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本来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不过对于已经习惯这种状态的神无梦来说,极其苦中作乐地把这当成难得的休息机会。
保时捷早上就被伏特加开去了洗车行,身为组织kier的琴酒还有任务要做,最终还是把她那辆梅赛德斯开走了。感谢她买车的时候没有选择诸如粉或红之类的艳丽颜色,不然实在很难想象冷着一张脸的琴酒坐在驾驶座里会是怎样的一种画面。
有些人的车里藏了许多秘密,很抗拒借出去,但神无梦平时就很少开车,车内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况且她也不想琴酒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而不得不留在她家里,十分主动地把车钥匙交给了对方,热情万分地送他出门。
“西拉,别趁我不在搞什么小动作。”
至于这种威胁满满的警告直接被她抛在脑后,毕竟不被他发现的小动作就等于不存在,神无梦认为自己绝对会做得足够当心,没有一点被发现的可能。
比如把流浪汉的事情处理干净什么的。
琴酒离开之后,她就联系了赤井秀一,对方那里的消息不清楚是来自cia还是fbi,总之他说仓库里的尸体只有伊森本堂准备的那具,也就是说那个流浪汉还活着,目前行踪不明。
她不方便说话,但短信又太容易留下痕迹,所以几乎全程都是赤井秀一将信息告知她。
原著里,fbi在事情发生的四年后都有本事找到这位流浪汉,那么在事情才发生的四年前,想要找到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避免被媒体先一步发现。好在本堂瑛海就职于日卖电视台,在这方面也能帮上不少忙。
神无梦想要在这件事上出力,但她说在监控里看到了那个流浪汉走进仓库本来就是谎话,她并不清楚对方的长相,所以人脸识别的程序没办法使用。
而且那个仓库足够隐蔽,周围都是监控死角,她连删除他们去到仓库的道路录像都不需要,就更别提找一个不知道什么时间出现和离开的陌生人了。
她正想再问问有什么她能做的,赤井秀一那边却好像出现了什么新问题,匆忙挂了电话,说之后有消息在联系她。
这件事就好像被外包出去一样,神无梦暂时也不去考虑流浪汉万一被其他人提前发现可能出现的后果,完全信任合作中的fbi王牌搜查官。
喉咙痛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大病,唯一能和交流的系统还可以直接在脑海内沟通,神无梦从这样的安静中感到了些许轻松,连身体的不适都可以忽略,享受着久违的悠闲。
导致保时捷被弄脏的罪魁祸首还在家里,花盆里的土只剩下了浅浅一层,多肉的根也都露在了外面。昨天琴酒给她的压力太大,她实在不敢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再把这盆多肉摆出来,等到他走了才想着试一试还能不能救活。
大概是已经一周没有浇过水的缘故,那盆多肉持续在死亡边缘,一整夜没人管也没有枯萎得更厉害,还能看出一点挣扎的生命力。
神无梦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带着多肉去了前院,想着找个空地把它栽在里面。
她不是什么园艺高手,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做些什么处理会更好,总之尽力而为,好歹这盆多肉在她找不到借口的时候帮了她一会。
院子里有点冷,她懒得换衣服,找了件最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住,拿了把小铲子开始挖坑。
“还真是有情趣啊。”
比起后院,前院的缺点就在于路边的人能够隔着一扇栅栏门看到里面的景象,也不可能阻绝声音,所以熟悉的音色传到了她的耳边。
反正是背对着的,神无梦装作没听见,埋头继续之前的动作,挖好坑之后把半枯萎状态的多肉移植进去,再拿边上的土填满,还没忘给它浇点水,希望真的能够把它救活。
她穿的是一件纯色的羽绒服,从背面看,蹲在地上的样子就好像一颗雪白的团子,头顶的发丝颜色很浅,乍一眼仿佛泛着金色的柔光。
降谷零很确定她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停顿,也很确定她听出来了是自己。
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让他不爽,但开口大喊大闹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去做,所以只能烦躁地去按一旁的门铃,想要吸引、不,想要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门铃是连接在室内的,所以不管来人再怎样用力去按,待在前院的她也不会被吵到,只是会有声音从没关紧的门里泻出来,让她知道门外的人在干什么。
担心再这样下去门铃都要被他按坏,神无梦偏头朝那个已经黑了脸的男人看一眼,还是站起来走过去把那扇栅栏门给他打开了。
毕竟这扇门其实很矮,就像装饰性质的简易围栏一样,她觉得以降谷零的实力,三两步就能翻进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当然,这绝对不是在怀疑他会私闯民宅。
神无梦只是出来栽种多肉,连手机都没带,所以没办法朝他打字,只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然后指着自己的喉咙摇了摇手。
