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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赎嫁妆
    江知与怀孕,何镖头夫夫俩顺着日子,多留了几天。

    两口子要返京,怕他生的时候来不了丰州,就近在城内找金匠打了长命锁,配了一只狮子戏球项圈。

    纯金打的,五个金匠合作,用了四天工时,锁下叮铃铃挂着好些铃铛,铃铛上福寿双刻,一响一祝。项圈上刻有卷草文,其中花果以莲花和柿子为主。好事连连,生生不息。

    这份礼好得让人难以拒绝,也实在太过贵重。

    江知与不收,何书文硬塞给他了。

    “又不是送给你的,我是送给小侄孙的你代为保管罢了”

    大人送礼物都爱这样说,江知与想了想,金子都打了,那就收下,过后再给一份回礼。

    何书文就说他乖。

    谢星珩这两天常跟来喜叽里咕噜,不知在忙什么。他们就聚在主院里聊天吃茶。

    宋明晖见不得风,江知与在家里能走走。养胎的事说来说去就那些,再聊就是何书文夫夫上京带的行李。

    江承海对谢星珩做的辣椒酱满意又喜欢,路上啃干粮能当下饭菜。买了些干辣椒,叫人新炒了两坛。

    大铁缸子他也叫人打了两个,有机会生火了,一边抓把米煮粥,一边烧着热水,灌水囊里,半路上能有口热水喝。

    京都镖局要退居种地,一清早的,江承海就带何镖头去农庄看,几个厂子都转转。

    冬天是农闲时候,厂子还在运转,一派欣欣向荣。

    何书文留家里,说完行装,宋明晖又拿了一叠银票来。

    每张一百两,统共两千两银子。

    “农作物要生长,赶上冬季,地也不好翻,丰收都得等到来年秋季,这一年都是亏损、休养生息。这银子你拿回去,算上京都镖局账上的银子,各人落户安家,添置田地、修改住所,都该足够。”

    谢星珩说,京都将起刀兵,此次分离,再难见面。

    乱世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何书文拿了银票,也拿上了宋明晖给的信物。还是霍首辅家的“敲门砖”。

    谢星珩跟江知与在京都没用上这门路子,必要时,委托郭先生上门。

    十二月初一,何镖头夫夫辞行,马踏白雪,渐行渐远,正应了那句诗文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谢星珩跟江承海送出城外一里路,凝望那头许久,才牵马回程。

    谢星珩看着野外的冬景,心里记挂着对小鱼的承诺。

    原说带他打猎滑雪的,现在不方便。

    赶上晴天,去农庄玩玩也行。弄个小雪橇,坐着玩。也找片树林,投放些兔子、鸡鸭,随便凑吧凑吧,散散心。

    另有一件紧要事,他给小豆子做的礼物已经做好,细节调整完成,可以照版大量生产。

    他最开始是想做字卡,字卡做完以后,感觉太普通,玩玩就没意思了,又想了些益智玩具。

    比如数字华容道,九宫格、

    十六宫格都有,空一格,其他随意挪动,挪出顺列排序。

    华容道改版,也能用作疑难句式,把背诵跟娱乐结合。没办法,文科就是背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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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文字连连看、消消乐。还做了文章拼图。

    小豆子才启蒙,做的是基础版的,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等等。

    有些小孩十岁就去考童生了,读书的年龄就更早,这里可以扩容,做四书五经版本,但按照单篇文章来卖,合买能有优惠。

    书价一直没降过,跟读书相关的益智玩具,贵一些也正常。

    这些东西有通用模板,做常用字小木块。

    家境一般的,可以辛苦一点,想玩什么,自己动手。还能搞亲子活动。

    家境好的,可以一步到位。想要亲子活动,还能玩“消消棋”。

    消消棋,是谢星珩专给有钱人准备的。

    最少得买两色字模,然后随机出字,同色、同字,可以“吃掉”,壮大“字库”。一局结束,谁的字多,谁就赢。可以限定规则,吃掉字块的绝对规则是,必须认得这个字。

    这东西容易模仿,谢星珩要挣一笔快钱,需要更多的人手,赶在年底前,抛售一空就不管仿制商家的死活。

    他要把小鱼的嫁妆赎回来。

    跟江承海说了以后,江承海也跟何镖头一样的夸“读过书的脑子,就是好用。”

