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自顾自的说着,他哪里不清楚秋月所思所想,这女人之间争风吃醋是难免,而秋月在许华浓身边待了那么久,而如今已经翻身,却还是要受着她的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又如何轻易放弃。
“夫君多虑了,姐姐是夫人,倘若是夫君不在,姐姐便是三房里最大的,妹妹哪里敢忤逆了姐姐,自当是会对姐姐言听计从。”
秋月这话说的好生隐晦,像是在跟容瑾绕着弯子一般,容瑾也听了出来,看来这秋月,是打定了主意,要置许华浓于死地。
“我便知道,月儿,是整个三房里,最乖巧的。”
容瑾说罢,他弓起来食指,在秋月鼻梁刮了下,秋月笑颜如花,两个人气氛暧昧,模样恩爱十分。
“那如此说来,这照顾夫人的事情,便是交给月儿你了,倘若我回来,这夫人若是出了任何事情,月儿,你可要负全责。”
秋月心头一震,她看着容瑾认真的目光,心里不禁发怵,这容瑾是如何知道自己要整了许华浓去的,他如此一来,岂不是逼着自己和许华浓站在一起,对付了其他三个人。
秋月心乱如麻,却还是硬要装作了一副轻松模样,笑着应允,容瑾点点头,手指温柔卷起她的头发,目光变得迷离。
“夜深了,为夫今日累了一天,只觉肩膀乏累,闻得月儿你心灵手巧,不如帮为夫按按。”
秋月点点头,看着容瑾的目光都变得怯懦,容瑾也不说什么,只是拉着秋月过来坐下,秋月跪在花塌上,一边帮他按着,却是心不在焉。
午后凉亭里,许华清约了君姨娘,两个人落在在凉亭中说说笑笑,看模样,似乎是谈一些八卦罢了。
“这秋月妹妹,近日里来,还是颇得恩宠啊。”
君姨娘提起来,目光里是止不住的羡慕,又没法如何言语,原本以为,这秋云才是候府里最卑贱的,哪里知道,她才是最得宠的。
“君姐姐何必这样说,这风水轮流转,等除了许华浓之后,夫君定会雨露均沾,那个时候,你我机会便来了。”
机会?
君姨娘不免冷冷一笑,看来许华清还是不清楚,昨日里容瑾都做了什么,这即便是给许华浓,也从来没有这样大的排场。
“清妹妹,你这消息,怎的这般不灵通?”
许华清顿了顿,看着君姨娘,也不敢冒泡搭话,等着君姨娘指教一二,她却迟迟不说。
“这到底还是不清楚,君姐姐你口中所说,这消息,到底是如何?”
君姨娘见许华清一脸的虔诚,那份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恨不得多说了几句,好在许华清面前显摆显摆,除了许华浓,自己才是这个候府三房里最厉害的角色。
“清妹妹莫急,且听了我一一道来。”
君姨娘咯咯的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略微的有些泛红,却夹杂着不分的不满和嫉妒,许华清大概一猜,便知道这事情与许华浓无关,定然是和秋月有关的事情,谁人不知,这许华浓是容瑾的原配,容瑾的心头肉,哪里有人自不量力得去和她争宠,而秋月却是丫鬟出身,后来者居上,才让人眼红的很。
“这昨日里啊,夫君又去了秋姨娘那里,这按理说,夫君去秋姨娘那里过夜,是最平常不过,可他昨日去,却带了上好的珠宝,还有一些名贵的胭脂首饰一类的,听说了,都是一些稀罕玩意,这些物品,可就是连夫人那里,夫君可都是不曾送过的。”
这倒是稀罕,如何连夫人都未送过,便送了秋月,难不成这容瑾这样快就变了心,如今只对秋月一心一意?
许华清也是想不明白,那倘若如此,去避暑山庄的事情,为何容瑾不带了秋月去,反而宁愿自己独身一人。
“君姐姐,你且忙着罢,妹妹这才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未做,先行告退。”
许华清匆匆立了起来,君姨娘正要拉住她,却已经行了礼,人已经跑出了好远,君姨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在盘算,这如今几个人各怀鬼胎,搬倒许华浓的事情,她究竟是否该参与了。
“夫人,听日夜里,少爷在,秋姨娘那里过夜,送去了许多规格很高的名贵物品,这些规格,远远超过了平日里送给夫人的那些。”
冬虫说的不冷不热,好像这样的事情,似乎很是平常,心里却还是担心,倒是担心那秋月取许华浓而代之,只是担心这样的消息,会不会让许华浓听了难过。
冬虫心里清楚,容瑾的心里,除了许华浓,再也容不下别人,尽管是两个人误会如此深,容瑾却依然放不下许华浓。
这避暑山庄,他分明可以选了秋月去,却为何还要来问了许华浓,而送秋月那些东西,也只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我知道了,看来这秋月,怕是有猫腻了。”
许华浓坐在镜子前,漫不经心的捋着自己的青丝,整个人所有所思,似乎是看透了什么,却又看不透。
“夫人此话怎讲?”
