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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应运而生心怀鬼胎
    心里的危机感更甚了一些,容文却笑得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细细叮嘱:“出了什么事儿,要先告诉大哥,若是大哥能帮得上忙的,别和大哥客气,大哥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不能让你受了欺负。”

    容瑾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没有接下这句话。

    而旁边的容武,这个时候才缓过来,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轻声哼哼。

    容武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唯独最怕他大哥。

    就冲容文刚才砸在他伤口上的一拳,就能看出来容文有多怨恨容武现在的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带两个贴身的小厮,跟我去我办公的地方吧。”容文瞥了一眼容武,冷冷一笑:“你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就算是弟妹放纵你,我也不能这么放纵你了。”

    容武闷声不敢言语,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容文——他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哥了。

    “大哥大可以不这么对待二哥。”容瑾瞥了一眼容武,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我军营里正好缺几个人,可以带二哥过去好生磨练一番,过些日子回来,准是脱胎换骨。”

    军营这种地方,活生生就是折腾人的,但凡是新人过去,都要吃上一点亏才行,像是容武这样的过去,又是仗着容瑾的名声,恐怕免不了有人上门教训,过不了几天,也就学会了什么叫低调做人了。

    容文的神色没有变化,脸上的疼爱和愧疚越发明显,他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容武道:“三弟,你大哥这辈子,担心的就是你二哥这脾气,又担心他又害怕他,生怕那一天闹出来什么事儿来,如果你能帮衬着大哥看好他,那大哥也能放宽心点。”

    这意思是准了?

    容武顿时一个哆嗦,对于军营,他好歹还是知道点的,刚要张口说话,却看到了容文一张温和的脸转过来,冲着他点头:“三弟,你可要知晓,军营不比他处,不能闹出来笑话来。”

    容武张开的嘴又缓慢的闭上,不敢跟容文叫板,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

    容文和容瑾又寒暄了片刻,没有多待,就转身离开了,容瑾恭送容文离开,正要跟容武告别,却看到容武一张满是不甘的脸。

    “二哥,赶明儿我就接你去我的军营,正好,我这里还有两个军医,对待二哥这种伤最有把握,说不定,还能让二哥站起来呢。”

    容瑾点到为止,也没有多说,正准备走,却突然听见容武押着嗓子问:“三儿啊,二哥糊涂,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你是个聪明娃子,你跟二哥说,二哥这伤,是不是意外?”

    容瑾的脚步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满脸悲凉的容武,就看见容武的一张老脸皱到一起,似乎都要落下来眼泪来,似乎是啜泣了半响,却听不见容瑾的任何声音。

    容武禁不住抬头去看,就看到容瑾面无表情的站在远处,容武顿时有些尴尬,只能笑了笑,然后盯着容瑾:“三儿,二哥也只是——”

    “二哥莫以为三弟不知道二哥打的是什么主义。”容瑾面色发冷,凝眉说了一句之后,瞥了一眼门口:“大哥的性子,二哥还不清楚么?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二哥的所作所为,二哥还能活到现在么?”

    大哥容文虽是一介文官,但是手段狠辣的紧,对待自己家的兄弟也没见过哪里手软,容武小时候就是被容文打怕了,到大了也一样,被容瑾这么一说,他顿时低了头,有些呐呐不能言。

    一直到容瑾都走了,容武才缓慢的抬起头来,先是抬手小心的碰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随机狠狠地拍了一下床:“臭娘们,真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就听一阵冷笑从门口传来,容文身着一身儒雅长袍,从门口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装着一些就酒菜。

    太长日子没看见酒菜了,容武的眼睛都绿了,却碍于容文,而不敢表现出来。

    “当时将你留在家中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容文端正的坐在凳子上,抬手优雅的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咂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盯着容武:“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着这三房的?把你自己都看断了一条腿?”

    容武垂头,不敢说话,只是讪讪的笑了笑:“大哥,这事儿怨不得我,谁知道那疯娘们竟然敢跟我动粗!下头的下人们也是那个德行,都帮衬着那个老娘们,要不是握躲得快,这一棍子本来是要打我的腰上的,那弟弟我这辈子可都完了!”

    真要是打在了腰上,半身不遂都是轻的。

    “若不是你花天酒地,能有这个下场?”容文瞥了一眼容武,容武立刻不敢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想了片刻,摇头:“大哥,二弟总觉得这样有些蹊跷,虽说那疯婆娘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可也不至于这样,我总觉得,像是三房来的那个小媳妇有些本事,忽悠了那崔氏!”