    怎么想挣钱就能挣

    他思索了下,说“上水县的老白家是木料商,他跟我是好友,来吃过你俩喜酒的,你算算利,跟他合作。叫几个人过去盯生产、卖货,拿了银子就把嫁妆都赎回来。”

    家里账上有银子,那些当票谁也没动。谢星珩回来后,也没谁提。

    为难一个书生挣钱做什么大事不糊涂,小事能过就过了。

    江承海还想着,等小年到了,谢星珩还没表示,他就自个儿赎回来。总不能让他家小鱼的嫁妆摆当铺里供人赏玩。

    这年头开当铺的,主家愿意守规矩,不代表家里人人都守规矩。

    放进库房里,那就是自家东西。随怎么把玩。

    他说完,看谢星珩简直不能更顺眼。这哥婿真是没得说。

    “珩儿,回家咱父子喝一杯。”

    谢星珩“”

    行吧,珩儿就珩儿吧。

    这事情给人的期待太大,他俩默契,都没提前说。江承海还作出承诺“这事你有心,不论成不成,我都给你一笔银子。”

    办砸了,也能把嫁妆赎回来。

    谢星珩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富一代哄败家富二代的样子比如他上辈子的爹。

    他自小就卷,总当别人家的孩子,如父母所愿,一路卷着,优秀毕业,工作也是同龄孩子里一等一的好。

    偏偏太要强,不愿意接受家里帮助,非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爸都能白手起家,他怎么就不行了

    这一较劲,为了

    个项目,把命搭进去了,英年早逝。

    谢星珩笑笑,应话道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15想看羽春的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吗请记住的域名

    为父者,能被孩子信任,成为孩子的依靠,就是最自豪的事。

    拿他东西,江承海还乐呵呵的。

    中午前回家,饭间落起雪,江知与犯食困,睡了一觉起来,看谢星珩趴桌边抱着木头块玩,就问他做什么。

    谢星珩拿了十六宫格的数字华容道来教他玩,方块上写的繁体数字,过了“十”以后,字迹拥挤。

    谢星珩单独做了阿拉伯数字的版本,做了好些数字模块,能玩204游戏。

    这种无脑加加加的游戏最解压了。

    古代没有智能匹配,就都放一起,随机投放。

    江知与对数字敏感,玩了一回繁体版华容道,熟悉动向后,解题越来越快。

    起床后,谢星珩还教他玩2048,他堆出超多的巨额数字。

    谢星珩给他竖起大拇指“你没学高数,是数学界的损失,是广大学子的福音。”

    玩具送到家,夫夫俩先玩上了,厉害得能在小孩子面前撑门面了,才给小豆子送去。

    小豆子早就在期待礼物,看见是字块,他脸上笑容都僵硬了。

    谢星珩笑他一阵,不顾他的意愿,把他抱上炕,带他从最简单的消消乐玩起,然后又是连连看。

    没强行要求他把字认全,他玩得很是开心。

    正开心的时候,谢星珩换人,把大哥换上去。

    谢根在鸡场学了些字,记账用,王管家教的,字块上的,他大部分都不认得。

    有些看起来差不多,他就给连线,小豆子急了,不让他连。问为什么,他就说这两个不是同一个字。

    谢根不识字,所以尴尬得很。

    谢星珩敲桌“你不能这样以小欺大,你说它们不是同一个字,那你说说它们都是什么字”

    小豆子认得一个,不认得一个,急得张口哑声。

    谢星珩看了会儿,教他认了个字。

    父子俩玩一阵,小豆子又抓了谢根。

    这回换小豆子尴尬,他又不识字了。

    谢根多玩几轮,也知道诀窍输赢不重要,要小豆子多认字,他专挑看起来差不多的,让小豆子说。

    一下午游戏时间,他俩都认了八个新字。

    谢星珩把字块单独放出来,让小豆子拿纸抄下“要复习,下次不能忘了。”

    也鼓励大哥好好学习,不能输给小孩子。

    寓教于乐,一家人一起启蒙。

    里屋里,陈冬还在坐月子,小宝宝正是贪睡的时候,饿了才哭喊几嗓子,要奶吃。

    江知与教陈冬玩数字华容道,是阿拉伯数字,他们孵小鸡用的符号。

    陈冬绕很久才解出一个,打乱数字再拼上去,倍感有趣。

    冬天闲着,这边也没什么人能说话,这玩具给他打发时间正好。

    “

    也不能盯着玩太久,费眼睛。江知与说。

    这次生产结束,他们俩感情深厚不少。

    江知与怀孕了,冬天还来这里看他,陈冬更是感动。

    他跟江知与说“我让孩子他爹去找过吴夫郎,等我出了月子,就去跟他学本事,到你生的时候,我给你接生。”

