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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容瑾上门冰释前嫌
    能够叫那车夫烧的只剩一把骨头,也能将她许华浓给烧的甚么都不剩下。

    但是许华浓依旧害怕,如果她现在出去,正好撞上那些人看怎么办?

    这想法只是存在了片刻,再不出来,她就算烧不死,也要活活被那些烟给呛死了,她费劲的开始从马车里向外爬,马车似乎翻了一个个儿,她在里头看不出来方位,费了好些力气,连她的身边都开始燃烧的时候,她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但是并非是她自己推开的。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睁开眼眸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影子。

    四周都是燃烧的呛人的烟雾,她不知为何,瞧见那影子的时候,就是觉着浑身一阵放松,竟是这般生生的晕了过去。

    眼眸里最后一个倒影,就是一张俊俏清秀的脸。

    好一个俊美的少年郎,竟是这般熟悉,怎得,却是想不起名字来呢。

    天之昭昭。

    暗风波涌。

    许华浓苏醒的时候,正巧有人在帮她润唇,又能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念叨,许华浓就没动。

    却听见是冬虫的声音,念叨的无外乎就是玉皇大帝保佑之类的话。

    许华浓不由得失笑,却是牵扯的喉头一阵沙哑的疼。

    玉皇大帝要是真有用,她又何必是这番田地?

    却又是突兀的想起来昏倒支前的事情——那个人是,容瑾?

    “姑娘醒了!”

    冬虫惊喜的擦了擦眼泪,揉着眼角,禁不住有些委屈:“方才来瞧得大夫还说姑娘受了惊吓,可能要昏个好些时辰呢,也不知是那个老眼昏花了!”

    “可是,生了什么事了?”

    许华浓撑了撑身子,却没起来,她浑身酸软的很,旁的冬虫便是立刻扶住她,低声说:“姑娘是被侯爷送来的,说是侯爷在路上瞧见姑娘的马车被袭击了,正巧将姑娘送回来呢。”

    说着,冬虫的面色都有些发红,瞧着滚烫滚烫的:“容侯爷生的分外俊朗呢,院儿里有些姐妹们都说,一见侯爷误终身呢。”

    “便是冬虫都跟着心跳的“砰砰”的不是?”

    许华浓瞧了她一眼,忍不住调侃:“那冬虫可不是瞧不上外头的那些公子哥儿了?我可是听说旁的人可不是这般想的。”

    冬虫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都有些扭捏,却也落落大方:“姑娘从哪儿听的了谣言去,这般调侃奴婢,奴婢可是要急了。”

    “便是你面皮薄。”

    许华浓费劲的撑起身子,嗔怪地瞧了一眼冬虫,却是觉得身上都有些发软:“侯爷现在是去了那儿了?”

    总不能将她送回来了便是走了吧?

    而且,侯爷前段时间可是和她炒的沸沸扬扬,大老爷那般个抓紧时机的人,可是不会叫侯爷这般就溜走了。

    “侯爷被大老爷请去吃茶了,大老爷说是要谢侯爷的救命之恩呢。”

    冬虫也有些不屑:“平素里大老爷瞧姑娘一眼都觉着麻烦,今儿却像是得了什么天时地利了似的,抓着姑娘都不肯放,姑娘可是没瞧见,大老爷瞧见侯爷的时候,眼睛都跟放光了似的。”

    却是正待抱怨什么,一低头却瞧见许华浓微冷的脸色,冬虫便是将那些话全都憋了回去,这才是想起自己方才是在置喙个什么,就凭方才那些话,都可以寻个由头,二十大板打杀出去了。

    冬虫便是垂着头不敢说话,许华浓瞧了她一眼,看她只有几分悔悟,却又没得多少教训的模样,不由得叹气:“冬虫,若是来日你还是这般说辞,口无遮拦不知悔改,岂不是叫我都跟着你被人看轻了么?”

    前世冬虫便是这般,下场可是不怎么好看,冬虫是对她最好,她又最喜的丫鬟,如今能的了一个重新的来路,又怎么能叫她重复曾经的路?

    这话说的有几分重,冬虫垂着手也不知是想些什么,脸上却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点了点头,又微微垂了垂手。

    许华浓便是不忍心说她。

    恰巧,此刻门外秋月进来,秋月手上捧着一碗参汤,瞧见许华浓坐着,便是笑着迎上来:“姑娘可是快喝了这碗参汤暖暖身子,方才大老爷叫奴婢看着,姑娘若是醒了,便叫姑娘去前头的前厅瞧着。”

    顿了顿,秋月压低了声音:“侯爷还在前厅呢,而且奴婢刚才瞧见,大姑娘拾掇得风姿绰绰的去了。”

    许华清?

