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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身份有问题
    伊曼坐在木制长椅上, 旁边就是顾争渡。

    她觉得周围空气稀薄,轻轻地吁出一口气,不敢想象自己有了对象。

    顾争渡细细打量她的小表情, 越看越可爱。

    伊曼被他的告白袭的有些恍惚了, 脸蛋上的红霞久久未退。偷偷地掐了掐手掌心真不是做梦, 她真的跟顾争渡处对象了。

    她在顾争渡的表白后,点头答应了处对象。

    两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位母胎单身人士只知道想跟对方处对象, 然而处对象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顾争渡先领着她在河边走了走, 俩人又坐下来歇歇脚。

    “那咱们还去看电影么”顾争渡想到他们都看过, 在脑子里寻摸其他去处。

    伊曼摇摇头说“既然都看过,那就别去了。”

    顾争渡想到一个地方, 跟伊曼建议说“想去花市吗”

    花市

    “有花市远吗”伊曼喜欢鲜花, 原先还会做鲜花饼、泡花草茶。今天心情雀跃, 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若是有卖花束的,她想买。

    顾争渡抬手看眼表,说道“不远, 开车过去十来分钟。想去”

    “想。”伊曼说“想买花。”

    顾争渡笑着说“我给你买。”

    伊曼笑着说“那我也给你买。”

    顾争渡说“你有票么”

    “”伊曼“买花还要票”

    顾争渡卖个关子“去了就知道。”

    俩人从领袖公园出来, 开车十五分钟左右到了顾争渡口中的花市。

    伊曼来之前并不认为会有多大规模, 下车以后,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红粉色彩, 小嘴微微张开“这么大啊。”

    顾争渡说“市农业局每年的大项目,一万平的场地,专门做月季花交易。每年这个时候,各个省市都会来人到咱们这里收购月季花。”

    伊曼初来乍到不了解吉城,顾争渡带着她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边说“吉城这座小城市,月季花是市花。半数老百姓靠种植月季花养家糊口。从春天到秋天都是月季花的花期。”

    月季花繁丽柔美,娇艳动人。花瓣细腻如绸缎,发出迷人芬芳的花海让人陶醉。

    月季花的婉约美丽吸引住伊曼,她慢慢地欣赏着形态各异的花朵。或是婀娜多姿、或是浓烈绽放。

    “月季花象征着美丽和纯洁。”伊曼蹲下来,面前是一盆浅粉色含苞待放的月季花苞。它形像玫瑰,却比玫瑰婉约细腻,在小她面前摇曳着动人身姿。

    “就要这盆”顾争渡掏出花卉票,部队在第一季度会给干部们发五张花卉票,用以支持老百姓创收。交了花卉票,一盆花有额定的价格,品相分做上、中、下,按照两元、一元、五角的价格销售。

    伊曼看中的这一盆,被称为秋水伊人,连花带盆两元。

    “真不便宜。”伊曼轻轻拽了拽顾争渡的衣袖,想要再看看。

    买花的大娘看看顾争渡一身军装,又看看伊曼如花般靓丽的容貌,她嘴甜地说“好花就要配好姑娘,伊人就要配佳人,好比你们二位,一看就是天作之合,这花也是讲缘分,等的就是你们这样式的郎才女貌啊。”

    训练起来铁面无情的顾争渡,此刻耳根子软塌塌,掏钱抱花,行云流水。

    伊曼哭笑不得地说“你咋不还价呢。”

    顾争渡深深地看她一眼说“送你我还嫌便宜了。”

    伊曼不做声了,渐渐地好不容易褪去的红霞又爬上脸颊。

    他们在花市里绕上一大圈,伊曼给顾争渡挑了盆“金芒”,透过阳光就能看到金色的花瓣,放到顾争渡的办公室里挺应景的。不过花卉票还是顾争渡掏的,伊曼没法给他争。

    打开车门,顾争渡将花盆放到后面落稳。

    “你等等。”顾争渡说完跑下车。

    “干什么去”

    “马上回来。”