    江知与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陈冬表情腼腆,道“我也想学点东西,能帮些人。”

    像他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哥儿,应该有很多。

    成亲给人做夫郎,也都稀里糊涂的。生来不被重视,生个孩子,一命换一命。白来人间走一趟。

    江知与感觉陈冬变得开朗了很多,很为他高兴。

    “那可以多叫些人,看看吴夫郎愿不愿意教,把这手艺传承下来。”

    陈冬说“你们夫夫想到一处来,二弟叫了三个夫郎去学,都生过孩子,学起来好懂。”

    谢根去问,吴夫郎还很无奈,直接就应了,说“来吧来吧,教几个不是教。”

    江知与立时想到,最近谢星珩老跟来喜凑一块儿叽咕叽咕的,原来在忙这事。他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唇边笑意压不住。

    进入十二月,可以开始筹备年货。家里吃喝能等到小年以后,现在准备的是人情往来。

    往后都不用给京都送礼,断亲书签下后,他们连族亲都不用理。现在仅有江玉昭跟江致高守着酱油作坊,还跟他们家有往来。

    本县里,常知县府上、黄家、王家,要主家走动走动。

    往年是江承海带着江致微去,今年换谢星珩同行。

    礼单是江知与筹备,交给新晋管家来喜差人去买。

    除却上官、交情好的商户家,谢星珩这边还有些书生要拜访。

    朱老先生家必去,老先生于他家有恩,现在是小豆子的启蒙先生,他小儿子朱聿还是新科举人,跟谢星珩是同年。

    朱家之外,在丰州县安家落户的许家也得去,许行之也是新科举人。

    另有许多书生,在谢星珩应考前,他们都做过交流,那时的情分,不能因功名变化就抛却。

    零零散散算下来,谢星珩从初一到初六,都排满了日程。

    两个书童,芒种和夏至还在抄书。

    江知与还从书斋调了会写字的伙计来帮忙,抄录内容,都是笔记部分。是孟培德的旧书。

    这是谢星珩思量过的。主考官孟培德能在鹿鸣宴后,赠书给他,又一番真心劝诫,是个坦荡君子,真正惜才之人。

    这书他一个人看可以,分享给其他读书人,也可以。

    夹批配上序号,也在批注句子后画上标注符,省些时间,看起来方便。

    他们打样,带标注符的书籍一本,其他夹批配套。想要的书生,可以对照样书做标记,夹批随时翻阅,不影响他们正常。

    难买的书,就再请人雕版印刷。

    批量装订的书籍,店内能上架销售。

    首批就拿出来做赠礼。

    这是谢星珩白得的书,以分享之名,不谈生意。

    农庄上有很多枫江百姓落户,今年是他们在丰州过的第一个年,最初承诺过的节日福利,要跟上。

    这头不能出错。老百姓的要求很低,不能因他们平时没闹,就把事情忘记。

    本地佃户同理,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一视同仁,上下同庆。

    丰州县大大小小的木匠都接了江家的急单,做益智玩具。

    江承海另派了人,去上水县跟老白谈合作。到十二月中旬,也回来传信。

    “白老爷答应了,他说赶在年底前,挣不上姑爷要的数目。两家亲厚,他便提前预支一笔银钱,过后挣钱了,就从货款里扣除,多退少补。没挣钱,就让老爷你给他补上。看在两家情分上,让姑爷有新想法,别忘了上水白家。”

