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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利普顿疯人院(19)
    趁现在眼睛还看得见,兰玉珩用最快速度打开了系统群聊,刷屏似的疯狂呼唤殷臣,让他赶紧给个解决方案。

    也不知她老板到底在忙什么,居然过了十分钟还没回消息,简直要急死人了。

    为求谨慎,兰玉珩没有冲动地进行攻击,然后被迫听完了梅迪莎夫人的诉苦。

    语气慈爱温柔,大多都与宋葬有关,就好像她真是一位为孩子而忧心不已的母亲,尤其对宋葬“信奉天主”一事,感到无比后悔和自责。

    梅迪莎夫人对于反基督的立场毫不遮掩,也完全不担忧自己是否会因此招惹是非。

    在这个全民猎巫且深信天主的时代,有能力随便口不择言,已经能说明这个女人背后雄厚的隐形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但诉苦结束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兰玉珩心神紧绷,时刻防备着梅迪莎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而梅迪莎仅是微笑着问“好孩子,你不是贫民,对吧是从哪个家族叛逆出逃的小女儿”

    兰玉珩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没有说谎,敛眸低声回答“夫人,我不年轻了。我姓欧泊利是亨特欧泊利的原配妻子,从利普顿疯人院里逃出来的那一个。”

    “哦原来如此,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可配不上你。你是女巫对不对有天赋,也很有能力,对我家孩子有兴趣吗”

    兰玉珩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让殷臣听见,不然她就死定了。梅迪莎不会是莫名其妙打起了找儿媳妇的心思吧

    “我已经经历过一段婚姻,有过一个人渣丈夫,怎么能配得上您的孩子”

    梅迪莎笑了“这与感情或贞洁都无关,我想促成一种利益结合的稳定合作关系。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实力与血脉,哪怕你睡过一百个人渣,也没人敢当面说你一句不好。

    “我的孩子,值得戴上神圣兰斯帝国的国王冠冕。而他的王后,必须是一名心神强大的、能把控大局的贵族女人。用最上等的血脉,延续最上等的后代,维持最后一代帝国的稳定

    “当这样完美的世界出现,我可怜的帝国子民们才能能在末日降临前,享受到最为理想的生活,在幸福的欢愉中载歌载舞、燃尽最后的余晖。”

    前面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但听到最后,兰玉珩忽然感觉梅迪莎有些魔怔了,甚至有种莫名熟悉的味道,她在其他副本里也曾遇到过。

    梅迪莎该不会是某位邪神座下的狂信徒吧为人处事时只有一半理智,另一半堪称混沌谵妄,而她本人却对此毫无察觉。

    这种半疯之人,最难沟通,还会出其不意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疯狂举动,拦都拦不住。兰玉珩更警惕了,不着痕迹扯断手腕的麻绳,开始思考下一步解决方案。

    恰在此时,殷臣终于回复了她的连环夺命,兰玉珩快速看完,悄然松了口气。

    很好,梅迪莎不是那种物理意义上强大的存在,至少现在她不需要担心被突袭秒杀。

    “梅迪莎夫人,如果我与我背后的组织,有把握驱逐外神、让世界末日永不降临您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吗”兰玉珩试探着问。

    什么组织梅迪莎微微挑眉,据我所知,圣罗兰十字会里的疯子、书呆子与草包,占着大半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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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十字会的成员,夫人。我只想借助他们的信息渠道,了解更多有关末日背后的信息与隐秘,例如传闻中无比强大的恶魔圣经十字会找了那么久,最终也落在了我们的手上。”

    梅迪莎支着下巴,耐心听的同时一直温柔直视着兰玉珩的眼睛“我儿子和你们的组织有关系吗”

    “实不相瞒,他与他的小情人,都是核心成员。”

    “真棒,你们都很厉害,不愧是帝国未来的新星。也许你会对我有所警惕,可我其实是相信宋葬的,我漂亮的孩子一定有能力阻止这次末日,唉,可你能懂我身为母亲的心情吗

    “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我怕他被同伴背弃,我怕他郁郁不得志,我怕他的心灵陷入永恒痛苦,我真怕他受伤”

    兰玉珩微微抿唇“我明白,我的母亲也与您有着一样的担忧。”

    她唯一不明白的点是,梅迪莎怎么就莫名其妙爱上了宋葬,甚至口口声声以亲妈自居,说要把他当唯一的儿子来养。

    这就是神经错乱的狂信徒吗万一梅迪莎突然恢复理智,为泄愤而故意反水报复,又该怎么办兰玉珩心中有许多思虑,但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要趁着梅迪莎夫人还发在神经的时候,赶紧从她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

