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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利普顿疯人院(9)
    “听起来好中一啊,”徐蔚然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婴儿,“这是某种末日预言吗”

    殷臣勾唇“新月家族,能在这个世界里绵延上千年,必然有规避风险和灾难的本事。”

    误打误撞被他听见了这些神乎其神的预测,无论是否准确,肯定是要亲自验证一番的。

    事实证明,预言已然兑现了三分之二。

    “咯咯”

    婴儿从摇篮里伸出小拳头,摸了摸徐蔚然的指尖。他睁开蓝宝石般漂亮的大眼睛,笑得天真又甜美。

    他才初生不久,却长得非常圆润漂亮。白皙皮肤如雪色纯净,自然卷曲的美丽金发,犹如华丽蓬松的绸缎,透着丝丝微光。

    徐蔚然越看越喜欢,不由自主用上了哄小孩的夹子音“哎哟宝贝真乖,所以你真的是圣子吗好厉害噢好漂亮的小宝宝。”

    “不一定,我认为他根本不是圣子。”

    下一瞬间,黎明毫不留情否定了他的猜测。

    她坐在会客室另一头,特意选在婴儿车的对角线方向,嗓音艰涩“如果是真正的圣子诞生,怎么会让我口舌生疮,会让虔心祈祷的修女们脸皮溃烂、长出狰狞的疱疹

    “你不在现场,不知道那种场面有多么恐怖。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都在偷偷地扭曲变异,违反物理学重力学的基础常识,人也不再像人,她们,她们就像一群即将被献祭的活死人,像骷髅”

    徐蔚然愣了愣,立刻松了逗弄婴儿的手,跟躲避一条毒蛇似的直接弹开,想都不想就躲得远远的。

    “我错了”他双手合十,闭眼念道,“三清祖师无量天尊,我以后只信你一个,绝不再参和舶来品的宗教斗争。”

    管家先生适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晃了晃做工精巧的木制摇篮“老爷,让我来照看这个孩子如何”

    “随你。”

    殷臣并没有否定黎明的说法。他若有所思,抚摸着自己依旧温热的腹部,忽然还有些小骄傲“很有道理,我肚子里的才是好宝宝。有仇报仇,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说完他扭头看向宋葬,眯着凤眸逼问“你也这样认为,对不对”

    宋葬沉默片刻,配合地说“嗯,你们俩都是好宝宝。”

    “再说一次。”

    “好宝宝”

    “嗯。”

    殷臣满意地勾唇,拉着宋葬的手放在小腹,顺便帮他包好一条热乎乎的新毛巾。

    屋内一时安静,气氛隐约变得诡异起来,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愕然的表情。

    说实话,没人敢想象,殷臣居然会为自己的“怀孕”而感到愉悦。

    宋葬不太自在地垂眸笑笑,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殷臣怪异的脑回路。

    “咳我也同意这个说法,你们看看这婴儿车的木轮子,绝对是有水平的木匠工艺,一般人绝对造不出来。”

    打破沉默的人是林刑。林刑坐在壁炉旁边,安静

    折腾了许久,终于把胡须里结块的冰碴子们全都处理干净。

    作为全场最重伤员,他虚弱地揉着络腮胡,不太敢看宋葬的方向,继续解释“我今天晚上才抄过一堆圣经,圣母玛利亚的合法老公,职业就是木匠。

    “所以我合理怀疑,除了查理那个红毛杂碎以外普渡修女背后还藏着个男人,要么是合法老公,要么是野男人。这些摇篮小车,还有给小孩玩儿的积木,全部出自那个男人之手。”

    如此看来,确实是鬼婴更符合圣子降世的设定。

    “等会儿,那普渡修女现在在哪里死了没”徐蔚然突然问。

    “还在地下室,在圣子彻底发育完善之前,她一定不会轻易死去,”殷臣摸摸肚子,似笑非笑,“就像今夜,她的好孩子,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不出预料的话,明日早餐时间,他们就能看见普渡修女再次出现。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喧哗声,护工无措的呼喊,修女们崩溃的尖叫,如离群野马般到处乱窜的疯癫患者

    看来事情还是闹大了。

    殷臣轻“啧”一声,有些不耐烦“这里只有我一个医生,他们很快会上来找我帮忙,趁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黎明和徐蔚然,你们两个的身份最方便,负责试探普渡修女背后的木匠。老张,你记得多留意新月家族的书册记载,提到一星半点的也要找出来。”

    “收到老大英明,那个我和黎明暂时先撤了哈,她是修女,可不能大晚上的呆在东楼。”

    徐蔚然站起身,看见窗外出现越来越多的火把,匆匆忙忙拉上黎明的手。

    殷臣点头让他俩离开,随即拉开了书桌抽屉,拿出一瓶颜色怪异的浑浊药水,扔给林刑。

    “拿去擦伤口。林刑,你可以继续犯浑,多被惩罚几次,保持下去,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林刑

