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河并不是什么宽阔的大河,很快摆渡为生的艄婆便到了阿萍与禾蓁站在的河对岸。
阿萍是在不远处带着禾蓁从云头降下,一时也不知道艄婆看没看见,只好现在就开始上戏。
她边牵着禾蓁向船走去,边笑女儿,说“你呀,好好的云上不待,偏偏要坐船。”
禾蓁很机灵,她立刻接戏道“女儿的确没做过船嘛”
这是实话,加上些演技便没有演过度。
母女二人走到近前,艄婆抬眼一瞧,面上立即一喜。
早前她在船头就看见有什么从云上落下,现在瞧了面前这对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才明白原来是仙子下凡。
阿萍生得貌美,哪怕脸上生有一对碧眸,也无损她的颜色。不说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却在美目流转自有一股风流韵致。
更别提,阿萍修行多年都没走上歪路,身上便有了一缕先天清正之气,让人望见她就感觉自己仿佛直面清朗的林间山风吹拂,使观者灵台清明。
艄婆年岁半百,什么人什么妖没见过,自有一套自己识人标准。她瞧着面前这对母女就知道她们不是什么伤人害命之徒。
等这两人上了船,她又是一番打量,越发觉得她们中的年长者通身气质与国中女王也不差什么。
有心想询问她们来此是为何,却又恐她们嫌自己粗鄙,艄婆面上便带出几分欲言又止之象。
好在,阿萍禾蓁她们母女两个本就有心探听消息,母女二人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便又开始上戏。
船到岸,阿萍自袖中拿出些碎银子付了艄婆船资,便由着禾蓁装作出少女天真的模样,向艄婆搭话。
禾蓁三步做两步蹦跳在艄婆身边,问她“婆婆,你现在可有事若无事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艄婆早想向这对人才出众的母女搭话,见小的这个不嫌弃她,立刻说“小姑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左右现在无人要渡河。”
“谢谢婆婆”禾蓁先道谢后,就把阿萍事先交代给她的问题,换做少女的口吻,语速极快地说了出来
“婆婆,这是西梁女国吗还有我母亲为什么说这条河的河水我喝不得女国里都是女人吗没有男子,国中是不是就没有小孩”
这倒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能问出来的话。艄婆笑了笑,坐在船头的木板上,说“你这好奇心倒是多,我便细细与你说来。”
“此处正是西梁女国,我们国内并无男子,却不用担心子嗣传承,因为我们有一条神赐之河。就是我们眼前这条河,名唤子母河,这河的来历,早已无人得知,也多亏了这条河,我们西梁女国的传承便不会断绝。”
禾蓁惊呼“这样神奇吗可我看这河水与其他河水没什么区别啊”
艄婆见自己说话,让这对瞧着便觉来历神异的母女关注,心下不由自得了几分。
她瞧大人虽然还未开口,那双美眸却带着好奇地直直望着自己,
嘴上便不由卖弄起来
“看当然是看不出来,这子母河的河水要入了肚,才能知道它的妙用。你这小姑娘的确喝不得这河水。因为我西梁女国的子民都靠饮了这河水,孕育孩儿。子母河河水饮入口中,立时便引了胎气入腹,等感觉胎痛阵阵,女子就能确认引胎入腹。”
“初次之外,城外有座驿馆,馆内还有一神泉,名叫照胎泉。凡是饮下子母河水的女子,三日后去那泉水边照影,若影子成双,便能在十月后瓜熟蒂落生下孩儿。”
艄婆给面前这对母女讲解完子母河水的神异后,她便对禾蓁,笑说“你年纪还小,这河水你的确喝不得,我们女国的女子年满二十后,想要孩儿才会去饮下子母河水。”
禾蓁年纪小,见识没多少,她听了艄婆的话,一下就楞住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阴阳和合后才能诞育孩儿,子母河的存在太超过了她的认知。
另一边,阿萍听了艄婆的话感觉还好。一是她早先就知晓女儿国的神奇,二是来自现代的她属实见多识广,比子母河还要惊人的abo,她也看多了。
区区子母河还创不死她。
现下见禾蓁接不上话了,她便走上前接过话茬,问艄婆“请问老人家,这子母河水若是被人误饮了,该怎么处理”
问完自己的问题,阿萍又朝艄婆拱手行礼“晚辈不敢欺瞒,此次寻访到西梁女国正是为了这河水。我家中姐妹因为一些原因,需要河水帮助生育,但家中人多,这水拿回去了又怕不晓事的晚辈误饮。”
“原来如此。”艄婆瞬间明悟了她之前在岸边装水的缘由。
都是女子,阿萍没有明说的一些原因,艄婆便在心里为她圆上了。
她虽然生在女国,一生也没离开过这里,但外面年年也有不少女子逃到她们这里。