    兰玉珩只说了一件事有关三位三体的预言,他们已经有所头绪。

    上帝一分为三,圣父被困,圣灵失能,看起来情况确实非常不妙,但关键在于,那位在圣经中降世救难、死而复生的耶稣基督此时也被保护在她背后的组织手中。

    只要圣子一直存活于世,那么上帝的神格与存在本身,就永远无法被外力湮灭。

    换句话说,上帝是真的死不了,如今情况有变,末日降临的概率已被大大降低。

    “你们之中有天主信徒吗”梅迪莎夫人也只问了这一句话。

    “没有。我们根本就不崇拜神的力量。”

    “既然如此,我愿意一部分资源。好孩子,你想要什么”

    “普渡修女的木匠情人。让他打造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扉我们想去地狱看看。”兰玉珩认真解释。

    “很有意思的做法。只要别让我儿子跟着下地狱,这点小小的需求,我当然愿意满足。唔,我把弗兰那老头的骑士团也调度过来吧,更安全些。”

    梅迪莎夫人若有所思,将右手两指搭在唇间,吹了一声刺耳嘹亮的口哨。

    残破的马车厢门被粗暴拉开,一个头戴铁面罩的骑士扭头喝骂“干什么臭娘们找死”

    他骂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就硬憋了回去,剥开面罩,直勾勾盯着梅迪

    莎那张美艳无双的脸。

    梅迪莎夫人斜倚在车厢里,唇角勾起浅笑,支着下巴,眼波流转“我在找死”

    “不,尊贵的女士,这真是太冒犯了,那些废物抓人时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简直胡来”

    兰玉珩听得瞠目结舌,而梅迪莎却是见怪不怪了。她妩媚的笑容里隐隐藏着冰冷与怨怼“车上好冷,我的手腕都被磨红了呢,心脏也好疼,砰砰乱跳着。”

    “噢我的上帝,很抱歉让您受罪了,我们马上抵达卡莱尔大教堂,届时请您务必留下小憩一夜,好好休息。骑士团会给您献上一笔丰厚的赔偿,为您请来全城最好的医生

    “您需要喝些好酒,压一压这份心悸吗我现在去买,对了对了,教堂里还有免费的芝士南瓜浓汤,炸羊奶糕与南瓜饼,请您万万不要客气,一定要填饱肚子,以免冻坏了身体。”

    这这死舔狗至于那么夸张吗兰玉珩都快听不下去了。

    她神色震撼地看向梅迪莎,而梅迪莎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要喝上好的白葡萄酒,现在去买。”

    “好的女士”

    骑士屁颠屁颠地骑马跑了,与此同时,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渡鸦,扑闪着翅膀稳稳降落,悄然落在车门之间。

    梅迪莎勾勾手,渡鸦便歪着脑袋跳上她的食指,红色眼珠里带着些许懵懂的愚蠢与依赖。

    她露出宠溺的笑,用手耐心帮渡鸦梳顺羽毛,随后伸手进硕大的裙摆里掏了掏,掏出一沓羊皮纸、一枚印章与两支高级钢笔。

    兰玉珩又一次震惊了“您的裙子里居然有口袋”

    “那是当然,我亲自设计的。女人出门要带的杂碎东西太多,华而不实的裙摆毫无意义。”

    梅迪莎提笔粗略地写下一段简短命令。

    寻找公国里最优秀的木匠曾有疯人院居住史,并将其于骑士团一并调入卡莱尔,将信物交予少爷,由他掌管兵权

    她撕下这一小条羊皮纸,盖上私印,卷起来绑在渡鸦纤细的腿上,拍拍它毛茸茸的屁股“飞吧,好孩子。”

    “嘎、嘎”

    两声低沉的鸦叫响起,渡鸦缠绵而不舍地看了她几眼,这才扬起翅膀,朝弗兰公国的方向飞去。

    从始至终,梅迪莎的行动都很坦然,丝毫没有避开兰玉珩的眼睛。

    兰玉珩记下了那枚私印的繁复细节。

    贵重的紫色作为基底,边缘弥漫着云雾状的迷幻波纹。私印中心,雕刻着两只动物。一个鸡身蛇尾的杂交怪物,与正在舒展翅膀的不死鸟紧紧贴在一起,首尾交缠,形成并不规则的拼色圆环。

    非常怪异,而且完全看不懂。兰玉珩才恢复视力,对纹章学没有任何研究,她只能赶紧呼叫宋葬,求助外援。

    至于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打砸卡莱尔大教堂,找出她那便宜老公的行踪线索。

    马车停下时,梅迪莎夫人得到了绝无仅有的

    优待。

    高大威猛的年轻骑士一个比一个有礼貌,盯着她两眼发直,甚至亲自脱下钢铁盔甲,将梅迪莎主动打横抱起恨不得连一小步路都不让她走。

    梅迪莎没有主动要求带上兰玉珩,裹着骑士们快马加鞭买回来的羊皮披风,抛下了她,在男人们犹如实质的凝视中,怡然自得地朝教堂后方走去。

    因为教堂总会预留出几间贵客套房,准备给更厉害的主教或贵族居住。

    兰玉珩也松了口气。

    她还要继续假装成一名疯狂的女巫呢,可不能被认作贵妇的无辜同伴。

    疯人院里,宋葬得到兰玉珩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开始翻阅纹章魔法,进行对比。

    “不死鸟就是死而复生,另外那个更奇怪注视着它,你会感到恐惧。两者形成圆环,将动物的本体环绕在内,也许是代表成功篡位的王室族裔。紫色是君王的颜色,云雾波纹代表着水或海”