    片刻后,伊曼看到顾争渡抱着硕大一捆鲜切花回来,打开车门塞到伊曼怀里。

    “小野花要有多多的朋友。”顾争渡笑着说完,知道伊曼没理解,他也不解释。

    伊曼被鲜花裹挟,霸道的香味扑面而来,她几乎要迷晕了。里面不光有月季,还有雏菊、向日葵和野百合。

    顾争渡侧过身,帮她把车窗摇下来两寸问“要不然放后面”

    伊曼舍不得摇摇头说“容易弄坏花瓣,还是我抱着吧。”

    伊曼的漂亮的脸蛋在花丛里,相得益彰。

    顾争渡差点挪不开眼。

    “现在几点了”伊曼问。

    顾争渡抬手看眼表“一点了。饿不饿”

    伊曼实话实说“还好,就是有点逛累了。”

    顾争渡想了想说“吃过这里的特产烧鸡么”

    伊曼没吃过,乖乖地摇头说“没。”

    “那我带你买回去吃”顾争渡询问。

    伊曼说“好。”

    顾争渡于是带着伊曼到吉城商业大楼,吉普车停到路边。

    顾争渡先下车,把花束接到手里放到车后座,伊曼下了车,看到有不少往他们这边看的视线说“军车来来去去的,会不会影响不好”

    顾争渡笑着说“陆师长特批的,我个人问题是老大难,他巴不得我早点开车把姑娘拐回去,稳定家庭生活呢。”

    伊曼知道自己就是那位“被拐”的姑娘,红着脸跟着他往商业大楼里去。

    商业大楼一楼外面是整齐划一的柜台,有卖布料、帽子、鞋子、成衣的,往里走有梅干、陈皮、山楂糕之类的。

    这里价格高,即便是礼拜日过来购物的人也不多,有好些是拿着外汇票和单位采购收据的。

    里面的顾客也跟花市里的人不同,穿着打扮更讲究了些,多数干部服、黑皮鞋,板板正正。

    顾争渡来到北边第二家柜台,这是专门买京市糕点的。味道还算正宗,排队的多,价格高。

    “黄米糕、牛舌饼、桂花糕、绿豆糕这些一样一斤。”顾争渡豪气地说。

    营业员拿着称的手一顿,头次遇到这种架势,过来买点心的都是好几种拼拼凑凑买上半斤,开口按整斤买的,顾争渡属实头一人。

    她耷拉的眼皮抬起,看到顾争渡,咽下不耐烦的冲动,改成客气热情的态度说“军人同志你好,咱们这里每样最多三两。还必须得有票。”

    “有票。”顾争渡掏出糕点票搁在柜台上,侧侧身,让出后面的伊曼,营业员的脸一下不笑了,原来有对象了。她干巴巴地说“抓紧时间啊。”

    伊曼并没在意她的变脸,就是不知道要吃什么口味,顾争渡替她做了决定,一样三两买下。

    营业员包好后,他把糕点票给出去,又加了两元三角钱。

    伊曼接过营业员给的糕点,甜甜地笑着说“谢谢。”

    温温和和的笑容,美丽绽放。

    营业员撇撇嘴,用正常语气说“客气了。”

    她眼热也没办法,这位姑娘着实好看,找个英俊军官当对象理所应当。

    “回去你尝尝,看喜欢什么味道回头我再给你买。”

    顾争渡见过战友追姑娘抠抠搜搜送京市点心,他不抠搜,他早就想好,他要有姑娘就一斤一斤的买。

    奈何天不遂人愿,他只能三两三两买,被迫抠搜。

    伊曼忍住笑意,跟他一起抱着糕点从人群里出来。随后,顾争渡又带她去买了两只小烧鸡,还有卤的鸡肝、猪肚、猪蹄。

    “买的也太多了。”伊曼回到车里,小声嘀咕着说“吃不完。”

    顾争渡说“那家里不只你一个怕你吃不到,多买点免得都孝敬陆小田。灯儿要是回去,这些恐怕还不够。”

    伊曼脱口而出“那你不吃”

    顾争渡笑着说“那我能去你那边吃饭么”

