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轻轻揽住温泽念的纤腰。
她有些醉了,所以对世界变得很宽容。她喜欢这时慢节奏的老爵士乐,喜欢迷离的灯,喜欢圆形舷窗外透出墨色起伏的浪,喜欢醺醺然拥抱着舞动根本不理会周遭的人群。
温泽念的纤指搭在她肩上,不知何时起,两人变成额抵着额。
温泽念呼吸里的酒味令她醉意更浓,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的不满足。
她偏过头,以交颈的姿态,贴到温泽念耳后。
或许旁人看上去她只是倚在温泽念肩头,只有她知道自己在贪婪攫取温泽念耳后的香气。
她闻清温泽念今夜的香水味了,这是温泽念用过最诱的一款香水。
零陵香豆与琥珀交织出馥郁的后调,裹住她,让她变作琥珀里拔足挣扎的小虫,但那挣扎的姿态是愉悦的。
她今晚跳了很多的舞,喝了很多的酒,发了很多的笑。
直到温泽念贴在她额角的脸开始发烫“你怎么这么能喝。”
温泽念说“我都有点醉了。”
哪有真正不怕冷的人呢。
就算是亚热带季风季候区,到底是冬天,入了夜气温掉得快,加上游艇驶到海域中央,海风更凉。
只有为了独处而觉得自己不怕冷的人。
孟宁把温泽念牵到甲板上。
温泽念的高跟鞋被台阶轻绊了下,孟宁把那只柔软的手握得更紧“小心。”
温泽念点点头。
甲板上两张躺椅,是午后晒太阳用的,这会儿自然没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躺在这里晒月光。
温泽念阖着眸子,呼吸比平时略重。
耳边的海浪清晰得仿若3d立体环绕声。孟宁顿了下又想,什么呀,这本来就是360度真实环绕的海浪,真是喝多了。
她侧过头去看温泽念。
月如银盘,落在甲板上的皎皎清晖,倒比客舱内的灯光明晰得多。
温泽念那张姣好的面庞看得更分明。眉眼的描画微微上挑,脸上没有多余的颜色,只有醉酒的绯色从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来。
从眼尾一路往鬓角蔓延。
她看上去像在浅睡,而当孟宁的视线投射过来时,她薄唇微启“看我做什么”
喝醉的人只想说实话“看你好看。”
反正今夜是放肆如梦的夜晚,不设底限。
温泽念懒懒的笑了声。
她今晚甚至没戴钻石耳钉,没有任何首饰。只有一条暗红长裙变成通体贯通的诱,胸前深v勾勒出一条细细的缝,却因她过分白皙的肌肤甚至显得有些圣洁。
“你冷不冷”她阖着眼问孟宁“我有点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半晌,温泽念扭头去看孟宁。
发现孟宁把自己的灰色卫衣脱了,又重新在躺椅躺下,伸直手臂把
卫衣递到她身边。
温泽念怔了下,然后笑出了声。
先没接,而是问“你不冷么”
“不冷。”孟宁摇头“喝多了酒,好热。”
温泽念勾着唇角,去看孟宁清朗的眼和纤长的睫。那眉眼长得多好啊,她都看不出孟宁是真醉还是假装。
她笑着接过卫衣,盖到自己身上。
往孟宁的反方向扭头,微曲着天鹅颈,把头埋进孟宁的卫衣里,用力一嗅。
孟宁什么香水和化妆品都不用,卫衣上就全是她自己的体香。
孟宁望着温泽念,看她又把头扭过来,仰躺着阖眸,唇边缀着浅浅的笑。
孟宁转了个身变为侧躺,看得有些理直气壮。
对美的向往是人类的天性。就像对博物馆里的维纳斯雕塑,又或者达芬奇的圣安妮,人人有机会一窥的时候,都会目不转睛。
她觉得自己对着这样一幕可以看上许久许久,偏偏又有两人从客舱里钻出来。
温泽念睁了一下眼,她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她。
这样的arty上人人醉醺醺,社交礼仪通通作废,连打招呼的必要都没有。
那是两个年轻女人,一人晚礼服的蓬松裙摆像朵绽开的雏菊,把另一人藏在里面,热烈的拥吻。
孟宁和温泽念可以不看,却非得听着那声响。
孟宁笑了。
她都不知道接吻的声音是这么令人尴尬。
温泽念也笑。
孟宁说“我有点冷了,我们走吧。”
人是奇怪的动物。这里无人时一点不怕冷,浑身热得发烫,这里有人了又一瞬变得畏寒。
温泽念随她起身,把卫衣搭在她肩上“穿好。”
看来温泽念是真的以为她冷了。
她张了张嘴,想着要不要解释什么。
温泽念却压低声线“你里面那件t恤,料子未免有点太软了吧。”
把纤薄的身形轮廓勾勒得太分明。
孟宁穿好卫衣,温泽念就牵过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客舱。