她们经历的苦楚,艄婆也听了不少。
顿时艄婆心内感慨万分,面上也露出了些不忍,又为阿萍解释道“若误饮了这水也不妨事,它也有解药。我们这有一条名叫正南街的道上坐落着一座解阳山,山上有一眼泉水换做落胎泉,吃了那的水便能化去胎气。”
“哦这还真是神奇。”阿萍听了艄婆的解释,心里正盘算着若是那里还没有被人占了去,那她何不就着这眼泉水和女国谈判,让她们双方达成共识,抢先未来那不知名的道人一步,占了那去。
她心内的念头虽好,却耐不住下一秒就被艄婆接下来的话打破。
艄婆说“以前倒是谁不想生育了,只管去那处泉眼里打水喝。可惜前年来了一个道人自号如意真仙,说要在那处修个道观,圈了落胎泉。”
还是慢了一步吗阿萍心中有几许失望,却又问“那道人的自私举动,女国内竟无人去管吗”
艄婆摇头“谁管大人们巴不得治下百姓越多越好,那落胎泉被人忘记才是好事。现下来了个不好惹的如意真仙霸占了泉水,正好省了他们的事。”
阿萍默默点头,这倒是没错。
作为统治者来说,最大的财富不是粮也不是地,而是民。
这番交谈下来,阿萍知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当下不耽误时间,从袖子中现出几包点心,交于艄婆算作答谢,她就牵着一脸懵懂的禾蓁,往女儿国内走去。
眼下,先找个落脚的地点,安置下来再做打算。
远处城池瞧着近,实则远,才走出十里路,禾蓁便累得气喘吁吁,眼瞧着天色将晚,阿萍就又架云带她来到城池边上。
这西梁女国规矩松散,守城侍卫盘问了阿萍她们几句,就放了她们入城。
禾蓁原是累极了,却被眼前繁华的街景引去心神,一时间是脚也不痛腿也不酸了。她拉着母亲的手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只见街头巷尾做买卖的人全是女子,云鬓花颜,钗环裙摆,四处满是女子的欢声笑语。
母女两个在这街上走走停停,买了些小玩意,才被人拦住。
那名拦住她们的女子身着官服,一脸严肃,说要带她们去名叫迎阳驿的驿馆留名簿上,如此这般她们才能在城中自由行走。
到一个地方,自是要守一个地方的规矩。阿萍牵着禾蓁便跟上了这名女官,去到驿馆登记。
她们母女二人进去时,恰好看见几名女子在院中一眼泉水旁照影,娇娥细语言笑晏晏。
不用细听,阿萍就明白她们是来照胎泉,照玄幻版本b超,看看怀上没的准宝妈们。
原来照胎泉就在此处驿馆,阿萍暗中记下这处的名字。随即她又在女官协助在馆中名簿上登记信息时,用那先前应付艄婆的言辞应付了女官。
出了驿馆,阿萍没带禾蓁住客栈,而是找人问了牙行的位置,在牙婆的代领下租了一个小院子,母女二人才安歇在此处。
阿萍付了四年的租金,她准备让禾蓁的少女时期在女儿国渡过。等她习惯于用一名女子身份外出交际行走时,阿萍才要打算带她去所谓正常的男女地位的国家生活。
阿萍没带过孩子,也不会教,她思来想去便觉得用实际的生活教育孩子的方法不错。
禾城现在处于稳定的打地基阶段,城中有信赖的下属,她也制定下了未来五年内禾城的发展计划。
这会儿正是带禾蓁出来历练的好时机,不然等以后禾城迈入了快速发展的时间,阿萍还真不一定顾得上她。
再说了,她现在架云很熟练了,从远方往返禾城,不带上禾蓁,全速前进,一年回去几次,把握住禾城发展的大方向不会走歪就行。
面对决定好的事情从不犹豫的阿萍,几乎说走就走。
原本她还想带走母亲,谁知道古兰却不愿意耽误阿萍教女的安排,再加上她还想着留在禾城替阿萍盯住事业。无奈下阿萍便单独带了禾蓁上路。
就这样阿萍与禾蓁母女二人,在西梁女国内租聘下的小院子里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日拂晓时分,阿萍在家里给禾蓁留下一张表明自己去向的纸条,就独自上街逛去了。
熟悉街道后,她去买了早餐,又与街上的小贩们闲聊说笑,走走停停回了暂住的小院。
进门前,碰巧在门口遇见了邻居,阿萍停步和她打了招呼,彼此点头笑笑后又各自分开。一个早上阿萍算是和街道上的众人留了个还算不错的印象。
阿萍进屋时,就发现禾蓁正坐在门边等她,小模样乖巧可人极了,阿萍忍不住就弯腰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
再问过禾蓁洗漱过后,阿萍就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吃早饭,两碗米浆,几个肉包子就是母女二人到女儿国后第一顿饭。
等吃过了早饭,坐着休息了一会儿,阿萍便又牵着禾蓁出了门。她们要去还卖米浆小贩的碗,还完碗后阿萍带着禾蓁去买了些锅碗瓢盆啥的日用必备之物。
买完这些东西,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阿萍带着禾蓁随便找了一个面摊吃了了两碗面填肚子,阿萍便又带着禾蓁去了城内的铁匠铺。