    宋葬一边思考一边打字,将信息迅速同步给兰玉珩,以免她莫名其妙就被梅迪莎坑得半死不活。

    有水元素霜雪女神。”殷臣忽然插话。

    他在吃宋葬没吃完的蜂蜜蛋糕,边吃边皱眉,但还是吃得特别起劲儿。

    “唔,有道理。霜雪女神确实很神秘。”

    “如果没有你的万人迷系统,梅迪莎的真实目标太明显了,野心就堂而皇之刻画在私章里。她以后一定会篡位,弄死所有位高权重的贵族男人,包括亲生儿子,最终成功拿走兵权,自己称王。”

    还在纠结万人迷系统宋葬懒得说他,点头赞同“她真是太厉害了。”

    殷臣放下蛋糕叉“妈宝男。”

    “你说什么”宋葬转头瞪他,反应快得很,“有你这样当情人的吗摸了我的腿,还要阴阳怪气我一顿”

    “是我小肚鸡肠,我错了,不说了,”殷臣满不在意地勾唇,拉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说起来,我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想去看看吗”

    宋葬好奇地合上书“当然。”

    于是,殷臣将他领进了林刑的病房。

    林刑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一脸平静地坐在桌前,手里是一只极不符合人体工学的纤细羽毛笔。

    他正在抄录恶魔圣经里可以利用的魔法与常识,下笔速度有条不紊、极具耐心。

    殷臣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感觉如何”

    “头骨刺痛,有种身体在四处漏风的萧瑟感我现在内心很不安,特别虚,娘的,为什么老天不能无缘无故让我变强八百倍呢”

    林刑原本还在认真回答,后续却是越说越激动。

    “很不安是什么意思林刑,你不是这种容易怕事的性格。”殷臣蹙眉,观察他的眼神有些审视。

    林刑叹了口气“宋葬隔壁那个疯老头,今晚一直在偷偷骚扰我。隔着砖块偷窥,趴在门缝底下偷窥,嘴里念念叨叨着可怜、可怜,真

    的很他娘吓人。我真受不了,就是怕死他了。”

    没错,就是那个握着宋葬的脚踝,留下一圈黑色掌印,最终导致满地爆发触手的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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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老头早就被玩家们抓起来检查审问过,但诡异的是,在检查过程中,这老头除了精神状态依旧疯疯癫癫以外,完全没有任何超出常理的问题。

    无论把他的手按在谁身上,都留不下那种诡异污浊的泥泞掌印。

    黎明甚至将他牢牢捆着扔进圣水池里,可老头一点事都没有,并未出现任何烧灼的伤痕。

    无奈之下,玩家们只能将他扔回病房,假装就此放过了他,并让管家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临近入睡时分,疯老头果然再次变得不安分起来。

    “咋办啊大佬我真怕他又捣鼓出一堆触手,现在我是脆皮,万一那触手钻进了我的头骨破洞里搅拌,我会死得非常狰狞”林刑想着那画面就恶心到牙酸,恨不得抓紧周身一切可靠的防御力量。

    “放心,有管家在,出了问题他会随时来叫我。”

    殷臣随意安抚两句,扭头看向宋葬,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怎么样,他是不是恢复得特别好我在恶魔圣经里发现了一种治病用的蚊子幼虫,叮咬在疯癫病患的大脑前额叶上,可以帮助他们消除病灶、加速精神愈合。”

    宋葬

    “你把他的头骨钻开了”

    “没错,我从常美江那里偷学了一些开颅手术的技巧,”殷臣语气隐隐透着得意,堂而皇之地求夸奖,“我厉不厉害”

    “噢我的上帝,你是神圣兰斯帝国里最伟大、最厉害的医生。”宋葬毫无感情地吹起彩虹屁,殷臣也听得非常满意。

    “身为未来领主与国王的情人,身负多种技艺,才能更具竞争力。道理我都懂,我会懂事不闹的,只要你能搞定你那眼里只有血脉的妈,我们未来的日子一定会甜蜜又幸福。”

    “哥,你俩消停点吧,又再玩哪一款角色扮演呢能不能回房间再玩,求求了”