她不懂手语,但肢体语言在大多数时候世界通用,显然降谷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她的脸都被风吹白了,又生着病,被厚重羽绒服包裹着只让人觉得她像是没有得到足够呵护的易碎品。
降谷零皱起眉,刚冒出来的燥意被她一眼看得消散。他走到迎风面,不承认自己心里生出的情绪可以被称作“担忧”。
觉得这女人实在麻烦,他随手将栅栏门带上,问道“喉咙不舒服”
神无梦点点头。
她不清楚降谷零这趟是来干什么的,但直觉没办法三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况且她现在连沟通的基本能力都欠缺,索性转过身带着人往家里走。
神无梦才在沙发上坐下,问话都到了耳边“听说梅洛是卧底,你亲眼见到基尔将他杀了”
她奇怪地朝面前的金发男人看了一眼,觉得他似乎太过直接,就算他平时做的都是情报工作也不该莽撞地在另一个组织成员面前毫不委婉地开口打听,难
道不怕她去告状吗
还是说,他对自己的看法变了不把她当成心狠手辣的组织成员了
之前和苏格兰交往的时候,有着对降谷零的原著滤镜,她还愿意跟他友好相处,把他的所作所为归为公安卧底的谨慎和认真,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就差糟糕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神无梦也懒得和他演虚情假意的戏码,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大字与你无关。
降谷零知道昨晚东京有仓库发生粉尘爆炸的事情,但梅洛死在这件事里是他今早听说伏特加将一管血液送到实验室做检查才了解到的。
有了切入点,顺藤摸瓜得知基尔发现梅洛是卧底,而西拉和莱伊都在现场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那具焦尸被送到了警方那边,他出面让公安将遗体送去法医做死因鉴定,确认是枪击致死,也发现了对方大概率是cia探员的消息,和他从组织内听到的流言如出一辙。
降谷零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甚至毫无缘由地猜测那具尸体并非梅洛本人。只是拿到梅洛的dna对他来说太过困难,他在组织内也没有接触过这个人,加上最近的行动相对频繁,节外生枝不是好主意,如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影响了他的卧底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只能联系手下,让风见想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再查查是否还有目击证人。
对于卧底来说,调查组织内发生的所有意外都是十分合理的事,或许一个信息的遗漏都会导致之后某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降谷零是这样解释他迫切想要知晓这次事件真相的原因的。
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判断出神无梦救下hiro之后,假如一切的确如他所想,那位cia卧底在爆炸之后假死脱身,只会加重“他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误解”的筹码,进一步揭露出他的失误。
降谷零尚未辨清他希望这件事走向何处。
看着手机屏幕上冷漠的文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给自己的问题找了个借口“关心你也不行吗听说那场爆炸威力很大,你们在里面处决叛徒,闹得这么轰轰烈烈,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善后。”
降谷零这家伙会关心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神无梦太清楚这一点了,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不过是一些套话的技巧罢了
关于仓库里发生的一切,琴酒问她就算了,他从来都容不得卧底,但降谷零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审她,尤其在两个人关系这么僵的情况下。
神无梦懒得理他,敷衍地打了排字莱伊和基尔会善后。
看到里面的人名,降谷零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和那些人平时到底有多少来往啊早上去那栋安全屋的时候,莱伊也是在和她打电话吧在他面前连字都不愿意打,在别人那里还能忍着身体不适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起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差,之前好歹也知道递颗糖球,今天到她家里连杯水都没有。
降谷零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不爽。
他憋着气向后靠,手顺势撑在沙发上,却感受到了和沙发面料不太相似的触感。
是一根银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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