    伊曼小声说“问我做什么,不是我家。”

    顾争渡说“我就想问你。”

    伊曼说“嗯。”

    顾争渡追问“嗯是什么意思”

    伊曼说“行。”

    两人面对面又笑了。

    吉普车重新回到033。

    礼拜天附近的邻居都在家里休息,下午趁着日头好晒晒太阳、聊聊天的人不少。还有展开棋盘对杀的老少爷们。

    卢崇文在葡萄藤下面帮着剪枝,旁边除了吴奶奶还有成群唠嗑的家属们。

    顾争渡的车回来了,卢崇文停下动作,关切地看过去。

    整日里顾争渡开着这辆编号四号的车到处忙悠,部队里的熟人看到四号车就知道是顾争渡的。

    吉普车里从没拉过女同志,就连女战士都没有。

    今儿头一次,吉普车停在家属村一号楼下面,副驾驶下来一位抱着大捧鲜花的女同志。

    有眼尖的看出来,低呼道“这是处上了”

    伊曼落落大方地下车,抱着花到卢崇文面前说“卢姨,我们回来了。”

    卢崇文看他俩的模样就知道有好消息了,她乐得合不来嘴地说“快上去歇歇,瞧瞧这花多漂亮,够得你收拾。”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是给他们俩创造独处的环境。

    伊曼傻乎乎地问“吃中饭了么顾大哥买好吃的回来了。”

    卢崇文说“吃过了,好孩子你们自己上去吃。”说着转头瞪了顾争渡一眼“怎么没下馆子”

    顾争渡抬着月季花,手里还拎着糕点解释说“第一好吃的小笼包吃过了,第二好吃的就是这家小烧鸡。下馆子得安排到后面。”

    伊曼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道道。她眉眼弯弯地说“是我说想回来歇歇脚。您别怪他。”

    “原来你累了啊,那正好上去吃了饭歇会。”卢崇文推着伊曼往楼栋里走,挡出后面许多探寻的目光。

    顾争渡看似大大咧咧地回头,将那一圈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卢崇文没上去,转头回到葡萄藤下面继续修剪。

    这下跟她打听的人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顾团长这是好事将近啦”

    “你家的远方亲戚到底什么来头,能把顾团长这座千年冰山唬住看他刚刚护食的架势,这姑娘以后有福气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合该跟顾团长处对象,照我说俩人就是配。”

    “那姑娘爸妈是做什么的老家是哪里的今年多大啊”

    卢崇文摆摆手,无奈地把剪刀放下“我说啊,你们就别乱猜了。他们俩什么情况要问你就问他们去,我一直在这里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这话纯属推脱,有会看眼色的知道卢会长这是嘴紧,不想提太多。于是也就不问了,剩下一些嫂子婶子们到底不敢逼着卢崇文问这问那,她不说,渐渐地停住嘴,只是相互使眼色对伊曼的身份多出几分好奇。

    赵婶子把窗户关上,怒气冲冲地说“原来是攀上高枝儿了,怪不得瞧不上我儿子,呸,眼珠子只知道往上看的货。”

    她急赤白脸地骂,赵宏伟坐在饭桌前闷声不吭。他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了,伊曼能住到卢会长家里,不就是为了跟顾团长相亲做打算的么。

    他们总以为俩人没成,想要投机取巧挖顾团长的墙角,其实恰恰相反,人家俩人早就看对眼。他娘两次撞到枪口上,顾团长不暗地里给小鞋穿就够了,哪里还有脸面背着人谩骂人家的。

    想到还要做单独的思想汇报,赵排长脸就发白。

    赵婶子絮絮叨叨地说“回头你再找个比她更能生儿子的媳妇,脸长的再好有什么用,能生儿子才重要。”

    赵宏伟一下站起来,赵婶子的话停下来问“你要干什么去”

    赵宏伟说“透透气。”他受不了家中憋闷的气氛,他不想继续呆下去。

    对面三楼,伊曼和顾争渡吃完中午饭,俩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刚处对象的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坐着,你一问我一答,也怪有意思的。

