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珍的丈夫高建国,一周回来三四天,基本是隔天回来,大部分时间只有陈宝珍独自在家。
她家分配的房子是个小两层,一楼潮湿,有大厅和厨房杂物间,二楼简单的两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这时候的房间都很大,也很开阔。
自从进了陈宝珍家里,秦瑶忍不住叹气。
这姐妹她是真说她没有偶像包袱吧,她出门必把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站在那里,就是个姿态高傲的白天鹅。
可谓是“出门白天鹅,居家住狗窝”。
从小到大的好闺蜜过来,陈宝珍十分坦荡,也没想着要收拾,秦瑶一进屋,屋里就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光线明暗处似乎有粉尘翻飞。
所有的家具雾蒙蒙的。
全都是木制的家具,木桌木椅木沙发,墙上贴着挂画,桌上凌乱几张报纸,上面压着银色金属漆的口琴,墙角落散散地倒着大提琴。
不至于杂乱到无处下脚,但也说不上干净整洁。
沙发上散落着带酸味的衣服,陈宝珍卧室里凌乱的衣服更多,很多衣服她早上起来上身试过一次,没穿出门,脱下来,搁在一旁,又没挂回衣柜里,懒得洗,就这么堆在那里。
秦瑶长长叹了一口气,陈宝珍这个对照组太合格了。
陈宝珍“你叹什么气”
秦瑶凉凉道“狗来了都要叹气。”
“瑶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这样。”陈宝珍简单捡起几件衣服,堆在椅子上,堆成一座小山,“以前家里都是我姑姑收拾的。”
陈宝珍父母有工作,家里有个姑奶奶,一直没结婚到现在,平日里就在陈家勤勤恳恳做家务。
陈宝珍跟姑姑的感情很好。
“我准备让高建国喊他妹妹过来,人来了之后,帮我一起收拾。”陈宝珍很自然地说道,她原本不想跟丈夫的妹妹居住,可她自己的亲姑姑又不能跟着她出嫁,只能找小姑子来帮忙。
秦瑶忍不住用一种看“极品”的眼神看向陈宝珍。
这也太极品了吧
这么理所应当找丈夫的妹妹过来干家务,这是人干出来的事
要让秦瑶喜欢上这么一个极品,着实有些困难,即便她们是原书里面的对照组女配和女配的闺蜜。
秦瑶抄起一根鸡毛掸子,跟陈宝珍道“我不喜欢待在脏乱差的环境,会影响我的心情。”
“我也一样。”陈宝珍点头。
秦瑶在她屁股上不客气地抽了一下“臭宝儿干活去。”
陈宝珍“你”
“你什么你,老实点,给我干活去”秦瑶拿着鸡毛掸子监督陈宝珍收拾家里,尤其是屋子里那一堆不知道穿没穿过的衣服,通通都要洗干净。
一楼接了自来水,水流很小,秦瑶用一个大桶接水,边上银色大铝盆,堆着陈宝珍的脏衣服,陈宝珍悻悻然坐在小板凳上,大高个子缩着腿,低头揉搓。
秦瑶“衣领袖口使劲儿点搓,其他地方随便洗洗。”
“瑶瑶,你好像周扒皮。”
秦瑶监督陈宝珍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洗了,她自己带的脏衣服也都洗干净晒在院子里,两人简单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扫地拖地,抹布擦干净家具上的浮灰,搞完卫生后,屋子里变得亮堂堂。
秦瑶把窗户都打开,屋外的风吹进来,带来阵阵清爽,陈宝珍的院子荒芜,家属院的风景却很好,这时候建筑都不高,能看到遥远处的山,绿化带是瘦长瘦长的椰子树。
陈宝珍满是怨念,还在那里叨叨“瑶瑶,你好凶。”
“瑶瑶,你都不对我好了。”
秦瑶走到她身边去,在她脸上蹭了下,查看好感度。
她对你好感度88她视你为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
陈宝珍捂着自己的脸,那张平日里气质高傲的脸,这时候像个小孩子似的,嘴里不断抱怨,秦瑶却是嘴角向上扬,忍不住笑出声。
抱怨了这么多,好感度竟然没下降。
果然好姐妹跟那种狗男人不一样。
收拾了半天到傍晚,隔壁女主白秋玲家传来了阵阵炒菜香,陈宝珍揉了揉鼻子,她饿了,准备带秦瑶去食堂吃饭。
嘴里说着要让好姐妹吃自己种的小白菜,也不过只是说说。
“不去食堂。”秦瑶带着陈宝珍去副食品店购买几样酱料,又在晚归的部队渔船那,要来了几条鱼和一大袋生蚝,两人拎着东西回去。
生蚝壳重,有股子海腥味,陈宝珍嫌弃手上这一袋生蚝,伸长了手臂,离身体远远的。
