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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全文完
    整个过程中,白禾都感觉分外恍惚,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言译并不是急性子,不会像祁浪那样迫不及待地让她与他全然“坦诚相待”,跟祁浪在一起那会儿白禾坏掉了好几条喜欢的裙子。

    眼前的这个人,动作温柔又缓慢地替她解开后背系扣,摘下来的时候,甚至还妥帖地将它叠好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接下来,他做着宛如术前一般的细致工作,缓慢推进着,好像一个喜欢把最爱吃的食物留到最后的孩子,所有的她抵达最充沛完美的状态,他才释放最终的自己。

    白禾低下头,好奇地用眼睛去张望。

    言译从柜子里拿出t,见她望过来,哼笑说“看什么。”

    “看小言译啊。”她挑眉看过去。

    言译却像是有点害羞,背过了身,低头弄着,时不时听到弹力的回响。

    “见过他的吗”他背着她发问。

    白禾也不隐瞒,直言相告“见过。”

    言译的手顿了顿,虽然知道她和祁浪有过一段十分甜蜜幸福的热恋期,他们在港城几乎算得上是双向奔赴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但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个。

    见他不动了,白禾用白皙的脚丫子去戳他的背,饱满的肌肉很有韧劲儿。

    “诶。”

    言译转过身,猫一样爬过来,轻轻托起了白禾的下颌“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的喉结克制地滚动着,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腰肢“和他,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嗯”他眼神变得游离,部分已经被吞没了,却并非全部。

    直到感觉到巨大阻力,白禾轻微皱眉,浅浅咬住了下唇。

    言译恍然明白,为什么会不知道。

    他闷哼,试着突破障碍,而少女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强健有力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之中。

    言译停下来,温柔地亲吻她的耳鬓。

    “姐姐,怎么这么乖。”

    “我一直舍不得对你那样,难道他也舍不得吗”

    “还是姐姐不愿意跟他,只想我。”

    他开始了冲击,白禾用力地环住了言译的整个颈子,迷乱地亲吻他的脸庞。

    直到他冲破阻碍,被吞没,彻彻底底将自己安放在他最渴望的位置上,言译睁开眼,用手轻轻撩开少女湿润的发丝,看着她无辜又惹怜的黑眸,湿漉漉的。

    “言译,你话好多。”她嗓音带着轻轻的哼颤。

    言译笑了,知道她肯定不舒服,所以忍耐着,只是如珍如宝地抱着她,享受着两个人此时此刻生命的彼此融合。

    死而无憾。

    次日清晨,不过七点言译就起床了。

    白禾听到闹铃,咕哝着伸手去拿手机,言译率先一步按掉铃声,

    她挣开迷糊的睡眼,看到他已经起床穿好了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好扣子。

    “这么早”

    “上午有台手术。”言译走到床边单膝跪下来,俯身亲吻女孩娇怯怯的脸庞,“你再睡会儿,早饭我做好放在保温罩里。”

    白禾挪过去,很依恋地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我的医生男朋友,这么忙吗。”

    “以后我都把手术安排在下午。”

    白禾点头,却还是不愿意松开他,闭眼抱着。

    言译开玩笑说“我好像不经意间解锁了姐姐特别黏人的另一面。”

    白禾并不否认,钻进他怀里,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庞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倾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我想每分钟都和你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言译过去十几年每时每刻的心愿。

    “你再这样,我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没办法,不能阻碍你成为好医生。”白禾松开了他,重新钻进被窝里,“走吧走吧。”

    “我是要走了。”言译目光下移,看着小姑娘被窝里伸出来仍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请问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呢。”

    “咦”白禾无辜地说,“身体不受控制呢。”

    言译牵起她的手,虔诚地吻了下,凑近她耳畔小声说“昨晚怕你疼所以只一次,等恢复好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所能带给你的快乐,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说完,他咬了下她的耳朵,起身离开。

