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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老岩顶(一)
    唐昌美回到学校,夜深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知怎么回事这个余江的影子总在她眼前晃悠:余江知识全面、博览群书、引经据典、千年历史、百年政治信手拈来。面对复杂的现实社会,他也能找出其客观规律性,并指出今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他长相端正、睿智的目光中透露出精明……这是她对余江的印像。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对余江很有好感!

    第二天早上、唐昌美进屋就对正在吃早饭的赵先进、张美、余江说:“今天秋高气爽,我给你们安排个节目好不好?”

    “到哪里去玩?”赵先进很感兴趣。

    “老岩顶、去不去?”

    “悬崖峭壁的怎么上得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学生的爹是赶仗打猎的,他家就在老岩顶山脚下住,经常上老岩顶去打野山羊,我们去叫上他就行了。”

    “早就想上去看看,就是没有机会、余江、玩玩去机会难得。”赵先进高兴的手舞足蹈。

    长岭山区,山山相连、低山上有大山、大山上有高山、高山上有奇峰。老岩顶就是屹立在群峰上面的一处喀斯特地质学上的奇观。它呈长圆体型、巨大的岩石山体泛浅黄色、四面崖壁千仞、周边无群山相连、巨岩突兀在群山之颠!余江一伙乘着唐昌美找人开来的手扶拖拉机来到学生柳元家门口。柳元爹听说唐老师的来历后,表示很高兴带他们上去看看。

    柳元爹背上了打猎的火枪、拿着一把大砍刀在前面带路,余江居前、唐昌美、张美在中间,赵先进断后。来到老岩顶下面后,余江放眼看去:满目层林尽染、尽是树林和茅草、哪里有路?只见柳元爹用大砍刀从树缝里一路砍去,茅草、树枝、藤蔓纷纷落下,依稀出现一条羊肠小路。柳元爹边走边告诉他们:老岩顶在古时候是个土匪窝,最多时有几百土匪在上面安营扎寨,长期与朝廷官军对峙。岩顶上有泉水,下大雨时岩顶上还有瀑布落下。上老岩顶只有一个秘密小路,现在就几个猎人知道,把洞口一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走到岩半腰时,弯弯曲曲只有一尺多宽的栈道旁边,攸攸白云彷佛在身边飘浮。大伙儿只敢面朝岩体摸着石壁走侧身而过,不敢朝岩下看一眼。唐昌美、张美吓得花容失色、颤颤惊惊喊叫着不敢再走了……

    余江、赵先进只好扶着她们往前走。柳元爹带领大伙儿走进一个岩缝里,他用刀砍掉几棵灌木和杂草后,再推开一大捆干柴棒,一个半人高一人多宽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告诉大伙儿:这就是秘密洞口,可以直通岩顶。如果顺着悬崖继续往前走的话,就要走平时只有野山羊才能攀爬的绝壁,根本不是常人能力所及……现在我们就走这个秘密通道,你们拉着我的腰带走。柳元爹打开手电、一行人鱼贯而行,像进入了迷宫,摸着黑暗潮湿的洞壁走了一会儿,洞中豁然开朗。洞里高低不平、坎坷崎岖、蜿蜒向上。手电光照去,蝙蝠乱飞、钟乳石、石笋比比皆是、晶莹剔透、发出幽幽灵光。洞顶滴水落下、敲打到石板上发出叮当悦耳的乐感,溅出蒙蒙薄雾,使人有腾云驾雾之感……余江一伙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庆幸自己不虚此行,跌跌撞撞行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见一股亮光从洞顶直泻而下。大伙儿兴奋起来、欢呼着冲向红苕窖般大小的出口,争先恐后的爬了出去。余江来到岩顶一看:整个老岩顶是一个高低起伏的平顶,大约有个小飞机场的面积,上面生长着各种灌木和茅草。人们一露头、各种鸟儿“忽啦啦”腾空而起,叽叽喳喳叫声一片……柳元爹告诉他们:这上面是鸟儿的天堂,因为没有天敌,上百种鸟儿都在岩顶做窝下蛋,这里有捡不完的鸟蛋。岩顶上的野兽有野山羊、白狸子、野兔、飞虎。飞虎在悬岩绝壁上做窝,猎人一般时候是抓不到它的。有的猎人从岩顶放绳子下悬崖下面飞虎洞中取飞虎屎,如果运气好、能取几十斤干飞虎屎,卖几百块钱呢!如果遇到飞虎用翅膀割断绳子,那就把命玩丢了。正说着、一群受人们说话惊吓后的黑色野山羊在一头长着大盘角、长着长胡须、红着眼的大如小牛的公头羊带领下,从旁边树丛一冲而过。柳元爹端枪瞄了瞄又放下枪说:“猎人一般只打单独行动的野山羊、这样只会打死一只。如遇上一群野山羊最好不打,因为一群野山羊是跟着头羊跑的,猎人把它们赶急了,头羊会奋不顾身的往岩下跳,这样会摔死一群野山羊,太惨啦。”

    听完柳元爹一番话,大伙儿都愣住了,柳元爹笑了笑:“大家玩去呀,别靠岩边太近、怕出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余江往岩边一站心清气爽、极目远眺:只见远处的大山好像都踏在脚下,几只雄健的老鹰在悬崖边盘旋,奔腾的松香河像一条长龙蜿蜒向东流去,河面上白帆点点……“好一幅壮美山河图!”余江此时感慨万千、有种超凡脱俗、羽化成仙的感觉。

    “大家看、那座用石头垒起来的高台就是古代的点将台。”顺着柳元爹手指的一座上面杂树丛生的高台,余江和赵先进跑到高台上挥掌叉腰做英雄状,对着台下的唐昌美、张美高声喊道:“看我们像不像当年的大将军!”

    “像个落草的大将军威风的很!”唐昌美举手致意,随后也拉着张美走上高台。余江望着远方说:“你们知道我此时此刻想着什么吗?”

    “天晓得你想什么?说来听听。”赵先进问

    “也许是痴人说梦,或许是狂妄荒唐。倘若有一天我发达了,一定在点将台上面修一座别墅,再买一架直升飞机以便交通,还娶一位知我爱我的妻子在老岩顶上面安安静静的看看书,玩玩鸟、种种菜、朝拜日出、晚谢夕阳、拥抱蓝天白云,躺在风景如画的大自然的怀抱里颐养天年。”

    “天啦、想像力太丰富啦!,简直就是一首抒情诗,也太罗曼缔克了。”唐昌美微闭双眼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