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小心翼翼地将李元婴抱起来,下楼回到厅堂后,更加小心翼翼地问道“滕王,你将孙犟驴的丹炉给祸祸了,还是把他的草药给蹂躏了”
没有听到炸炉声,也没有看到火光冲天,别的事情好像,不至于让孙犟驴气到如此程度。他见不惯别人浪费东西,所以不愿意留在太医署,不愿意留在长安。
李元婴捶着软枕,愤愤地说道“某只说只要大唐人不再受疟疾之苦,只要不再医师加百毒,熏灌无停机。灸师施艾炷,酷若猎火围。诅师毒口牙,舌作霹雳飞。符师弄刀笔,丹墨交横挥。某就心满意足,了无遗憾了然后”
磨了磨牙齿,继续说道“然后他就把某踢了出来,还在苑门处挂上木牌,说滕王不得入内这是某的王府,某竟然还有地方去不得公孙先生,你说这还有规矩嘛”
用天理或者王法,回有些过于上纲上线了,某大概其能猜出来他生气的原因,只是只是某不接受这种方式的对待他自己说的,那些巫什么蛊和扎什么小人,都是假的凭什么某说舌作霹雳飞,就要被踢走
最最最关键的是那句滕王不得入内身为种花家的小兔子,最见不得就是不得入内,那是历史的伤疤,那是屈辱,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忍不了
“公孙先生,你去把那块牌子给吾砸了,以后滕王府不对,某所去之处,不得出现类似的牌子”
首先大唐某说了不算,其次,阿兄不会让大唐人受到这种伤害,他是番邦公认的天可汗。
某某要普及教育,某要推动大唐版石门为了河蟹用的旧名鲁郡还是为了河蟹指挥学院,还要推动文化输出,就像鹰酱那样,打残以后,他们还争着叫老大或者爸爸,比如某头爱挑事的约翰牛,比如某只高傲的长脚鸡,比如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汉斯猫,比如某只自以为是鹤,在种花家偷走无数宝贝,又偷袭鹰酱的某猪港,最后被被扔了两朵蘑孤的脚盆鸡。
“滕王放心,某壶梁苑去砸。”袁天罡和李靖刚回到藏剑苑,就听到李元婴的哀嚎声,袁天罡出声说道,话音刚落,人已离开。
李靖走进藏剑堂,看到李元婴一脸的委屈和眼神里的悲愤,微愣了下,滕王一向散漫,就是房仁裕那次,抱着陛下的腿大哭,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演百戏,为的是将房仁裕坑的更狠一些。可现在的表情,真不像在演,至少某看不出破绽来。
“王爷,陛下让我们回来搭沙盘。”李靖坐在李元婴身边,声音里有他自己所没发现的温柔,说道。“大家对潼关到桃林的路有不同的看法,陛下想看看你有没有不同的方案。”
转移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个更感兴趣的事情忙活。滕王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更不是记仇的人,因为他都是报仇不隔夜,当场整疯你别管是怼倒还是发配崔义玄似乎和他没仇,“王爷,陛下已经让太史局算日子,唐七娘和崔十二娘会尽快入府。”
“弄啥嘞”李元婴瞬间坐直身子,感觉自己的情绪瞬间都被打乱了,从潼关到桃林的路跳到美人进府她们来那么早作甚某的目标是凑齐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单八美,不是校园纯情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让她们急着进府干啥嘞
“某才十一岁,你们能不能当个人呀”
李靖“”
呃呃呃陛下好像也忘了这一点
公孙白“”
大家好像经常会忽略滕王只有十一岁,至少某很难将他当成少年来对待,虽然他散漫,惫懒,不讲武德,但是,仍不失为个好人,因为他从不会嘲笑别人的想法,哪怕那个想法真的有点蠢。
“王爷,沙盘算某一个”杜澈放下手里的炭笔,转过头来,笑道。“你们做的那个到蜀山的沙盘很有趣,某觉得可以在潼关到桃林处试验。”
“四郎,重点不是不会修,而是没有合适的支撑。”刘布轻声解释道。“我们用木材和石块做过试验,承受力不够,不能只考虑现在的运力。”
按萧十一的估算,道路修好后,运力至少是目前的三倍,十年间很有可能达到十倍。而蒸汽机车的承载量,相对于马车来说,不只是十倍。