    白禾假装听不懂,用枕头捂着脸,大清早的被他弄得小脸通红,睡意也没了。

    中午言译从手术室出来,做了全身消毒回到办公室,摸出手机,白禾给他发了好多消息

    iy“言医生,早饭好吃”

    iy“去上班啦”

    iy“到新闻社了,你车上新换的车载音响效果真不错。”

    iy“我们家言医生还在忙啊”

    言译嘴角不自觉绽开笑意,心里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幸福和愉悦感,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而入的周医生看到“一个人傻笑什么啊”

    “我谈恋爱了。”

    即便是从来不喜欢说自己私事的言译,也有控制不住的冲动,想把这份强烈的喜悦分享给身边的人,“不,我要结婚了。”

    周医生挑挑眉“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们很久了。”言译忍不住说,“我女朋友超可爱,全世界第一好,好多人喜欢她,但她选我了。”

    周医生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不苟言笑的高冷医生这般有分享欲,像个迫不期待向所有人展示心爱玩具的小孩。

    “选你很正常,言医生本来就很优秀啊。”周医生坦言说,“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下午,言译来新闻社接白禾。

    车停在路边,高挑颀长的男人倚在车边,豪车配帅哥,分外

    拉风,吸引了好多路过女人的模样。白禾下楼朝他飞奔而去,跳进他怀里。

    言译稳稳接住她,抱着转了好几圈,脸上笑意压不住。

    白禾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看姐姐想我的程度也不浅。”

    周围有同事经过,笑嘻嘻地打趣道“白禾,男朋友来接你了”

    言译将她放下来,白禾牵起他的手,大大方方地介绍道“我男朋友,言译。”

    女同事打量着男人清隽的面庞,来了几分兴趣“你桌上的那张照片,是他吧,看着很像呢。”

    “嗯,是啊。”

    “所以,是青梅竹马”

    “我们一起长大。”言译握紧了白禾的手,好奇地问女同事,“什么照片”

    女同事解释说“白禾桌上有一张小男生的照片啊,一入职就搁在桌上,小男生瘦瘦的,清秀俊朗,看起来跟你有点像呢。”

    言译想了想,说道“也可能是另一个,她还有别的竹马。”

    女同事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吃醋”

    “我吃了很多年的醋。”言译轻松地耸耸肩,“已经醋习惯了。”

    女同事对白禾说“你男朋友可真逗。”

    白禾宠溺地揉了揉言译的脑袋,有种释怀之后的轻松感。

    上车后,言译给她系上安全带,捏着她的下颌,惩戒地咬了咬她的下唇瓣“你在桌上,放他的照片”

    白禾为证清白,摸出手机,将一张工位照片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到底是谁。”

    言译看到桌上唯有一张小屁孩的照片,是他小时候初到白禾家,爸妈带他去拍了一组写真,那也是言译生平第一次拍类似的艺术照,穿着小西装很紧张,站得端正笔直,看着很呆,傻里傻气的样子。

    言译皱眉说“我有那么多帅气的照片,怎么就放着一张”

    “这张照片,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去拍的照片,也是最接近你小时候人憎狗嫌那段叛逆时期的照片。”

    “我又不是祁浪,什么时候人憎狗嫌过”

    “那你别冤枉祁浪了,祁浪小时候不知道有多讨小区叔叔阿姨们喜欢呢,懂礼貌又嘴甜,他可没有人憎狗嫌的时期。”

    “好好,他当然好,否则你也不会爱他十多年。”

    白禾嘴角提了提,看着照片里的小屁孩,眼底有压不住的宠爱溢出来“其实,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言译,后来你变乖了,会看人眼色,会讨爸妈的开心,但我总觉得那不是真实的你,小时候这个想咬人就咬人的言译,才让我觉得真实可爱。”

    “我只希望成为你们家庭的一员。”

    白禾抚了抚少年锋利的下颌,轻轻压下一吻“言译,家人不需要伪装,以后我们要坦诚相待。”