    是个厚道人。

    能让他在春节前把老婆的嫁妆抬回家,谢星珩不会忘记上水白家。

    十二月中旬,府上来访的管事、掌柜的成群。

    农庄管事陈大河,今年携带妻儿一起来的,腰板直挺,脸泛红光,笑得牙不见眼。

    江家今年主要重心在农庄上,几个厂子开起来,再有众多百姓落户,他手下管理的人将近八百。

    作物都好,人员团结没矛盾,产品一样样的出,每回去仓库,里头都要更满一些。

    差事办得好,他心里自豪,主家奖赏也丰厚。

    今年从农庄送上来的年货,车赶着车,足足五辆牛车,牛车边,还有众多农户跟随,他们是结伴来赶大集的。

    货卸在江府,他们买的东西,能再用牛车装回农庄。

    陈大河带着妻儿,见完东家,一家人也去买些年货。今年手头松,攒起了银子,早计划好了要买什么,都热闹着。

    鸡场那头是王管家照看,明面上的管事是他家小哥儿来巧。

    来巧跟着到县里,拿上了账本,去谢家,找谢根夫夫对账禀报。

    哥嫂还没学到这里,要叫个人去。

    江知与多问了一句来巧是不是没说亲”

    的确没说,离府时,王管家身体需要休养,来巧没心思说亲,离不开老父亲。后边鸡场忙,大大小小的事经他的手,更没空闲。

    谢星珩看一眼来喜,把来喜使唤过去对账。

    “看你本事,来巧要不愿意,你也别哭。”

    来喜应声,出府前,还把今年新制的冬衣换上。原打算过年穿的。

    其他铺面的掌柜相继过来,先到镖局那里坐坐,吴术做了基础核对,才让他们来府上回话。

    镖局关门,连带着各铺面的货品都不够。

    米粮铺子搭着卖盐,杂货铺子里即将清场,陈列出农庄的农产品。

    别的铺面,江知与跟镖局占股的镖头商量过,他们有意开铺子的,就先用家里的铺面,试着开门做生意,能成,分期付款,把铺面盘下来。不能成,就当花

    时间试个错,反正缺货的铺面,空在那里也是干耗着。

    这批掌柜的,自然是优先自家人,留下掌管继续经营的铺面。

    其他人,得看新东家的生意如何,可能会面临失业风险。

    有经验的老掌柜是人才,正经开门做生意的,很难舍弃他们。

    谢星珩算过风波平静的年限,除非天下大乱了,否则就是年的事。

    这些掌柜的,酌情“白养”。

    也就是人品才干都好的人,不会让他们失业。

    其他的,趁机辞退。

    徐诚的娘亲穆彩凤直接拿钱盘下了一间铺面,做什么生意,还没想好,这是她跟徐天智夫妻俩给徐诚买的嫁妆铺子。

    等徐诚从上陵府回来,怎么也该说亲了,不能由着他野。招婿也行啊。

    穆彩凤带着小孙儿来的,眼不离的盯着孩子,怕他磕着碰着,嘴上还能跟宋明晖说说徐诚。

    “也不知舅老爷家的孩子看不看得上他,要不是你说舅老爷家有个孩子没说亲,我真是不会放他去。”

    宋明晖的大哥有两个儿子,小的名叫宋野,跟徐诚一般大,盐帮的特殊性,不好找外人,知根知底的人选又太少,再有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还没娶上亲。

    不过宋明晖不是为了撮合他们的。

    徐诚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好,人也外向能干。哪哪都好,就一个不符合男人喜好,就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他不喜欢。

    他跟穆彩凤说“你也在挑,那些汉子你瞧得上吗”

    穆彩凤“”

    瞧得上什么。

    连她家诚哥儿都不如,她要怎么瞧得上

    她跟宋明晖说“老徐这些天常去许家转悠,我看他也打上书生主意了。你看看他老不要脸的,那书生当秀才的时候,他不知道去瞅瞅,这都考上举人了,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偏说许家小子是个人品好的,没看不起平民武夫。我跟他说不通”

    许行之。

    宋明晖听说过“他的确不错。”

    穆彩凤“那我们家不配啊。”

    宋明晖想了想,徐诚应该不会喜欢沉默寡言的闷男人,便不费口舌说许行之的好,转而问“他有写信回来吗”

    穆彩凤一听就笑“跟我赌气,写了家书,不往家里寄,跟着玄武的一块儿,寄到我娘家。我那弟弟,你知道的,一根筋,我家徐武最像他。诚哥儿信里写,让他别告诉我,他还真不说。还是我弟媳知心,有一封算一封,都给我送来了。”

