神,成天不着家啊。而是到年底了,钢铁厂忙,两人动不动夜班白班的倒,经常家里只能看到一个人,或者都不在。
陈雁秋正跟丈夫抱怨“这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问了工会,今年的年货真是提不上嘴,走亲戚都不够。”
钢铁厂既往以待遇好福利高而著称,每年的年货不仅自家能从年前吃到年后,亲戚家也没少沾光。
今年真不行,工会准备的还不到往年的一半。
“行了,你知足吧。”王铁军想得开,“你也不看多少厂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电视报纸上天天讲,三角债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厂有好几千万的债收不回来呢。”
当时,与其同时,钢铁厂也欠了几千万的外债。不然也沾不上三角债的边。
王潇上经济课程时听过三角债的概念,简单点讲就是“你欠我,我欠他”,但实际表现形式非常复杂,是多角债乃至循环债。
一条债务链条上连带上几十个债务关系稀疏平常,跨行业跨地区跨形式,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半点都不为过。
所以三角债的清理才要人老命啊。
王铁军看到女儿进门,像找到了救星,赶紧强调“行了,咱们潇潇现在能耐,认识的人多。要是有什么缺的年货,让潇潇找找人帮忙买就是了,又不是厂里不发工资了。”
“哼过节费我看厂里还能发几个钱。”
王潇摸了摸耳朵,突然间冒出个主意,先开口问王铁军“爸,你要是帮厂里讨个几百万回来,厂里能给你什么奖励能升个车间主任不”
王铁军吓了一跳,几百万乖乖,换成钞票能砸死他了。
王潇追问“爸,你先别管几百万。我就问有没有好处能升官不”
王铁军又下意识地拒绝“你爸我就不是当官的料,我当什么官啊,我是八级工。”
“别扯没用的。”王潇不耐烦了。
当然要当官了。
等到国企破产下岗,能有好前程的基本都是领导干部,级别越高,前途越光明。
陈雁秋是家里管钱的人,对这些要比丈夫更敏感,还骂了声“潇潇问你你就好好回答。找领导去,现在厂里不成立了讨债小组嘛,咱们要是能讨几百万回来,难道还换不了一个中层干部”
王铁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去找领导。
“别磨叽,就今天。”王潇进屋拿了两瓶本省产的好酒和好烟,这是她搞招商会,人家送她的见面礼;塞给老王同志,“把厂里的债务关系网拿过来。”
王铁军看女儿现在就要推他出门,吓得赶紧抓紧门框“不是,潇潇,你好歹得跟你爸我兜个底啊,我跑过去,领导问我怎么讨债,我一句话讲不出来不是闹笑话吗”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啊。”王潇认真道,“只要领导肯松口,那这个贡献咱们家给厂里做定了。”
三角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是将积压的产品卖出去,钱到手了,后面才好流通。
她要债务关系网干什么找京津翼地区的厂家,选择合适的民间贸易对象跟苏联人交易,弄出钱来,最后留回钢铁厂。
反正东西都是那些东西,从本省调货还得麻烦火车托运,如果就近在京城解决了问题,不是更方便嘛。
至于坚持问钢铁厂给王铁军同志弄个官当当。
嗐,捎带手惯了。
没足够的好处,她干嘛主动伸手掺和厂里的三角债。
她不给家里捞点实惠,钢铁厂领导都不敢相信她能这么好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