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前, 王潇这个大网红是赫赫有名的疯批美人。
因为她还是个刚凭借甜美可爱形象妈生脸限制的攒了大几十万粉丝的小网红时,被曝光了是校园霸凌的大姐大,把好几个小学同学都打进了医院, 特别凄惨。
王潇一点没否认, 半分不洗白。
没错, 那的确是她小学时代的辉煌事迹呀。
作为爹妈不要且家境平平只有一个奶奶来开家长会的小学生, 她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校园霸凌的受害者。
最惨的一次, 那个大姐大和她的跟班把她压在厕所里,逼她吃米田共。
在此之前, 她一直忍着,因为她不想奶奶担心。
但那一回她终于忍无可忍, 直接爆发了, 按着带头人的脑袋往粪坑里摁。无论那些跟跟班如何打她,她都坚决不松手。
后来那位大姐大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后,十二岁的王潇又拿着拖把跟剩下的人拼命。
那个时候她好瘦好小的, 无数次被打倒又无数次爬起来。她被打晕过去的时候, 手也死死抓着拖把。
120的叔叔阿姨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她手松开, 把她送到医院去治疗。
她好不容易醒过来, 大姐大那个当处长的亲妈爱女心切,直接一个大耳刮子又把她给打晕过去了,都没等到大姐大那位腰缠万贯的有钱亲爹动手。
离谱吧, 更离谱的事情在后面呢。
她这个校园霸凌的受害者, 在众口一词下成了霸凌者。
九年义务教育不兴开除那一套,但学校迫于上学领导的压力,通知她奶奶让她转学。
王萧不是留恋学校。
废话,她脑子有病吗, 她会留念一所让她遭受校园暴力整整三年的学校学校得瞎成啥样,才对她受欺负的事一无所知
她只是痛恨被人逼迫而已。
她走也要自己走,而不是被赶走。
后来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上级领导到教体局巡视工作的时候,她背着书包冲过去,跪在出来接待的大姐大亲妈面前咚咚咚磕头,央求领导阿姨不要逼她离开学校。
她要上学,她死都要上学。
上级领导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拿手机视频给大领导看,哭着强调,以后哪怕让她吃屎喝尿,她也会乖乖照做,绝对不会反抗,只要不逼她离开学校就行。
她还抓着大姐大亲妈的手,往自己脸上甩:“阿姨,你打我吧,往死里打我,就像在icu那样,一巴掌把我打晕过去。只要你打的开心,让我上学就行。”
当时现场闹的叫一个混乱啊。
教体局的保安想要抓她,又碍于上级领导的面子,各种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热闹得不像话。
然后领导包青天上身,为她主持了正义
她也想啊。
可惜真抱歉,啥也没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再然后,视频又曝光到了网上,连带着大姐大的处长亲妈在病房里扇她耳光的录像,在本地市民论坛传的沸沸扬扬。
怎么会有视频
后者还好说,icu是24小时监控的,同情她遭遇的护工阿姨找人帮她把那段录像给拷了下来。
前者则是因为大姐大看她那张天生狐狸精的脸不顺眼,当天是打算扒光她的衣服让她吃屎的。
这么劲爆的画面当然得录下来好好传播呀,不然怎么能过瘾呢。
所以不管谁在王潇面前宣扬什么小孩是天使,她都很想翻对方一个大白眼,去你妈的。
她太清楚不过小孩子有多恶毒了。
又蠢又毒。
她忍气吞声挨了很多年,终于爆发奋起反抗了。
所以那个负责录像的跟班直接吓傻了,抓着手机站在旁边,录了全程。
这视频又是怎么到她手上的呢
那一场反抗突然间打通了王潇的任督二脉,她威胁录像跟班,如果不把视频给她的话,她就放火烧死她全家。
反正她不想活了,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所以说小孩子恶毒又愚蠢啊。
她一放狠话,对方简直要吓得尿裤子,乖乖把视频交给了她,压根不敢起向大姐大通风报信的心。因为她威胁,她会把她们所有人的家都给烧了。
这两个视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大姐大的亲妈也因此免职了。
王潇其实已经对这结果相当满意。
虽然作为小学生的她都明白免职不过就是糊弄人的,转个身人家又能去别的岗位当领导。
但她一个小孩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当年有一个网红词叫做no zuo no die,隔了近10年之后竟然成真了。
