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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心花怒放欲加之罪
    那丫鬟几句话说的柳夫人心花怒放,心里甚是喜欢,随手便拿了拿镯子,赏了那丫鬟,那丫鬟连忙跪下,一副感恩戴德之作为。

    “好了,也便别跪我了,快快去将这样的好消息去了容府,传给那君姨娘去了,她怕是要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对了,也顺道是帮我去问了,那容府三房新收的姨娘,名唤秋月的,如今倒是如何了。”

    那丫鬟收拾了那镯子,连忙起身,行了礼,便是匆匆退下了,柳夫人瞧着那丫鬟勤奋兢兢业业之模样,心里倒也顺畅了许多。

    容府。

    已是五月天气,不像二三月的那般清冷,倒是多了些许的燥热,尽管那门口桃红柳绿,惹得人春心涣散,却也无力去观赏。

    君姨娘正坐在屋里花塌上,慵懒的靠着,瞧着这模样,也甚是懒散,几日不见,这身子,倒是有些发福了,却还是少不了原先的风流。

    “君姨娘,门口有人求见。”

    那丫鬟的声音也是懒散的,君姨娘只是迷糊的瞧了那丫鬟一眼,便是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走至门口,伸长了脖子朝着门口看去,顺便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松散的发髻,这天气真是燥热,害得人半点也不想出门。

    “可是宫里人?”

    那丫鬟微微点头,君姨娘这时,心里已经有了谱,便是柳夫人的人来了,倘若是许华浓,那找的怕不是自己,而是秋月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将来人请了进来,这外面这般燥热,若是晒坏了人家,你可担当得起。”

    那丫鬟缓缓退下,君姨娘在镜子面前,稍作修正,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奴婢见过君姨娘。”

    君姨娘拿起一杯茶,只是微微抬眸,稍作打量了这丫鬟,这丫鬟便是常来的,竟也是轻车熟路了,便是柳夫人身边的心腹。

    “免礼罢,还是说的正事打紧。”

    她这副趾高气扬姿态,怕是人受不了的,目光清冷,目空一切,偶尔眉角上扬,却也是不看那丫鬟的。

    那丫鬟倒也不在乎,这么个小小的姨娘,自己还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传话而已,日后,君姨娘怕还是要多多仰仗自己,管她如何态度,赏金,倒是少不了的。

    “夫人要奴婢来告诉姨娘一声,事已成,那许华浓在昨日晚上,已被大皇子打入了天牢,择日处斩,怕是再也没有了什么出头之日。”

    许华浓被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择日处斩?

    这四个字,在君姨娘心里反复斟酌,她葱指轻扣桌面,温柔眸,变得深邃起来,像是匿了故事一般,缓缓放下那茶杯,久久也不愿信,这许华浓当真这么容易搬到?

    “此事当真?”

    君姨娘眉头紧锁,虽是喜事,她却笑不出来半分,福祸相依,祸兮福矣,福兮祸兮,她与那许华浓斗了半辈子,岂不知,她是这样个简单玩意。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几番思虑,那柳夫人办事,倒是放心,那宫中之人之事,比不得容府,利益纷争,也不比得容府,那宫中不乏心狠手辣之人,怕是许华浓得罪了谁,遇到了对手罢了,而她也是个绣花枕头,平日里被容瑾护着,这么一来,容瑾护不住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许华浓,这几年来我心里的一块病,可算是除了,待她处斩,这三房夫人的位子,我便是稳坐了。”

    说罢,君姨娘嘴角轻扬,眸中透着些许狠戾,到底是凉薄之人,眉角唇边,都透着些许尖刻。

    “这便是要恭喜姨娘了,不过这容府,听得最近是不大太平的,那许华浓的姐姐,许华清,听得那手段是不在许华浓之下的,还有那秋月,也不是甚么省油灯,被许华浓一手带来,又被她抬上了姨娘的位子,目的可想而知,不就是想让你俩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后,她便坐收渔翁之利。”

    那丫鬟的话,在君姨娘听来,倒像是笑话,可笑,那许华浓已然铲除,许华清还未进门,她可不会那么傻,由得许华清进了这容府大门,至于秋月,便更算不得是什么威胁了,她如今还未伺候过容瑾,手段也不如许华浓高明,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东西。

    “姑娘多虑了,那秋月前些日子,已经被老祖宗关进了柴房,吃了几日猪食,又喝了几包的泻药,如今已是九死一生,怕就算是有心与我争斗,也是没了那个力气了。”

    君姨娘冷哼一声,愤愤不满,像是对那秋月的鄙夷,又像是对那丫鬟指手画脚的埋怨,不过是柳夫人身边一条走狗,何时轮到了你来关心我容府之事。

    “至于那许华清,我管她与那大夫人苏氏是何等交情,这容府的门,也不是那样的好进,她便是得了运气,侥幸进来,也是另一个秋月。”

