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承对老宅的印象少之又少,且留下为数不多的记忆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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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上学的地方距离老宅比较远,所以他住在学校附近的学区房。
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是阴雨天,雨下得很大,见不到什么光,愁云惨淡,笼在头上压抑着气氛,到处都是沉默。
对于小陆以承来说,老宅就是专门用来吵架的地方。
陆臻恒不苟言笑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一路上和蒋雯汶一言不发。
他有种拒人以干里之外的冷淡之意,而陆以承的妈妈蒋雯汶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
一进门就是爆发。
屋子里充斥着激烈争吵的信息素的味道,伴随着女人争论的尖声和低低的不曾间断过的呜咽,aha总是在呵斥,时而爆发时而歇止,相互矛盾无法调节,强行杂糅着,令人难以喘息。
自从陆以承出生后,家里永远都是矛盾。
陆臻恒想让蒋雯汶全职在家照顾家庭,而有野心的蒋雯汶一心想经营自己的品牌,不想被束缚。
aha的占有欲不接受自己的oga在外面和陌生aha客户喝酒谈生意,希望能把重心更放在自家里。
而有梦想的倔强的oga不想受缚于ao信息素,觉得她也可以出门一搏。
到所有碰撞变得淡然似水,所有的怒容都消失殆尽,最后剩下来的失望,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混杂在雨声中无法掩盖的压抑,拖着箱子踏进雨里头也没回的人。
蒋雯汶和小陆以承说,等她的花谢了她就会离开。
她说别怪她无情。
可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只有吵闹和呼喊。
明明离花期结束还有十多天。
但她还是走了。
没有回头。
他们离婚了,抛下了小小年纪的陆以承。
这顿饭吃得有些生硬,吃到最后陆臻恒和许茜才回来简单吃了两口,而时祐和陆以承早就吃完了。
吃完了就是结束了,陆以承带上时祐,准备回家,而这时陆臻恒把他叫去了书房。
“时祐,你先在这里随便看看吧,我和陆以承说一点事。”陆臻恒说。
时祐点头,看着陆以承,然后轻轻地说“那我等你回家呀。”
陆以承笑着说“好”,和陆臻恒进了书房。
陆臻恒让他逛,时祐也没有丝毫客气,打开通往大庭院的门,走到了后面的花园。
今天天气湿度大,大雨的前夕,是蘑菇喜欢的湿度。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天气状况应该是时祐心情最好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顿饭吃下来后他竟然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这个地方好怪。
陆以承和谁都不亲。
而且那位阿姨和他的弟弟对陆以承都是疏
离客气,像是对客人一般,分寸把握的很好。
时祐正觉得奇怪,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哟,那边的靓仔好俊哦”
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时祐没有看到任何影子。
他左右望了一圈,那声音离他很近,于是他低下头,一看
一朵草蘑菇正在草丛中蠕动,那样子像是在朝他抛媚眼。
时祐“”
蘑菇成精说话了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他自己就是朵变异蘑菇。
时祐只有在小时候能听见蘑菇们说话,长大后这个能力就消失了,这还是他记事以后第一次听见会自己同类的声音。
时祐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说“你好”
就见那朵草蘑菇动得更厉害了,本来就不是很深的根基拖着沉重的上体晃动,乐呵呵地说“哟宝贝儿,你真漂亮,我给你生孢子呀”
时祐“”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被蘑菇调戏。
原来是这种感觉。
草蘑菇好久没说过话了,一开口就和个话痨一般“你从哪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长得和人一样品种的蘑菇。”
