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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改错字)
    徐韶华“”

    徐远志“”

    一旁刚喝上一口热水的徐易平“噗”的一下,将水直接喷了出来,呛的不住咳嗽。

    徐宥齐忙小大人似的走过去,为徐易平拍着背顺气,被徐易平揉了揉头发。

    “你怕不是疯了。”

    徐易平忍不住看着姜劭,喃喃的说着,可随后姜劭便直接点头

    “是,我是疯了。从他在我上门寻找燕娘时推三阻四,再到我得知燕娘被他如今的妻子折磨致死的时候,我便疯了。

    他许家的祖坟高贵,我家燕娘进不得,那我可不得把他那些祖宗挖出来瞧瞧,看看他们可是骨头茬子上镶金嵌玉了”

    姜劭难得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面上的表情却是颇为癫狂,这会儿他只是轻蔑一笑

    “可是待我挖出来瞧过,却也不过如此。”

    姜劭这番话说的徐家人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半晌,徐易平瞅了他一眼,不由道

    “难怪遭人追杀,刨人祖坟,人家不杀你杀谁”

    徐韶华闻言也只是抚了抚袖口,端起一碗热水,慢吞吞的喝下,可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姜劭。

    下一刻,姜劭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许青云天生小人,对他那祖宗只怕也不过是些表面功夫。

    你们当他许青云为何要在许氏一族设办族学,却广纳周边学子也不过是怕他日此事东窗事发,他好以启蒙之恩,携恩图报罢了”

    姜劭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色变,徐远志忍不住看了一眼徐韶华,当日幼子帮了安贤弟一家,如今想来,又何尝不是帮了他们呢

    时人重名重义,许青云此番布局实在阴毒,假使徐韶华和徐宥齐当真自许氏族学考中秀才,那许氏族学天然对他们有着启蒙之恩。

    如此一来,他们在官场之中,也应对当初设办族学的许青云以半师之礼向待,即便他日真的发现真相,惩治了许青云,也会被人诟病无情无义,只怕仕途再无寸进之可能。

    此计之毒,可以想象

    姜劭也在一旁摇头道

    “许青云只怕自知换了当年案首的考卷,若是那案首有后人亦有读书之材,十有八九会拜入许氏族学。

    待那时,让自己谋害之人的后辈,对自己毕恭毕敬,引为半师啧啧。”

    “对了,我见两位郎君皆骨清目秀,想是读书之材,不知如今在何处读书”

    “以前,在许氏族学。”

    徐韶华抬起头,缓声说着,姜劭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他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个嘴巴。

    他方才那戏谑的语气,也不知徐家人可会介意

    可是,待他小心看去之时,却发现徐家人对此并无反应,甚至徐远志面上还挂着一丝骄傲的淡笑。

    可不等他看去,那丝笑意便又淡去。

    徐韶华遂不紧不慢道

    “不过,

    那也是以前了。现在,有学政大人特许的社学,许氏族学亦是被停了办学资格,倒也算是报应不爽。”

    报应。

    姜劭闻言几乎想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随后,他的笑容又顿住,那许氏族学不过是一个小小族学,好端端的学政大人又为何对其瞧上眼了

    徐韶华并未理会姜劭惊疑不定的神色,这会儿只是在火堆旁,伸出手掌烤火,红艳艳的火苗在空气中跳跃,染的少年掌心通红。

    但见少年眉宇微微松动,露出一丝惬意,仿佛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少年,可是姜劭却知道以少年的心性,不会随意放话。

    是,是你”

    姜劭忍不住试探的惊呼出声,徐韶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

    可是,也正因如此,姜劭的心一下子剧烈的蹦跳起来,它是那样凶狠的碰撞着姜劭的胸膛,仿佛下一刻便要撕裂他的肌肉跳出来一样,姜劭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但随后便是一直突突直跳的神经抽动着他的面容,差点儿让他笑出了声。

    “确实,确实是报应不爽许青云这辈子,只怕都无法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姜劭看着徐韶华的眼神,带着无穷的欣赏与赞叹,若是方才他因少年的多智近妖而畏惧,那么这一刻他是那样的庆幸。

    徐韶华被姜劭那样的目光看着,不由得升起一丝厌恶

    “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曾告知我们,你手里究竟有许青云什么把柄。”

    姜劭笑而不语,徐韶华缓缓收回了靠的暖烘烘的手掌,淡淡道

    “不过,能让其那般疯了似的追杀你,你手里一定有着攸关其性命之物。”

    “我猜是许青云和我爹当年的考卷吧。”

    徐韶华此言一出,姜劭立时维持不住自己想要卖关子的故作高深,但现在的他,只是看着徐韶华的目光越发欢喜。

    “好个少年郎,我竟不知,这世间可能有人在你眼皮子下面瞒住什么”

