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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叉劈了
    花棠城虽说只是一座城,但它占地万顷,内有大大小小的属城百余座,城民近十万,光是核心城中,拜入城主门下的弟子就有三千之多。

    无论是占地,还是人口,与隔壁海市旗鼓相当。

    花棠城输就输在满城是受,修为再强,打得隔壁海市满地找牙,也逃脱不得在床上被欺负的命运。

    因而,城主时时刻刻记着这份屈辱,看向江澜的眼神热切又激动。

    孩子作为海棠城唯一的攻,你是全村的希望啊

    这一市一城仿佛构成了整个世界,边缘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

    没人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模样。

    曾有人尝试过出海去寻新大陆,但船开到边缘就莫名其妙原地打转,甚至被海浪推着返航,无一例外。

    出过海的人回来说“虽然出不去,但我们确定海的那头有人生存,东边的天空投下一道绿光,光屏内倒映出来来往往的人影,只见一道金黄的光芒闪过,天边落下一个巨大的红锁虚影,再然后那些人就只剩脖子以上了,我寻思着他们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遭了天谴,被斩首了。”

    “最离奇的是,那些只剩脖子以上的人竟还活得好好的,怪哉怪哉。”

    还有人说“西边气息驳杂,有一座巨大的城池虚影,那里的人也很古怪,每天都在打架,你死我活,断胳膊断腿,啧,那叫一个血腥哦。”

    “对对对,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喊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还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当然,未调查清楚之前,为避免引起城民恐慌,他们只敢对城主说这些事,说完就闭嘴烂在肚子里。

    若江澜听见,就该知道海的那头有一个地方,是他的来处。

    从城主书房走出,江澜取出两指宽的黑布条,往脖颈绕了几圈。

    确定遮住颈骨后,离开城主府,轻车熟路地绕开最热闹的市街,沿着三尺宽的小巷摸到内墙垣,再翻墙出去。

    来的时候,他敢御剑是因为没人敢闯城主书房骚扰他,现在他要回到住所,过于招摇很容易引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师兄弟。

    他在城主府中居住的院子只是个空壳,为了制造出有人居住的假象,他还布了个结界,院外每日都有人蹲守,假装偶遇的,红着脸来搭讪的,或是毫不避讳直接上门求破初的,江澜还遇到过把自己扒光了躺在他床上等他的

    总而言之,很不安全。

    从那以后,江澜便在城郊的一座破庙下修建了一个地窖。

    常年住在地下,他的皮肤愈发白皙,性格也越来越沉冷,偏偏改不了毒舌的毛病,摆着一张酷脸,不开口也就冷漠些,一张嘴,那完了,说出的话总能气死个人。

    奈何年龄小,面容稚嫩,瞪圆眼睛也没什么气势。

    总有人捧着花痴脸往他怀里碰瓷“啊我死了,可爱,奶凶奶凶的”

    江澜面无表情,提起七尺陌刀,往人脖子上一架,压得人双膝一软,扑通跪倒“想死你都许愿了,不帮你实现显得我很小气。”

    那人脸一黑“切,一直不破初,你不是不行吧”明明怕地两腿发抖,还要强忍着本能惧意,白眼翻上天,“也就这张脸能看,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海市找哥哥,不理你了哼”

    江澜收回陌刀“谢谢。”

    “”

    “你去海市,是对花棠城负责,谢谢你,那边的山茶是特产,你应该会喜欢。”

    他记得这人,脱光了往他床上躺过。

    不止一次。

    江澜早就听过几个师兄抱怨,说这人像个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今天这个哥哥怀里嘤嘤嘤诉苦挑拨,明天那个哥哥床上哭唧唧告状离间,只和海市来交流的弟子玩,对自家师兄弟颐指气使。

    看来,海市更适合他。

    江澜没想嘲讽,反倒认真地说“上次我看到你对那个海市弟子说你不懂什么是抹布,只和他一个人双修过。”可江澜明明见他和很多人说过同样的话,不太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懒得去琢磨,“私以为学无止境,你既然有求知欲,我便祝福你在海市学有所成,早日抹布。”