当年的大姐大后来也做账号,以炫富名媛风为主。可也许是因为网上人均月入百万,炫富的实在太多,她又富的不够醒目,所以号一直没吸到什么粉。
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一直暗搓搓地视奸王潇。
眼看着她在网红事业上逐渐风生水起,大姐大眼红了,然后智商就下线了,开始给她扣帽子,说她校园霸凌,放出的剪掉了前面她受欺负部分的视频,主要展现她拿着拖把打人是多么的凶残。
结果还没等到王潇拿出完整的视频反驳,她就在网上爆红了,直接从百万级别的网红飙到了千万层别。
这过程中她没买粉哦,增加的都是活粉。
粉丝们一致认为,她一对多的疯批劲十分带感,横扫千军得相当有架势。
特别有意思的是她原本是男粉多女粉少,还有看她不顺眼的人骂她天生狐狸精,专门媚男;视频一出,咵,女粉直接暴涨。
有当年在市民论坛上看过视频的人主动站出来帮她澄清,她只是在正当防卫而已。
虽然防卫的力度有点大,但鉴于对手有那么多,她拿刀捅人都正常。
然后她的粉丝又暴增了。
好多人给她留言,说她做了他们当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打死那帮畜生都不为过。
年纪小,也是畜生。
当然,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智障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她,说她受欺负以后应该报告老师让学校来教育那些不懂事的学生,而不是暴力反抗。
要保持爱与和平。
王潇当时:e。
校园暴力如果报告老师就有用的话,那还叫校园暴力吗那才是真正的小孩子之间正常的打打闹闹。
再然后吧,神通广大的网友顺藤摸瓜,把大姐大的真实信息全都给曝出来了,重点关注她那会已经升到局长的亲妈和她那位专门做学校生意的亲爹。
挖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个个都是实锤。正道的光终于下场了,这两口子一个判了8年,一个判了10年。
谢天谢地,时代果然进步了。迟到十年,正义终于降临。
程序走的时间太长,王潇穿书前那两口子才正儿八经地进监狱。
要她说,还不如当年就蹲大牢算了。如果那时就坐牢的话,现在也该刑满释放了。
真的,她特别感谢网络。
网络的存在,不仅成就了她的事业,更成就了她的人生。
王潇一边想一边往家走。
她为啥会想起这桩陈年往事因为她隐藏的暴戾因子已经蠢蠢欲动了。
她也不是头回把人送到监狱里去了。
小时候是没办法,舍得一身剐,能脱身就行。
长大了,她当然得报复回去。
现在,姓阮的既然不识相,那就别想再蹦跶了。
王潇脑海中浮现出阮瑞的名字的时候,她又怀疑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他之所以跟说中描写的不一样,是因为人物原型与文艺作品中呈现出来的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
都说文人的嘴,骗人的鬼。
连唐玄宗这么个扒灰的老不死色鬼,都能被洗白千古绝爱。
阮瑞在小说里被描述成对白月光矢志不渝的真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其实仔细想想,那小说的逻辑本身就有问题。
如果阮瑞真那么心里眼里只有前妻,根本不想娶原主,那他完全可以不要这段婚姻。
至于没人帮她照顾女儿这一点,呵呵,多少女人又工作又养孩子丧偶式育儿呢,向来被吹嘘成无所不能的男人就不行了
况且他还有爹妈帮忙呢。
总之,不能用小说里的刻板印象再硬往人身上套。
这种潜在的威胁,还是早点送进大牢比较合适。
她当然可以钝刀子割肉,慢慢折腾,折腾到阮瑞一家受不了,主动提离婚。
但凭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在垃圾堆里和垃圾撕扯,她的人生很宝贵的,她的时间和精力都非常值钱,绝对不浪费在垃圾身上。
可如果她直接动手把人直接大卸八块,哪怕现在没监控,dna检测也没普遍应用,但单凭原主跟阮瑞的婚姻关系,一旦他出事,第一个被警方怀疑的对象必定是她。
王潇有自知之明,虽然她能撒谎不眨眼,可那要看是面对谁。对着警察,她绝对会本能紧张,人家还没刑讯逼供呢,她自己先心里崩溃,直筒倒豆子,啥都交代了。
况且杀人这种事,嘴上说说狠话还行,真要动手,估计她心理素质也没到那一步。
那要怎么办
坑人吧。