    他抱着没有标签的药水,悄然瞟了眼宋葬,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宋葬也心虚地低着头,假装自己在专心致志摸殷臣的“宝宝”,没有与林刑对视。

    他知道,是自己一不小心弄断了人家可怜的肋骨。但那时情况危急,除了关注殷臣的生命安全,宋葬实在无心去在意其他事情。

    就算真的在林刑面前暴露了些许实力,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假面已经足够厉害,三个技能真的够用了,宋葬不再急于一时的刷经验速度。

    当然,林刑看着模样粗犷,实则是个非常惜命的人。

    他现在看宋葬那张无辜的漂亮脸蛋,就是越看越害怕,总感觉浑身发毛保命更重要,他硬是一点口风也没有透露给其他人,老老实实带走药水,虚弱地回了自己的单人病房。

    就在这时,管家先生又一次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个玻璃瓶,是不知何时热好的羊奶。

    管家一边给小婴儿喂奶,一边温声问“老爷,那我呢”

    “咯咯”

    小婴儿吃饱喝足,咂吧着嘴,发出一连串高兴的笑声。

    可紧接着,殷臣眉眼间隐约泛起丝丝冷意,不客气道“你赶紧带走他,离我们远一点。”

    管家欣然应下,微笑地哼起摇篮曲,推着孩子离开。

    房门合拢,殷臣却愈发不快,继续冷声说“我现在,看见那种像天使一样虚伪的小孩就烦。”

    闻言,宋葬不着痕迹勾了下唇,牵着他的手,试探性地问道“殷臣,你还在吃上个副本的醋呀”

    “不行”殷臣对他也没个好气。

    宋葬眼底笑意更甚“别生气啦,反正丘比特已经死了。”

    殷臣冷笑,很显然依旧对某些细节耿耿于怀,一字一顿地说“但是,他是被你吃掉的。”

    “什么意思,你也想被我吃掉”宋葬揶揄,故意逗他。

    “有什么问题,你还敢让他比我待遇更好”

    万万没想到,殷臣突然炸毛了。他抬起手,一把捏紧宋葬脆弱的脖颈。两人头碰着头,阴恻恻的威胁紧随而至“如果我死了,你必须吃掉我。别告诉我你做不到,必须吃。”

    宋葬

    怎么回事,殷臣莫名其妙又发癫了

    他没有挣扎,反而伸手盖上了殷臣的肚子,艰难出声“咳,宝宝赶紧捂住耳朵,千万别听你爸乱说话噢。这个世界很美好的,人是不能吃人的,我们都要做礼貌乖巧又善良的好孩子。”

    “你在骂我没礼貌我不乖巧不善良”

    殷臣直接气笑了,但下一秒,他又迅速陷入沉思,自然而然松开了手。

    思考片刻后,殷臣若有所悟“你好像没骂错,很有道理。我一直都没什么素质。”

    这态度,可真是理直气壮得很。

    宋葬瞥他一眼,揉了揉自己泛红的侧颈,皱起眉轻声说“殷臣,胎教很重要的,你以后不能在小宝宝面前说难听的话,也不能随意使用家庭暴力,听见没”

    “嗯,都听你的。”

    也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殷臣的愉悦点,他脸上再也没有分毫阴沉,甚至重新弯起唇,好脾气地一口答应。

    宋葬见殷臣不再发癫,松了口气,顺势软软抱怨起来“你看我的脖子,都被掐红了。殷臣,你怎么这么坏啊。”

    殷臣揽住他的腰,认错态度良好“嗯,都是我的错,我有病,我真没素质。”

    稀里糊涂和好以后,宋葬蹭上了殷臣的大浴室,独自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而与此同时,殷臣被焦急赶来的护工叫走,去给皮肤溃烂的修女们治病。

    他从抽屉里又拿出好几瓶颜色浑浊的药水,胸有成足地跟着护工离开了。

    以防缺氧,宋葬泡澡时没有将门锁死,也从门缝里看见了那些奇怪的药水,心里很是好奇。他顺手打开聊天界面,偷偷问殷臣那是什么。

    殷臣趁

    你昏迷时做的万能疗伤药,水蛭卵囊汁。

    宋葬heihei

    殷臣卵囊就藏在液体学说的书页里。接触人体时,水蛭幼虫会自动孵化而出,通过神秘的吸血方式替人疗伤。

    殷臣神秘学,真的很神秘。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

    殷臣对了,今晚陪我睡,修女没空查房的。宝宝需要你。

    宋葬默默读完消息,深吸一口气,迅速回了个“好的”,随即面无表情关掉光屏。

    救命,幸好他早就吃过晚餐,幸好殷臣没给他用这可怕的药水。

    宋葬不由对林刑产生了更多同情。太惨了,不仅被误伤肋骨,还要用水蛭卵来治疗骨折以后他遇到困难事,还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洗完澡,宋葬换了一套病号服,倚在窗边向下看。