孟宁问“你还想喝酒么”
温泽念瞥她一眼,像是想弄清她今晚为什么酒量惊人。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血液在身体里鼓噪着流淌,让她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去压制那股她也不知指向何方的冲动,又或者给那冲动再加一把火。
她端着水晶圆口杯,唇边始终挂着笑。
温泽念说“你喝多了。”
她慵而懒的“或许吧。”
温泽念的纤手忽在她肩头轻摁了下“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人打个招呼。”
“嗯。”
她目送温泽念的背影走向一群刚进客舱的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对温泽念笑得格外殷切些。
孟宁有点晕,维持着那个两只手肘撑住吧台的姿势,时不时抿一口威士忌。
温泽念跟人说着话,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捏着酒杯的指尖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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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音乐变换,变成缱绻多情的老式蓝调,这样的律动才真正适合搂着曼妙的纤腰、随之一舞。
女人含笑带着温泽念走向舞动的人群间。
孟宁明白过来,女人方才是在对温泽念邀舞。
温泽念没有拒绝,但又回眸看了孟宁一眼。
孟宁垂下眼睫,盯着脚边地板拼接出的木纹,像那种最老式的船舱。
“抱歉。”
因为温泽念背对着孟宁,所以她并不知孟宁是何时穿越人群走过来的。
孟宁声音好听,不甜,有种清冽的干净。
温泽念转过身,发现孟宁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对着向她邀舞的女人说的。
孟宁不笑的时候那双眸子看上去很沉静“她是我的舞伴。”
温泽念不常笑,可她那浓郁的五官此时笑起来艳光四射。
她转向对她邀舞的女人“那,抱歉了。”
女人耸了下肩,与温泽念客套两句,退开去。
温泽念把手搭上孟宁的肩头,孟宁的手扶住她纤腰。
在这样悠扬的乐曲里,她们很自然变成额贴额的姿势。
孟宁很醉,却尚能思考。
她也在想邀舞的女人是何人温泽念到底为何要与她社交她们私交好么有暧昧么又或者,与温泽念此次优化c酒店想拉的投资有关系么
可温泽念不抗拒她的接近,也不在意于任何人面前展露与她的亲近。
纤手搭上她的肩,主动贴上她的额。
她的卫衣上满是温泽念的香水味,像一个缱绻的拥抱环住她。
她还觉不够,又贪婪去嗅温泽念耳后的香。
温泽念被她拱得耳根发痒,却宽容纵许她的一切行为。
她还有另一重目的,附在温泽念的耳旁问“刚才邀你跳舞的是什么人我有没有影响你”
于公。于私。
可温泽念说“那不重要。”
就像她起先问为什么有这场arty一样,温泽念那时也答“那不重要。”
这一切都只是布景。像电影里的红磨坊或罗马假日广场,让她们做一场远离日常的瑰绮的梦。
直到一曲终了,孟宁脚跟发烫。她这才意识到今晚跳了多少舞,而且她还穿的是运动鞋。
她问穿高跟鞋的温泽念“你的脚不疼么”
温泽念说“疼得要死。”
她笑,温泽念再度牵起她的手“我们去歇会儿。”
歇往哪儿歇客舱里的沙发倚满了情态靡靡的人,或挨得很近的说话,或拥抱,或接吻。
温泽念牵着她走往另一侧,伸手推开洗手间边的一间小小储藏室。
还好,这里没人。
温泽念带着孟宁进去,锁上门。
但
这里也没沙发座椅,温泽念看一眼靠墙嵌的一张半钢琴形桌台,坐上去,踢掉自己的高跟鞋。
她长得成熟,配暗红长裙,这样的动作她做来不觉得娇憨,只觉得有种慵懒的率性。
很迷人。
她问孟宁“你要坐么”
那桌台太窄,孟宁摇摇头。她的运动鞋拯救了她的双脚,痛感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她只是靠住温泽念身边裹了边棱的立柱,放松自己的身体。
