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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
    “肉。”

    花子瞳孔地震。

    她瞅了瞅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粥,又瞅了瞅一脸冷淡的加州清光,以及姿态温雅的三日月宗近“我真的能吃吗会不会太奢侈了。”

    这可是肉啊

    花子qaq

    卖掉她也吃不起吧。

    虽然才5岁,但花子已经两年没见过肉了。自从父母去世,在各个亲戚家辗转,她的主食就变成了廉价的土豆、不知名的野菜。

    某一次。

    她没克制住,接受了亲戚的孩子投喂的鸡蛋,被大人语重心长地指责了,还拽着她的手,要求她看空空的米缸,站着看了一个通宵。

    于是她再也不敢“贪吃”。

    花子大米,肉

    她的肚子叫得更响了。花子艰难地抵御住了诱惑,掩饰着落寞,不安地望向两位刀剑付丧神“我、我啃叶子就好。”

    三日月宗近

    加州清光

    这种习以为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两把刀都沉默了。

    实际上,本丸的食物也不充裕。如果有审神者灵力,田地、河流等自然资源的产出会非常稳定,毕竟天气是审神者调控的。

    逃离时政后,诡异的气候影响了栽种。伤患多,劳力不够种种因素下,本丸目前实施的是「按人头分配食物」的计划。

    加州清光没有抢占山姥切的份额。

    他端走了成品,把自己的一部分原料划给了山姥切国广。所以,花子吃的是他的口粮,穿的新衣服是用他的内番服改的。

    他才不会告诉花子这些。

    加州清光不需要人类的宠爱

    他倚着门框,硬邦邦地开口“放心吃吧,本丸不缺食物,养你绰绰有余。而且,不是让你白吃的,你要拿灵力作交换。”

    原来是靠劳动换取

    花子松了口气。

    她试探着握住勺子,见没人反对或辱骂她,才慢吞吞地吃了一小口。花子没敢立刻咽下去,而是谨慎地瞥了下两个“大善人”。

    三日月宗近笑盈盈地回视她。全程冷漠脸的加州清光则垂着脑袋,盯着地板。

    她真的要继续吃了噢

    吃一口,瞥一下。

    花子忐忑地享受着美食。直到加州清光突然不盯地板了,走到她的前方,端走了她的粥,她才有了巨石落地般的安心感。

    花子满脸写着“我明白的”。

    花子还没有资格吃太多。

    加州清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应该少食多餐,一次性吃太多会肠胃不适少年抿唇,放弃了解释。反正他不准备跟人类打好关系。

    冰冷的交易罢了

    “啊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注视着青年那洞察了一切后的爽朗表情,不由得羞恼。加州清光蓦地起身“我先把粥放回厨房。”

    等这个人类饿了再热一热。

    花子猜不到加州清光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她只知道,自己吃完了东西,该付出劳动了。

    去治疗一把刀剑。

    加州清光侦查了一番,确认附近没有别的付丧神,才领着花子赶往山姥切国广的住所。本丸很大,他腿又长,走一步,堪比花子的五步。

    加州清光挣扎了一会儿。

    他暗沉的红眸倒映着跑得微微气喘的幼崽,俊秀的五官间全是冰冷。少年半蹲下身子,红围巾衬着苍白的肌肤“上来。”

    花子“加州殿。”

    这种感动的口吻就免了吧。

    加州清光仿佛被烫到,指尖弯了弯,眉毛也皱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地背着花子,健步如飞这只是防止花子暴露的必要做法。

    绝不夹带任何私人情感

    人类幼崽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长发抚过他的手指,触感如同沙砾。

    好瘦,都没多少肉。

    花子很乖。

    不乱动,紧紧贴着他。胳膊的摆放拘谨地考虑着他的感受,每个细节都透露着「是没人爱的孩子」。

    他百感交集,眸光晦涩。

    抵达目的地。

    他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放下花子。

    “到了。”

    “里面的人,拜托你了。”

    糟糕,表现得过于友善了。不管是语调,还是用词,都没注意。加州清光的脸上划过一丝懊恼。幸好花子年幼,没察觉到异样。

    花子点头“嗯嗯。”

    花子推开了房间门。

    门内的家具积了些灰尘,床铺上没有人。反倒是木制地板的角落,蜷缩着一团白布。花子瞄到了,布的下方有一只脚。

    不过,最明显的。

    是这块白布的中央,在血液的反复浸染之下,化作了浓烈的、愈来愈深的红褐色。鼻翼嗅到了铁锈味,源自白布下的人。

    花子放出了灵力。

    灵力的收放、注入,都是最基本的操作。在三日月宗近的教导下,她掌握了七七八八,剩下的细微之处,就全靠熟练度了。

    “咚”

    白布下的人猛地撞到了墙壁上。

    花子

    她踌躇片刻,往前踏了几步。因为她发现了新的,渗入白布中的血液。显然是这位付丧神的伤口崩裂了,她不能放着不管。

    是她吓到了他。

    明明退无可退了,山姥切国广却仍是不停地缩着,将白布向下扯,想要躲避陌生的来客。等花子站到他的身旁,他反而不再动弹,宛若一只僵死的蝉。

    花子回忆着他的名字。

    “山姥切先生。”

    “”

    浑浑噩噩的付丧神一怔。意外稚嫩的嗓音,柔软的,虚弱的。令他联想到了一次远征途中碰见的,躺在雪地上的麻雀。

    “可以握住花子的手吗”

    花子。

    他讶异了一瞬居然是真名。

    他封闭太久,连本丸叛逃都不清楚。只以为是时之政府派来了第三位审神者。即使不抱一丝的期待,他还是遵守了命令。

    女孩扣住了他的指节。

    温度顺着肌肤传递。

    花子没有再进一步地逼迫山姥切国广。她隔着白布,拥抱住了“胆怯”的大人,耐心地,一次次地抚过他的头发。

    “别害怕。”

    “花子帮你治疗。”

    “别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

    清澈的灵力溢散。加州清光守着门,望着相拥的一人一刀剑,不自觉地摸了摸光秃秃的指甲。他半阖下眼帘,睫毛微颤。

    满怀爱意的拥抱罢了。

    他一点都不想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