    徐诚在上陵府很好,结识了很多朋友,还跟从京都去上陵府的何义回碰了面。

    穆彩凤当时觉着,跟何镖头家的孩子结亲也行,何书文就很喜欢诚哥儿。不过何家两兄弟,老大镇得住,老大成亲早,没戏。

    上陵府沿海,繁华多金也多险要。

    他出门一趟,见识广了,讲话少了骄浮,穆彩凤把信一封封拿出来比对,眼看着孩子有

    了成长,心尖疼。

    她擦擦眼角,叹气“哎,算了,没合适的就再留两年。不将就了。”

    江知与在旁听着,也惦记好友,盼着他早日返乡。

    小年前,谢根跟陈冬简单办了一场满月酒,一家人吃个饭,热闹热闹。

    孩子的小名他俩已经取好了,家里有个小豆子,老二是个小哥儿,名字嫩一些,叫小豆芽。老三就叫小豆苗。

    取大名字的事不急,等孩子长壮实了,大了,再取大名。

    满月过后,陈冬出了月子,跟谢根一起拜谢吴夫郎,又送了一份拜师礼,年后就来学手艺。

    到小年,两家都开始筹备年货。

    家里蒸的、炸的都有,家仆们趁着天晴洗洗晒晒,家里除尘打扫。

    谢星珩心不在焉,坐太阳底下,看不进去书,也听不进笑话,拧眉望着大门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江知与从厨房里绕出来,抓了一把油炸小麻花,过来给他嘴里塞了一根。

    麻花很小,指节那么点,谢星珩顺口吃了,还在江知与手指上轻咬了下。

    江知与笑嘻嘻,又给他喂一根,问他怎么不开心。

    谢星珩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

    看不见嫁妆,他开心不起来。

    怎么回事。

    这么慢。

    拿去典当的时候很快啊。

    想着想着,还嚼巴了两下。江知与没有给他喂麻花了,自己在旁边吃着笑。

    谢星珩“快,再给我来一根。”

    小麻花依着谢星珩的说法,做了三种口味。

    一种是葱油的,咸口。一种裹了蜂蜜,甜口。还有滚了辣椒面的,辣口。

    江知与抓了一把甜味的,吃完手里黏糊。

    谢星珩不要脸,在他掌心舔舔,让江知与连着推他两下。

    时辰尚早,他俩去下消消棋。顺道说说年前去农庄发福利的事。

    江知与很想去,他诊出喜脉以后,出门就少,最多去大嫂那边转转。

    谢星珩告诉他“我都安排好了,如果天晴,我们就在树林里猎猎兔子土鸡。若是雨雪天,我们就静靶比射箭。滑雪嘛,我们换个形式。”

    汪汪是土狗,不是雪橇犬,估计拉不动人。

    他提前让陈管事去畜行问了,小马没有卖的,小骡子买了俩,够用了。

    骡子的速度比马慢,幼年期的再慢一些,安全行驶,非常好。

    江知与这就去收拾东西,他要去农庄玩。

    日子赶巧,正经出发这天,一行镖师回城,载了许多货。

    江家镖局好久没开张,年前来一波,备受关注。

    几抬箱子进一趟镖局,再抬出来,就都挂上了大红花,木担上也都系着红丝带。

    不是聘礼,就是嫁妆。

    都在猜是谁家的喜事,这一抬抬的礼,就都送到了江府上。

    江知与穿戴打扮好,来了个人跟谢星珩耳语几句,就被拉回房间,重新换衣。

    一身青色衣袍,被换成了红的。暗红织金缎,是商户能穿的最高价位的锦缎,不带绣样。头绳都换上红丝带。披风也换了,配青衣的黑披风,换成好喜庆的红色,兜帽戴上,整个人红彤彤的。

    江知与低头看“你怎么不把我的靴子也换成红色”

    谢星珩倒是想,这不是没有嘛。

    红艳艳出门,江知与心有所感,怕期待落空,不敢问。

    等大门开了,外面的奏乐班子立马吹吹打打。

    谢星珩说过,会让这份嫁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江家。

    嫁妆单子,就明明白白的唱名。

    那些是江承海跟宋明晖一样样攒起来的东西,一年年的增添,才有这般规模。

    江知与每件都记得,典当前的清点,他细细看过、核对过。

    每唱名一件,他心里都有相应的年份浮现。

    某年某月所得。

    某年某月典当。

    如今再加一笔,佑平三十二年,冬,十二月二十八,尽数赎回。

    小谢没有爽约。

    他真的把嫁妆都赎回来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