“我是跟陆以承回来吃饭的。”时祐说,“我是变异成人的蘑菇,这世界上估计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了吧。”
“哦哦哦哦”草蘑菇,“你和陆以承回来吃饭你和少爷什么关系啊。”
时祐自然有些得意,他俯了点身,在草蘑菇头顶小声而骄傲地说“他是我的宿主哦。”
“豁哟。”草蘑菇自然知道宿主的意思,一看这人型蘑菇居然找了陆以承当宿主,说,“你还挺有本事的嘛。”
“那可不。”时祐骄傲得不得了,“他可是我最亲的宿主。”
有宿主温养的蘑菇也是超级厉害的。
草蘑菇叹道“不得了不得了。”
两朵蘑菇一见如故,蹲在地上聊了很多。
在聊天的过程中草蘑菇提到了陆以承家里的情况,时祐才知道原来许茜不是陆以承的亲生母亲。
“前夫人那会,这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吵架。”草蘑菇,“人类是不是很复杂,在一起的人又要分开,那当时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少爷从小就是一个人,孤单惯了,连期待都没有了。”
“而你看现在,老爷他们一家人这么和睦。上次都不记得多少年以前,他们也这样吃饭,少爷一个人坐在一边,表情是我看不懂的,就好像很淡,全部拼凑在一起,都显得格格不入。”
时祐静静得听着。
草蘑菇说的话都很客观,蘑菇就是这样,他们不懂得这些情感,只说自己看得见的。
但时祐听着却觉得难过,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情绪,明明就是毫无问题的陈述,但越听却越让人心疼。
天阴了很多,蘑菇体感着这湿度马上要下大雨了。
雨滴点点
的落下,时祐稍微遮了遮眼睛,和草蘑菇说“要下大暴雨了,我需要把你带走吗”
草蘑菇晃了晃身子“我才没有你这种家养蘑菇那么精贵,雨是大自然的馈赠。”
时祐点了点头,突然又问了句“你喜欢雨天,是吧。”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着,混着草蘑菇的声音落入时祐的耳朵“是喜欢的吧,反正我离不开它。”
时祐走出来有点远了,雨下的有点大,他便先跑到那边温室的檐下躲雨。
秋日的雨来突然,天空虽然预兆了好久,真正降落却悄无声息,不打声照应。
时祐跑到檐下,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往旁边一看,竟然看见了陆以承。
刚刚还在听草蘑菇嚼舌根,这么快就看见陆以承,还有点小尴尬。
时祐张了张嘴巴,顺着视线看那哗啦的雨,问“以承,你在看雨吗”
陆以承扭过头,沉默地注视着他。
温室的花灯因昏暗的光弱弱开起,微打在他直挺的鼻梁,半明半暗,漆着一道釉光。
时祐感觉到了。
陆以承在看雨,但他绝对不是喜欢雨天。
他的神色好暗淡。
忽然有丝微妙的情感在时祐心头颤了颤。
他好像能稍微明白到一点,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那么安静看雨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有人看着他。
他们说他孤单的时候,会不会想上来抱抱他。
反正时祐现在是这么觉得。
他想抱抱以承,想亲亲他。
时祐凑过来,暖灯落入他的眼晶亮亮的。
“以承,要不要亲。”
周围被乌云盖得幽暗暗的,时祐的眼睛依旧很亮,眼睫很密,弯曲的弧度很漂亮,他笑着贴近他,带过一缕不经意的奶油香。
他踮起脚来吻他的嘴角“亲亲吧,好嘛”
陆以承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昏暗的光线里,俊朗的五官更加深刻,漆黑的眸也更加沉。
片刻,他伸手托起时祐的脸,掌心贴着他白净的脸庞,偏头吻了上去。
温室里种着几株很好打理的花,在背后簌簌作响,碧绿枝叶清润。
而他们的正对面是那片荒废的花园,明媚的绿色和萧条比起来,再怎么惋惜怜爱,好像也只能担心担心那被大雨压扁的花骨朵。
陆以承吻的很深,扣着时祐的后脑勺,手指轻轻拽着他的头发,想用吻去忘记陆臻恒的话
“那孩子挺乖的。”陆臻恒抿了口茶水,语气冷淡,“不过也该玩够了吧。”
“带个beta回家,就这么想气我”陆臻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随便找个人说是在交往,糊弄掉相亲,让我别再烦你。”
“偏偏找个beta”
“连唯一能让人丧失片刻理智的信息素都没有,ao至少还会因为匹配度互相吸引,你和一个beta,怎么可能厮守终生。”
霭霭铅云聚集过来,寂静的书房湿度增加,气温不降反升,闷热又潮湿。
外面雨落的声音被揉碎在掌心。
“闹够了就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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