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男人罢了,只说我们毒牡丹乃是天下第一美女,这哪个男人不是慕名而来,徐公子既然来了,又如何会走呢?”
君姨娘倒是说的一副漫不经心模样,一边又径直的朝了楼上走去,只是走了一半,才见毒牡丹还是立在了原地四处张望,她不禁感慨,这毒牡丹,倒也是个情种。
“毒牡丹,你且快随着我上来,你我还有了正事要谈。”
君姨娘又叫了一声,毒牡丹依旧是立在原地,也不动弹,她失魂落魄模样,倒是如何这魂儿,也跟着许华浓一边走了才是。
君姨娘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立在原地侯着,她愤愤的看着毒牡丹,倒也不生气,这想来自己为了容瑾,倒是比这模样辛苦了许多。
她即便是望眼欲穿,看过了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见了许华浓踪影,心里莫名的失落,这时才是想起来君姨娘,一回头,她还在门口立着,等了自己。
毒牡丹失意的走了过去,走在君姨娘面前,竟是连头也不抬,便如此路过了,君姨娘没法,只得跟在了她身后。
许华浓带着冬虫,此时已经走出了花街,冬虫还是惊魂未定模样,刚刚倒是只差了那么几分,便被君姨娘给认了出来。
“夫人,刚才可真是惊险,倘若你我再是晚了一步,恐怕便会被君姨娘给认出来了。”
许华浓一路上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倒是也不着急,仿佛在思虑着如何难题一般,全神贯注。
“夫人,你且想什么呢?”
冬虫见许华浓不说话,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谁曾想他还是无动于衷,冬虫并立马反应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许少爷,你莫不是在想牡丹姑娘,那牡丹姑娘的确是绝色倾城,只是见一次面,便让人终身难忘,况且难得她有情,你有意,你莫不是看上了。”
冬虫这话说的荒唐,却让许华浓忍俊不禁,到底还是个丫头,心思不够稳练,若是再老练一些,便是更好了。
“你这丫头,且是皮松了,是否想要讨了打来,莫不是几天不收拾,你居然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许华浓佯装一副生气模样,只见她扬起手臂便要落下,那冬虫却只是咯咯地笑着,丝毫不畏惧,许华浓一时之间竟也拿她没了办法。
“夫人,冬虫愚钝,还是不清楚刚才牡丹姑娘,只是说夫人你是山中竹笋,冬虫倒是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想请夫人赐教一二。”
山中竹笋?
一想到这里,许华浓不禁轻笑出声,这毒牡丹不愧是才貌双全,说起话来还有些意思,常常几句话就能让人哑口无言。
许华浓如此想着,竟是不知不觉,还不清楚自己如何时候已经笑得出来,倒是冬虫见了,陪着她,也是笑的灿若桃花。
“这山中竹笋啊,是明代解缙所题,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倒是讽刺了一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牡丹姑娘如此说我,我也正巧,将从竹玉轩买来的金玉送了她,只说正配她的气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原是这个道理,难怪冬虫竟是一句话也听不懂,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尴尬模样,不禁涨红了脸,许华浓见她模样,倒也不好意思再调侃几句。
“只是你的丫头,嘴倒是极坏的,我只是在想事情,你却扯到了那毒牡丹的身上,你亲友知道,那读牡丹虽然是天下第一美女,却是天下第一名妓,你我良家妇女,离境的人还是远一些为好,免得后来坏了自己的名声,给侯府抹了黑,若是再让有心之人以讹传讹,事情倒是更难办了。”
冬虫点点头,许华浓认真模样,她倒是受了教训,以后说话也是不敢如此轻狂,倒是直言不讳,几句调侃,却忘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不合适的。
“冬虫明白了,只是不知夫人刚才想的是什么事情,见夫人神情如此认真,卢比,倒是更好奇了几分。”
许华浓理了思路,这事情乱的很,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个小丫头解释清楚,倒是眸光流转,想了最简单的话来说。
“刚才你也是见了,那君姨娘横冲直撞的进了牡丹苑,也到是没一两个人拦住她,只是一看便是那里的常客,如此说来,这君姨娘究竟和牡丹苑有什么关系?”
