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到达甘南

    时间：1936年8月。

    地点：甘肃省南部，通谓县城衙门，有“通谓正堂”的匾额悬挂。

    人物：张国焘、朱德、陈昌浩、徐向前、李特、黄超、周纯全、傅钟、张海等。

    剧情：张国焘想把队伍，拉到青海西宁去。由于部下的反对，也由于条件不具备，只得把四方面军带到陕北。但是张仍然做了，几件不合大局的举动。

    （幕启，台上男女红军，合唱）：

    4万多左右路红军队伍，

    又一次走过了茫茫草地。

    因为是熟悉路不再迷离，

    因为是穷苦乡野菜充饥。

    不断有战友们中途别离，

    活着的仍然都迈出步履。

    英雄的三十军八十八师，

    腊子口降神兵又是一次。

    （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李特、黄超等上。张在大堂正中落座，其余人等或坐或立，围绕着他。）

    张；红军到敌人跑，通谓县国民党的；地方军政人员，一下子都不见了。

    徐：张主席，我们又一次经过包座、班佑、巴西、出甘肃南部。是红30军88师，熊厚发师长；率领先头部队，又一次打下腊子口。

    陈：战斗之前，陕北来电。泽东、周恩来、彭德怀、林X署名。说去年9月，红1军打下腊子口。是桥头进攻，悬崖迂回；两路夹击，打下来的。

    徐：红1军是从右边悬崖爬上，这次熊师长派人，从左边悬崖爬上。上次打仗，敌人的碉堡没有顶盖；这次作战，敌人的碉堡又没有顶盖。只要靠近，手榴弹很容易，就投进去了。

    李：国民党军队，当官的都很贪。甘南少雨，他们不会花钱，为碉堡加盖子。

    黄：地方军阀，不管当兵的死活。

    张：去年阻隔我军北进的，那条嘎曲河，这时水深不及膝。我们涉水通过那里时，真有不胜今昔之感。而且果然，如泽东所言。甘南一带汉人聚居区，粮食多供应好物资丰富，我们左右两路军，又走到一起来了。只是骑兵师，一路打仗；3000人马，只剩下300多。许世友仍然回4军，当他的军长。骑兵师保留架子，由副师长董彦俊负责。女兵师2000多人，只剩下1000多人，整编为妇女抗日先锋团。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商议四方面军，下一步的行动。说实话吧，现在贺龙、任弼时仍然1万多人，我们还有3万多人……。

    陈：陕北又发来，好几封电报，指点我们前进。还说是他们的，占地20多个县的根据地，已经相当稳固。要我们二、四方面军，都到陕甘去。聂荣臻、左权，已经率领一方面军所部，前来迎接我们。

    张：未见得吧？我在报刊上知道。红1、3军，陕北红军；还有原鄂豫皖，跑去的红25军。老毛东征山西扩军不少！红二方面军，已经到了会宁。合起来会超过3万人！根据地名义上，有20多个县？其实地广人稀，山脊民贫；农耕文明，靠天吃饭。他们与民争食，陕甘已经有，饿死人的现象发生。

    陈：那么……？我们在甘肃南部，创建根据地；策应陕北，就近安身？一方面军彭德怀率部队，就在陕甘交界吴起镇。

    张：甘肃南部，有我们立足之地么？胡宗南天子门生，蒋介石已经，交10多万大军给他。东北军有20万、西北军有5~6万。还有蒋介石，新调来的许克祥、毛炳文等人的部队。陕甘两省，敌军加起来，差不多有40万人！而且蒋介石的百万中央军，还可以不断调兵前来。依照我的看法，不但我们站不住脚；泽东他们也未必，能够在陕甘生根？

    徐：敌人多并不可怕！饭一口口吃，仗一次次打。从鄂豫皖、到川陕，再到甘南。我们四方面军，哪一次都是；在敌人堆中，战胜敌人。

    张：说的轻巧拿根灯草！名雅邛大战，刘伯承计划，订得那么好！你怎么把仗打输了呢？

    徐：那是没有想到，川军看家护院；死守川西平原，一下子变刚强了。

    张：胡宗南的队伍，战斗力远超川军！

    陈：胡宗南个子小，还不到1.60米。我们四方面军的指战员，都叫胡宗南——胡儿子，并不认为怎么样？

    张：昌浩！你这是什么态度？

    众：张主席说怎么办？

    张：我们现在，位于通谓县。距离兰州、青海西宁，都不太远。驻兰州的于学忠军，为东北军所部。周恩来电报，东北军、西北军和红军，都有互不相犯，共同抗日的约定。我想从兰州以西，永靖、循化一带渡过黄河。进到凉州、永登地区，先机占领甘北，是目前最重要一环。然后下一步到西宁去！青海马步芳军，只有2~3万人。我们攻下西宁，割据青海，蒋介石其奈我何。