阮瑞都辞职了,他爸也退休了,他妈多年来都是打杂工,这意味着他们一大家子都没固定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阮瑞想靠办补习班走上人生巅峰;想法是很好,不过她不打算让他的想法变成现实。
想做好一门生意不容易,想搅黄一门买卖可太简单了。
就凭陈大夫和王铁军同志在省城的人际关系网,折腾一个破落个体户,再简单不过了。
为什么人人都知道做生意能发大财却没多少人敢真正付诸行动因为做生意也会赔的底朝天,裤子都得当了啊。
而人一旦走到穷途末路,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逼人走向绝路,也不错。
只是
好像花的时间有点长,太磨人了。
有没有什么更快的招儿
王潇回到家,陈大夫已经下班回来了。
看到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她激动死了:“姓阮的肯离婚了”
哎哟哟,那实在太好了。
哪怕让她家补偿一千块,她都心甘情愿。
王潇摇头:“他不肯。妈,你知不知道阮瑞上一段婚姻,离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雁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问他干嘛,是不是还要跟人家比一比呀,你脑壳坏掉了啊。”
她这一天天的过的是什么日子呀,生了这么个讨债鬼,简直要她的老命
王铁军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拦住妻子要赏女儿吃的毛栗子,在中间打圆场:“哎,好了好了,哪家离婚不打的鸡飞狗跳,哪有简单的事啊。”
他觉得还是他们家太斯文了,应该找帮兄弟给阮瑞套麻袋,直接拳打脚踢,一直打到他乖乖离婚为止。
他每天还要上班呢,总不能龟缩在家里不出门吧。
王潇好心地提醒王铁军同志:“晚了,爸,他已经辞职了。”
这下陈雁秋女士直接放弃了端庄的大夫形象,拍着大腿哭出了声:“我的儿啊,这辈子你要怎么过啊你的命也太苦了。”
阮家已经烂泥扶不上墙,好歹之前他还有个正经工作,现在连班都不上了,一家老小不全都靠着她女儿养了。
王潇头疼,赶紧喊停:“好啦,说正经事儿。他不离婚,我还不承认这段婚姻呢。妈,你想办法给我打听打听,他上段婚姻到底咋回事。”
陈雁秋虽然搞不懂女儿为什么揪着人家上一段婚史,没完没了;但她到底爱女心切,还是又找了阮小妹,跟人仔细打听了经过。
阮小妹上回虽然没能成功搅和的她哥离了婚,可陈大夫还是给了她三百块钱。
而她哥竟然宁可发疯直接辞职了,都没想过把高中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让给她这个干临时工的妹妹。
两厢一比较,在她心中,陈大夫简直就是观音菩萨再世。
连阮小妹都站在王潇一家人这边,苦口婆心地劝:“阿姨,要不你让王潇也出国吧。反正她是大学生有文化,出国还能挣大钱呢。出了国,我哥他们又没办法追过去。”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她还强调了一句,“我哥上一个老婆不就是这样跑掉的嘛。”
哼她损人不利己她也乐意。
阮瑞没把她当妹妹,她眼里也不会有这个哥。
阮瑞占不到王家的便宜她才高兴呢,反正就算她娘家把王家搬空了,也不会落一分钱的好处到她手上。
王潇心道,戏肉来了,赶紧追着问:“你之前那个嫂嫂是怎么回事儿啊,他俩怎么离的婚”
阮小妹自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这是说,既然阮瑞前一个老婆条件那么好,他怎么还可能同意离婚啊。
王潇这是想有样学样呢。
“嗐,就是出国呗。”阮小妹这回又收了一个电饭锅钢铁厂发的福利,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哥那个前任老丈人两口子先出的国,就没回来。然后那个女的跑到大使馆去了,一帮人一块儿再出的国。”
王潇一个字眼都不肯放过:“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打的离婚证”
“出国了就离了呀。”阮小妹兴致勃勃,“真的,你要出国肯定能赚大钱。外国好有钱的,一个月能开成千上万的工资。我要是上大学了,我肯定出国。”
王潇心里有数了,嘴上敷衍:“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她又拿了一盒芝麻酥糖给她,“尝尝吧,我出差带回来的特产。”
阮小妹笑逐颜开,殷切地期待着:“你要在国外落稳脚跟了,给我也来个信,帮我介绍个工作呀。”
