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卓克基忠魂

    时间：1935年8月。

    地点：马尔康卓克基镇。

    人物：张国焘、黄超、张海、朱德、刘伯承、曾中生、廖承志等人。

    剧情：红四方面军自卓克基北上，但是临行时却暗中处决，创始人曾中生。

    头道幕启：张国焘上，张海紧随，黄超跟上。

    幕后唱：

    红军云聚卓克基，

    战旗向北过草地。

    秣马厉兵待行进，

    只等政委下命令。

    黄：张主席，你已经下令北上，过水草地？

    张：是啊！中央政治局的决定嘛……。

    黄：北边天寒地冻，物产很差，哪里比得四川？

    张：老毛要北上抗日！其实在四川、西康、或者青海、新疆，不一样也能抗日么？老毛的哲学思想，矛盾要在外部冲突中才能解决。我认为固守一方，静观等待。一旦天下有变，我乘势出击，不也是解决矛盾的办法么？

    黄：红一方面军才2万多人，红四方面军有10万人。事实证明，张主席的思想，远远高于老毛。

    张：政治局他们人多，所以只能听老毛的。

    黄：党中央总负责，是张闻天——洛甫。为什么事事处处，都得听老毛的？

    张：你还年青，这你就不懂了。

    黄：那么把朱老总，刘伯承，派到左路军来，也是老毛的主意？

    张：是也不是……。我的部队，主要是四川人。朱老总和伯承，都是四川人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们到来，这支部队，会更听我指挥。

    黄：司令部是不是，也要做北上出发的准备？

    张：是要做好准备！你还得替我，看好曾中生、廖承志两个。一旦有生事的举动，立刻处决！

    黄：是！（下）

    （朱德、刘伯承上）

    朱、刘二人联唱：

    一、四个两方面军，

    混合编制左右行。

    党中央率右路军，

    司令部领左路进。

    马上穿过水草地，

    北上抗日打敌人。

    最怕国焘起二心，

    朱刘两个要贴紧。

    张：总司令、总参谋长，你们好！

    朱、刘：总政委好！

    刘：遵照总司令、总政委的指示，北上过水草地的命令，我已经下达到左路军各部队。

    张：好……，好……，好……！其实北上哪有南下好？就是西进也不错嘛？不过政治局我是少数，少数服从多数，我遵守党的纪律。

    朱；国焘同志，老毛说了。陕甘地区，地域宽阔，交通方便，物产较丰富，汉族居民多。又是帝国主义势力，和国民党统治薄弱的地区，特别是邻近抗日斗争的华北前线。红军应该继续北上，建立川陕甘革命根据地。以便在北方建立抗日的前进阵地，领导和推进全国抗日民主运动。

    张：这个老毛？北方天寒地冻。他南方人，不知为什么，总是说北方好？

    朱：总政委也是南方江西人，我和伯承是西南四川人。

    刘：总政委，你主张的西进？青海、新疆那地方更冷啊！再说青海、新疆，地方偏僻。如果敌人守住要道山口，我们和中国内地的联系，就会被切断。

    张：青海、新疆，没有胡宗南、蒋介石那样的敌人么……。等得到国际援助，我们可以打出来嘛……。

    刘：我看胡宗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等过了草地，总政委叫我伯承带兵。好好**一家伙，给同志们出口恶气！

    朱：至于蒋介石，那也没有什么。我们红一方面军在江西，接连打败他四次围剿。如果加起来，总共打败他百万兵。

    刘：红四方面军在鄂豫皖，曾经也把蒋介石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嘛！

    张：鄂豫皖苏区，第四次反“围剿”没有打好。中央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红一方面军，怎么也一败涂地？

    朱：那是李德、博古胡乱搞。

    张：共产国际的李德，党中央总负责博古，自然有他们的责任。你是红军总司令，老毛是中央实际掌舵人，你们就没有责任啊？

    朱：我是总司令，要负些责任。但是与老毛无关，他那时已经靠边。

    张：老毛这个人，任何时候都是；人靠边，心没有靠边。他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呵……。

