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附近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议论,更没有人头铁的写谏疏弹劾某位亲王嚣张跋扈。共享长安繁华的番邦使节,只是默默等待着,等待着风起东宫,寻找能够获得更大利益的时机。
晋阳公主微微鼓着腮坐在一旁,心情不是很好地用小锤子砸胡桃阿耶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让萧师兄提前去扬州府衙赴任从四品的司马又如何他又不稀罕那些虚头巴脑的官职。明明是太子阿兄龌心思不正,故意恶心小阿叔
什么时候开始,长得帅也成了一种罪过某不服
“晋阳,那胡桃并没有得罪你。”李世民四分无奈六分调侃地说道。小女郎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再过聪慧,目光终是有所不及。
晋阳公主将剥好的胡桃仁端到李世民面前,嘟着嘴轻声抱怨道“阿耶,就算别人不好说太子阿兄的不是,阿舅呢,房相呢,杨中书呢他们还真真是肱股之臣,尽心王事。”
还有魏公,自从跟着小阿叔做事,也不知是年纪越来越大,脾气变温和了;还是手里要处理的案牍文书太多,没有精力犯言直谏
李世民抬手轻拍了下晋阳公主的额头,拈起胡桃仁,温声解释道“他们进言的次数太多,多到都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帮你太子阿兄找补。他引突厥群竖入东宫拌百戏的事情,还是你偶然之间发现的,莫非你也忘记咯”
前朝若不是贸然更换太子那背后牵扯的事情,也不比现在少。辅机不是不想辩驳,而是那竖子说的话实在忒没脑子,还真是某的好大儿国本确实不能轻易更换,会让朝堂动荡许久,但某也不会再忍出个晋惠帝来。
“”晋阳公主忽闪着大眼睛,满头都是问号,疑惑地看向李世民,我说的是太子阿兄的不是等等,阿耶说不知该如何帮忙找补,莫非是有些迟疑地小声说道“阿耶,阿叔说玉米大陆很荒凉,千里不见人烟是常态,你能否换个地方”
太子阿兄原来是极好极好的,只是他的压力太大,心理状况出了点问题,才才行事没了章法。
“兕子,阿耶先是君王,君王要考虑大唐的安稳和万世基业,然后才是父亲身为父亲要考虑的是,如何确保孩子的安全。”李世民想到李承乾幼年时的敏慧可爱,怅然若失地低声说道。
某某对不起观音婢,没能教好我们的嫡长子,又让我们的嫡次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爱之不当足以害之,某忘记了曹丕与曹植的世子之争。君王的父子天伦之乐,会带给别人太多遐想,还好某身边有小兕子和某位竖子,扬州可以找理由多去几回。
晋阳公主瞪圆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李世民,阿叔竟然猜中了阿耶的心思舐犊情深与社稷安稳之间,阿耶只能先顾着后者,但也一定会想法护着太子阿兄的性命,我当时还与他打赌抱着李世民的胳膊,软糯地说道“阿耶,太子阿兄与萧师兄闹了矛盾”“兕子不必忧心。”李世民轻轻拍着晋阳公主的小胖手,温声笑道。“韦少卿是个对事不对人的脾气,事情过了便是过了,而且他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和你阿兄相比,他更愿意和那些飞禽走兽打交道。”
还有一点,韦三郎的性格古怪,与师兄弟之间感情淡漠,萧十一的性格不是古怪,而是孤傲,孤傲到除了杜四郞能得他青眼,其余人在他眼里和犬彘没甚分别。等韦三郞出发前往玉米大陆,最少已是半年之后,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
回想了下韦三师兄刚到长安时的样子,还有裴十十七师姐讲过的那些,听着好似笑话实则惊悚的往事晋阳公主打了个寒颤,拽紧李世民的袖子,颤抖着声音说道“阿耶,你要提醒太子阿兄,千万千万要小心那些野猪野马野鸟,三师兄最喜欢
调教那些飞禽走兽。”
别人调教飞禽走兽,不是让它们打躬作揖说话,便是让它们争斗打架取乐,数量也只取一两只,再多也不会超过之数,可三师兄调教的数量,最少也是半百之数,还会做互相配合合击之术,没少给各位师兄造成困扰,受伤者更是超过半数。
李世民也想起了裴十七讲过的那些韦三郎的奇葩往事,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放心,某会安排好侍卫,不会让你阿兄出现意外状况。”
若是别的原因受到些许伤害,还能说句骁勇或者果毅无惧。被飞禽走兽合伙欺负,不论是伤筋动骨,还是皮肉之苦,均是有失体面的笑话。
“你怎么今日没去滕王府帮忙”李世民决定转移话题,总是讨论不肖子让人心情低落,想要揍人来疏解心绪。“府里的昏房的布置,不是由你总领其事吗”
小兕子对苏二娘的观感相当不错,为了让人知道大婚之后,仍然是她的闺中密友,大张旗鼓地接手滕王府里大婚相关布置不说,还从小金库里取出九抬珍宝,为苏二娘的十里红妆添妆。后宫有品位的妃嫔、公主不管真实想法如何,也跟着出了九抬珍宝,让苏二娘风头一时无两,盖过了刚被封为昭仪的徐惠,同时,也让滕王暴揍太子和太子詹事的荒唐事快速下沉,再也掀不起风浪,目光都转向了滕王大婚。
晋阳公主听到昏房二字气得直接跳脚,拍着案几控诉道“阿耶,你来评评理,我想让少府在大婚夜所用的红烛上,用金线做如意云纹,哪里有问题阿叔竟然说我奢靡无度不知民间疾苦”
越想越委屈,涨红了小脸,怒道“我又没用他滕王府的私库,用的是我的份例,他不感激便也罢了,竟然还猪八戒倒打一耙,不当人子”
牡丹沅孺人刺绣用金线可以,大婚红烛为什么不可以阿叔就是不重视二娘,宠妾无度的昏庸之人,呵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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