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虎杖几人遇到了被蛇咒寄生异变后的真人,当然,现在也可以称之为血涂。
七海和他们一同在胀相的物理逼迫和血涂的精神污染下,暂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而另一边,在意识到自己不但计划被突然出现的蛇二与葵搞砸了,甚至在嘴上和虚伪程度都比不过更加无耻的后者之后,羂索显然也没心情继续吃瘪下去。
迎着五条悟的杀气,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再做出举措,自己即将面临的注定是死亡。
想及此处,羂索半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它扫视着眼前的现状,身侧毫不掩饰的蛇二和那边靠在柱子上虎视眈眈的顶过来的葵,显然对自己抱有吸纳或者吞噬的念头。
而五条悟的杀意自然不用多说,百分之七十源自于自己现在所占据的这幅身体。
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缝合线,原本预想着的在五条悟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以达到讥讽后者的念头也消失了。因为他不敢保证,这个比自己还要无耻的多的蛇二会不会、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突然袭击。
羂索的千种思绪只在一瞬间,当它暂停自己的思绪,意识到自己眼前最大的威胁或许是蛇二和葵之后,它藏在袖袍里的手就已经不自觉的捏紧了袖子里的卷轴。
而在羂索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思,手指触碰到卷轴的那一刻,一直眯着眼睛笑着的蛇二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迎面感受到这种变化的羂索骇然,五条悟惊异的扬眉,在二人的注视之下,原本优雅的站在那里的蛇二此时双眼微睁,当那双月牙状的眼睛露出里面的血红色竖瞳的时候,对方脸上所有虚伪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羂索的瞳仁猛地一缩,连带着触碰卷轴的手指都变得炙热了起来。
五条悟则是更为机警,在蛇二表情发生变化的一瞬间,他立刻更在意的转头看向了身后一直兴致缺缺的葵
看着柱子边空荡荡的场景,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空,可就在他意识到什么,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一阵破空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凌空跃起的少女手作钩爪状,身上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黑气,这激荡而出的黑气俨然是一个硕大的蛇影。
此时的她飞跃于还茫然着的羂索身后,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不再惰怠,而是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死死的盯着身前仿佛无所察、但在蛇们的眼中瞬间散发出恼人气息的羂索。
钩爪状的手正对着羂索的后脑,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顺着她的身体直直攀升。
在那一刻,他们听到了葵恍然又阴冷的声音
“原来、是你。”
“砰”
当七海被胀相双手轻拍用出的血箭击中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瞬间飞出,在身边后辈错愕又揪心的大喊声中,被暗红色的箭矢牢牢的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之上
“噗咳。”
七海单手抓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那根血箭,一股鲜血顺着他的嘴边咳出,顺着他的下颚一点点滑落。
“七海前辈”
迅速跑过去查看他状况的人,是因为受伤以及看护加茂宪纪和二轮霞暂时没有加入战斗的吉野顺平。
他小跑着冲到了七海的身边,此时后者也正好一个用力,将自己从身后的柱子上拔了出来,胸口的血箭因此微微移动,或许是触碰到了出血的内脏的缘故,让他的嘴边再次流淌出大片的血迹来。
轻咳一声,双腿脱力让七海踉跄了一下,在冲上来的吉野的搀扶下才没有直接跌倒在地面上。
扶着后者的手,眼前一阵黑一阵亮的七海用力眨了眨眼睛,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开口“多谢。”
吉野一滞,随后是不可控制的袭上来的无力感。
明明已经到这种时候了,无法产生任何作用的自己还要承受七海前辈的这样的话
这边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可虎杖二人所处的另一侧同样值得在意。
急着要恢复状态的七海是有原因的,他即使不是胀相的对手,但也决不能让身前的几个后辈面对目前绝对无可能战胜的敌人。
刚刚尝试过联络其他人了但是入侵者释放了大量的高级咒灵,再加上封锁车站的命令并没有发布多久,冥冥、京都校的众人,以及其他的咒术师们,现在纵使分身乏术,但同样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可、这样的速度显然是不够的。
七海一点点抬起了头,看着那边面无表情的捏着自己的拳头的胀相,更遑论对方的身边还“站”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吼叫的血涂和抱臂旁观的坏相。
眼前的敌人,不同于以往遇到的其他咒灵。