    徐韶华对于姜劭的恭维并未放在心上,这会儿只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

    毕竟,以姜劭能接触到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此物了。

    “哦所以,此物你愿意交出来”

    下一刻,姜劭当真点了点头

    “自然,不过这时间得由我来定。小郎君如此天赋异禀,他日高中之时,我必以此物作贺”

    “呵,所为人过留声,许青云的恶事绝不只此一件,你莫不是真要将那物当个宝贝”

    徐韶华语气冷淡,可姜劭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此物是为你父昭雪的最有力的证据啊,小郎君当真舍得放弃吗”

    徐韶华闻言,眸子锐利的看向姜劭,半晌后,他这才淡淡道

    “最急的人,不会是我。倘若我不曾猜错,你那女儿的尸骨,只怕你至今未曾见到。”

    徐韶华这话一出,姜劭的面色猛然一变,徐韶华遂继续道

    “否则,你又何必去挖许氏祖坟但显然,结果让你失望了。”

    姜劭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悲戚渐渐充斥着双眸,过了许久,他才哑声道

    “小郎君,你说的不错。许青云那个畜生,将燕娘的尸骨不知藏在何处,我遍寻不得,只能,只能出此下策。”

    一旁的徐易平听到这里,整个人的眼睛都要冒蚊香圈了,当下不由小声道

    “二弟一直在瑞阳,怎么好似什么事儿都知道”

    徐韶华闻言看向徐易平,表情却是温和下来

    “大哥,这并不难。此人从他开口之时,说话便藏一半露一半,可他又深知取信旁人需得以真假掺半之言,故而”

    徐韶华看向一旁已经竖起耳朵的姜劭,淡淡道

    “从他开口说他之所以招惹了贼人,乃是因为他的女儿时,我便猜到,他正是许青云早年妻子的父亲。”

    姜劭闻言,更是口中泛起了苦涩,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早便暴露了。

    “至于后面的挖坟之说,固然痛快,却也晦气,寻常人轻易不愿意沾染。

    而以其对许青云的厌恶,又怎会愿意沾染这些晦气,只怕是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燕娘的尸骨。

    “除此之外,正如我此前所言,为何在二十七年后,许青云才会对其痛下杀手只怕是,在此期间,许青云也一直用燕娘的尸骨在推诿吧。”

    徐韶华一字一句的说着,徐易平觉得自己头痒痒的,有种明白又糊涂的感觉。

    倒是一旁一直偷听的徐宥齐面上闪过明悟。

    而姜劭听完,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我栽在小郎君手里,确实不冤也不知那畜生究竟将燕娘的尸骨藏在何处”

    姜劭说完,起身拾起衣摆,冲着徐韶华跪了下来,他老泪纵横

    “小郎君,我知你聪慧过人,如若他日有机会,你,你可否替我将燕娘的尸骨找出来。”

    “为什么”

    徐韶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劭

    “就凭你手里那份考卷吗你应该知道,那份考卷有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我自有旁的法子。”

    “我,我”

    姜劭低下头,陷入沉沉的思索之中,过了许久,他竟是直接伸手抓出一块热碳,在自己脸上狠狠划过,随着空气中散发的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姜劭也不由得发出一阵痛苦嘶吼。

    可即使如此,姜劭却眼睛亮的出奇

    “我自愿与徐家为奴,余生任凭差遣,只求,只求他日小郎君能为我寻到燕娘的尸骨”

    徐韶华抬手捂着徐宥齐的眼睛,皱眉道

    “弄成这样做什么也不怕吓到孩子”

    姜劭,姜劭抽了抽嘴角。

    孩子

    这位小郎君也不过是半大孩子而已啊

    但随后,姜劭便继续道

    “况且,方才与小郎君一接触,我便知道,那两个贼人,如今只怕也落不着好。”

    姜劭似乎想要笑,可是面上的剧痛让他无法扬起嘴角,但他还是继续道

    “天生神力,乃是练武奇才,小郎君如今怕是已过十岁,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要荒废了这么好的天赋了。”

    姜劭说着,顿了一下,想要观察徐韶华的面色,却发现他根本看不透,索性继续道

    “但我可以助小郎君一臂之力。”

    “你”

    徐韶华终于抬起眼皮,却不再多言,姜劭忙道

    “小郎君以为我在说什么虚言吗三十年前,朝廷动乱,我出身绿林,偶遇瑞阳县遇匪,城中百姓被其肆意屠杀抢掠,我在与山匪厮杀之时,虽将其驱离县城,却不幸被其击中要害,武功尽失。

    县令大人怜我劳苦,故而让我在县衙任职,这才有了此后的桩桩件件”