    曾经言译讨厌白禾拿他当家人,他要当她的恋人,当她爱生爱死的热恋对象。然而时过境迁,当他们都长大了,言译才真心感

    觉,能够成为家人█,是多么难得且长久稳定的关系。

    他用指腹摩挲着小姑娘的脸颊,对她说“看来姐姐,是喜欢被我欺负,喜欢被我咬。”

    说着,他凑过来,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白禾受不住痒痒,躲了躲,笑着推开他“快开车吧你。”

    吃饭之前,言译带白禾去买了一套情侣装,因为她和祁浪都穿过了,他也要穿。

    不止如此,祁浪跟白禾恋爱期间,俩人吃过的做过的玩过的,包括去一次迪士尼,言译通通都要跟她再做一遍,甚至包括在床上的一切事情,言译也喜欢贴着她的耳朵,性感磁性地问她“他对你,这样过吗”“那这样呢”“我跟他,谁让你更舒服。”

    白禾不肯回答这些羞耻到死的问题,奈何这家伙不依不饶地追问。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哄哄他,心情烦了就会说他不爱听的,然后迎来他更加不服输的一些行为。

    总的来说,她和言译恋爱是的心情,相当愉悦,比之于第一次恋爱,俩人都轻松了许多。

    婚礼前夕,言译跟白禾一起去机场接了祁浪。

    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撑着手杖,不徐不疾地走出了航站楼,白禾撑着护栏,扬手跟他打招呼,脸上绽开莞尔的笑意。

    祁浪加快步伐走过来,跟言译重重拥抱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白禾。

    白禾笑吟吟望着他,熟稔地伸手摘下了男人的墨镜,看到那双熟悉温润的桃花眼。

    她伸手抚了抚男人锋利的脸庞“等你好久了,非得要收到婚礼的请柬,才肯回来是吧。”

    “这段时间,有点忙。”

    “你根本就是不想回来。”言译说。

    祁浪看看白禾,又看看言译“这段时间,我一个人静下来想了很多。”

    “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什么。”白禾有点担忧地责问他,“医生那边怎么说,病情好些了没有”

    祁浪柔声说“想明白了,才敢回来。”

    言译牵住了白禾的手,问他“想明白什么了”

    “对于你们的关系,还有我和白禾的关系,彻底释怀之后,才敢回来面对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家人永远是优先第一位的选择,白禾是我看着长大的女孩,我希望她拥有的幸福是她自己选的,不是任何人逼迫的。”

    言译说“我跟你一样。”

    祁浪对言译伸出了手,两人用力击掌并且交握,世纪大和解。

    婚礼那日,白禾的新娘妆是言译亲手帮她化的,发髻也是他为她盘的,没有劳烦任何一位化妆师。

    虽然不太符合婚礼的规矩流程,不过这场婚礼不合规矩的地方,似乎有点太多了。譬如,白禾的头纱是祁浪亲手为她披上,整个婚礼全程,这位英俊的伴郎一直站在台上,与新郎官平分秋色。

    白鑫诚和唐昕看着他们仨一起站在礼台上,白禾言译交换了结婚戒指,相互承诺并且说出誓词,全程祁浪都在旁边得体微笑地望着他们。

    “老婆啊,我怎么觉得这画面,有点怪怪的。”白鑫诚小声说。

    “我磕的c已经be了。”唐昕一脸无奈,“好在,婚礼上还能看到他们同框。”

    “那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言译不是你儿子吗”

    “是啊我疼言译,也疼小七嘛,都是我儿子。”

    “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会吗”

    伴娘苏小京为他俩送完结婚戒指,走下台,眼睛红红地看着闺蜜出嫁。

    同样是一身西装当伴郎的大表哥,有点费解地表示“大家都是伴郎,凭啥祁浪就能站在台上,我就只能站在台下”

    苏小京看着礼台上的三个人,笑着说“人家脸皮厚,要不你上去跟他们挤挤看你有没有这个脸。”

