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握着一把防身武器，明明身处不算小的封闭密室，整个身子却蜷缩在一起紧贴着墙壁。
这就是菲丽希缇目前的处境。
而这，也正是布鲁斯想要告诉她的。
他们刚才正在吃饭，菜还没上几道，迪克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顾不上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就带着她一路狂奔。
还没跑出多远，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迪克和对方简单沟通了几句。
他就拽着她跑回了刚才的那个路口，左拐，数到第三幅画转上两圈，然后让她躲进了这个刚出来的密室。
密室里的灯光很昏暗，但好歹是亮着的。
地上甚至还有一把防身武器。
说老实话，她根本不会玩这个。平时连接触也接触不到的东西，她现在怎么又可能突然就会呢。但是仅仅把它捏在手里，就足够让她有安全感了。
也是这个时候，即使她害怕的嘴唇皮已经咬破留血，背上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居然还在思考布鲁斯的用意。
她恍惚间就想到了她和理查德的第一次约会，那时候他们是去逛商场，接着他也是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车里的。
然后是游乐园，又是一个意外情况，于是他就这么把她带回了韦恩庄园，她也一直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住在那里。
再然后是现在，什么个结果还不清楚。
这样的状况又会发生多少次呢。
她又会在第几次发生之后崩溃，大吵大闹，随后和他决绝分手呢。
别说是世界和她二者选一了。
就算是一个城市，不，五个人吧。
经典的电车难题。
五个陌生人和她二选一里，他也得选那五个。因为他是义警，是超级英雄，是夜翼。
她会永远的被排在后面。
即使这样，你还要选择他吗
模糊中她好像听到布鲁斯在这么问她。
正到她要往下深思的时候，密室的门被倏地打开，门外过于亮的白灯让她不自觉眯了下眼睛，可她仍能看清那是迪克。
头发被汗水浸湿塌在额前，边喘着粗气边问她好不好。
继而傍边还冒出一个红头罩的脑袋，尽管被罩着看不清表情，你也能感觉到他动作间的没底气。
“还行”
菲丽希缇朝夜翼伸出手，“就是腿有点软。”
“噢噢。”
夜翼连忙伸手去拉她，不过还是没拉住，她很顺滑的又瘫坐在了地上。
“使点劲儿，哥哥。”菲丽希缇无奈的晃晃他手，“怎么，你感同身受，但是是手软”
夜翼无声叹气，“虽说很高兴你还能开得出玩笑，不过我希望你可别是强撑着的。”
他揽着她的腰走过满地狼藉，“当心地上的碎片。”
红头罩也跟上来随脚踢开一个吊灯，“抱歉，今晚让你受惊了。”
“那个，等我装修完再开业的时候你来，我给你免单。”他摸摸头盔，小心翼翼地问她，“还来吗”
“来啊。干嘛不来。”
这么一会儿菲丽希缇也算恢复点力气，可以半依着夜翼走了，“企鹅没看到不说，点的菜也没吃进嘴里，这可太亏了，下次必须还得再来。”
然后她问他们，“所以事情解决了”
“没有。”
夜翼把她的碎发顺回耳后，“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打算先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
他把她抱举到窗台上，“这是搅局者。她会带你去最近的安全屋。”
“好吧。”菲丽希缇摸上他暴露在外的下巴，“你得向我保证，会要让理查德安全回家”
夜翼拉过她的手轻吻，“我保证。”
紧接着搅局者揽紧菲丽希缇的腰，带着她一发抓钩枪，离开了这里。
“走吧。”
夜翼双手转着双棍，“最好别让我找到他参与其中的证据。”
红头罩暗地里偷偷松了口气，说真心话，还好有老蝙蝠帮他转移注意力，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迪克解释。
那简直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脸。
老家伙也真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的还没哄好，后面这就又惹起了事。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红头罩听着夜翼出棍时的破空声，和棍敲在人身上的撞击声，默默又离了他三步远。
他可不想惹到一个暴怒状态下被侵犯领地的大蓝鸟。说真的，老家伙怎么手这么长，东也管西也管，世界还不够他拯救
还掺和到人小情侣的事来。
“咚”
嘶，这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好骨头。