    林刑颤颤巍巍地横插一脚。他听得头都大了,生怕日后被这俩变态杀人灭口。

    殷臣淡淡睨他“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啊”林刑愣神一瞬,恍然大悟,“不怕了”

    “那就早点休息,熬夜只会让惊惧加深,让侵入性思想的影响越来越严重,对术后恢复有负面作用。”

    殷臣一边说一边给他换纱布,说话内容却逐渐从医生的叮嘱,变成了冰冷无情的死亡威胁“你是我的第一名临床患者,还需要后续观察记录。如果你敢莫名其妙把自己作死,我会把你从地狱里挖出来砍死第二次,保证你死得非常狰狞。”

    “我错了,哥,我现在就睡觉。”

    林刑顿时老实如鹌鹑,当着殷臣的面合上书册笔记,以最快速度上床,躲进厚重的棉被里。

    殷臣满意勾唇,带着恶魔圣经转身离开。

    宋葬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你没必

    要那么凶吧人家其实也是我的受害者。”

    我是你的小情人,只需要讨好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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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话我有点爱听。”

    风雪渐止,一夜无波澜。

    当兰玉珩调查清楚教堂的内部结构,杀死每一个罪无可赦的罪恶神父之后,她再一次莫名其妙走进了老鼠巢穴之中。

    暗无天日,阴森可怖,肥硕的老鼠正在啃噬一名少女尚未腐烂的尸骨。

    原来疯人院里的其中一条隧道,出口就在教堂之下。

    数不胜数的老鼠隧道,在片土地的地底贯穿纵横,密密麻麻,好似一张罪恶污秽的巨大蛛网,缠黏着弱者颤抖的手足,将他们捆在无形的圈套之中,等待猎人吞噬、剥削或收割。

    兰玉珩深吸了一口气。

    她要把这事儿给彻底闹大。

    而与此同时,繁荣发达的弗兰公国,行动效率非常之高。

    那名木匠已经被梅迪莎的属下们连夜找到,绑进马车,随着骑士团的军队一起快马加鞭,顺利抵达卡莱尔主教区。

    卡莱尔大教堂里的黑烟,才刚刚开始架起燃烧的势头,那群光鲜威猛、碾压教会骑士团的雄壮铁骑,便已气势磅礴抵达了疯人院的门前。

    普渡修女早已得知一切,她攥着十字架守候在门口,显得礼貌克制又平静。

    她打开大门,有条不紊地吩咐护工,将贵族老爷们的骏马带至马棚。由修女负责引领他们,走向后院专门收拾出来的独立住所。

    几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去处,除了掌管信物的骑士团长,以及他身后那辆包裹严实的马车。

    “约瑟夫,是你吗”普渡修女一眨不眨盯着马车,低声问。

    “是我。”

    车厢里传出的声音憔悴又孱弱,透着病态的虚浮。

    修女的脸色瞬间变了“尊敬的团长阁下,请问他出了什么事”

    骑士团长摇摇头,打开车门。

    半躺在昏暗车厢里的男人,形容消瘦,浑身溃烂,犹如一具半死不活的骨架。

    苦涩怪异的糅杂药味与血腥气息终于找到了出口,在门前空气里汹涌蔓延开来。

    “他快死了,有感染疫病的可能性。修女,我不知道你们要他做什么,但我强烈建议,尽快将他隔离起来,万万不能让外人靠近。”

    “好、好的,我现在就安排热水,黎明你过来,去卡莱尔大教堂请一名在职神父,赶紧给骑士团的各位准备赐福祛病仪式团长阁下,我会让卡佩医生尽力为他医治,可以吗”

    普渡修女看似平静,时不时颤抖的嗓音却彻底出卖了她的忧心。

    “好的修女。”黎明低声应下,转身便向疯人院外小跑出去。

    疫病

    她又何必惊讶,在疯人院里住了那么久,他当然会有疫病了。

    整个神圣兰斯帝国的人,其实都有罹患疫病的极高风险。

    有如此多肥硕老鼠活跃于地底深处,永远不会染病的那批人,才是被天主庇佑的完美宠儿。

    得知消息,殷臣并未感到沮丧,甚至颇为期待。

    “你说,我能把他治好吗”他问宋葬。

    宋葬一惊,下意识想要阻拦“别别别,你不会是当医生当上瘾了吧别忘了你还怀着宝宝呢。”

    殷臣挑眉,摸着肚子,换了个人继续问“宝宝,你怕鼠疫吗”

    在他话落瞬间,乳白圣光悄然亮起,环绕于宋葬掌心,如同一道温养心神的柔和溪流。

    “你看,他自己都同意了。

    “书里提到过治疗方法,首先针对感染严重的坏死处,截肢、放血,或是挖出病变器官,放入圣水中静置一天。最后,将病患的器官放回原位,缝合断肢,他就会重获新生很简单的,对不对”

    “很简单”

    “嗯,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