    大表哥也笑了“我觉得他们这样,挺好,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婚礼的晚上是答谢宴,在海滩上举办自助餐,之后还有一场沙滩舞会。

    言译和白禾偷偷溜出了婚礼,今晚月光正好,两个人约着一起去游艇上赏月。

    祁浪站在游艇上,等候多时了,白禾穿着长长的婚纱裙走过来,祁浪伸手拉了她一把,言译从后面托着她的裙摆,扶她上了船。

    “我们就这样丢下宾客跑掉,会不会不太好”白禾问。

    “那边有爸妈顾着,没事吧。”言译揉了揉自己的脸,“整天都在敬酒,说话,微笑,我脸都麻了。”

    “我也是。”

    “想跟你单独相处一会儿。”他将白禾抱到自己身上坐下来。

    白禾回头望望坐在船头的祁浪“好像,还是多了一个人哦”

    祁浪说“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反正,大一大二那会儿,我都习惯了。”

    言译“我们从来没有当你存在过。”

    白禾摘下了头纱,随手一扔“今天又是敬酒,又是答谢,站了一天跟模特儿似的,现在才知道,婚礼都是为别人举办的,我们都是演员。”

    言译脱下她十厘米的高跟鞋,帮她解开系带,替她按摩放松小腿“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很沉浸的。”

    祁浪捡起了白禾的头纱,放在掌心里把玩着,冷嘲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新郎官在婚礼上哭得比新娘子还厉害,还要人家新娘子给你擦眼泪。”

    “没想哭,但说誓词,有点控制不住澎湃的感情。”言译一本正经说,“其他时候,我还是很an的。”

    白禾宠溺地揉揉他的脸“没关系啊,婚礼大部分时间都在演戏,唯一觉得戳心的地方,就是我们家一真情流露的时候,真的很感动的。”

    言译托着她的下颌,吻了吻脸,睨了身边男人一眼“有些人,只会在心里哭。”

    祁浪坐到白禾身边,单手扣开一罐易拉罐啤酒递给她“你看他,好过分。”

    “一,不许欺负小七。”

    “好。”他温顺点头,顺势接走了白禾手里的啤

    酒。

    游艇开到了海边,海面升起一轮白如玉盘的明月光,几颗星子点缀着夜空,熠熠闪光。

    白禾靠着言译的肩膀,窝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这一轮明月。

    祁浪独自坐在船头,点了根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言译“你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老子念诗怎么就破坏气氛了。”

    “我没见过边抽烟边念诗的。”

    “忍你很久了,管得未免太多了,老子的游艇,不服滚下去。”

    “小白在备孕。”

    此言一出,祁浪愣了下,立刻听话地杵灭了烟头“好,戒了。”

    白禾用言译的啤酒罐,跟祁浪碰了碰杯“我更喜欢另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祁浪笑着说“知音难寻。”

    言译知道这俩人从小就有点酸绉绉,都喜欢诗词,后来,理科生言译为了能参与他们的对话,狂背了一整本唐诗宋词。

    “我觉得,现在更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言译点评,“略显拥挤的三个人。”

    白禾跟祁浪同时望了他一眼,祁浪不满地说“醋缸能不能退出谈话”

    “那我走”

    白禾连忙抱住了他的手臂,耐心地笑着对理科生解释“对影成三人,指的是月亮,诗人,和诗人的影子,不是说有三个人啦。”

    言译想了想,指着祁浪说“月亮。”

    然后他又指着白禾,“诗人。”

    大拇指指向自己,“永不分离的影子,古人的智慧,妙不可言。”

    白禾哈哈大笑起来,抱着言译亲了一口“我老公怎么这么可爱。”

    祁浪看着杯中酒,酒中月,嘴角提了提。

    他愿意做高悬于天空中那一轮孤独而皎洁的明月光,永远照着两位知交的烟火人间。

    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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