冬虫不太明白许华浓的意思,倘若这么说来,那君姨娘若是背着侯府,在牡丹苑与别的男人勾搭成奸,倒也是及其可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只是夫人,且不是说,那君姨娘是背着侯府,在牡丹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么,你越说我倒是越糊涂了。”
许华浓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迷离的神色,便知道她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听懂,且是又解释了一遍。
“那只是猜测,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倘若真如你我猜测的那样,那君姨娘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到是说不清楚的,且说了她一个良家妇女,时常出入这种地方,若是让人见了,说了闲话才是不好的,君姨娘哪里会有这样笨。”
许华浓这么一说,冬虫才明白了过来,倒是也不嬉皮笑脸模样,如许华浓一般紧皱了眉头,思虑起来。
“如此说来,这君姨娘和牡丹苑,之间有着别的秘密?”
许华浓点点头,冬虫这句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许华浓不由得回想起来刚才,那君姨娘一进门便是叫着毒牡丹的名字,若不是有着很深的交情,更是谈不上如此。
“冬虫你可记得,刚才你我三人说的正兴起,君姨娘突然来了,且她来了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冬虫细细回想,她只记得自己正和独牡丹说了酒的事情,突然君姨娘便进来了,还记得她来势汹汹,语气凌厉,竟是生生的给自己吓了一跳。
“毒牡丹,你可莫要快活了”
冬虫重复了一句,许华浓兴奋的点了点头,便是如此没错的,只是后来的那句才更加关键。
“毒牡丹,这就是你常说的许公子?”
如何是常说,这说明两人交情不浅,毒牡丹经常在君姨娘面前提起来自己,君姨娘当初本来便是来历不明,现如今又和毒牡丹扯上了关系,这个女人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夫人,只是听说,两个人还有正事要谈,不如你我再悄悄溜了进去,且听听两个人要说什么正事?”
冬虫如此提议,许华浓稍作思量,便给否决了,如此冒险,绝对不行。
“我的傻丫头啊,那牡丹苑是什么地方,定然是高手云集,眼线密布的地方,你我刚刚能逃出来,已然不易,如今还想再进去偷听两人说话,真是不要命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再说那牡丹苑里,毒牡丹果真是被许华浓给迷住了,她时常痴痴傻傻的看着镜子,自己这般美艳脸庞,哪里配不上他。
倒是更是气极,这如今没有了魅影,她的容貌已大大不如从前,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至尊魅影,也是正巧,有君姨娘帮衬着,如此一来,更是省力了几分。
“毒牡丹,你且够美了,别再看了,那许公子都已经走远了。”
君姨娘一脸的不满,自是从许华浓走了以后,毒牡丹便是心不在焉,一脸的不高兴,带着几分伤感,又有着几分期待。
“你是不会懂的,那种肝肠寸断,望眼欲穿的感觉。”
毒牡丹自顾自的说着,君姨娘听着,且是冷冷一笑,毒牡丹大概是忘了,君姨娘现在可是侯府的姨娘,这种肝肠寸断,望眼欲穿的感觉,她更是深有体会。
“毒牡丹,你的真是情种,这世间,最是靠不住的便是男人,你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为何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毒牡丹神色突然暗淡下来,她哪里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她什么都懂,却还是愿意自欺欺人。
“为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好妹妹,你如何说我,以前你我的日子过的如此快活,你还不是为了那容瑾而受尽了委屈,才落到今天的地步。”
寥寥几句,将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推向了低潮,两个人都变得压抑,想说些什么,却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好姐姐,说这些做什么,如今你我相依为命,你我才是彼此,其他的人,都只能是你我向上爬的工具,你我也身不由己,要是想活命,就必须如此,我们且勿要说那些废话,我来是与你有正事要谈。”
毒牡丹点点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铜镜,朝着君姨娘走了过来,倒是也不忘问了一壶好酒,放了两人中间。
“好妹妹,你且说着,姐姐听着便是。”
毒牡丹说着,将一壶温好的酒,给两人添上,门外桃红柳绿,in六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两人如此喝着小酒,谈着小话,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我且想着,倘若我每日里来了牡丹苑,只是带了一个丫鬟来,倒是不合适的,而且这样子一来,也是大大降低了我们的速度,拖延了我们的时间,且如果带来那丫鬟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这么算来,至少需要一百天,才能制的魅影,你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君姨娘说的不无道理,毒牡丹仔细想来,也是这个道理没错,无论如何,这魅影都不能拖上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