    院子里的场面依旧混乱,不断有患者趁机逃跑,又被冻得昏倒在雪地里。

    有几名修女已经被殷臣的“神药”治好,面部伤口不再继续糜烂下去,但她们并未对殷臣表现出太多感恩之意。

    因为天际的圣光愈发明亮,将夜空照耀得好似白昼。

    黎明修女所说的“耶稣降世”,开始显得极有说服力。

    她们忙不迭派人去寻找失踪的神父和普渡修女,随即跪坐在雪地上仰头望天,顶着满脸棕绿色的药汁,在胸前画着十字,激动得泪流满面。

    就好像这些圣光才是治好她们的关键因素。

    殷臣叫来几个护工,把陷入昏迷的瑞秋修女搬运至单人病房内,开始进行下一步检查。

    用银子弹打她一枪。

    纯净温柔的乳白圣光,从瑞秋修女的手臂弹孔处流了出来。

    出现圣光很正常,但诡异的是,她的身体里似乎只有圣光。

    翻开的皮肉里,肌肉与脂肪轮廓分明,可就是没有渗出一丝血液,全是汩汩如泉水的圣光。

    殷臣微微皱眉,毫不犹豫照着她脑袋又打了一枪。

    “砰”

    银子弹穿颅而过,落在地上,漂亮的子弹表面自发泛起了层层如水涟漪,开始诡谲地变黑、发臭,甚至莫名变得无比滚烫。

    离奇融化的火药与金属交缠着,将厚重地砖腐蚀出一汪极深的孔洞。

    殷臣瑞秋修女没救了,现在她是一具全身充满“圣光”的空壳。就算醒过来,肯定也会变成某种怪异的邪恶存在。

    在群里发完这句话,殷臣思忖半晌,没有处理掉这具暗藏凶险的“尸体”。

    他决定把瑞秋修女的留在原处,或许可以利用她来钓鱼执法,钓出更多藏在暗处的脏东西。

    这一招,是殷臣偷偷和宋葬学来的。

    夜深了。

    修女们还在户外发癫祈祷,但病患们都被护工赶回了房间。胆敢趁机喧哗闹事者,全都被圣水鞭子狠狠暴打了一顿。

    碾压性的暴力,在这

    个时代是最有效的手段。

    昏暗走廊里的油灯尽数熄灭,疯人院渐渐重归死寂,只剩下护工偶尔巡逻或叫骂的响动声。

    当然,神采奕奕的玩家们依旧在群聊里聊得热火朝天。

    因为还有一句最为重要的预言,亟待讨论。

    三位三体,我主非主。

    短短八个字背后蕴含的深意,令人细思极恐。

    因为三位一体早已是天主教公认的经典学说,将上帝的身份分为三个位格。

    至高无上的圣父主宰,降临人间的圣子救世,与教徒们同在的圣灵启迪三个格位,同归一体,都是上帝本尊,绝对不可分割。

    既然如此,预言里的三位三体,暗示其实非常明显了。

    这个世界的上帝,绝对出现了某种问题,从一位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且无所不知的无上神祗,分裂为了三个独立的个体。

    我主非主,也暗示着同样的信息,甚至有可能更为可怕。

    如果天主不再是人类的圣父与救世主,那现在的祂,到底是谁

    想要得到更多信息,目前似乎也只能从两名小婴儿身上入手。

    当然,除了疯人院,他们其实还有别的信息渠道。

    那就是坐落于纳尔镇的异教徒接头处酒馆。

    名为吉娜的老板娘长相明艳而秾丽,是波涛汹涌的成熟大美人,性格狠辣又豪爽。

    兰玉珩自称盲女,看不见她的样貌,竟被她拉着手腕贴在了自己胸前。

    “你像个刚杀过人的疯婆子,头发乱七八糟,浑身沾着老鼠臭味,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杀过很多很多恶心的男人亲爱的,你真的很美。”

    吉娜笑盈盈地评价,随后带着兰玉珩清洗身体,还主动请她喝了一晚上的酒。

    不过这酒水可不是全然免费的,兰玉珩必须与吉娜拼一拼酒量,至少要打个平手才能继续畅饮无阻。

    正巧了,兰玉珩能喝光一整个地窖里的小麦酒,欣然接受挑战。

    她赢得无比漂亮,吉娜面色酡红地摇头认输,酒馆里看热闹下赌注的男人们也跟着欢呼沸腾,纷纷喝得愈发上头。

    于是今夜的酒馆营业额,顺利翻了三倍。

    待到后半夜的散场时分,吉娜神色清醒地站在酒馆门口,淡定看着一群光膀子的醉鬼在雪地上呼喝笑闹,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死吧,最好再多冻死几个,都给我早日见上帝去。”