待打发走了阮小妹,王潇兴奋地揽住了陈大夫的胳膊:“成了,这婚肯定要撤销掉,无效。”
陈雁秋还满头雾水呢,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警告女儿:“你可不许出国。你瞎跑出去干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
王潇也没兴趣出国去刷盘子呀,挣钱的机会遍地都是,她干嘛非得漂洋过海当二等公民呢。
“我是说婚姻。阮瑞跟他前妻根本没离婚,他再结婚就是重婚”
啊,还有这事
当然有了。
去年那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当时各种乱七八糟。
作为重要的运动分子,阮瑞和他前妻哪儿来的时间专门跑趟民政局去领离婚证
事实上当时他们信心十足,一心认定他们能获得这场运动的胜利。
最后发现情况不妙了,提前听到风声的人才想办法找后路赶紧逃之夭夭。
这个过程中,他俩根本不可能离婚。
因为走不开。
因为他俩也害怕一旦有大动作,会引起旁人的警觉,对他俩不好。
所以,从头到尾他俩都没办离婚手续,只是他的白月光前妻出国,婚姻事实破灭而已。
陈大夫听了这一通分析,气得咬牙切齿,把城南高中都给恨上了:“他们怎么能开这种介绍信他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但凡他们工作认真,查出来阮瑞还没离婚,不开这封介绍信,那她女儿根本不用结这个婚。
“好了好了。”王潇赶紧拦住陈大夫。
这人实在太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了。
他们现在要对付的人是阮瑞。再把旁人拉进局里,是生怕自己的敌人不够强大吗
再说,现在全国又没联网,户籍管理制度本身就存在很多漏洞。人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高中上哪儿去调查职工到底有没有离婚啊。
陈雁秋不痛快:“那民政的也能瞎给人发结婚证。不行,得让他们把婚姻给撤销了。”
王潇又赶紧拉住人,陈大夫怎么听风就是雨啊。
“咱们得有证据,没证据法院也不可能说婚姻无效。”
证据要去哪里找
去京城啊。
当初阮瑞和他的白月光是在京城办的结婚手续。他们的婚姻关系,只有京城那边才知道情况。
陈雁秋二话不说:“妈跟你一块去,咱们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
王铁军同志也积极赞成,还特地去厂里请假了。
然而厂里不批。
为啥
这不十二月份的嘛,年底是各级领导下来检查调研慰问一线工人的关键时期。作为钢铁厂屈指可数的八级工,王铁军同志是妥妥的门面担当,时刻准备着接受领导接见的,哪里能离开工厂。
如此一来,王铁军不放心老婆女儿单独出远门了。
现在他们是在严厉打击路匪路霸,可其他地方没这项行动啊。而且现在扒火车抢劫的越来越嚣张,还有乘务员被从车窗直接拉下去的,甚至好多站台火车都不敢停。
他老婆女儿两个女同志到时候着了道可怎么办
唐一成主动请缨:“叔叔,我一块去吧。那个,我跟我们肥皂厂说,我和王工去京城是为了拓展业务。”
他联系方洲市想搞招商会,进展的很不顺利。
人家市政府领导完全不感兴趣,三两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最后他跑了一趟,也只是去方洲的宾馆说了一次性牙膏牙刷和特产的事儿,顺便留下金宁大饭店的电话号码,说如果哪个县想去搞招商会,可以打电话过去咨询。
接着他就灰溜溜地回到省城,等王潇下一步的安排。
现在,她要去京城,他自然也得跟上。
王潇不愿意再耽误时间,痛快点头答应:“行吧,咱们先斩后奏。厂里不报销车票也没关系,我付账。”
陈大夫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有几个钱啊,妈掏钱。”
还真得陈大夫出面。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王潇早就是万元户了,不缺车票钱。
而是这时代买卧铺需要单位开介绍信。
说到这个介绍信啊,王潇当真不明白,除了既得利益者,还有谁会昧着良心说计划经济时代人人公平。
公平个鬼呀。
哪怕是改革开放都12年了,距离21世纪不到10个年头,这个时代的等级供应体制依然极其普遍。
从方方面面告诉你,人分三六九等。
比如说软卧车票吧,单位开介绍信,而且坐车的人还得是地师级高级职称以上含方可购买。
其余的,不管你身体情况如何,到底有多需要,老老实实地买硬座去吧。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时代又没实名制乘车,只要有关系,想捣腾出来软卧也不是没办法。