外间的音乐又变作欢快蓝调,人们的笑闹声通过门缝钻进来。孟宁低头看一眼温泽念的脚背,被高跟鞋勒出一圈红,除此之外白得发光,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孟宁喝多了,下意识跟着外间音乐哼两声,零碎不成调。
温泽念笑着伸着食指来挑她的下巴“你唱什么呢”
她被温泽念勾着下颌,又不唱了,但喝多的另一个表现是,她今晚并不回避温泽念的目光。
喧闹之中人的意识反而容易放松,她对着温泽念深邃的眉眼,继续思考。
她刚才问温泽念那邀舞的人是谁时,温泽念说“那不重要。”
可温泽念偏又接受那人的邀舞,还回眸多看了她两眼。
或许温泽念不只是在默许她的“占有欲”。
温泽念是在激发她的“占有欲”。
人类共通的劣根性哪有那么容易克服,否则怎会成为七宗原罪之一。
这时外面有人砰砰砰的砸门“喂里面有没有人啊还有没有酒啊”
温泽念笑得开怀。
孟宁倚醉卖醉,搂住温泽念的腰肢,头垂在她肩膀。
温泽念抬手抚上她后颈,食指像根轻柔的羽毛般擦着她颈骨来回来去的摩挲。
孟宁觉得自己在撒娇“不要有别人。”
温泽念没听清“什么”
“你在c海岛的这段时间,不要有别人。”孟宁抬起头去看她眼眸“只有我。”
或许温泽念今晚没戴钻石耳钉的原因是,所有的光华都已碎落进那对深邃的眸子里。
外面的人还在砰砰砰的砸门,释放醉意。
可温泽念一点没理会他们,捏着孟宁的下巴与她接吻。
今晚餐台有种一碰就碎的果冻,浓郁的梅子味,可那也比不上温泽念的双唇柔软。
她的吻技提升,吻到温泽念的呼吸都变调。
双手始终牢牢扶在温泽念的腰上,没乱动。温泽念也不知是夸她是骂她“你倒是老实。”
“不行。”她醉醺醺的摇头“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她贴近温泽念耳边“我连想都不愿联想她们有一丝可能看出你情欲的样子。”
那种时刻的温泽念是她的独家私藏。
只能在静谧安全的环境下发生,她不要冒任何风险。
温泽念搂着她的肩吻得更深,好像连呼吸都不要,她觉得温泽念也醉得狠了。
直到两人分开,温泽念一手拎着高跟鞋、另一手揽着她的肩,霸气十足的往门口走。
她把门拉开,门边的人正要骂,却见搂在一起的两个欣长女人,一个明丽动人,一个清新泠然,愣了下。
温泽念揽着她扬长而去。
孟宁低头笑。等下了这艘船,明朝初升的太阳晒醒了一夜的酒,谁还认得谁。
这时已到了后半夜。客舱里没有钟,好似时光在这里刻意被遗忘。孟宁是通过舷窗外透出的蓝紫天色看出来的。
所有的人都跳不动舞了。可这些人仿佛有某种执念,arty不开到天亮不算完,少一分钟都不行。
于是众人齐刷刷来到二楼,打桌球的,吃坚果的,围成一桌看电影的,各自成群。
温泽念和孟宁坐在看电影的那一堆里,白色投影布拉开,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情人。
年轻时候的梁家辉英气逼人间反而透出某种羸弱。过分早熟的少女用炽烈的红唇撑起自己的气势。他们立在驶过湄公河的船头,又在木棱一格格透进斑驳阳光的街边公寓里欢爱。
那样的装修风格莫名让人联想起c酒店。
那透过电影画面而来的满屋子靡靡的气息,又让孟宁想起她和温泽念每次的缠绵。
此时温泽念坐在她近旁,膝盖抵着她膝盖,隔着柔软的红丝绒和硬质的牛仔裤交错摩擦。
温泽念看上去有些累了,平时挺拔的腰身这会儿倚着软垫,慵倦的坐着。
桌上一只小小竹篮盛着的爆米花没有人吃,逐渐变得绵软而乏味。所有人也都累了,孟宁不知她们都看过这部电影没有,总之没有人的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她们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时装周,聊价值千万美金的纯血赛马。
唯有温泽念很安静,眼尾半垂着,时而瞥孟宁一眼,只有孟宁能识得其间的风流。
温泽念今晚带她来arty的举动看似放肆,细究其实也没什么。首先除了人人都在缠绵的双人舞,她们在众人面前无任何出格的动作。再加上,孟宁环视四周。
这些女人都有种放松的情态,就像孟宁来到这arty所快速认知的一样,在她们眼里,规则是不存在的。
她们甚至不会去细想她与温泽念的关系。或许她们自己身边也曾有过这样的女孩,年轻的美丽的,在午夜arty上惊鸿一瞥,又小美人鱼一般随着第一缕阳光倏然消失。
孟宁把注意力投向白色幕布。
电影里的少女面容苍白,一颗颗雀斑都生动,漆红易掉色的口红让她看上去像朵过早盛放又太容易开败的花。她坐在华侨少爷的黑色轿车里,那样近,也许某个时刻,他们也曾像她和温泽念一样膝盖相抵。