红头罩心有戚戚，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手臂。
“下一个。”
夜翼看也不看地抬腿跨过。
红头罩赶紧跟上。
另一边，菲丽希缇和搅局者的气氛还算轻松。
“酷，我还是第一次走这种路。”
她往后退两步，助跑借力跳过阳台，跃到另一个屋顶上。
“我就说你能行。”
看菲丽希缇心情确实不错，搅局者犹豫了下，问了出来，“说起来，你选这儿是不是，有人给你推荐的”
“啊”
菲丽希缇舔舔嘴唇，没想到布鲁斯这么快就暴露了。也不一定，万一是诈她的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搅局者刚想给她解释，就听到耳麦里传来夜翼说的话，“别回答她，她在下套给你。”
“就是蝙蝠侠干得好事。”
“等等，等等。”红罗宾把阿卡姆的监控视频再放大，“小丑越狱了，阿卡姆。”
“该死他怎么总能挑到个好时机。”
红头罩又给了企鹅人一拳。
鼻青脸肿的企鹅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现在才发现小丑不见了”
夜翼没睬他，用手机给搅局者发消息
带她快走。
搅局者收到。
其后夜翼才蹲下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企鹅人不用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不选，我这就什么都告诉你们，我也是被小丑逼的。”
他们也不意外，企鹅人嘛，历来如此。
“小丑一周前就计划好了，我打头阵掩护他的行动，他越狱创造机会让阿卡姆。”
“你们想做什么。”
“不是我们，是他们。”企鹅人让自己坐起来靠在墙上，“小丑给你们准备了六处惊喜，等着你们去发现呢。”
“它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全部。我只知道一个。”企鹅人把具体位置告诉他们，“你们得找到小丑女和毒藤女。她们负责另外的四个。”
“至于第六个”
“恐怕你们得亲自去问小丑了。”
“哈哈哈，啊”
“话真多。”红头罩甩甩拳头，“我负责把他送回黑门。”
“我来解决这个。”
“有他们的位置了吗”
“只有毒藤女的。”神谕把她的位置标出来，“小丑和小丑女还没有消息。”
“阿卡姆交给我们。”
二十分钟后
“情况不对。”
夜翼把另一个炸弹拆除，“毒藤女也不在这。”
“我这儿也是，没有小丑女。”
杰森随后也拆除了第五个，“她们能去哪儿”
“她们在我这。”是搅局者的声音。
她一边说，一边掩护菲丽希缇往后退。
“看来我们今天插翅难飞了。”
菲丽希缇姑且还算冷静，“你一个人逃能逃得掉吗”
“什么不，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不要意气用事。”菲丽希缇在劝搅局者，“我一个人被抓总比我们两个都被抓要好。”
“我打得过她们。”
“可你还带着我。”
“噢，真是一副友爱的场面。”
毒藤女缓缓逼进。
“你们聊好了吗”小丑女歪歪头咧嘴笑道，“没聊好也没事，我们可以接着路上聊。”
菲丽希缇看看毒藤女，再看看小丑女，把搅局者往外一推，“跑”
然后她眼睛一闭，往下一跃。
“我靠”
“希希”
“你胆子真大。”
毒藤女的长指甲轻轻划过菲丽希缇的脸颊，给她带来一阵痒意，她现在正被她的藤蔓绑得结结实实，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这不过是当前的最优解罢了。”
“如果我没有去救你，你现在就是摊烂泥。”
“是的，所以谢谢你，美女。”
“噢”
小丑女愁眉苦脸的蹦回来，“小可爱跑了。”
她走到菲丽希缇的面前，用食指狠狠点她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应该没有。”
“没有你往下跳干嘛”
小丑女捏住她的脸往外扯，“你差点就死了”
“嘶，痛”
“你还知道痛好吧，看起来是挺痛的，我明明没怎么用力啊，怎么红成这样”
“噢，小可怜儿”
“好吧，至少我们没有空着手回去。”
而搅局者，“夜翼，我，抱歉，我不应该再快一点的，我，”
夜翼拍拍她，“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况且我们都知道，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希希救出来。”
“我尽快定位到她们的位置。”
说到这个，夜翼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不用，希希身上有我的定位器。”
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
“你是什么时候给她装的”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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