    “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谢。”江澜转身就走。

    这张嘴伤了无数佳人的心。

    也为他挡下了不少烂桃花,桃花煞。

    地下室漆黑一片,江澜点亮一盏油灯。

    空间不大,阴冷狭小地像棺材。

    一眼看过去,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五尺高的木柜,和一套石桌椅,除了床上的被褥,就只剩桌上一套廉价的笔墨纸砚了。

    可谓家徒四壁。

    在这安静的,没有人觊觎他的地方,江澜乐得自在。

    板砖一样厚重的海市修炼手册被他丢到床上,打来一桶水,倒入木柜后的浴桶中,掐指用灵力烧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洗干净汗水后,颈骨香也会减弱一些。

    破庙外的飞禽走兽翕了翕鼻尖,嗅不到香味后散了。

    江澜的身体涌出一股热意,并非热水熏的,前日开始便有了征兆,就在刚刚,忽然像隔炉煮沸的开水,咕噜冒泡。

    水声哗啦,湿漉漉的手臂抬起,一把攥过油灯,暖黄灯光照着胸膛上的白皙皮肤,朦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浇了琥珀色蜂蜜的奶豆腐似的。

    水面下,热意源头也被照亮。

    江澜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垂眼看去。

    “”

    不是说好了不长了吗

    怎么又冒头了

    并不明显的小尖尖一片绯红,再往上,是他本来就拥有的东西,软耷耷地垂着,漂亮干净,雪玉可爱,毫无攻击性。

    江澜实在想不通,这东西要怎么用。

    一块肉而已,和胳膊大腿有什么区别

    还需要两个

    或许以后不止两个

    不有区别

    它是个没用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但胳膊腿没了会影响生活和修炼。

    总而言之,这东西不但没用,还有极大的副作用。

    江澜目光梭巡,没在简陋的屋内找到趁手的刀,烦得只能掐了一把,闭目仰头等待燥热散去,下颌脖颈绯红一片,精致的喉结不断滑动,水珠挂不住,一滴滴坠进浴桶中。

    直到热水凉透,终于熬过去,江澜擦干水渍,穿好亵衣,靠在床头,本想好好睡一觉,却莫名做了个怪梦。

    梦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穴。

    他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洞中很冷,像霜雪砌成的冰窖,他冻得牙关直颤,直到一双手扶住他后腰,温暖的触感让人禁不住贴上去,腿根至膝盖触碰到热源,冒出尖尖的地方在一片温暖柔软处摩擦,紧接着,那温热的柔软渐渐变成烧红的钢铁一般,又烫又硌人。

    下一瞬,古怪的疼痛感欻地袭来,毫无预兆。

    江澜惊醒,被褥湿了一大片。

    他自以为并无用处的那块肉,也有了些许不同。

    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

    这倒是第一次如此。

    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弥漫开,江澜有些慌张,但尚在可控范围内。

    他回忆起城主的话。

    “小阿澜,你是整个花棠城的希望你是唯一的攻”

    “倘若在十八岁前,找不到契合之人完成破初,你浑身的修为都会倒退至原点,而后被抽干生命,衰竭至死。”

    “你真的闻不到其他人的颈骨香吗可所有人都能闻到你的”

    “唉,找不到契合之人就算了,你挑一个看着顺眼的双修,完成破初吧,不契合顶多就是结丹慢点,修为提升困难而已,和你的命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

    “我将你捡回来的时候,你才七岁,那么小,这十年的感情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啊”

    他快十八了。

    修为在急剧倒退。

    城主的养育之恩还未报答,怎可辜负他的信任和期待

    要报答城主,要守护花棠城。

    要找到自己的来处,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要保住命

    江澜闭了闭眼,视线落在那本海市修炼手册上。

    书封很正经,几个烫金大字。

    下方小字书何为双修,以合为欢,水乳交融,我攻彼受。

    定位很准确,这是一本教人如何做攻的秘籍。

    花棠城没有攻,用不上这本秘籍,这本修炼手册果然是城主花大价钱从海市买来的。

    江澜想,为了保命,一定要完成破初的话,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幸好他是攻,不用修炼花棠城的功法。