去那里,是因为阿萍要给禾蓁买一把她拿得动的剑,因为阿萍打算乘着现在她们母女相处时间长,而把自己学会的剑法传授给女儿。
如此,花了一天时间阿萍就搞定了大部分的俗事。
等到了第二天,在上午阿萍光速办完了禾蓁入学堂的事情后,下午又买了姜葱蒜辣椒种在院子里,她就总算安置好了这母女二人的小家。
看阿萍的行程就知道她很急很赶时间,记着快速安置好禾蓁后去忙一件大事。
又过了几日,阿萍带着拜师礼与束脩,正式完成禾蓁在城里学堂就读的事情后,阿萍便专注地去完成自己此行的目的。
围绕子母河的生育计划。
在把禾蓁暂时寄放给学堂管理后,阿萍独自一人上街去购买礼物,要专门拿去和如意真仙打交道用的花红酒礼。
暂时摸不清这道人的来历底细,阿萍决定先礼后兵。
好声好气不给面子,若软硬不吃,她的不周也不是摆设。
买了两坛美酒,收了四匹好绸缎,置了肥鸡肥鹅并一匣五十两的银锭。阿萍觉得自己这见面礼也够意思了,便收好礼物回了家。
等到禾蓁在学堂里适应一段时间,阿萍看她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心给她说了自己要外出几日找那落胎泉的所在。
禾蓁见阿萍这段时日的来去匆匆,约莫也猜到母亲是有正事要处理。她从小独自一人长大成习惯了,知道要离开阿萍几日独自生活,她心中也并未害怕,反倒生出了些自己当家的期许。
她没有央求阿萍路上带上自己,只收好阿萍给的碎银铜板,又随阿萍拜访了左邻右舍,就带着些兴奋期待起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日子。
阿萍瞧着禾蓁这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性子过独。
想着左右就忙碌这段时间,阿萍想忙完了她也就能好好看孩子一段时日了。
离别前一天的夜晚,阿萍从厨房中摸出一个瓷碗回了房间。
她点上烛火,深呼吸一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装有
子母河河水的羊皮水囊,又小心地拔开水囊塞子,往碗里到了一口量多少的水。
阿萍记得唐僧师徒是喝了半钵盂的水才有孕的。也不知道一口量的子母河水管不管用,要是管用,她这回囤积的河水够禾城使用很久了。
是的,阿萍拿到子母河水后并不打算直接拿给禾城百姓使用,她准备现在自己身上使用。
左右修行者的体质,再怎么样也比普通老百姓们抗造,这种未知的东西她还是准备自己亲身体验过了,再往下推行。
在烛光的照耀下,阿萍又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才抬手将碗中的子母河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河水入腹,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阿萍便趴在桌子上轻声嘶气呼痛。
左手捂着凸起的腹部,隔着布料皮肉,阿萍就摸到肚子里生出一团血肉,此刻正像是游鱼般在她胞宫的位置游走。
这还真是说有就有啊
阿萍吐出两口浊气,按着桌面站起身,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腹部,果真她的肚腹鼓如怀胎妇人,被腰带勒着的位置十分酸痛。
她盯着自己鼓大的肚子,目光嫌弃,随后解了腰带左右走了两步,觉得这肚子还不算妨碍自己的举动,心下便又高兴起来。
这子母河水真有效用,那么下一步就去实验落胎泉的功效了。
想想自己这突入起来的怀,而将要体验的玄幻力量人流,阿萍脸上不由浮现出人还是要活久的复杂感。
她这一生的精力是越来越有意思。
胎是怀上了,阿萍也准备着要睡觉了,可这初体验孕妇的夜晚,确认阿萍整夜都没休息好。
因为她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孕妈一样,尿频。
睡觉时找不到舒服姿势就另说,让阿萍烦躁的是频繁的起夜。有时候感觉到了尿意却尿不出来,就很让人烦躁。
一夜的不安生,让阿萍在离家的当天很早地就起床梳洗。她脱去了身上穿着的胡服,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裙,随便用钗子挽发后就与禾蓁告别,架云赶往解阳山,去寻那如意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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