    甚么事儿她都要掺一脚。

    许华浓微微挑了挑眉,就觉着有些烦躁。

    许华清打的是什么心思,她闭着眼睛都能摸个通透,只是觉着恶心,又觉得烦闷。

    她好容易的计划,总是要冒出个人来破坏。

    心里压着点难受的劲儿,许华浓虽说身子骨还没好,却还是硬生生的撑着身子,冬虫此刻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接过参汤,一勺一勺的喂许华浓喝。

    秋月却压着劲儿去寻个好看的衣裳来,正巧瞧见个淡红色的长裙,瞧着规矩的紧,又是个新衣裳,姑娘此刻的颜色有些苍白,用着淡红色衬着正好看。

    拾掇得时辰倒是没过多久,只是一路上到底是浪费了些时间,许华浓心里鼓着一股子劲儿,才那般拼了心思的冲着前头走,等到了地方,竟是走得大腿都跟着酸软了些许。

    前厅的丫鬟立刻迎着许华浓进去,果真,才是到了前厅,就瞧见里头许华清跟着容瑾在哪儿说些什么,说的甚是高兴。

    容瑾手里捧着清茶,脸上挂这淡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一张俊美的脸上隐隐有些梳理,也便是许华清咬着牙凑过去,怕是旁的人都不敢向上凑。

    许家大老爷却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面色含笑的瞧着容瑾,偶尔容瑾说什么,他都忙不迭地点头。

    说起来也是,到底容瑾还是名门百家之后,又是世袭的侯爷,怎得说,许家大老爷都不过是个几品的小官罢了。

    许华浓前脚才是进了前厅的门,容瑾后脚便是迎上来了。

    “许家妹妹多日不见,气色都好了些。”

    容瑾距离许华浓两步之遥停下了距离,却是盯着许华浓不断的晃着手中的折扇:“那日宴会一别,倒是匆匆过耳,都瞧不见妹妹的影子了,容瑾心里,可是难受的紧。”

    这番话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是也足够叫许家大老爷和许华清听的清楚了,许华浓面色一片绯红之余,又是庆幸。

    幸而容瑾做出了这样一番姿态来。

    虽说有些毁清誉,但是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将她给保住了,否则,她现在这般得罪杨家,说不准许家都会将她双手奉上呢。

    就像是当时,叫她一个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

    总要给许家一点不容他们拿捏的背景才是!

    果不其然,瞧见容瑾的态度,许家大老爷一双眼眸灼热的瞧着许华浓,竟是觉着都挪不开眼睛了似的。

    许华清坐在椅子上,脸上挂这淡笑,可是手指却要生生的撕碎了她的袖子去。

    许华浓,许华浓,许华浓!

    便是唯独只有她许华浓天之骄子才是?

    分明她才是许家的嫡长女,分明这些宠爱,都应当是她的!

    “小女有劳侯爷挂心。”

    许华浓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容瑾,声音纤细又字字诛心:“侯爷怎得就人心小女子受了这多委屈?还说了一个心尖儿呢,难不成,侯爷便这般对待自个儿的心上人?”

    她便是不信,她受的这些个委屈,容瑾不知道!

    她许华浓可不是就因的容瑾才受了这么多委屈么?既然想让她来挡杨大姑娘的刀,也总要给她点好处不是?总不能一直叫她为了他忍辱负重吧?

    容瑾瞧着面前这张惨白的小脸儿,心下有些疼惜,却又无可奈何。

    这小姑娘天生就跟长了刺儿似的,叫人想要爱惜一下,都满手的疼。

    但是他就是喜欢,喜欢的都挪不开手,又想凑上去疼爱,说不准儿,这花儿什么时候也喜欢他了,爱惜一下,就只剩花香扑鼻了呢?

    “你便是瞧着好戏,过段时候你便是知道了,你今天的苦都不是白受的。”

    容瑾笑眯眯的瞧着她,又道:“以后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了,冬日里这般凉,若是你家的丫鬟手慢一点,怕是我就只能抱个病没人了。”

    晚上?

    他怎么知道?

    这话说的有点快,许华浓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瑾已经转身冲着许大老爷告辞了。

    许大老爷自当是不想叫容瑾走,百般挽留,容瑾却是推脱的干净,只是说了一句“许四姑娘既然无事,在下也变不久留”之类的话,好似是多担心许华浓的身子骨一般。

    一时之间,许华浓的心里都压着满满的情绪,有些满足,却又有些羞愧。

    怎得她那般隐秘的事情——

    难不成,昨晚真是他来了?

    却是许大老爷已经迎着容瑾送了出去,甚至都没来得及跟许华浓说一句话。

    许华浓禁不住有些自嘲,罢了,她这个父亲,什么时候真的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了?不过便是她自个儿庸人自扰罢了。

    “四妹妹回来的早。”

    旁边许华清正巧迎上来,脸上挂着笑,又充斥着些许温和:“在杨府玩儿的可好?妹妹回来的倒是早的。”

    许华浓此时浑身发软,却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付她:“姐姐便是这般惦记妹妹了。”

    又是笑道:“杨家姑娘还好,还赠与了妹妹一盒胭脂,只是妹妹手笨,给打翻了去,姐姐是瞧不见了。”

    许华清闻言,有些不信,却也是讪讪的笑着应和:“既然这般,那杨家姑娘定是跟妹妹冰释前嫌了吧?”

    “杨家姑娘是个大方的,怎得会惦记那些个有的没得呢?”许华浓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