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收到了很多生日礼物,不只是谌少言几人的,家族群里一堆人艾特他祝他生日快乐,说自己给他寄了礼物过去,让江川注意查收。
不用想江川都知道这些礼物有多贵重。
闻允池是闻老爷子最小的孩子,还是唯一一个oga,上面的哥哥姐姐比他大了不少。因为是最小,就算一毕业就结婚,江川还是这一辈最小那个,不仅长辈们疼爱他,连各位堂哥堂姐们也会时不时照顾他。
这种仿佛是全家族中心,被众人宠爱的感受,江川第一次还不适应,后面渐渐也能正常对待。
江天祺和闻允池也送了礼物给他。
江天祺伸手递过来一本房地产权证,眼神毫无波澜,语气轻轻松松,仿佛给出去的是什么普通的小玩意“q大附近的房子,写的你的名字。”
江川的目标院校他们是清楚的,干脆直接在那附近买了套房,方便江川日后出来住。
很实用的礼物,江川收下了。
同样实用的还有许淮的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它的那瞬间,江川心一动,唇角已经不自觉勾起。
那是一条红色的普通围巾,针脚稀疏,但能看得出织他的人已经在努力将它变得严密。
江川轻轻拿起它,手感柔软,像是手里托着一朵云般,很温暖。
江川注视着这条围巾,透过它能看到平时连家务活都没做过的的金娇玉贵小少爷是如何瞒着他,笨拙地对照视频一点点地织完一整条围巾,不小心织错了,肯定会懊悔地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拆掉重来,极尽耐心。
专注的心意令人怦然心动。
除了围巾,袋子里还有个外表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胸针,无色钻石打底,最中央是一颗足够夺目的蓝宝石,深邃而幽远,仿佛西藏雪山上那片最澄澈的天空,亦或是神秘海洋中幽蓝宁静的那部分。
在灯光下,这枚胸针熠熠生辉。
江川的手缓缓收紧,胸针佩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紧贴着心跳声。
他想了想,给许淮发了条消息。
那边许淮刚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回房间,踹开鞋子一下子蹦上柔软的大床,在上面弹了两下后,立即打开手机,然后就看到江川的消息。
他低声念出来“今晚的三件礼物我都很喜欢三件可我不是只送了两”
话到一半卡壳,他想起来还有件礼物是什么了。
俊脸腾地红到了耳根,热意一直消退不下,特别是额头那一块被亲过的区域,烫得许淮心颤,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难耐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勉强抑制住心动,头发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但许淮明显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他抿抿唇,反应过来江川不在这里,他才不可抑制地露出大大的微笑,在床上蹦跳,小声尖叫。
握住拳头,很是畅快地“yes”一声
江川等了好一会才等来回信,看到屏幕上看似矜持的“
我知道了”,他忍俊不禁。
手里一直拿着那条围巾,不自觉地摩挲,神色温柔。
至于谌少言几人的礼物不好意思,他暂时没有空去拆。
江川的生日之后,很快就迎来了运动会。
班上的体育委员求爷爷告奶奶,求到江川面前时,江川看了一眼,在体育委员期盼的目光下,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在没有人报名的一千五和一千两个项目上打了勾。
面不改色,潇洒淡定。
体育委员差点要哭着跪下来抱着他大腿喊“救命恩人”了。
后面的顾望也一样,最难报齐的两个项目报满,体育委员狠狠松了口气,拿着报名表去交给老秦。
一中的运动会因为项目多,每个年级都会分两天进行,同时在操场旁边那条长长的林荫道上,各班按照年级的规划拿桌子占好地盘,插上班旗,挽起袖子充满干劲,深吸一口气,开始吆喝自己的商品。
没错,两天运动会期间,他们还会举行两天的小型跳蚤市场,每个班都可以售卖自己想卖的东西,非常自由,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环节。
当然也有些东西是不能卖的,比如自己做的食物,因为没有食品安全资格证,纪律组会在校道上不断巡逻,严抓这种现象。
许淮吸着奶茶,无聊托腮,坐镇大本营,腮帮子鼓鼓囊囊,看上去像只小松鼠。精致的侧颜,略显忧郁的眼睛,长睫落寞地半垂,看上去非常唯美不敢打扰的一幕。
实则他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去看江川
班里大半的人都被抓去参加比赛了,还有些被安排去扶比完赛的参赛选手和写加油稿。许淮本来自告奋勇地要选扶人那一项,他想去扶江川,结果迟了一步没报上名。
气馁了一天,最后还是江川摸摸他的头告诉他自己不需要人扶心情才好受点。
然后无所事事的他连同另外几个同学就被抓了壮丁,班长大手一挥,让他们负责班里卖东西的事。
“唉,怎么没有人愿意来我们班买东西呢”壮丁甲叹了口气,低落坐回位置。