如果是平常的任务中遇到,能够解决的咒术师也只有七海的脑海中浮现出笑吟吟的五条悟的脸,在那之后,是面无表情捏着爆出眼球的老鼠玩具的葵的剪影。
哈。
他艰难的呼出一口让五脏六腑都阵痛的浊气,发觉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因为之前和葵做搭档时过于轻松了吗,居然就连我都开始依赖于他人了。放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上面的鲜血不知主人,正因七海的动作而缓缓滚落,露出下方带着伤疤的手背。
他在吉野复杂且忧虑的目光下站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显然在打量着虎杖、亦或者只是在观察“宿傩容器”的胀相,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胸口的血箭因为没了咒力的支持,自然而然的变回了血液的模样。
除却七海胸口那个血洞之外,只从外表来看,似乎什么都没能留下。
可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却让前方的二个少年少女留下了不轻的伤钉崎的半个肩膀此时都被鲜血浸透了她早就被血箭刺穿了肩部,此时不过是在咬牙支撑着罢了;伏黑也同样负伤,他的半张脸都是血涂的术式留下的鲜血,此时正在随着咒力的逸散一点点蒸发消
失。
虎杖的伤势更为可怖,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自己的血和胀相留下的术式混杂着,值得一提的是,即使虎杖从外表看来最可怖,可相比喘息都艰难的同期伙伴来说,他反倒是最像没事人一样站着的那一个。
因为只有虎杖自己和出手的胀相知道,此时的虎杖受的不过是皮外伤,甚至连妨碍到钉崎使用术式的伤到筋骨都不如。
“”胀相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眉眼带上了几分困惑,微微侧眸看向了身边“乖巧”站在身边的弟弟血涂。
血涂很乖,但是每当自己即将对虎杖悠仁使用出杀招的时候,它总是会发出有几分痛苦的低吟声,连带着身上共生的两条巨蛇都微微躁动起来。
弟弟的痛呼让胀相每次果断的收手,可它还是会惊疑于血涂的反应。
是那些怪蛇的原因
自己最初也认为是真人古怪的缘故,无伤大雅。可是巨蛇的生长速度实在恐怖,现在已经占据了身体的大半,比真人的整个身体看起来都要大,那源头的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此刻已经被撑大到人脸大小,连真人原本的头颅位置几乎都无法辨别了。
胀相不是没有询问过羂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最近羂索热衷于关于八岐大蛇的术式,也了解过关于此时震动咒术界的葵和蛇二的事情,笃定的认为这是二人之一的术式的结果。
而这两条纠缠着闭着眼睛的大蛇在羂索观察过后,直言它们并不会直接将真人的身体吞噬殆尽,到现在的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它们并不能独立生存,如果不是拥有了更加称心的宿主,它们并不会将已经看不出人样来的真人彻底吃干净,也就意味着它们暂时会与血涂这个鸠占鹊巢的咒灵“和平”相处。
盯着身边懵懵懂懂的站在身边的血涂,胀相冷冽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软化,转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浑不在意的面无表情,眼底毫无波澜,扫视着眼前用不了多久就会落败的几个人类咒术师,看着唯一难办的宿傩容器。
他原本是打着打晕后者带到羂索那边的念头的,但是打他,血涂会感到不舒服。
胀相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因为,和血涂共生的这两条蛇看上了虎杖悠仁的身体吧。胀相无感情却笃定的想着。
盯着健气的虎杖悠仁,此时的对方即使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浴血,可依旧中气十足,甚至目光一刻都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脸上没有看到半分恐惧的神色,胀相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是很好,毕竟是能被宿傩占据的躯体但是不能让血涂靠近。
如果真的让那两条蛇更换了宿主,它们会不会被宿傩杀死倒是无所谓,胀相现在不会放巨蛇离开弟弟身边,两者是共生关系。
巨蛇更换了宿主,血涂就危险了。胀相简单的想着,将眼神从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虎杖悠仁身上移开。
他的行动指南更简单
万事以弟弟的安危为首。
相比还有时间进行着自己思考的胀相,此时的虎杖胸口微微起伏,身上的伤口火辣辣但并不影响他的活动,相比之下,身边的伏黑和钉崎,以及身后一步步来到他的身侧的七海前辈就伤到了内部筋骨了。
明白自己“皮糙肉厚”,虎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胀相的间歇,微微侧眸,眼珠轻轻旋转了几下。
最终,看到正处在逐渐上涨的水位中的伏黑的手机,虎杖转头的眼睛停顿了一下,那张受伤也没有变化的脸此刻苦了苦。
还是没能和折原说上话啊。
既然这样,那就要在结束后好好和折原道歉了呢。虎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眼的那一刻,眼底的正色翻涌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胀相。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这么轻易死掉了啊。
毕竟还有人在等着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