陈宝珍不爱吃这些鱼啊虾的,拢共没有几两肉,处理不好,又腥又臭。
秦瑶估摸着她们俩食量不大,便打算做蒜蓉生蚝粉丝,再用炭火在院子里烤鱼烤生蚝。
为了去腥增香,秦瑶先炒蒜蓉酱,这时候的油宝贵,她没敢多放油,蒜末却下的足,一股一股蒜香从锅里传出来,陈宝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刀子撬开生蚝,洗干净,摆在蒸笼里,放上泡好的粉丝,浇上蒜蓉辣椒酱,一笼十二个生蚝,上锅蒸了十五分钟。
掀开锅盖,陈宝珍被那股鲜味镇住了,“好香好香好香”
陈宝珍没想到大蒜呛人的味道,跟生蚝的海腥味结合起来,竟然会变成这样奇异的鲜香。
覆盖在生蚝肉上的粉丝已经染满了鲜甜,刚出锅时鲜得叫人咬下舌头,拿出生蚝,浅浅尝一口汤汁,白中带着酱色的粉丝入嘴,好吃到停不下来。
一人吃了五六个才算半饱。
做蒜蓉生蚝粉丝挑的是大个的生蚝,秦瑶生了炭火,架上烤网,小生蚝放在火上烤,淋上蒜蓉酱,烧出来的鲜香味一阵接着一阵,飘去了隔壁家院子。
姜定海和白秋玲夫妻俩正在待客吃饭,外面传来的鲜香味,让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以前不都是他们家的香味勾馋隔壁家,引得高建国艳羡不已,今天很是奇怪,隔壁家都有热腾腾的烟火气了。
“妈,好香啊。”
秦瑶烤生蚝,引来了几个孩子,其中还有女主白秋玲家里的孩子姜昊,六岁大的孩子,还有个三岁多的妹妹。
白秋玲上辈子没有随军来海岛,在村里带孩子,后来被一个男知青诱哄,抛家弃子跟人跑了,这知青却是个渣男,对白秋玲始乱终弃。
白秋玲后悔了,重生回到过去,决定这辈子老实跟相亲没什么感情的丈夫姜定海处下去,随军去海岛,照顾好孩子们。
来到海岛后,白秋玲发现丈夫姜定海职位还挺高,待遇也很好,隔壁的邻居,是对新婚夫妻,跟他们一前一后搬进家属院。
白秋玲是姜定海乡下订的媳妇儿,而高建国娶的却是城市姑娘陈宝珍,姜定海跟高建国年龄大差不差,让大院不少人说道这件事。
“老姜,你要是不先在村里娶媳妇,留到现在找,跟老高一样找个城里姑娘。”
“高建国比你有算计。”
最开始在外人眼里,全都认为白秋玲这个乡下小媳妇比不上陈宝珍这个城里的姑娘,而到了现在,高建国家过得一团糟,城市姑娘陈宝珍全然不会操持家务,舆论站在了白秋玲这一头。
高建国因着这件事,经常跟陈宝珍吵架。
“吃吧,一人一个。”秦瑶挨个给小孩们分烤生蚝,姜昊被分到一个,她跟原女主白秋玲没仇,不会上前去交好她,也不至于针对她。
“谢谢姐姐。”
小孩子的感谢嫩生生的,带着天真无邪。
秦瑶烤了鱼,跟陈宝珍坐在一起,各自吃了一条,晚上洗澡,洗去一身烧烤的味道,闺蜜俩睡一张床上。
不是在主卧,而是在客卧,天气热,挂好蚊帐,铺了棉花被和凉席,加上毛毯和风扇,躺在一起不觉烦闷。
秦瑶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第二天,陈宝珍起得比她更早,穿着肥大的短袖短裤,下楼刷牙洗漱。
等秦瑶醒来的时候,陈宝珍已经洗漱完毕。
“瑶瑶,你好像瘦了。”陈宝珍扑到床边,她盯着秦瑶的脸蛋,眼睛眨也不眨。
秦瑶刚起床,一头乌发散乱垂着,她的皮肤像是新剥出来的鸡蛋,细嫩光滑。
秦瑶闻言拿起一面镜子,她也察觉到自己似乎瘦了些,一张过于丰腴的脸蛋儿,在清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好看的不可思议。
“瑶瑶,这要是在唐朝,你就是杨玉环那样的绝世美人,你太漂亮了。”
陈宝珍忍不住抬手去摸秦瑶的脸蛋儿,强行忍住了亲一口的欲望。
“明天咱们一起去露天游泳池玩水吧,我好想体验体验唐明皇的快乐,爱妃,咱们共浴华清池。”
秦瑶拍开她的手,“色女。”
陈宝珍怎么好意思顶着这高冷气质的长相说这么不着调的话。
秦瑶下床穿衣服,脱下睡衣,在给衬衫系扣子的时候,她掐了下自己的腰,这下明确感知到这具身体真的瘦了一圈。
可她什么都没做,减肥都没开始,昨天还跟陈宝珍一起吃了几颗糖。
陈宝珍主卧里有全身镜,秦瑶站在镜子前,惊艳地看向镜子里的女人。
镜子里的这具身体,跟她穿书前的模样越来越像了。
十八岁的少女,满脸的胶原蛋白,昨夜睡了一个好觉,得到一夜的滋补,皮肤雪白,菱唇红似樱桃,至白至红,红白撞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美有千万种形态,除了比普通女孩大一倍外,秦瑶必须承认这具身体肉肉的,却很好看,比以前的她,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色气。