许华浓也是不敢如何肯定,她清楚,容瑾绝对不会只想给秋月送,别的姨娘,尽管是不送,也会有所表示,他并不是真爱,这其中定然牵扯了如何的利益。
“这夫君昨日送与秋月的那些东西,规格都很高,哪里是一个姨娘能承受的起的,就连我,夫君都未送过这样得东西,他这是在提醒我,提醒我这秋月太过嚣张,快要爬在了我的头上,让我万事小心啊。”
冬虫点点头,这少爷和夫人之间,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有灵犀,尽管相互误会,这几日里也是闹得不可开交,这关键时刻,少爷的心里,还是想了夫人。
“少爷对夫人真好。”
许华浓随意的笑了笑,这倘若是真好,他为何不主动查请了那迷情香的事情,给他们之间一个交代,又何苦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了自己。
“这倘若是秋月一个人,她哪里闹得起来,树大招风,这候府三房,有三个姨娘,各怀鬼胎,谁清楚她们究竟是如何意思。”
许华浓这样说着,冬虫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两个人心上都浮起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三个姨娘,联手了?
如此一想,都让人觉得可怕,三个姨娘联手,合起来要置许华浓于死地,况且这许华清与大夫人私交甚好,这便是四个人联手,对付一个许华浓。
想到这里,许华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手一软,手里的梳子从手心落了下来,咣当一声,她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
许华清从凉亭里跑出来,心里很乱,她急急忙忙的朝着容瑾的书房跑去,却不知该如何和容瑾说,一时间,香汗淋漓,在容瑾书房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容瑾立在门口,一抬头,对上她的眸光,刹那间整个人也变得温柔了不少,许华清甜美的笑着,随意的理了理发髻,朝着容瑾走了过去。
“你瞧你,怎的这样急促,香汗淋漓的模样。”
容瑾微微一笑,一伸手,帮许华清拭去了额头的汗滴,许华清娇羞的低下头,一时间,被迷了情,不由自主的陷进了容瑾的温柔。
她一时之间,竟也是忘了去想,为何对自己,容瑾竟是如此温柔,仿佛以前,容瑾对自己,都是冷若冰霜。
“夫君,我有话要与你说。”
容瑾点点头,他拉着许华清的手,走了两步两人坐在了桌前,看着容瑾一脸满足的笑容,许华清竟是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清儿且说吧。”
清儿?
这样称呼似乎跟让许华清得意,不过她好像很喜欢那句夫人,许华清温柔的一笑,头靠在了容瑾的肩膀。
“夫君,妾身来,是为了你过几日去的那避暑山庄的事情。”
容瑾早该想到,这样的机会,候府里哪个姨娘不会眼红呢,只是偏偏自己那许华浓,竟是那样笨,都不知道答应自己。
“怎么,清儿担心为夫?”
容瑾笑得风流,惹得许华清一阵脸红,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容瑾笑了笑,也不说话,许华清将自己的意图娓娓道来。
“夫君此去,几月时间,妾身担心了夫君只身一人在外,于是便想着同了夫君一起去,这样以来,也好给妾身一个照顾夫君的机会。”
容瑾心思一沉,倒是觉得,了不该拒绝,倘若自己多带了一个姨娘去,那样府里的嫉妒便不会都集中在许华浓身上。
“夫君,如何?”
许华清小手轻轻的拽着容瑾的衣襟,容瑾也不做回答,也不低头,只是将他一把揽入怀中,更紧了一些。
“夫君?”
许华清声音娇媚,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容瑾低下头,看着她娇媚脸庞笑得灿若桃花,眸子迷离,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清儿想的果真是周到,我刚才还是在寻思了,想要清儿与我同去避暑山庄,毕竟这么些日子,为夫对你,也是心有愧疚。”
许华清欢快的点了点头,她一心沉浸在了欢乐之中,哪里清楚容瑾心中所想,容瑾将她抱在怀里,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这天夜里,原本容瑾是该去了秋月那里,秋月也是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便备下了酒菜,等着容瑾来,却是等了好久,夏梨匆匆跑过来,只是说,容瑾去了君姨娘那里。
秋月的眸底闪过许多失落,她到底是比不上许华浓,以前,她是专宠,而如今,原本以为自己该是专宠了,哪里清楚,没了许华浓,容瑾该雨露均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