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李元婴木然地眨了下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再次跟李治确认道。“小兕子去年非要成立锦衣卫,还自任指挥使,而你阿耶我那位英明神武的二阿兄,他不但同意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小小要求,还帮着配置合适好人手,账目更是由内库的银钱来支付”
先不说锦衣卫所带来的君臣相疑权力失控的弊端,也不说那些指挥使感人肺腑的凄惨结局,单单小兕子瞒着他这一点,就说明,她知道他不会同意不是想着如何说服他,而是想着用业绩来让他无话可说。
既然晋阳手里有锦衣卫,那么关于高阳公主背后的那些左拐右绕七荤八素的算计,她不可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晋阳已经不再仅仅是依赖父兄解决问题的小包子
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失落感,原来竟如此难受。
“阿叔,小兕子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李治看着李元婴的脸色变换,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就就好像他要随时离开他们一般低声解释道。“阿叔,你可能忘了,当年你为了让小兕子不再因为思念阿娘而哭泣,不止给她讲了许多神仙的故事,还讲了许多关于锦衣卫的故事,更曾让尚衣局,做过四季飞鱼服给她。”
小阿叔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他很可能早已经忘记了,那些哄小女郎的瑰丽奇幻故事,但那些故事对于当时的他和小兕子来说,却是最好良药。让他们相信,阿娘在另一处默默守护着他们。也让他们知道,除了阿娘还有阿耶和小阿叔爱着他们。
“”李元婴再次木然地眨了下眼睛,他有讲过锦衣卫吗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看着李治纯净清澈的眼神抬头在他额头敲了个爆栗,怒道。“我怎么可能给兕子讲那些暴力血腥的故事雉奴,你真当我如今不敢揍你了是吧”
顺手捞起一旁萧十一所用的直尺,当棠梨苑博士的戒尺,朝着李治的大腿就是重重的一下
“嗷呜”李治疼得一蹦三跳,朝远处的公孙白跑去,小兕子不再藏剑楼,他当然要找剑法最好的人来寻求庇护。边跑还边辩白道。“明明是你亲口所说,锦衣卫乃是国之利器,左惩贪官,右诫佞臣,内安百姓,外除国贼”
“呵呵。”萧十一又拿出一个直尺,继续绘制水坝的概念图,看都没看跑的一瘸一拐的晋王李治。滕王可是能追着他打,打得他除了逃窜别无选择,当然,他也不可能真与滕王执剑相向,但是他逃窜的过程中,被薛的衣衫褴褛,却是没有水分的。
滕王若真想怎么着晋王,他能跑得了才怪。和陛下用荆条揍他,异曲同工的戏码而已。
公孙白抬手捂着一只眼睛,他为什么要回来呢在苏门岛多香啊不是看长孙无忌与江王的属官见招拆招,就是看长孙无忌训苏林臣和程处弼,又或者看长孙无忌跟在张果身后当随从,再不济还能看长孙无忌不敢与裴承先对视的豁达模样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杜澈气定神闲地用刻刀雕着木块,锦衣卫的事情滕王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等晋王或者晋阳公主告诉他而已。明明和晋王同岁,甚至还小差不多三个月,却总是以老父亲的身份自居,也是没谁了陛下似乎也总是对滕王以老父亲自居
家族遗传,就是家族遗传,比他们蜀山剑派放养的习惯,还彪悍的习惯,那就只能是遗传了。毕竟放养只需要啥都不管即可,当老父亲可是要操碎了心。
不过,刚从苏门岛回来的某人,确实有点不大对,不是说外貌或者实力有变化,而是玄而又玄的一种感觉,今夜记得帮他起一卦,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个不靠谱的师父,但是,多多少少也教过他们些没有有什么用处的知识。
“编,你接着编”李元婴挥舞着直尺,十下
也只打中一两下,绝对是形式大于内容的花架子。“我自己讲过的故事,我会记不准吗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若是说什么公主王子的故事,他有可能记错,锦衣卫三个字怎么可能记错
“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丈夫赌命报天子,当斩胡头衣锦回。”李治终于跑到了公孙白身后,露出半个头来,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还有文昌宫中赐锦衣,长安陌上退朝归。更有绿柏黄花催夜酒,锦衣罗袂逐春风。”
看到李元婴愣在那里,又补充了句“晋阳也只是想能有更多人可以饮冰事戎幕,衣锦华水乡。铜官几万人,诤讼清玉堂。”
“”李元婴无语望苍天,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锦衣卫啊再说,这些他都已经忘却的诗句,和什么所谓的国之利器,左惩贪官,右诫佞臣,内安百姓,外除国贼,有半文钱关系吗还有,那个飞鱼服只是为了她爬树方便,和锦衣卫更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呀
小兕子的理解能力,已经不是什么企业级或者国家级,绝对属于外星球极
萧若元强忍着画完曲线,将铅笔一丢,直接笑倒在地衣上,小师妹绝对是故意滴,与其说是锦衣卫,不如说是锦衣郎,难怪滕王当时听到名字的时候,差点没被酒水呛晕了。
如今看来,锦衣卫属于不曾讲过的恐怖版本故事。
“王爷不必太过忧虑,小师妹敏慧,不会乱来。”杜澈雕刻完模型,放下刻刀拿起另一块,“咔哒”一声,开启模型的组装过程。
李元婴随手将直尺扔回到萧十一身旁,摆了摆手说道“我想静静,你们都不要跟着。”
好久没有逛过长安西市也许他应该试着松松手,不再暗地里扶着小包子和腹黑雉,毕竟那句谶语没有出现,大唐的疆域也已经远远超过了海棠花版的地图。
更重要的一点是,李二凤如今身强体健,没有任何玉山倾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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