    黄：对！张主席说的对。

    李：张主席的办法高。

    陈：朱老总讲，听泽东说。自汉唐以来，到青海、新疆的汉族军队，没有不失败的。进去十个人，回不来一个……！

    张：你、你们，听泽东的，还是听我的？

    陈：张主席，如果你认为，昌浩我不合格？那我就不再担任，红四方面军政委。

    张：反了你？

    陈：张主席，自1931年跟着你；这是我第一次，不赞成你的意见。四方面军要从兰州以西，过黄河是不恰当的。

    张：我知道，你是想去陕北？到了陕北，泽东，还有共产国际。他们会撤销我的职务，把四方面军交给你陈昌浩？因为我另立中央！

    算了吧……，我不干了，你们干……。（张起身下，黄超也跟着下。）

    （台上陈昌浩、徐向前、李特三人。）

    陈：怎么办呢？

    李：没法子了。

    徐：请朱老总吧……，只有请总司令，领着我们干！

    陈：好，有请朱德总司令！

    （台下幕后，呼应声起，朱德上。）

    朱（唱）：

    两万里从江西来到甘南，

    34年36年转战两年。

    湘江畔我红军血洒两岸，

    遵义会泽东他拨正航船。

    金沙江跳出敌人包围圈，

    今犹忆大渡河泸定之险！

    不能忘雪山上三度攀援，

    要记住水草地三次往返。

    名雅邛百丈关川军大战，

    甘孜城二四军汇合圆满。

    甘南地距陕北已经不远，

    同志哥加把油努力向前。

    二、四方面军……，

    一定要回到党中央身边。

    （白）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台上众人，请朱德坐，刚才张的位置。）

    陈：张主席卸担子不干了！

    徐：有迫切的军务，需要请你处理。

    李：十万火急的，就有几件！

    朱；好嘛，张主席不干的事，我来干。说吧，一件、一件地讲……。

    李：陕北周恩来电告，林X任陕北红军大学校长；左权代理红一军团长，聂荣臻仍然是政委。现在聂荣臻、左权率领的部队。已经在宁夏、甘南交界的静宁县。把许克祥、毛炳文，一个师包围起来。要我们派部队，前去参加聚歼。

    朱：好啊！许克祥，农民刽子手！毛炳文后起之秀，是他的帮凶。1927年“马日事变”，他们在湖南屠杀农民、工人，10万人以上！这次不能，再让他跑掉。

    徐：那就派许世友率红4军去！

    陈：再加上红30军，熊厚发的88师！

    朱：对！这两位能打仗，都很不错。看来许克祥，这次跑不掉了。实话说许克祥，曾经帮助我起家！

    众：……？

    朱：1928年1月，我在湖南宜章，搞湘南起义。成立工农革命军，第三师。刚当上湘军师长的许克祥，带领他的全部人马5个团，来镇压我们。一场大战下来，他5个团的人枪、迫击炮，都归我了。他只身一个，用携带的金条；买通湘江上，一个划渔排的人。藏在渔排上，偷偷跑掉了。我带领狙击手，也没有追上。泽东诗词，“黄洋界是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那门炮，是我带上井冈山的其中之一，缴许克祥的。他这次带了几个团？

    徐：据电讯队电台侦察，许克祥、毛炳文1师3旅；一共有6个团，约1万人。

    朱：聂荣臻、左权的部队，可能不到1万人，能围住就不错了。

    李：我们的4军，在候家川；还有30军88师，在陇川。这两个部队，距离静宁最近！

    陈：命令！红4军全部、红30军88师，前往静宁，消灭敌人。

    李：好！我记下（掏出钢笔、本子记录）。

    陈：第二件！我四方面军后尾31军，在打拉池地区；被敌人胡宗南部的，王均率两个师切断。一方面军彭德怀建议，31军阻击敌人；他带领一、二方面军部队，侧后进攻消灭这两个师。

    朱：好！老彭会打仗，按他的意见办。只要能打掉，许克祥、毛炳文；还有胡儿子的，这两个师？陕甘形势，会一遍大好！我们四方面军的，其他部队，能配合作战么？

    徐：我5军、9军、30军89师、90师，都在黄河边道路上，向北行军。

    陈：距离远配合不上。

    朱：那……，命令31军，坚决阻击敌军。配合彭德怀，消灭王均部队。

    李：好！我记下。

    （周纯全、傅钟上。）

    周、傅（轮唱）：

    四方面红军内忽起纷争，

    张主席被别人发号司令。

    政治部保卫局出面调停，

    维统一护权威旋转乾坤。

    周：“通谓正堂”上的各位，你们的会议不算是！

    傅：国焘同志，是红四方面军的领导；要他主持，会议才能生效。

    众（惊呀）……？

    陈：张主席搁担子，自己不干了。

    （张国焘、黄超上。）

    黄：张主席到！

    张：我去电讯队了解到，兰州以西黄河上，有渡河的羊皮筏子。每条筏子一次，只能乘坐几个人。我们3万多人，要从那里过黄河？不现实。泽东又来电报，说贺龙、任弼时；已经去会宁，和他汇合。要我们也去，会宁会师？那就去吧……。部队仍然，分左右两路前进。右路红4军、31军、红军大学，直奔会宁。左路还是红5军、9军、30军；骑兵师、妇女独立团，走黄河边北进。我和朱老总跟右路！昌浩、向前、李特、黄超，率红军司令部走左路。

    李：张主席！刚才朱总司令，昌浩政委、徐总指挥，商议了打许克祥、毛炳文，还有胡宗南部，王均两个师的事？

    张：把记录撕掉！

    陈：那……，聂荣臻、左权部队怎么办？

    张：不用管。

    徐：红31军被阻拦？

    张：发电报，叫他们绕道前进。

    朱：算了，好吧；听张主席的，去和泽东会合。

    （台上众人，表情各异，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