    陆登知道顾争渡今天要去相亲,他想要探听兄弟的好消息,开门进来没想着正好能撞上。

    俩人举案齐眉的样儿,他们不觉得怎么样,陆登尴尬了。

    “你回来做什么”顾争渡问。

    陆登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顾争渡的话让他想起来这里是他家啊“我怎么还不能回家了”

    顾争渡说“你妈就在楼下。”

    陆登把军帽摘下来,挠挠头说“当我三岁小孩呢,回来就找妈妈。”

    顾争渡心情很好地笑了说“那你回来干什么”

    陆登总不能说想要探听八卦,他吭哧瘪肚地说“回来吃饭。”

    说着闻闻味儿,还当真闻到好香的烧鸡味。

    反正伊曼吃了,顾争渡就不护食,指着厨房说“有烧鸡。”

    陆登乐了,换上拖鞋往厨房去,边走边说“本来真不怎么饿,值班室老邓他对象给他送饺子来了,这把我给馋的。他还不分享,是个吃独食的坏同志。”

    老邓的对象最爱做饺子,其中三鲜饺子做的一绝,他们同个办公室的人只闻其香,不知其味,那也是个护食的主儿。

    “他也没跟我分享过。”顾争渡顺着话说,接着瞅着伊曼说“他老说他对象做的三鲜饺子好吃,有对象真好。”

    伊曼察觉到他的意思,下意识地“嗯”一声。

    顾争渡侧过头问“这个嗯又是什么意思”

    厨房里锅碗瓢盆被陆登弄的噼里啪啦的响。

    伴随着厨房的噪音,顾争渡笑着开口说“是我也能吃到对象包的饺子的意思”

    伊曼指尖蜷了蜷,对上顾争渡的笑眼“想吃饺子”

    顾争渡说“想吃对象包的饺子。”重点是“对象”二字。

    伊曼说“你真想么”

    顾争渡说“真想。”

    很想。

    特别想。

    伊曼又轻轻“嗯”一声个,对上顾争渡眉开眼笑的神情。

    顾争渡走时,吃饱喝足的陆登屁颠颠跟着一起出门。距离下一次见面还有三小时,足够伊曼包顿饺子。

    顾争渡本来没打算走,陆登急不可耐地让他出门,说有急事要他去见老政委。

    顾争渡离开以后,伊曼从窗户里看了看,楼下唠嗑和下棋的人都还在。她琢磨着去买点肉回来剁,刚打开门,陆田站在门口正在掏钥匙。

    “你怎么在家呀”陆田进屋拉着伊曼的胳膊观察她的神情,见她没有哭过,满目春风的表情,眯着眼说“处上了”

    伊曼大大方方地点头“处上了。”

    陆田感慨道“真没想到,我有见证顾哥脱离单身的这天。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正好,司务长帮着采购的牛肉到了,咱们今晚上吃顿好的。”说着,把提溜的牛肉往伊曼面前晃了晃。

    “哇,牛肉。”伊曼眼睛亮亮地说“你打算怎么做”

    陆田不大好意思地说“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谁拿锅铲谁说的算。”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伊曼估摸着这些能有三斤牛肉,跟陆田打商量说“能包牛肉饺子么”

    陆田拍手道“那可好,我姥原先做牛肉饺子贼香,到这边我家谁都不会做,我都好几年没吃到了。来,我先去帮你把肉馅剁了,这个我在行,吴奶奶家包饺子总是叫我剁肉,说我剁的细。”

    她自告奋勇要剁馅,伊曼省事直接和面就行。

    她们俩在屋里忙活着,那头到西院的顾争渡进到老政委的办公室里,站在门口敲了敲并没有关上的门“报告。”

    “进来,别给我来这套。”老政委今年六十二,是个很有福相的人。他总是乐呵呵的说话,其实肚子里全是心眼。

    大家都说,张畔畔随老政委的真传,一模一样的圆肚子,一模一样的心眼子。

    “您找我什么事”顾争渡坐下来,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他把垃圾倒进垃圾桶,不赞同地说“怎么还有人给你孝敬香烟,不知道你春天老犯哮喘”