    “恩?怎么忽悠的?”容文冷笑的瞥了他一眼,容武立刻有些激灵,只是将最近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垂头:“大哥,这么点事儿,左右都和她有关系,我被打,也是她去作证,怎么跟她没关系?”

    “罢了。”容文想了片刻,叹气:“当初就是说要将那杨家大姑娘娶进来,顺势就能将容瑾给拔除,让容瑾去做上门女婿,容家就是咱们得了,可是现在好了,容瑾娶了一个拍不上名字的女人,但偏生手段还有些厉害。”

    “大哥,不是说三弟又带了个女人回来么?说是在军中带回来的,您可知道是什么底细?”

    容武说着,也跟着皱眉:“军中还能有女人?”

    “我不知晓,我这一次回来,一来是为了你的腿伤,二来,是有事给你安排。”

    容文也不看他,只是丢给了他一个小轴子,冷笑:“你可知这人是谁?”

    容武看了一眼,顿时眼睛都亮了:“这怎的不知?堂堂的拓跋大将军,厉害的紧呢!只是这般人物,也就是看看画像罢了。”

    “这托巴将军有个小弟,岁数跟三弟差不多大,也是个生行顽劣的,与你差不多本事,你想办法,勾上他这条线。”

    想了片刻,容文眯了眯眼:“狐朋狗友之类的,你随意交往,银钱都打走大房就可以了。”

    容武顿时笑的眼眸都有些发亮,却只是嘿嘿一乐,随机问了一嘴:“大嫂不介意这些事儿么?”

    大嫂沈氏,那可是个细心人,一琢磨到银钱方面的事儿,可容不得别人动手。

    “她现在有的烦闷,可轮不到她来折腾。”想到自己刚一回来,沈氏就哭着跟自己抱怨的事儿,容文略微皱眉,状似无心的问了一句:“听说,你大嫂贪了二弟妹不少银子?”

    这事儿容武是知道的,却也不敢接容文这茬儿,只是嘿嘿一笑,大手一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贪不贪的。”

    “你大嫂现在也不管事,可是二弟妹在管?”

    容武听闻,一摇头:“不是,我那恶婆娘可不是管家的,天天都盯着我,烦人得紧。”

    闻言,容文若有若无的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两人好歹也是兄弟,说了不少的话,容文细细叮嘱容武,后头还塞了点东西,一直到了深更半夜,容文才从院儿里离开。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

    “这一次是我的错,你不必在意,寻了个时间,打杀了就是。”青萝帐内,容瑾心疼的揽着许华浓的腰,轻轻地哄:“你也知道,我再军中处处受制,这人我必须接回来,只是接回来之后是什么样子,你不必管,自己收拾了就是了。”

    许华浓没说话,只是心里又略微沉淀了一下,问:“她岁数不大,看着却也有些清高,看似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许华浓心里自然是警惕厌恶这君姑娘的,可是这话,却不能当做容瑾的面儿说出来,更何况,男人都喜欢心怀大度的女人,当他的面儿这么说,至于后来怎么做,可真就不一定了。

    容瑾显然并不在意那君姑娘,闻言只是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说:“我早年便是跟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你走了,我也绝不续弦,又哪里能够冒出来一个君姑娘的位置呢?”

    许华浓自小便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但是纵然如此,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会儿,像是泛起了一圈儿粉嫩的涟漪,就算是一想到君姑娘,想到柳姑娘,或者是杨大姑娘,都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能就此放过他们。

    心里又打了个转儿,思付了一些法子,想着,这大房,总要干干净净的才是。

    容瑾自然是懂得她的心思的,但是却宠她,想,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这样的,若是她赢了那就皆大欢喜,纵然她输了,也有他容瑾给她撑腰,再者,不过就是一个被军营之中略施小计塞进来的女人罢了,容瑾看着也跟着心生烦闷。

    那边是随着华浓心思好了,左右便是她戳破了天,也是他欢喜的许华浓。

    两人便是这般安静的在黑暗之中相拥而眠。

    天涯共此时。

    若是人生一直都是如此美好,可不是快哉?

    但总有那么不识相的人,要来惹人不痛快。

    君姨娘是一大早就来给许华浓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