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挚听见这句话后,向来冷酷生硬的面庞破开一丝裂纹。
暂时标记虽然和完全标记有本质区别,只需要在oga颈后的腺体上咬一口,然后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就可以了。
但这种事情,无论怎样都太过亲密。
刑挚忍不住垂眸瞧了一眼躺在手术床上的秋子柠,某些想法像是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开始肆意生长。
他急忙撇过头,沉声道“周老师,她是不是我的伴侣。”
“你说什么”
周正原本已经打算将房间留给刑挚二人,乍一听见这话,不免错愕。
刑挚没有解释,周正看着他的沉默不语的表情,不知想歪到了哪里,目光渐渐带上些责备之意“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算了。”周正摇摇头,伸手推了下脸上的眼睛,看向秋子柠。
秋子柠此时的情况非常糟糕。
她脸颊额头烧得滚烫,嘴唇殷红似要滴血,却因为脱水,干燥得起了细碎的皮。
手术床上铺散着她凌乱的长发,手腕耷拉在床沿的护栏上,细弱到仿佛稍微用力一握就会碎掉。
大概因为太过痛苦,她即使昏迷着,两只紧闭的眼睛也在微微颤动。
秋子柠的情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糟。
周正表情愈发凝重,夸张的说,在某些时刻,他们医生这个职业几乎是在跟死神争分夺秒。
他郑重道“如果靠抑制剂压制由精神力阈值不稳定引发的发情的话,成功率大概是296,而且副作用很大。但她不只是阈值不稳定,除了精神力暴动之外,也可能是其他意外情况,所以最保险最安全的,还是暂时标记。”
刑挚眉头深蹙,还在考虑,周正也不催他,只走到冰柜前,从里面拿了瓶水和几只营养剂,转身递给刑挚。
“你先喂她点东西,尽量让她多喝些水。我不清楚也不关心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暂时标记可以被新陈代谢掉,其实并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而且你是在救她,她清醒之后肯定不会怪你。你的性子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如果不是想帮她,干吗三更半夜把人带来我这呢”
说完,周正拍了拍刑挚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还有,你也差不多到年龄了,能找一个女性oga当伴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身为aha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周正说完后便离开了房间,刑挚手里握着营养液,笔直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从他冷若冰霜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想法,只有那双凹陷深沉的眼里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沉入底部。
过了好一会,刑挚才慢慢在手术床的边沿坐下。
他伸手揽着秋子柠的双肩,将人扶坐起来。
“呃”
因为靠近,秋子柠敏感的有些受不住刑挚身上的压迫感,一声轻吟溢出口中,幽幽转醒,睫毛微颤,眼睛眯起似要睁开。
她的头软软的搭在刑挚的颈窝上,凉丝丝的长发披散开来,铺在刑挚的胸襟前,殷红干燥的嘴唇几乎就要吻上刑挚的颈侧的肌肤。
刑挚感觉她呼出的气息十分细弱,却异常滚烫,带着香甜诱人的信息素,全都喷洒在自己的耳垂、脸侧、肩窝上。
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任何一个aha能无动于衷。
刑挚深吸一口,情不自禁的将人搂得更紧,手里拿着营养液凑到秋子柠唇边。
看着秋子柠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吮吸着的样子,刑挚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又酸又胀又柔软。
一管营养液很快见了底,秋子柠终于清醒过来,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的状态比之前差了很多很多。
醒来时,她只感觉全身滚烫,像泡在开水里一样难受,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察觉自己半躺半倚在刑挚怀里的姿势有多暧昧。
刑挚偏过头,眉眼低垂,“还要吗”
“嗯”秋子柠本能的应了一声。
刑挚拉开盖子,喂她喝完二只营养液后,又喂了半瓶水。
秋子柠慢慢找回些力气,她勉力坐直,晕晕乎乎的问起正事“医生,是来了过吗”
“嗯。”
“他怎么说”
刑挚一字不落的重述了之前周正的话,但提到暂时标记时,却少见的犹豫了“他说他说现在最好让我先暂时标记你,至少让你在检测期间脱离发情。”
“暂时标记”
秋子柠有些迟钝,刑挚说完后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是的。”
刑挚很不习惯跟一个oga去谈论这种私密的事,他抽了抽鼻子,补充道“如果没有完全标记的话,暂时标记会消失。”
这些常识其实不需要刑挚来提醒,秋子柠之前在光脑上疯狂补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甚至比刑挚更多。
虽然过高的体温和发情的状态影响她思考,但她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人情世故,同时也很快明白了刑挚说这些的原因。
秋子柠舔了舔殷红的唇瓣,缓缓问道“暂时标记我的话,会给你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吗”
刑挚一顿。
他紧紧的盯着秋子柠的脸,视线在对方脸上绕了一圈,唇线崩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瞬间预料到秋子柠后面会说的话,但并未立刻回答
因为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刑挚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冷漠无情的人,他从来不管闲事。
在没有查清对方背景经历的情况下,将一个只打过照面的oga带回家住了两天三晚,就已经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了。
这种事对别的aha来说也许是天上掉馅饼馅饼,但对他来说,必须慎之又慎。
更不对劲儿的是,他对秋子柠的信息素似乎异常敏感。
虽然周正说暂时标记是在救她,但刑挚非常清楚,在理智之下,疯狂叫嚣涌动着的,是难以克制的本能和欲望。
秋子柠的暗示让他心底涌起一丝怪异的喜悦和满足,刑挚咬下舌尖,拒绝的话在喉结处上下滑动一番,迟迟没有说出来。
等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默许。
“对我没有影响。”
秋子柠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刑挚的回答,她虚弱的笑了笑,心中不由十分感激。
抬起绵软的手,秋子柠将凌乱的长发拢在一起,全部拨向一侧,然后将自己的后颈完全暴露出来。
因为浑身无力,甚至随时都会昏厥第二次,她拢起长发的动作慢吞吞的,似乎十分困难。
最后,她低下头,让后颈处的肌肤更多的露在外面,慢慢闭起眼睛,柔声问道“那么,可以麻烦你帮帮我吗”
刑挚看着秋子柠,只觉得她像一只幼小天真的麋鹿,天真到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将什么交到了别人手上。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压抑本能,慢慢凑上去,低下头,肆意品尝着牙尖处香甜浓郁的信息素。
一切仿佛本能。
在咬破腺体的瞬间,刑挚感觉自己尝到了有生以来最美妙的滋味,但秋子柠却痛得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她的十指猛地崩开,转瞬又紧捏成拳。
一只手攀上刑挚的脖子,紧紧搂住,想将他往自己身上拉近。
另一只手却推在刑挚的肩窝上,用尽全力,试图将人推开来。
oga在发情时对aha生理性的渴望和抗拒,在秋子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种完全矛盾的行为将秋子柠体内翻涌而上的情`欲狠狠的激起来,又慢慢压下去,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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