    兰玉珩盘坐在吧台前,抱着木制的大酒杯,边喝边问“吉娜,你没醉”

    “当然了亲爱的,”吉娜回眸看她,原本冰冷的语气骤然温和,“我可是狡诈的生意人。”

    “那咱们谈一谈正事”

    “哦”

    兰玉珩开门见山“圣罗兰十字会,红衣主教临死前藏匿的秘宝,我也想分一杯羹。”

    “你果然是个爽快的女人,我喜欢,”吉娜笑着给自己又倒

    了杯酒,“我安插在疯人院里的下线呢,被你杀了”

    下线应该说的是徐蔚然,兰玉珩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爱上了一位修女,每日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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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还真不算是在说谎,毕竟,黎明就是徐蔚然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吉娜愣了愣,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一个满身铜臭的贪婪小子,居然能看上修女那种成天自虐的清贫老古板有趣,有趣,爱情真是不可思议”

    兰玉珩揉着自己酡红的脸,也跟着笑“他心里只有爱情,情愿此生就做一名平凡的护工,与那女人长相厮守而我呢

    “我那与恶魔为伍的丈夫,夺走我祖母的遗产去豢养情妇,却将我扔进疯人院里,成天与歇斯底里的狂人作伴,被猥亵被侵犯,被蘸着圣水的皮鞭抽打

    “上帝就是这样对待祂原本虔诚的信徒,男人就是这样对待他原本深爱的发妻哈哈哈吉娜,我没有疯,我只是想狠狠报复他们,摧毁那个魔窟我能从老鼠的巢穴里拼出一条血路,我也能重新爬回地狱,找到那些藏匿在阴暗角落的宝藏。吉娜,雇佣我吧,我比你的下线更有能力”

    兰玉珩醉醺醺的语气似哭似笑,而吉娜很有耐心,在昏黄的灯光下专注听着这个“疯女人”的发泄与祈求。

    她美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真切的哀伤,随后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枚硕大的牛血色宝石戒指。

    “来,亲爱的,你戴上它。”

    兰玉珩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伸出布满斑驳血痕与齿印的右手,反复戴了几次,才终于将戒指顺利戴上。

    银色戒圈的尺寸有些大了,在她的中指骨节间颤抖滑动着。

    吉娜定定看着她的手,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嘴里一字一句轻声念起不知名的晦涩音节,古朴而陈旧,久远又厚重。

    复杂的词组传递着千亿年前的古老信息,好似连声音本身都覆盖着来自远古的烟尘

    “铛”

    牛血戒指颤抖得愈发激烈,犹如滚烫岩浆流淌至四肢百骸,散发出血红欲滴的艳丽光泽。

    兰玉珩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着炙热沸腾的空气,求助般看向吉娜“热,好热”

    “噢亲爱的,你是被神宠爱的孩子别怕,别怕,与我一同大口呼吸,噢天啊,你灵魂中的灵性是多么雄浑而伟大啊”

    吉娜看起来兴奋极了,死死拉着兰玉珩的另一只手,大声赞叹着鼓励她。

    不知过了多久,猩红光泽终于消退,这枚看起来价值连城的硕大宝石,竟神奇地开始一寸一寸暗淡下去,化作死寂的深灰色。

    兰玉珩只是轻轻动了动指尖,它便瞬间四分五裂,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啊抱歉吉娜,我毁了你的宝石。”

    “不,亲爱的,千万不要抱歉,这种石头我有一大箱呢,”吉娜抱着她,欢欣又苦涩地笑出了声,“对不起,对不起。”

    “吉娜,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

    兰玉珩被迫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却意外听出了一丝非常怪异的复杂情绪。

    “你的丈夫,是亨特,亨特欧泊利,对不对那个肚子比酒桶还大的珠宝商。”吉娜痛苦地闭上眼睛。

    “对。”

    “我曾是他的情妇,亲爱的,我从他手里捞了许多许多的珠宝。对不起,我本以为自己是在执行正义,可原来如此,我还是伤害了无辜的人,是我害了你。”

    “可这都是亨特的错,是他管不住下半身。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的,原罪在他”兰玉珩认真反驳。

    “不,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独特的宝石绝对不属于亨特对不起,原来它们都是属于你的,属于你祖母的珍贵遗产。”

    说到这里,吉娜沉重地叹了口气“本该继承女巫遗产的人,是你才对。”

    “什么,女巫我的祖母是一名女巫”

    兰玉珩表情震撼,空洞眼睛里泛起泪光,不可思议地追问。

    “没错,亲爱的。现在的我,以及未来的你,都是女巫。

    “在酒馆多住几天吧,让我教给你所有藏于宝石中的神秘知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的罪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