杜澈拽过一张空白的竹纸,“刷刷刷”绘制完毕后,放到刘布面前,打了个哈欠说道“二师兄,你们说滕王搭完沙盘,没事就钓鱼,你们怎么就没想到渔网呢还会有比它承重更好的吗”
滕王都给了这么明显的明示,你们还成天喊着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唉,默默同情滕王三日。
李元婴瘫回软枕上,懒懒地说道“沙盘你们先搭着,某要休息两天,磨青蒿粉累着了。”
说到青蒿粉,才想起来需要刘布去帮忙,补充道“刘二郎,你去壶梁苑将那个青蒿粉酒处理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做出来,更适合治疗疟疾的药,最好将韦公也请回来。”
桃林到洛阳那段路,基本上是拓宽铺设就行,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路况,从陕至东京,山低路渐平。风光四百里,车马十三程。当然诗中的陕是指陕州今三门峡,一路上花共垂鞭看,杯多并辔倾。笙歌与谈笑,随分自将行。
修条路,他们都跑过去了,与其说修路,不如说是度假。不过身为成熟的大老,他们应该尽快学会自我攻略,尽量不要让某费心。
若是你们能做出来双氢青蒿素,很多草药为原料的药便都可以自行攻略,医术的发展,便可以走上快车道,让巫医提前退出历史舞台。
“唯。”刘布望向门口,看到袁天罡的身影,轻声应道。“我们验算完杜四的路基结构,某就去壶梁苑。”
“三日后再去,某把药庐拆了,孙犟驴正在修。”袁天罡一脸高人风范地说道。“滕王,你和晋阳公主拆楼的那个方法,委实好用,某觉得可以让将作监针对这一点,改进他们的木作方式。”
若有外人学会这招,别说拆楼,就是拆掉整座宫城,也不会超过一盏茶时间。
李元婴呆呆地看着袁天罡某总算明白你为何被叫疯子了,某虽然拆楼,里面有人的楼,某是不拆滴,因为有人的楼,拆之前某会让春桃她们清场。
“袁公,孙公没受伤吧”
“王爷,你不用担心他,那头犟驴比狐狸还狡猾。”袁天罡坐到矮榻上,直接端起茶盏,“吨”地一声,一饮而尽。转换话题说道,“杨中书的担心也有道理,潼关身为长安的屏障,绕开它,难免会让很多人担心安全问题。”
我们可以找到一百个绕开那里的理由,他们自然也可以找到一百零一个理由反对。目前盛世初现,有足够的时间留给陛下,让他去协调各方的利益,同时,我们也可以先修别处的道路。
李元婴想到后世的高铁,以长安到益州府成都为例,普通火车要十四个小时,高铁却只需要四个小时便能到达。原来铁路沿线的人,利益必然会受损。这种变革方式,还都是很温和的那种。约翰牛的工业革命,带来的是整个世界的大变革,新的阶层涌现,替代原来的贵族,是发展的必然,他们阻拦又能阻拦多久
考验阿兄执z能力的时候到了,嘿嘿嘿
“袁公,安排人先修到金州的路呗,某上任的时候,再走那些泥土路,有点不适合,对不”李元婴搓着手,有些谄媚地笑道。他们纠结利益就纠结,某与药师公和唐傅,督战的时候,顺势打几只兔子玩。
袁天罡又倒了一杯茶,举起茶盏,笑道“修路没问题,王爷多帮某炒些新茶,此茶才是真正的涤烦子。”
蜀山剑派的茶喝了这么多年,才发现竟然还能有新滋味,还越喝越喜欢,对于某这种活的有些久的人来说,委实难得。
“没问题,包君满意。”李元婴听说只是要炒制茶,不知为何,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再担心什么,反正有些忐忑。
白露炒茶的手艺,进步飞速,水准已经超过某这个钓鱼老。春桃已经选了几位性子沉静的侍女,跟着她学习炒茶。在教学过程中,会进一步改进炒茶的方法,机械炒茶,炒出来的茶香没有灵魂。
至少某觉得没有手工炒茶香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适合机械化。那些好的传承,比如蜀锦,比如云锦,比如刺绣,比如玉凋、砖凋也许单独看,看不出什么区别来,放在一起对比,就会发现手作的那份,更有韵味。
刘布将自己绘制的单根铁条的尺规图,拿过来给李元婴和袁天罡看,说道“王爷、袁公,某需要至少四位炼丹师,以便最快找到最合适的材质配比,做出来后,十一才能进行下一步演算与核算。”
李元婴看着尺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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