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被射箭声吵醒,茫然地问道“下冰雹了吗”
“有刺客。”唐俭十分无语地说道。滕王这心是真大,不服不行。至于为什么不着急滕王的车厢被李淳风改造过,只要不是军弩,普通弓箭根本射不透。李药师不在车里,因为他想尝试一下刚领悟的剑法的效果。某在车里,是担心滕王被吵醒会害怕。
目前看来,纯属多余。
“刺客”李元婴表示这事很凎,为什么啊某不是阿兄,也不是李承乾,刺杀一个人,总要讲究一下收益问题吧又不是后世搞巩心布袭鸡的那些人,很多时候只为了表明誓与鹰酱、高脚鸡或者约翰牛斗争到底的决心。反正他们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打掉之后会出现更多。可大唐不一样,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刺杀亲王,谁都别想能活着离开长安,而他们的至爱亲朋,最少也是要去崖州,和房种树一起享受生活中小确幸。
门口的小沙弥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头,浑身发抖
李靖看着被挑落的剑,眉头微皱,军中新打造的那批带有倒刺的箭,到底什么人想刺杀滕王
“卫国公,左金吾卫郑广带人前来”
然后,李靖就看到几十把斧头齐飞,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竟然如此高效,相当适合小规模团战
李元婴好奇地推开车窗,看到了第二轮斧头齐飞的场景,有种梦回上海滩的既视感,只是扔斧头的人穿的是古装要不要弄套西服和礼帽给他们穿呢再配乐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想想就很带感
s一定要唱粤语版
谁还没有个江湖梦,谁不想有个冯程程
绝不是因为发哥的那身装扮太帅,某原来的那张脸比他帅得多至少某这么认为,不接受任何反驳。
“吱”一个小小身影拿着一把铁锥,朝着李元婴的胸口刺来。
李元婴澹然地拿过唐俭手中的剑,往胸口处一横,只听“叮叮叮”三声,才看清原来是只小猴子。
“不要伤到它,吾要活的”看到有人正在扔斧头,李元婴忙开口说道。这可是大师兄,虽然玩的是铁锥不是铁棒,但又不是又不可以改,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啾啾”小猴子变成一只云雀,骤然垂直地冲上天空,待升至一定高度时,稍稍浮翔于空中,复又疾飞直上。
李元婴眼神更加明亮,大声喊道“谁能捉住它,就是滕王府右典军”
不用七十二变,三十六变或者十八变,某都能接受
唐俭抬手捂脸,万分无奈地叹息道“王爷,重点不是应该将射箭的人都抓住吗”
会玩幻术的人不少,让袁公推荐个幻术玩得好还忠心的人,不好吗这个应该直接射杀,不留后患
“大理寺卿会处理,不需某操心。”李元婴看到姿貌魁秀的刘德威,笑容灿烂地说道。
刘德威“”
滕王,你正在遭遇刺杀,能严肃点不
“滕王勿忧,人已捉住,某先带回藏剑苑。”公孙白的声音隐隐传来,未见其人。
李靖收起剑,看向刘德威说道“有劳大理寺卿彻查刺史,滕王受惊,我们先回府请孙公医治。”
又看向裴承先说道“回去后轻点受伤人数,安排他们养伤。”
刘德威拱手一礼,说道“卫国公和滕王先行,某与金吾卫收尾。”
就滕王那兴奋的样子,哪里能看出来受惊卫国公跟着这么个王爷,也是难为他了。这些人当街刺杀,是把我们都当成死人呢
滕王车驾继续朝前行,留下一地箭和血迹,受伤总是难免的,好在没有挂掉的亲事。平静地经过永崇、永宁二坊,回到亲仁坊,李元婴刚下车就看到孙思邈和公孙白。
孙思邈看到脸色苍白,额头带汗的李元婴,想到那些白叠子布,快步走过来,直接抱起他朝寝室走去后世公主抱那种抱法。
李元婴“”
我只是看到地上那么多血,稍微有些晕血而已,没有那么娇气,你老这么抱着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捉蟋蟀累了,被爷爷抱着回去,有一点点想哭
我想回家,想回苏州,想再和他一起去捉蟋蟀
“王爷不用担心,有某在,勿忧。”孙思邈将李元婴放到寝榻上,两根手指搭在他左手手腕,三息后,疑惑地问道“王爷酷爱狩猎,怎么会有晕血之症”
