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记住一点,某是世人眼里的魔王,不是徐王韩王那种看重名声的贤王。”李元婴看到韦珪眼神里闪过的那抹兴奋,慢悠悠地收回林叟,弹了下剑身,“嗡”的一声颤鸣冷冷一笑,惫懒而又邪肆地说道。“成事固然不足,败事却可以绰绰有余。”
林叟,既可以是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的散澹之人,也可以是归路逢林叟,斑荆歃隐盟的隐逸之士,还可以是坐在河边卜吉凶异画,变六十四卦爻占的钓鱼之老。
韦珪取出铁钎来,指向李元婴,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轻声地说道“王爷是在开玩笑,拿某当消遣来消气解闷,还是真的要坏某之事若是后者,某曾给师父下过毒,无所谓再加一条刺杀亲王。”
虽然勘测过程中,滕王偶有提醒,能让事情更顺利,可是没有他,某一样能勘测,还不会有人指手画脚地啰嗦聒噪。刺杀只要不成功,某最多流放边陲,到时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去哪去哪,再没有人拖后腿。
“难怪公孙先生说你不通人情世故,没想到还真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某今日倒要试试,到底鹿死谁手”李元婴被韦珪的说法气笑了,不是没和科研怪打过交道,可他们再怪,也只是专于专业领域,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说话直白容易得罪人而已,从没有谁会一言不合便饱以老拳。后退出厅堂,冷笑道,“那就让某好好教教你,何为天地君亲师”
韦珪微愣了下,中山狼是什么意思中山国国土嵌在燕赵之间,曾长期与晋国等中原大国交战,一度被视为心腹大患,最后亡于赵莫非是杜四郎想当杜三郎,故意借滕王之手,将某逐出师门那还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想明白其中关节,一步跨出厅堂,铁杵直取李元婴胸口。
张果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没有一个懂事点的人呢扔出手里的金算盘,正好撞歪韦珪的铁杵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元婴手里的短剑竟然诡异地划过韦珪的脖子,留下一道看起来有些深伤口
“三师兄”杜澈接住要跌倒的韦珪,萧若元忙拿出常备的金疮药,清理伤口上药止血,再取出弯针和蚕丝,缝合伤口,最后又用蜀山春消了一遍毒。
“王爷的剑法”张果呆呆地看着李元婴收回短剑林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更能表示此刻的心情。更关键的问题是,他一个亲王怎么可能练成如此诡谲的剑法还有,他整日不是钓鱼就是烤肉,要不就是听着小曲晒太阳,哪里有时间去练剑
等等,眼神惊悚地看向萧若元,声若蚊蚋地问道“你杀的那些野兽,有多少死于王爷的剑下”
没等到萧若元回答问题,他先跳上楼顶,察看四周有没有别人的踪迹。确保没有外人路过,才落回地面。通常都是笑眯眯显得很憨厚的微胖的脸上不再惊诧,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王爷,你的剑法不能外露,韦三郎的伤是与萧十一斗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到的。”
“王爷吆喝要杀了三师兄,不少人听到了。”杜澈看到韦珪的伤口已无大碍,轻声说道。“只能说张公和某还有十一劝架时,撞偏了剑锋,三师兄正好也往那个方向躲,误打误撞之下,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留下了一道小伤口。”
目光转向李元婴,悲喜莫辨地说道“王爷,某头一次算卦算准了,能否问下,你到底还教了二哈和阿三什么不能被外人知晓的诗”
说实话,算准此卦,某没有感觉到任何喜悦之情,反而心底充满悲怆荒诞之感。
“不是诗,有些不适合小女郎听到的小曲。”李元婴很平静地说道。一路向北又渡海东去的三年的经历,让他对于伤人没有了当年遇刺,闻到血腥味时的那种恶心和害怕。如今的玉米大陆原住民,虽然没有后世哥某布遇到的那么多,却也不是只有小猫三两只,更不是所有的部落都认萧若元为天降大祭司。流血冲突事件不如砍樱桃树的那位诚实的孩子那时那么多,但也不少,尤其是获得某些种子的时候。
看了眼韦珪的伤口愈合情况,扯了下嘴角,冷笑道“原来某怎么教它们两个,它们都一副你在说甚的表情。”
既然它们学不会,某当然可以放飞自我,唱些歌来怀念下原来的日子。虽然当年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但某依然想念有手机电脑网络的生活。在此时的大唐,孤独地想念着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韦三自言,曾对公孙先生下毒,今又对某行刺杀之事,某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王爷,三师兄说的是骗师父吃辣果那件事,至于说刺杀你”萧若元无奈地看了眼不做任何辩解的韦珪,十分头大地解释道。“他应该是想着能被流放边陲,然后假死脱身,争取早点到凤梨大陆勘测那条河。”
原本以为这四年多的时间,韦三郎为朝廷做事的同时,还能满足他的喜好,想事情的方式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差别,没想到一条河就让他原形毕露,还是那个脑子有无数坑的奇葩。
李元婴看到韦珪看向萧若元的眼神里,充满懊恼和气愤,无语望天是某忽略了裴十七讲过的事情,以为是她有意无意间的夸大其词,更主要的原因是,韦三郎和某打交道的过程,压根看不出来他是朵诡异的奇葩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韦三,你怎么能确定渡海向南,就没有别的你感兴趣的地方呢那条河在那里又不会跑走,晚上几年就让你如此抓心挠肺,不惜以身试法吗你可有想过,若是自持有能力的人,都如你这般任性,云鹤府如何正常运作,三省六部如何处理事务,普通人的安全又如何保障”
道门中人,很多确实有本事,本事还不小,只是道法自然的结果,通常是随心所欲,不服管束,过于放飞自我儒家的人就不会如此桀骜不驯。
韦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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