    刘：老毛还说过，“天下兴旺，匹夫有责”！

    张：对……！总参谋长说的对，“天下兴旺，匹夫有责”！我张特立一匹夫，应该把自己的责任，完全承担起来。

    朱：部队明天就出发，总政委还有事，我和伯承告辞了。

    （幕后唱）

    红军云聚卓克基，

    战旗向北过草地。

    秣马厉兵要行进，

    政委已经下命令。

    （三人分头下，二道幕开。曾中生伏案，用毛笔疾书。有持枪的红军，上下作看守状。）

    曾（唱）：

    伏案牍舒豪情奋笔描写，

    心中思笔上想漫卷于纸。

    将军志书生意变成文字，

    战争中经验多须要总结。

    曾中生湖南人投身革命，

    党委派鄂豫皖领导红军。

    打败过蒋介石三次围剿，

    负枪伤仍坚持徒步长征。

    鄂豫皖到川陕蜀道险峻，

    迎中央到川康渡江嘉陵。

    张国焘好比是钦差大臣，

    逮捕我罪名是“右首领”。

    （白）罢也……，将军不能战场打仗，那就用笔作战。把打仗的经验教训，如实记载下来。让现在和今后的同志们，好的参考，错的记取。也算是尽了革命人，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听说党中央、中央红军，和四方面军会合。现在红四方面军有救了，曾中生有救了！我要上书党中央，要求党中央审查和处理我。看我是一个真正的，中共党员？还是右的首领？（又伏案疾书。）

    （黄超上）

    黄：曾中生！

    曾：黄秘书……。

    黄：你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多少了？有没有思想上的长进？

    曾：黄秘书，说实话吧！我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黄：从1933年9月，到现在1935年8月。逮捕你已经两年了，你还坚持自己的错误！

    曾：我坚持什么错误？

    黄：不认错，就是坚持错误。

    曾：黄秘书，我到底错在哪里？

    黄：你不服从张主席领导的中央分局！鄂豫皖的时候，张主席要东进，你偏要南下；张主席“白雀园肃反”，纯洁红军你站出来反对；张主席川陕根据地肃反，你又站出来反对。反对张主席，就是反对中央分局，就是反党。看来你这个右的首领，也死不悔改。

    曾：张主席来之前，我领导鄂豫皖。那时根据地小，红军弱。但是三次反围剿，都打赢了。张主席来了，这时的根据地大，红军强。第四次反围剿，反而打输了。

    我南下打的是胜仗！张主席要东进？1万多人的红军，就要打安庆，威胁南京？有可能吗？张主席鄂豫皖、川陕两次大肃反，杀了近3000人。百分之六、七十的师、团长，都被杀掉。其中的师长周维炯、许继慎，军长旷继勋。还有许多、许多，参加红军的穷苦人、读书人被杀。他们都是我们自己同志，我能不反对吗？

    从鄂豫皖到川陕，千里转战边打边走。我主张建立根据地，有自己的后方，错在何处？

    黄：肃反是共产国际的指示，肃反是学习苏联经验。肃反是执行王明总书记，“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政治路线！

    算了，你严重问题！张主席会考虑的。这是你写的三本书，已经由总部油印股，命令廖承志刻写、油印、装订完结。张主席说送给一套，再看看你现在写些什么？

    曾：（手拿三本书，依次念书名）《与川军作战要点》、《游击战争要诀》、《与“剿赤军”作战要诀》。全是我的军事著作，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黄：肯定不能落你的名字！张主席叫廖承志出书，已经是看得起你。你现在写些什么？（拿起案桌上的字纸）要求党中央审查，我曾中生的问题？好啊？你这是翻案！上告张主席！对抗中央分局！我马上交到张主席那里。（转身呼叫）看守在哪里？（有红军持枪上）给我看严他！死不悔改的曾中生！（下）

    曾：随你怎样！（唱）

    革命人经得起狂风巨浪，

    真金子总是会光芒万丈。

    （二道幕闭，头道幕前。）

    黄：张主席……！（张国焘上）

    张：什么事，这么着急？

    黄：你看！曾中生写的？

    张：《要求党中央审查和处理我——曾中生》，好啊！绝不能把他交给中央。

    黄：该决断了吧？

    张：你去了结，张海一道。不能用枪，也不能用刀，就用一根棕绳子。

    黄：（先下后上，从幕后拿来一根棕绳，叫了张海。）走……，执行张主席交办的任务。

    （两人先下，幕后李特等人叫喊，曾中生逃跑啦！……。有持枪红军上，假装作寻找状。）

    （幕后唱：）

    文武双全曾中生，

    忠魂永驻卓克基。

    各族人民记住你！

    革命军事一面旗。

    （1945年，党中央为曾中生彻底平反昭雪。1988年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委员会，确定为36位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家之一。）

    （张国焘立定台上，头道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