    看那君姨娘得意洋洋神色,那丫鬟也便不再说什么,倒不如说了几句好话几句奉承,免得讨了人嫌弃。

    匆匆几句,那丫鬟便要离去,君姨娘吩咐了心腹为了备了几样连城之首饰,将她打发了。

    屋后柴房,狭隘模样,秋月便蜷缩在角落,几日不见,已然憔悴的不成了样子,倒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哪里禁得住君姨娘那样的折腾,如今也是奄奄一息。

    往日跟着许华浓,是何等的风光,而如今,却如猪狗一般,只是喘气,那倾城容颜,被抹得失了颜色,呼吸粗重,面色憔悴不堪,叹如今,怎一个苦字了得。

    “容夫人,大人有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这天牢荒凉腌臜,竟不如猪狗牛圈,许华浓虽未曾受过这般苦,却也不觉委屈,许家庶女如何,候府夫人又如何,步步惊心,这命运,究竟是靠自己步步为营。

    那狱卒打开牢门,见许华浓眼底少有的镇静,也不觉惊了一番,脸上妆虽有些花了,也抹了些漆灰,却丝毫不觉尴尬,温柔眸中波澜不惊,不禁让人惊叹。

    “还劳烦夫人跟在下走一趟。”

    许华浓优雅起身,恍若这是一场盛宴,而并非是虎穴狼窝一般,那狱卒看着也不禁佩服,果真是女中豪杰。

    “跪下!”

    那案前大人惊堂木一拍,横眉一冷,眸中透出了几分杀气,看这年龄,这大人估摸已过了而立之年,面色凶狠,怕不是个贪官便是污吏了。

    只见那许华浓铮铮傲骨模样,怎的也不愿意跪下,旁边那狱卒,也是一时间没了注意,偏偏许华浓那强大气场,让他们不敢上前。

    “大胆刁妇,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许华浓只是淡淡扫过他那张凶恶的脸,丝毫不畏惧什么。

    “民妇无罪,为何要跪。”

    听得这话,那堂上大人便大笑了起来,什么候府容夫人,到了这里便是死路一条,死到临头还嘴硬,便是想试试那酷刑了。

    “大胆刁妇,竟是如此无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与那柳家姑娘究竟是有个恩怨,竟歹毒到用那毒蛇畜牲来杀人索命,真是最毒妇人心。”

    许华浓只是淡淡一笑,面对那种种酷刑,丝毫不曾畏惧,她许华浓愣是比得旁人多活了五年光阴,想来什么没有见过。

    “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民妇杀了那柳家姑娘,大人可有真凭实据?”

    那大人倒也不恼,从桌上拿起了那只香囊,那便是那日在马车上引得了毒蛇的香囊,亏的最后张家姑娘眼疾手快,才解决了那危机。

    张家姑娘?

    想到这里,许华浓不禁想起了那道士,闻言,他本事茅山修道之人,却在前几年得了张大人的赏识,在他家中做了风水大师,如此说来,那张家姑娘与那道士关系,便是非同一般,闹鬼既是人为,这道士显然是冲了自己来的,这么说来,这根本从一开始,便是陷阱,那张家姑娘从一开始,便是要陷害了自己来的。

    “你可认得这香囊?”

    那大人便说着,将那香囊拆了开来,还散发这些许的气息,许华浓认得,没错,这便是了自己那招蛇的香囊。

    “这便是证据,放眼整个皇宫,便只有你才有这个东西,这东西散发特殊气息,能将那毒蛇畜牲引来,害人于无形,那柳家姑娘便是被这种手法害死,你还狡辩。”

    说罢,那官吏将手中香囊狠狠抛向了许华浓,那香囊落在许华浓脚边,许华浓只是眸光淡淡扫过,仍然是处变不惊模样。

    “许华浓,你便是速速承认了,不然,也免得受了些皮肉之苦,这么张花容月貌之脸,若是被打花了,那可便是有些得不偿失了罢。”

    那官吏幽幽笑着,一妇人他还能对付不了,真是笑话。

    可他哪里知道,这许华浓,竟不是一般的妇人,若是寻常之人,此时定然是跪在他面前,大喊冤屈求饶,而许华浓,竟是连跪他都不愿意,这等气场,真是有些骇人。

    “你这昏官,怕是平日里少不了做些鱼肉百姓,欺上瞒下之事,如今我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勿要再将那脏水泼于我身上,毁了候府的清誉。”

    许华浓心里清楚,自己若是死不承认于柳家姑娘之死有关,他一时之间拿不出来个什么证据,倒不敢对自己如何,若是签字画押,这一来,便是给自己定了罪,才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