他们东西摆出来已经一个小时了,买东西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只是看了看,随后就走掉了,对比隔壁摊位如火如荼的局势,他们这边如同秋风落叶,萧瑟冷清得让人心疼。
听到他的话,许淮无精打采掀起眼帘瞄了他一眼,不说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川,暗恨自己不能去看他比赛,操场那边的加油声越大,他心里越痒。
壮丁乙安慰道“没事,隔壁摊位有他们班班长坐镇,咱们比不过人家也正常。”
许淮神游天外,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他,看一眼隔壁,白书怀端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有条不紊地指挥。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假得很。
许淮哼一声,觉得坐着也是坐着,看了眼摊位上摆着的书本这些看起来再正经枯燥无趣的东西,坐直身体给几人出主意“你们卖这些不行,要卖”
江川不知道那边
许淮已经无聊到开始为壮丁们出谋划策,和隔壁摊位打擂台。
他正站在跑道上,活动一下关节,面无表情注视着前方。
旁边是宋时清,两人之间气氛僵硬,连眼神都不带往隔壁瞟一眼。
即便如此,仍然不妨碍周围观战的人兴奋地尖叫。
两个俊美的aha站在一起,肩宽腿长,蓄势待发,像两头敏捷的豹子即将捕杀猎物。
“两大神颜有朝一日竟然能站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了。”有人捂着胸口。
宋时清作为男主,容貌自然出色,什么刀削的脸庞,深邃立体的五官,摄人的气质等等,作者通通都有加上,原书中甚至用了一大段来描述宋时清的容貌是多么俊美,惹无数oga痴狂。
不过,
“我怎么觉得江川好像比宋时清更好看点”
乔万哲站在人群后面,默不作声将众人的话听入耳中。
“你也这么觉得我还是喜欢江川那种长相。”
“宋时清也不是不好看,就是觉得,他比起江川来还嫩了点”
嫩了点乔万哲将视线投向宋时清紧绷的脸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宋时清。
他的目光只停留一瞬,又移到旁边的江川身上,摸着下巴思索。
这么一对比,好像是有点
光从外貌上看,两人不分伯仲,可拉开差异的是身上那股气质。江川给人一种万事淡定,天塌下来都有他在的安全感,而宋时清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做不到他这种神庭自若,同时因为感情上受阻,眉宇间不可避露出几分沉郁。
还是第一次见宋家引以为傲的大少爷被别人比下去,不对,也不是第一次了,高中三年里,江川这个名字时常被周围的人提起,次数多了,连乔万哲也恍惚觉得他就是个劲敌,还是难以逾越的高山那种。
不论宋时清暗地里怎么努力,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差他几分,始终不能超过。
乔万哲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心里头有些幸灾乐祸。
见过江川后,别人再见到宋时清,应该也很难再生出多少仰慕吧。
白书怀如此,连自己也是这样。
曾经的宋时清是压在乔万哲身上的一座大山,他简直就是自己人生的一个对照组,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衬得自己像巨石旁边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乔家依附于宋家存在,乔万哲为了在父亲的一堆私生子中脱颖而出,厚着脸皮巴上了宋时清这条大船,感激宋时清帮自己获得更优越的生活时,心里难免也会产生嫉妒。
乔万哲知道自己就是条永远喂不饱的白眼狼,从前是嫉妒,现在是幸灾乐祸,好笑地看宋时清陷入白书怀的情网里。
哈哈哈哈好笑,真好笑,一个豪门贵公子,竟然看上了一个普通家世的oga,还求而不得,被另一个aha在最得意的地方碾压。
乔万哲心里实在痛快,围观宋时清狼狈的模样,像是这样就能发泄出心里那点耻辱和嫉妒,能高高在上怜悯地俯视从前不敢俯视的人。
你看吧,你也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理上获得扭曲的快感,可现实里他还是得为了乔家讨好宋时清。
宋时清和许淮闹掰,怎么说没有他的嫉妒之心横插一脚有意无意地挑拨两人的关系,只因为他看不得宋时清样样圆满。
当然还有白书怀,乔万哲也没少怂恿宋时清去标记他。
想到这点,他笑意忽然淡了下来。最近宋时清似乎对他冷淡了不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乔万哲在伪装上面还是很自信的,况且,他只是不经意间说了一些话,如果宋时清真的去做了,又关他什么事,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乔万哲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不过心里还是烦躁。父亲最近捅了个大篓子,需要宋家帮助,他得想办法让宋时清答应才行。
而让宋时清应下帮忙的办法,也就三个字,白书怀。
乔万哲勾起一抹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