她捏捏自己的手臂,又肉又软,白嫩嫩的,手感太好了
简单吃了早饭,秦瑶监督陈宝珍清理院子,拔草杀虫。
陈宝珍“你长得漂亮,我都听你的,嘿嘿,瑶瑶。”
两人在院子里忙活,几个路过的嫂子都见着了,上午十点左右,一个高瘦的男军官和一个女卫生员走到了这里。
女卫生员叫做洪玉音,身边的男军官是军医何广智,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
洪玉音跟白秋玲关系还不错,知道白秋玲的表妹来了,想在这边找个对象,托她带口信叫来何医生,促成两人见面。
何医生人有些木讷,但是医疗技术很好,每天不是看医书,就是看医书,没有年轻人的闹腾劲儿,之前谈过两个相亲对象,都嫌他太闷。
除了这点性格问题外,何医生别的条件都很好。
洪玉音喜欢来白秋玲家,其中最隐秘不为人知的原因,是因为她爱看白秋玲隔壁家的院子,每次见着白秋玲家收拾妥当生机勃勃的院子,再看看旁边陈宝珍家里一塌糊涂的模样,洪玉音心头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她对陈宝珍有敌意。
不仅在这家属院里,文工团,医院,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对陈宝珍都有或多或少的敌意和嫉妒。
陈宝珍和顾队相过亲当初陈宝珍就是为了跟顾队相亲来的,惹得不少嫂子和年轻的小姑娘眼巴巴看结果,虽然没成,陈宝珍却让人好一通羡慕。
其他人想跟顾队相亲都没那个机会,她却差点有机会成为顾队的妻子。
顾队长得又高又俊,一身雪白军装站在那里,任何小姑娘的眼睛就不往别处挪。他不仅外表好看,家庭条件也好,个人能力更是数一数二,身体素质好,指挥能力强,去年大演习指挥出色,区内重点表扬,不知道拿了多少功勋奖项。
大礼堂附近路上的人物荣誉介绍立牌,属于顾队的那一块,总有人每天假装路过,或是绕一圈刻意过来看,在前面驻足许久,光是上面的内容,背都能背下来。
得亏没成。
陈宝珍嫁给了高建国,高建国也是个优秀的男军官,刚结婚时,惹得诸多男军官羡慕,如今婚姻过成这样,不少人暗中看笑话。
洪玉音就是看乐子的那个。
“陈老师,今天这么贤惠啊,竟然开始收拾院子了。”洪玉音的话语刚落,陈宝珍站起来回过头,后面那人跟着抬起头,洪玉音与何广智都看见了那一张珠圆玉润的脸庞。
陈老师身材高挑,五官气质出色,那张脸却是艳丽出色,像是色彩浓艳的油画,故宫里艳丽的珐琅彩。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体型这么大一坨,她好胖,又好白,还长得漂亮。
这么多格格不入的词语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无法判断美丑的不确定感。
陈宝珍抱着胸“很稀奇吗朋友来了,简单整理整理。”
“不稀奇,不稀奇。”洪玉音转头便要走向隔壁院子,而她身后的何广智却是愣在那里,她喊了一声“何医生。”
何广智恍然回神,脑子里仍然想着那一张妍丽卓绝的脸庞,他秀气的脸颊微微热。
进了白秋玲家院子,洪玉音问道“何医生,你刚才在看陈老师的朋友”
何广智羞窘地点了点头。
“陈老师的朋友,她长得好胖啊,平日里估计不爱干活,就跟陈老师一个样。”洪玉音意有所指的。
何广智眼神飘飞,下意识道“也不是非得要女人干活。”
他是学内科的,不跟外科医生似的要做手术,除了补贴少点外,白天正常上下班,夜晚除了值夜班,大多在家里,空闲时间很多,方便照顾家里。
如果她性格懒也没关系。
“啊”洪玉音愣了下。
到了白秋玲家里,见了田淑云,简单吃茶聊天,田淑云原本对介绍的第一个人不抱有什么期待,而眼前的何广智,斯斯文文的年轻军医,戴着眼镜,有文化,说话很温和,她忍不住瞧上眼了。
何医生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田淑云心动了,何医生却是坐立难安,只是简单礼貌搭话,田淑云还当他害羞,早就听说了何医生性格闷,话少,她不介意,她觉得男人老实点好。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何广智找了个借口离开,后面隐晦对白秋玲的丈夫吐露“不太合适”,礼貌地拒绝了后续发展。
何广智心里装了一把热腾腾的火,之前见过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不能忘。