他们的亲昵藏在轿车的挡板后。
她和温泽念的亲昵藏在复古木纹的桌面下。
舷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隐约的鱼肚白。或许天明总是带着人的理智回来,或许夜昼交叠的时分
总易让人善感。
孟宁想,若深究她和温泽念关系的实质的话,其实就是床伴。
用一个更复古文艺点的说法,就是情人。
像白色幕布上的这部电影一样。
除了她没人在看电影。其他人都在闲聊,也许看温泽念太沉默,话题被抛过来“gyh,没有买游艇的打算么”
温泽念摇摇头我的工作满世界跑,游艇利用率低,养护起来又麻烦。”
孟宁回神,才发现她们的话题进展到其中一个女人打算买游艇,正为给游艇取什么名字而绞尽脑汁。
猎鹰号。
无限号。
dentis号。
话题又被抛给温泽念“gyh,如果你有一艘游艇,你会给它取什么名字”
大概她聪慧,所有人笑望向她,期待她的答案。
温泽念倚着软垫还是那般慵懒,薄唇轻启的姿态不疾不徐。
“g。”这是孟宁心里给出的答案。
她记得温泽念第一次给她写卡片,落款就是“g”,简练又漂亮,带着种不为人知的亲昵。
可温泽念拖长了些语调答“吧。”
孟宁心里一动。
温泽念那特别的轻重音,让这个英文单词几乎听上去像她的中文名。
可其他人显然没这样的联想,恍然大悟望向舷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很巧妙啊。”
“我们的arty总是进行到清晨才结束不是么”
温泽念勾勾唇角“但这个名字你们不许用,是我先想到的。”
其他人笑“好霸道啊。”
一个名字而已,没人来较这个真。
可醺醉的温泽念带着一丝守护了这名字的得意,唇边慢笑,一手撑着头,习惯性去抚自己的耳垂。
今天没有钻石耳钉,只有那块柔厚,在她纤指间轻触、变形。
孟宁很想叫她别揉了,因为每次那一小块柔软在她舌尖,也就是这般的翻搅、变形,唯一不同的是,还会变得更润泽。
天亮了,看起来像永远不会终结的arty,此时也该散了。
一群人分处在不同的海岛,寿星尽职尽责,一一把众人送回去。
快要向着c海岛靠岸时,温泽念这才穿好高跟鞋,和孟宁一同向甲板走去。
她的暗红裙子把清晨的薄雾染成了玫瑰色。
至于她昨天是在哪里登上的游艇,登上游艇是为了什么,在登上游艇前有没有顺利的谈下某桩公事,孟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还醉着,还在梦里。
要到她回到自己宿舍醒了酒,坐上第一趟快艇出岛,再转地铁去老房子出租屋跟祁晓汇合,这个过分瑰丽的夜晚才算完全过去。
这时太早了,她俩贴着海岸线走,不可能遇到其他人。
先望见的是孟宁宿舍。
孟宁说“那我先回去了。”
温泽念瞥了那员工宿舍楼一眼,视线又拖远,那栋童话般的建筑是c酒店的正楼,温泽念的行政套房就在顶层最边上的一间。
温泽念的声音残存着未散尽的夜色,也许还裹藏着天边一颗星“可是你还没拿今晚的科幻故事。”
她附到孟宁耳边“等你。”
高跟鞋在沙滩行走不便,她便脱下高跟鞋随性的拎在指间,独自向前走去。
孟宁先是回了自己宿舍。
拧开清水刷牙洗脸,抬眸看着盥洗镜里自己拧成一绺绺的眉毛,又掬捧清水往脸上拍了拍。
完蛋。
清晨还在跟最后的夜色交战。看来新的一天不真正到来,她就不可能清醒。
她趁着这早到无人的时间,一路往温泽念的行政套房而去。
“滴”一声刷开房门,这动作已熟练得让她自己感到害怕。
毕竟习惯很难戒除。
温泽念大概真喝多了,没去卧室,踢掉两只高跟鞋,扭着腰侧伏在白色沙发上休息。
她经常这样彻夜狂欢么她快乐么
孟宁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吵醒她和不吵醒她之间左右为难。
可她阖着眼眸叫“孟宁。”
像唤她的名字,又像语调缱绻的说。
孟宁走过去,坐下,拿了个软垫放在自己小腹位置,像那夜她枕靠在温泽念的怀里一样,把温泽念的头搬起来躺好,俯下身与她接吻。
温泽念懒得很,蜷着膝盖不愿动弹,当真就这样躺着与她接吻。
边吻边含糊的说“你刷过牙了。”
“嗯。”
有薄荷的清冽的味道。
“可是我没有。”
“没关系。”孟宁细细吻她“很甜。”
是残存的酒味在唇齿间酿出的甜。
吻了一会儿,温泽念说“孟宁,我休息好了。”
“你可以对我做在储藏室时想做的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