陈大夫拿钢铁厂的高级工程师的名义买了软卧票,三个人都睡上了卧铺。
必须得这样啊。
1990年的火车真的很慢,他们得在火车上待一天一夜才能抵达京城。
这宝贵的时间,王潇当然不能浪费掉。
她拿出了笔记本和各个县的资料,开始对照着帮人写文案。
招商会虽然是草台班子,但必须得打响了。
考虑到港商台商平常写的都是繁体字,有可能不认识某些简体字,而王潇自己本人也不会写繁体字,她还写了简单的英文介绍。
唐一成伸头看了一眼,顿时浑身不自在。
他就没看过比王潇更努力的女同志。
不,准确点讲,连比她更上进的男同志,他也没见过几个。
更让唐一成惊叹的是,陈大夫也没像他认知中的中年妇女一样,一上火车要么就是到处找人啦呱,要么就是捧着一包瓜子不停地咔嚓咔嚓,或者拉着他说闲话;而是拿出了一本针灸书,在晃荡的车厢里认真地看,不时手还比划两下。
陈雁秋当然不可能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现在厂里日子不好过,也牵在三角债里,领导都说想办法尽可能节省开支。
到了他们厂医务室,其他的钱能省,药不能省啊,药又不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况且现在天寒地冻,慢性病发出的干部工人一堆,哪个不得上药。
她这个老医生想来想去,决定求助赤脚医生的法宝,给病人扎针灸。
别说,效果还不错,省钱不多了。
现在趁着去京城火车上的时间,她要多学点针灸方面的知识。
唐一成实在无事可做,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下回他也要准备本书,不然学渣混在学霸堆里,实在过于格格不入。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停在京城时刚好是上午九点。
三人在车上匆匆吃过了一顿面包配牛奶当早饭,然后连旅馆都顾不上找,直接跑去跟陈大夫的熟人碰头了。
没错,作为一位医生,哪怕只是厂医,陈雁秋女士的人脉也相当惊人。
她在京城公安局竟然还有熟人。
这位老公安当初到省城出差的时候老寒腿犯了,肿的一塌糊涂,连路都走不了。
是陈大夫给他扎了银针泡了药汤,他才缓过来的。
王潇回想起陈大夫在火车上还在看针灸书临阵磨枪,严重怀疑她能治好人家老公安的老寒腿,也是时也运也。
不管怎样,人家念这份人情。
陈雁秋女士隔了好几年打电话过去,求人家帮忙,人家二话不说,甚至还特地跟同事换了班,专门在单位等他们。
待陈雁秋把阮瑞的个人身份信息交给他,老公安找到户籍科的同事,他们一通翻查,很快就给出了定论。
真叫王潇给猜对了,起码截止到去年九月份,阮瑞户口调离京城时,他仍然是已婚状态。
他跟他那位所谓的前期冯玉洁根本没离婚。
而冯玉洁本人,虽然跑了,但她并没有被通缉,理论角度上来讲,她不算犯罪分子。
公安还给他们做了普法教育。哪怕人家真犯罪了,没打离婚证,没办离婚手续,那他俩还是合法夫妻。
听说阮瑞在外省伪装未婚欺骗女青年,派出所特别痛快地开了证明,又强调:“这是犯了重婚罪,要坐牢的。”
陈雁秋大喜过望:“还能坐牢啊”
虽然她骂过无数次,诅咒阮瑞千刀万剐。但说实在的,古往今来,男的有两个老婆的,有几个付出代价了
农村留个老婆给他生儿育女抚养老人,城里再养个娇妻的,她都知道好几个。
“当然要坐牢。法律规定了,重婚的最多能判两年呢。”
陈大夫又不满意了,撇撇嘴巴:“才两年啊。流氓罪都能枪毙的,他这种难道不是更流氓吗吃枪子儿都应该。”
那公安可解释不了,人家又不负责立法。
好在两年就两年吧。骗婚重婚的婚姻都是违法的,能够直接被判别无效。
王潇看陈雁秋郑重其事地将那纸证明放进包里,跟着松了口气,笑容满面地提议:“妈,难得来一回京城,我们出去逛逛吧。”
逛哪儿逛京城的四合院吗
别想啦。
虽然王潇也想逛四合院,哪怕现在买不起,过过眼瘾也好。
可惜的是1990年的京城,连个房产中介都没有。
她想看房的话,首先得去茶馆之类的地方找房虫子,提出自己的要求,让人家帮忙留意。等人家有消息了,她再过去看。
而且这个时代的房虫子,也大部分都是兼职,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干中介的活。天知道他们寻摸合适的房子要花多长时间。
她一个外地人,又怎么可能一直在京城等下去。
这里又不是她的大本营。
所以她没打算看房,她现在要看的是秀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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