    姜劭说到这里,徐远志闻言却不由一顿,他看了一眼徐韶华,却没有说话。

    姜劭迟迟没有等到徐韶华的回复,又说了许多,比如他有法子让徐韶华能在这般年岁打通经脉,重修武艺。

    比如他曾竟出身江湖名门,脑中有数本功法可供徐韶华挑选云云。

    这一刻,姜劭宛如街头兜售的小贩,拼命想要让人看到自己东西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徐远志叹了一口气,道

    “华哥儿,答应他吧。”

    “爹”

    徐韶华皱了皱眉,方才姜劭所言,解了自己唯一疑惑其为何能在那两个贼人手下存活下来的原因。

    可是,到了这一步,姜劭也才将实情全部吐露,其心思深沉,徐韶华不愿让他就在自己家人身边。

    徐远志深吸了一口气,低低道

    “当年你祖父便是那群被山匪抢掠的百姓之一。”

    徐远志说完,徐韶华脸上难得闪过一丝诧异。

    倘若,当初姜劭没有挺身而出,那或许也没有如今的徐家了,可他又害的徐远志失母停考,如此一来,只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姜劭闻言,也是面色微变,但随后,他又恢复了常色,只道

    “当初我只是路见不平罢了,如今只盼小郎君,也能路见不平一次。”

    姜劭并未多说什么,这会儿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徐韶华沉默片刻,终是起身过去,扶起了他。

    “那,你便留下吧。”

    姜劭闻言,眼中又泪花涌起,他不由喃喃道

    “人啊,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儿”

    随后,林亚宁将方才姜劭住过的房屋收拾好,让他先行住下。

    只不过,这么一来,徐韶华和徐宥齐二人便只能挤在一个屋子了。

    本来,徐易平还想要徐宥齐与他和张柳儿一道睡,可是徐宥齐人小却讲规矩

    “书上说,男女七岁不同席,

    翻了年,我便已经七岁了,岂能再黏着爹娘我想和叔叔睡”

    “嘿齐哥儿如今倒是人小鬼大”

    林亚宁不由得笑着说了一句,一旁的张柳儿虽然心中有一丝酸涩,可却更多的是欣慰,她轻轻的揉了揉徐宥齐的头

    “齐哥儿真是长大了。”

    徐宥齐笑了笑,随后看向了徐韶华。

    徐韶华见状,扬了扬眉,笑着同意了

    “好,那齐哥儿便跟我睡吧。”

    徐家借着两个孩子同时进入社学的喜气,购置了一批新的棉絮,婆媳二人又忙碌了大半个月,赶制出了两床新被褥。

    落雪前两日,正好太阳好,被褥被晒了两日,现在软乎乎的,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云朵上。

    徐宥齐一上床便开心的滚了两圈,随后便被徐韶华叫下来洗漱。

    学子舍时时有热水供应,徐宥齐在学子舍也都跟着徐韶华的作息,日日晚上让人送一盆热水泡脚解乏,今日虽然没有读书疲倦,可是那么一番惊心动魄之事,若是不泡泡脚,解解乏,只怕明个要腰酸背痛的起不了身了。

    张柳儿听了这话,二话没说去烧了水。

    徐家两个劳力,并不缺柴禾,没过多久,张柳儿便烧好了水,叔侄两个借着热水洗漱一番,这才上床休息了。

    许是今日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徐宥齐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徐韶华听着小侄儿那轻而缓的呼吸声,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躺下入睡。

    今冬的这场雪,来的格外的大,等到后半夜,屋外的树枝终于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咔嚓”的断裂声。

    与此同时,徐宥齐直接惊坐而起

    “不要小叔叔”

    徐韶华闻声也坐了起来,借着雪光,他看向徐宥齐,摸了摸他的软发

    “怎么了,齐哥儿”

    睡在一旁的狼崽也爬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主人。

    齐哥儿忙看向徐韶华,等看到小叔叔好的时候,这才一下子扎进徐韶华的怀里,终于哭了出来

    “呜呜,我梦到,我梦到今天那两个贼人了叔叔为了救我,被他们,被他们”

    徐韶华听完,也不由将小侄子拥入怀中,孩童那削薄的背脊不住的抽咽颤抖,眼泪不多时便已经洇湿了徐韶华的衣襟。

    可徐韶华却知道,这是小侄儿白日里那迟来的惶恐,到底还是个孩子,白日里被吓得不敢松懈,只有等到晚上,这才能发泄出来。

    “别怕,叔叔好好的。”

    徐韶华温热的手牵起徐宥齐的小手,让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滑过

    “你看,叔叔现在都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梦都是反的,莫怕。”

    徐宥齐在徐韶华的怀里抽咽,紧紧抓着徐韶华的手不敢松手,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动静的林亚宁过来敲门

