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那个不周。
史记有云,不周风居西北,主杀生。
她要修杀生道
敖摩昂禁不住为了眼前这个姑娘修的道而出神。
杀生道这个词,距离上次听到还是他幼时听族中长辈讲古,现在还能修此道吗这世上还有万万兆生灵的血魂能供养她得道吗
也不是说没有人在这条道上修炼成功,起码在敖摩昂这里他能举出两个例子。
一是洪荒时代的魔祖罗睺,二是周伐纣时的转世灵珠子哪吒。
他们二者皆是杀生得道。
除了他们这两个成功的先例,敖摩昂听到的修习杀生道之辈,大多数都迷失在无尽的杀戮中了。
该劝她吗
不,还是算了。
敖摩昂注视着眼前姑娘脸上此刻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对视的瞬间让他熄灭了自己想要泼冷水的念头。
毕竟每个人的路不同,眼中所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他又何必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危险,而阻挡别人出发的脚步。
他,现在能为眼前人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祝她一路顺风了。
敖摩昂的思想在几瞬间内转明白后,就和她,提议道“你走的这条修炼路子要比其他道友吃些苦,我重新传你一套剑法吧。以你现在因为踏上了修行之路而改变的体质,能练一些更上乘的剑法了”
先前的贺喜之举就算了,现在龙子送上的这礼就是让阿萍感到惊讶的意外之喜了。
他啊
阿萍盯着敖摩昂这位西海龙太子看了一会儿,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什么童年滤镜在这一笑间,就烟消云散了。眼前这条黑龙是敖摩昂,是位翩翩君子,是位不吝啬愿意帮助弱者的强者,也是位会为旁人成功而大方送上掌声的高士。
敖摩昂对上阿萍这莫名看着他发笑的举动,他不好意思地侧过脸避开了她欣赏的目光,可随后他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笑,但姑娘家愿意对自己笑总比哭好吧
阿萍没笑多久,几声过后就带着真心地对面前的龙子,说“我很高兴认识你,摩昂太子,也谢谢你的帮助,我会报答你的。”
“嗯嗯,不用客气。”敖摩昂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上升了些,又觉得现在现在他们孤男寡女两个,在夜晚中的花园中独处再闲聊下去就不妥当了,他手掌快速一翻,在掌心中现出几本剑谱供阿萍选用。
“姑娘,你先这些拿回去看,等你确定好要学哪个了,再来找小龙,在这段时间同行的路上,你可以随时来找小龙解惑。”
敖摩昂在阿萍从他手中接过剑谱后,就快步离开了花园。
夜风吹散了他鬓边的碎发,让他通红的耳垂在幽暗的水底也无法隐藏。
可惜这个小秘密也只被夜风发现了,那个让龙子耳热的姑娘现下却没有挑弄风月的心,她正低头翻阅着手中的
几本剑谱。
阿萍现在的视力变得高了许多,她也能在黑暗中看清一些事物了,更别说小河龙王的府邸内也布有些琉璃灯盏照明。
暂时每本翻了几页,阿萍就在练剑和看书之中选择了先回去看书。
房中点起烛火,阿萍挑灯夜读,忙着提高自己的她,这会儿也无心去探究烛火为什么能反物理地在水中燃起的问题。
她现在忙着修仙,没时间理会科学的未解之谜。
这一夜烛火燃烧到了天明,阿萍挑出了两本剑法,都是以攻为主的剑招,她始终相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而且她也不怕什么贪多嚼不烂,对于从小到大,一学期要学好几门功课,假期还要被安排兴趣班的现代娃,她还真不怕同时去学好几样东西。
卡皮巴拉科咸鱼属的大学生,谁不是平时喊着要躺要死,肝起来却比入魔还要可怕的物种呢。
学吧学吧,在还不能躺平的年纪就多读书多实践,指望知识改变命运咯。
清晨,洗漱用了早饭,又确定龙太子这会儿有空,阿萍就带着剑谱去找了敖摩昂。
而敖摩昂也未对阿萍选了两本剑谱修习的事情多说什么,只是根据阿萍的情况,他尽可能地简化自己的语言,把这两本剑谱的要点说与她听。
剩下练习和实战的事情,都要靠阿萍自己,因为敖摩昂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好心就一直扶着阿萍,她的路始终要靠她自己来走的。
阿萍也没辜负他的苦心,在把他说的东西都记下来,就干脆利落地告辞。她上午离开,在当天的下午敖摩昂就听见她去找小河龙王府邸中的大夫请教的消息。
是的,对于阿萍这类型的人来说,他们都是确定了目标,就会不顾一切朝着目标去莽的人。
阿萍因为被天道发了修炼资格允许同意书,她大概明白丹田、灵台、静脉这些东西的大概轮廓,可对于穴位的知识阿萍是两眼一抹黑。
运功时气要从丹田发出经过xx穴然后又经过xx穴xx穴发出之类的知识,她是看得一头雾水。
想当年英语的完形填空都没有像现在这两本剑谱内容一样折磨过她
阿萍在跟着医师苦练认识找准穴位技能时,她体内的咸鱼魂是痛苦挣扎过一瞬的。
早知投胎转世后还要吃学习的苦,她真的好想在上辈子嘎的时候去当个地府钉子户啊
阿萍体内的咸鱼魂在学习的折磨下死死活活地做着仰卧起坐,外在她却拿起了银针和小河龙王府邸的医师边看书边实操了起来。
这样的行动力,导致在晚上龙太子敖摩昂去查看阿萍学习进程时,看到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大场面。
在小河龙王府邸的药堂内,身上扎满银针阿萍,她正一脸尴尬地看向身边不远处椅子上坐着的,被另外一个医师满头大汗围着的另一个医师。
敖摩昂快步走到阿萍身边,低声询问“这是”
阿萍脸臊得通红,憋着气小声回道“其实我也不想的,现在这个结果大家都是不想看到的。”
敖摩昂“嗯”
阿萍“就互相扎针认穴位,然后轮到我时,我扎了龟大夫几针,他就忽然一下子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敖摩昂“啊”
阿萍“真的,我对龟大夫的遭遇感觉很抱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