    老政委笑眯眯地走过来说“不是我抽的,是老刘和陈壮他们抽的。我跟你说,少在我这里先发制人,我今天找你,是为了你好,你先把嘴给我闭上。”

    闭上就闭上。

    顾争渡往沙发上一靠,不说话了。

    老政委抱着大茶缸,先抿了一口,嚼了嚼茶根儿,缓缓地说“咱们部队三八节有舞会,你知道吗”

    顾争渡不说话。

    老政委把茶根儿啐到垃圾桶里“说话。”

    顾争渡低声道“我又不是三八红旗手,舞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啧,怎么油盐不进”老政委重重地放下大茶缸说“你今年三十了,我三十岁的时候,都有仨孩子了。你看看你”

    顾争渡眼皮子一挑“我有对象了。”

    老政委被他气笑了“去年你就是这样糊弄我的,今年你说什么都要去。都是咱们部队自己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争渡说“是不是上岁数都愿意做保媒拉纤的事”

    老政委说“那你去不去”

    顾争渡笑道“去,不光我去,我还把我对象带去。”

    老政委“哼”一声“有本事你就给我变个对象出来,大变活人。”

    “报告”

    张畔畔外出回来交差,见人不说话,先带三分憨厚的笑。

    知道他跟顾争渡关系好,老政委示意他把材料放到办公桌上,招招手让他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张畔畔说“欸,您说,知无不尽。”

    老政委目光从他身上落到顾争渡身上问道“你告诉我,这人有没有对象”

    张畔畔脱口而出“有什么对象年年三十值班、七夕拉练,他上哪有对象去。”

    顾争渡想锤他。

    老政委站起来,拍拍张畔畔的圆肚皮说“还是你实在。”

    张畔畔笑道“向领导学习。”

    顾争渡受不了俩人商业互吹,起来说“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这话说不像假的,等顾争渡离开后,张畔畔抓耳挠腮,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难不成他俩真速成啦

    这可抱歉了,他还以为照顾争渡的尿性一时半会成不了呢。

    老政委叹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说“那个猴崽子,欸,我的火柴呢,你看见我的火柴了吗”

    张畔畔蹲下来翻着抽屉说“没见有啊,是不是放别处了”

    老政委说“火柴都在这个抽屉里这个猴精,一定是他把我火柴偷走了”

    走廊上,顾争渡随手将火柴扔到垃圾桶里,嘴里轻轻吹了一哨。

    张畔畔在后面跑过来,喊住顾争渡“老顾,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顾争渡站住脚“舞会那天不要太抢你们的风头”

    张畔畔笑骂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当然你要是给兄弟们留条活路是更好的,毕竟你都有对象了。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伊同志的家里事。”

    顾争渡说“判了”

    张畔畔点头说“老的十五年,小的三年。”

    顾争渡说“我还以为能枪毙。”

    张畔畔说“不能便宜他。偷渡的线他是通过什么知道的还没交代,省厅的人对他很重视,应该是想要钓大鱼。”

    顾争渡自然明白“我知道了。”

    “欸,你别走啊,我说的不是这个。”张畔畔再次喊住顾争渡,不明白他急吼吼地干什么去。

    顾争渡不耐地说“快说,我等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畔畔说“伊同志的父亲觉得量刑过重,想要从轻发落。他前天跟审问他的同志问了这么一句话我要不是资本家成分,能不能从轻发落”

    “审讯的人怎么说”

    张畔畔想了想说“你不是资本家谁是被问以后,伊大富不说话,再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顾争渡眼眸低垂,这段时间间接了解不少伊曼的家庭情况。他不明白,都是父母亲生的儿女,怎么会偏心成那样。隐隐当中他心中有个猜测,今天再听到这样的话,更是让他的猜测浮在水面上。

    “我知道了。”顾争渡琢磨了一下说“胖胖,谢了啊,回头请你吃饭。”

    “咱兄弟俩客气个什么。”张畔畔憨憨地笑着说“先把火柴给我,老政委馋着呢。”

    顾争渡脸一板“什么火柴,我压根就没见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