“孙公,某没杀过人,更没遇到过大规模厮杀。”李元婴有些心虚地说道。兽血的味道和人血不一样,而且,某都是一箭射杀,以流血最少的方式。更重要的一点是,某只负责射箭,不用捡拾猎物。
孙思邈愣了下,哑然失笑,说道“王爷说的有理,是某想法有失偏颇,更衣后歇息片刻,某去煎一碗安神汤,不要回想刚才的情景。”
李元婴“”
孙公绝对是故意滴你不提某还不会回想,为什么都欺负孤单可怜弱小无助的某
孙思邈离开后,春桃轻声问道“王爷可要沐浴,多少还是有些血腥气。”
李元婴坐起身来,感觉还是有些腿软不知道那些穿越前辈,尤其是上战场杀敌的前辈,是怎么适应战场的血腥和残暴的深吸了口气,有些虚弱地说道“扶我去浴室,今夜你和夏瓜值夜。”
当时不应该看向地面,只看那些挂在墙头的人墙上也有血迹,只是在玉树和槐树的遮掩下,显得没有那么多,还有,榆钱很美。
在浴室待了两刻钟,刚换好中单,擦干头发,准备歇息片刻的李元婴,听到门外传来小包子带有哭腔的声音。
“阿叔,阿叔”晋阳公主小脸上带着泪花跑进来,后面跟着同样眼睛红红的李治,还有一脸担忧的李世民。
李元婴半蹲下身子接住晋阳小包子,轻声安慰道“勿忧,兕子勿忧,阿叔无事,只是亲事受了点轻伤。”
晋阳公主仔细打量后,确认李元婴身上没有血迹,才放下心来,看向李世民,怒道“阿耶,一定要将那些人枭首、腰斩、车裂”
敢刺杀阿叔的人,都该死,还要死无全尸,不得超生的那种
李世民抱过晋阳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会一起审讯人犯,我绝不会轻饶那些贼人。”
刺杀亲王,还是当街刺杀,更是在白日里,当大唐朝堂上下都是死人吗幼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除了魏玄成。一篇陋室铭,让他们两个早就尽释前嫌,成为忘年之交。
难道和幼弟最近做的事情有关有人不想他帮吾出谋划策
李元婴看到李世民眼里闪过的冷冽,在春桃服侍下穿好圆领衫,轻声问道“阿兄怀疑和选花魁有关”
李治接过春桃手里的玉带,帮李元婴束好,转到他身后轻拍后背,看到他没有打颤,终于放下心来阿叔果然没有受伤,没有强忍着骗兕子。
李元婴白了李治一眼,说道“臭小子,我连车都没下,怎么可能受伤杞人忧天。”
接过春桃端过来的汤药,一口饮尽,说道“我只是有点晕血,喝过安神汤就无事了。”
“晕血”李世民如同听到无稽之谈一般,狩猎时数你能跑,怎么可能会晕血还不如你砍人砍累了,更有可信性。
李元婴拿起一颗蜜饯来吃,去除嘴里的汤药味。坐到李世民身边,很无奈地说道“阿兄,我没杀过人,也没去大理寺或者刑部参观过行刑。和你去看他们演练,也只是坐在高台上,他们也没有流血受伤。”
犹豫一下,还是很小声地问出来,“阿兄第一次上战场时,不会手脚打颤吗”
李世民想起大业十一年,那位表叔在雁门被突厥包围,跟随屯卫将军云定兴去解救,大张旗鼓来设置疑兵“没有,只是担心计策不能奏效,需要与始毕可汗死磕。”
至于攻打魏刀儿那一站,带领骑兵突围而进,冲散敌军,在敌营之中救出阿耶,只觉得很兴奋,热血沸腾。
“阿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不是你这种天骄。”李元婴耷拉着肩膀,十分沮丧地说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悍然无畏,后世那位伟大的教员评价阿兄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则朱元章耳。
而后者对阿兄的评价则是惟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皆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
至于他儿子那位有名的大帝,评价又是另外一个角度若唐文皇帝,倡义靖难,定天下于一。躬擐甲胃,至履弘堂而登睿极尽忠于国,虽仇必赏,心怀异谋,虽亲必诛。
某位酷爱打牌的北大校长说过历史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顺地由我们替她涂抹起来,装扮起来。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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