何广智在内心纠结再三,终于还是渴望战胜了胆怯,头一回勇敢起来,去军医院找护士长葛云霞,希望葛护士长出马,帮他打听对象牵红线。
葛云霞见秀气内敛的何医生红着脸吞吞吐吐,说话打趣了他好几句,弄得何医生脸越来越红。
“陈老师家新来的客人陈宝珍”听见陈宝珍这个名字,葛云霞皱了皱眉,她对陈宝珍的观感不大好,更何况陈宝珍还一直作为她教育男军官择偶的反面教材咳咳咳。
何医生红着脸点点头。
“难得小何你这么上心。”葛云霞抿了抿唇,笑了出来“我帮你走一趟,我去问问。”
何广智扭捏道“你别说是我葛护士长,你帮我出出主意。”
葛云霞瞬间秒懂“我知道,不先表露意思是吧,我先去探探情况哈,咱们采用迂回战术。”
葛护士长天生喜欢帮人撮合对象,越困难,她越要迎难而上。
午后,军港码头,一身雪白军装的顾呈走下舰船,他扶了扶头上的帽子。
他身后是深蓝的海,汪洋浩荡,巨大的舰船悬于其上,顾呈大步向前走,两边的军人向他敬礼。
海风吹得军装飘扬,帽檐遮挡住阳光,底下的脸庞冷峻严肃,没有一丁点表情。
顾呈将一份文件材料递给高建国,高建国连忙道谢,他没想到顾呈竟然会帮他的忙。
自从娶了陈宝珍之后,高建国一直不太好意思跟顾呈私下相处,不过结婚久了后,他越来越好意思了,也幸好,顾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跟他产生矛盾。
“如果有人联系这边找我,帮我留意一下信息,别告诉别人。”顾呈正好有事所求,他冷着一张脸,旁人看不出他具体在想什么,高建国也不知道顾呈究竟是什么意思。
“行。”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建国一口答应了,他笑道“顾队,晚上有时间,来我家吃个饭。”
这话说出口后,高建国察觉到不太妥,今天见到顾呈,人家又帮了个忙,难得的机会,可是他之前才跟妻子陈宝珍吵架,陈宝珍的朋友这两天过来,再把顾呈邀请过去,很是不方便。
高建国感到头皮发麻。
不过幸好,顾呈一口拒绝了。
高建国松了一口气,继而客套地再劝说“来吧,多难得的机会,宝珍能嫁给我,还得跟你道一声谢谢。”
陈宝珍千里迢迢听从家人安排来跟顾呈相亲,最后却嫁给了他,让他“白捡这么个大便宜”,高建国心里挺过意不去,不好面对顾呈,哪怕顾呈和陈宝珍本就没瞧上,这下顺带把话说开。
顾呈知道他的现状,怕不是还要同情他。
“好,我去。”顾呈答应了。
高建国呆住“啊”
顾呈诧异地看他一眼,高建国慌忙回过神“好好好,太欢迎了”
说罢,高建国大脑空白,想着要怎么回去做准备,但这一时之间,怎么准备得了
顾呈没太在意高建国的神色,他的心思想着别处。
自从那天晚上下船,他就没再见过秦瑶,他曾给秦瑶留过一张地址,秦瑶肯定会联系他吧
顾呈留的是渔船公司的信息,那边他有熟人,等去到家属院,正好方便了解情况。
想到秦瑶,顾呈身体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就像是有一只讨人厌的猫爪子,使劲儿挠他的心肝肺。
他不该留下信息,这会儿也就没必要想知道秦瑶是不是找过他。
昨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跟这小胖妞同撑一把伞,她举着伞,被风一吹,扑进了他怀里梦里的内容很乱,画面一转又到了舱室里,他办公休息的地方,手里的文件还没翻开,小胖妞倒在他肩膀上打盹,外面有人敲门,他慌乱想着怎么把人藏起来他被惊醒了。
怎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
“到时候一同过去吧,我把我那好酒拿出来,咱们喝两杯。”高建国视线飘忽落在顾呈冷峻的侧脸上,内心抵不住破罐子破摔。
想着自家那院子那厅堂,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好,让顾呈看见了,唉,看见了就看见了吧,他真不是在卖惨。
当初能娶到陈宝珍,高建国还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谁能料到,谁能料到
高建国盯着顾呈的脸,憋住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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