    “华哥儿,齐哥儿,咋了谁在哭”

    徐韶华忙扬声道

    “娘

    ,没事儿,就是齐哥儿今个被吓着了,我哄哄就好了。”

    林亚宁想起今日之事,她一个大人都被吓着了,何况齐哥儿一个孩子,遂道

    “行,要是哄不好,给娘抱过来,你也早点儿睡。”

    林亚宁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而此时,徐韶华怀里的徐宥齐也渐渐止了哭声,甚至还有些镇定,仿佛刚才失态痛哭的人不是他一般。

    徐韶华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怕祖母看到你哭啊”

    徐宥齐面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小小声道

    “哪,哪有”

    “唔,也是应该没有,反应你小时候才出生的时候,大嫂和娘都不知看到你哭了多少次了,还要给你换尿布,唔”

    徐宥齐羞恼的满面通红,连忙伸出两只小手,一道捂着徐韶华的嘴

    “叔叔你不准再说了我,我都长大了”

    徐韶华的轻笑从徐宥齐掌心下溢出,随后徐韶华一下子将小侄儿掼到,笑眯眯道

    “是吗齐哥儿既然长大了,也应当承担起大人的责任了吧那我们且来算一笔账。”

    “比如齐哥儿口中的小叔叔,是怎么个意思”

    徐韶华笑得徐宥齐心里发虚,随后,徐宥齐缓缓扯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小声道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这都是梦”

    徐韶华“”

    徐韶华被气笑了,随后,又过了一刻,小家伙竟是真的睡着了。

    徐韶华不由感叹,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就是好。

    翌日,天光暨白,不多时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林亚宁忙道

    “都小声点儿,齐哥儿昨夜做噩梦了,华哥儿哄了一宿,别吵着他们了。”

    “嗯,不过,这雪这么大,他们今个还要去社学吗”

    “等等看,要是雪小了便去吧。”

    徐韶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眼皮颤动了两下,随后方缓缓睁开。

    天亮了,该起身了。

    徐韶华起来的时候,徐宥齐还没有醒,想是夜里那一哭,他也未曾睡好,故而徐韶华并未叫他,而是自己轻轻推门离去。

    门外,徐远志正在烧水,林亚宁和张柳儿在厨房做饭,而徐易平则在将狼崽的窝做最后的收尾。

    徐韶华听着屋外阵阵“唰唰”声,抬眼看去

    “外面是”

    “姜劭。”

    徐远志低声道

    “卯时便起了,在外头忙乎,我说他那么大的年岁了,不必这么折腾,结果他倒是比我劲儿还大。”

    徐远志如是说着,徐韶华闻言,也不由低声道

    “他倒是为燕娘舍的下身段。”

    按说,昨日徐远志道出姜劭也曾就过徐韶华祖父之事后,姜劭便不必这般低三下四。

    可即使如此,他仍愿意这般,不过是希望他日徐

    韶华能为他寻找燕娘的尸骨,尽心一些。

    徐韶华眸子动了动,却未多言。

    随后,徐韶华缓步走到门外,窗外的雪如同片片鹅毛般落下,雪下了一夜,外头的积雪已经都到了小腿肚,唯独徐家门外一大片空地处,只有一层薄薄的落雪。

    徐韶华缓步上前,姜劭缓缓抬起头,笑着道

    “小郎君,你起身了”

    “你不必如此。”

    徐韶华淡淡道

    “不过,你既然想要留下来,虽然毁了面容,可这个名字也留不得的。”

    徐韶华如是说着,姜劭一僵,随后方点了点头

    “我省得,我既愿为徐家奴仆,还请小郎君为我赐名”

    姜劭看着徐韶华,如是说着,那张可怖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露出的诚恳不容掩饰。

    “你确定”

    “我确定。”

    姜劭沉声说着,徐韶华闻言,远望茫茫大雪,沉吟片刻,少年眸光微凝,淡淡道

    “今朝雪满全无路,他日风洄挟青云。日后,你便叫风洄吧。”

    姜劭,不,风洄一愣,随后低声喃喃

    “他日风洄挟青云,挟青云,好好好多谢小郎君”

    他便做这挟青云之风

    随后,徐韶华转身朝屋内走去

    “别扫了,雪这么大,如何扫的干净”

    风洄连忙跟上,此刻,屋内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膳食。

    徐宥齐也已经起身,只是今日的他看到徐韶华就似老鼠看到了猫,怎么都不敢与徐韶华对视。

    徐韶华心中好笑,却面上不显,一家人倒是热闹的用过了一顿饭,正在徐远志和徐韶华说起今日回社学之事时,安望飞却冒雪而来,并为徐韶华带来了一个消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