    一想起十六一身女装,婀娜多姿的样子,他就禁不住打寒颤,再想想那些师兄弟被打断肋骨都一声不吭,被压在身下双修时,却泪眼盈盈哭得凄惨的模样。

    那该多疼啊

    他宁愿死,也不要做受,不要穿女装不要被压

    定了定神,江澜一脸严肃地翻开书页。

    扉页引录上书

    心交之法双方目光相接,存想彼方天目。

    息交之法听彼之息,出彼入我。

    气交之法彼方灵流波涌,扩散达于我方,入我灵脉,缠合灵息。

    神交之法意想我为彼,我之神与彼之神合一。

    除了最后一步神交,江澜觉得其他步骤操作起来似乎不难。

    神交不一样,需要彼此完全信任,性命相托才行。

    识海脆弱无比,放任别人的神识进去,简直就是给对方递了一把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刀。

    花棠城与海市虽有合作,弟子双修,但到底是对家,相互防备,真情实意没有,逢场作戏一套套的。

    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和对方神交吧

    因而,提升修为最重要的一步,无人敢尝试。

    江澜眼前一亮,忽然想明白城主修为比任何人都高的原因。

    城主身边的大护法不一样,那是一个真的可以为城主生,为城主死的人。

    他就说嘛,大护法肯定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修炼功法,原来是神交啊

    没有藏着掖着,修炼方法都给到了,大家不敢用,那能咋办

    江澜眯起眼睛,神交好,神交妙啊

    继续翻阅。

    修炼手册中并没有“攻”和“受”的概念,而是“纳”和“入”。

    书上说“入”者有损元阳,修炼得好才能在一次次双修的最后关头“讨要”回来,轻则有损腰肾,重则精尽人亡。

    而“纳”者,挑选好一个优秀的“入”者最为重要,大多时候“纳”并不需要付出太多力气,控制的好也不会损失元阳,倘若失了也没关系,可以在最后关头从“入”者体内吸收补充回来,可谓是一本万利,好处说都说不完。

    江澜心动了,既要双修,那必须是攻。

    既要做攻,那定是做“纳”者。

    他想起某几次撞见师兄弟们从房间里,小树林中,温泉水池,还有芦苇荡间走出来时,都是受扶着腰,一脸被榨干的模样,那个海市的攻竟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副吃饱餍足的样子。

    江澜悟了

    有损腰肾的是受,是“入”。

    躺平坐享其成的是攻,是“纳”。

    他要做“纳”

    这本厚厚的秘籍里,对“入”只提到只字片语,几乎全是讲如何做“纳”的。

    果然是海市的秘籍

    坚定自己的定位,一旦放下底线,不再别扭,江澜学什么都快。

    遂,如饥似渴地闭关了三日。

    城主府中,发生了一件荒唐事。

    海市的攻被花棠城的受给攻了

    来给城主送海市修炼手册的海市弟子失踪了整整三天。

    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扒光衣服,红绳捆绑手脚,吊在半空,满身淤青红痕,腿间一片泥泞,不堪入目,凄惨无比,都撕裂了

    那么大高个,又壮实的一个人,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抱着膝盖,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花棠城的弟子竟竟敢对我呜呜呜。”

    城主“”

    调查才知,采补了这个海市人的确实是花棠城的弟子花十九,因被恶意调戏,言语欺辱,气不过,放下狠话要攻了海市这人,才偷走海市修炼手册,花十九绑架海市这人,一边学,一边用这人练。

    海市弟子“呜呜呜他根本不懂,还非要做,活太烂了,叫我放他进去,还说我不放他就用铁杵帮我。”

    在场不少人都菊花一紧,满额冷汗“你用铁杵了”

    十九尴尬又自豪地点了点头“河边的婆婆都磨了好几年了,我只是想帮帮老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铁杵磨成绣花针,古人说的话肯定都有道理的。”

    众人“”

    海市弟子哇地一声哭出来“这是重点吗”

    众人一愣,忽然被点醒。

    对啊重点是咱们花棠城的弟子真的攻了海市的人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天呐

    这短短几寸的一小步,是我们花棠城迈入新时代的一大步啊

    “城主,我们为何不能修炼入者用的秘籍倘若能成功呢那岂不是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被海市常年欺压了”

    秘籍

    等等

    城主急问偷走秘籍的花十九“你说你偷走了秘籍,那我给江澜的那本是什么”

    十九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本想看完就换回去我把封皮剥下来,贴在花棠城修炼秘籍上了,考虑到咱们的秘籍有点薄,我叠了两本。”

    城主眼前一黑。

    糟糕

    这孩子要学叉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