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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怕狗
    电影风声鹤唳正式开机了。

    这个极北的小镇,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天,开机没有几天,便下了大雪,不过一天时间,地上所有的物体都被披上了厚厚的白色冬衣。

    这也是导演想要的效果,为了抓住这场雪,一连几天都是直接拍到凌晨才收工,工作人员们累的打蔫,熊然透过后视镜,发现宋或雍还在看剧本,神情中看不见疲态。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26个小时了。

    宋或雍一直都是很有演员素养并且敬业,见天气很冷,宋或雍就自讨腰包让执行经纪和汶小月买热饮请所有工作人员和群演们喝,对于连续ng的后辈演员也很有耐心,从不耍大牌,和其他演员的配置基本没什么不同,就是保镖、商务、执行经济、助理最多加个宣发。

    唯一差别的就是他的司机。

    熊然进入剧组才发现剧组里是有车管的,由他们负责车辆剧组人员的接送,为主演配备房车和司机,但宋或雍却拒绝了,他只接受了车辆,人员却用的是自己带的人。

    熊然好奇,汶小月悄悄告诉熊然,之前有一次拍戏的时候,剧组配备的司机偷偷拿了宋或雍的私人物品挂在网上卖,所以从那以后,宋或雍外出就只用自己的人了。

    “什么私人物品”熊然以为是衣服、包什么的。

    汶小月一脸无语“喝过的饮料、用过的纸巾”

    熊然“”难怪用自己的人,搁谁谁没心理阴影。

    为了更方便照顾宋或雍,熊然没有住工作人员的酒店,而是宋或雍自掏腰包,将他和汶小月一起安排进了他住的酒店。

    熊然待了两天也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因为不受车管管理,他相对自由,只要每天根据汶小月给他的电子通告去接送两人就可以了,除了起的早,其他的也没什么。

    汶小月的工作就相对复杂一些,不仅要和剧组沟通联络,还要给宋或雍准备餐食,熊然看着自己的工作餐,再看看宋或雍的,觉得自己吃的是真好,宋或雍碗里面绿油油一片,看着就没食欲。

    吃过饭短暂休息的时候,汶小月偶然会和宋或雍对戏,今天中午人出去了,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熊然头上。

    那句我不行还没说出口,剧本就被宋或雍递了过来,熊然只好接过。

    他在页面上四处找,一根白皙的手指伸过来,在某一行点了点“这里。”

    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声音,熊然胡乱点了点头,不自觉向后移了移,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王浩,你看错了吧,我一直在家里待着啊”熊然念的是女演员的词,在电影里扮演的是宋或雍的老婆,这段戏是女主被男主抓包,怀疑她外面有人了。

    相比与熊然念课文一样的直白,对方显然是当作一条戏在拍,不看剧本。

    “看错”一只手陡然伸过来,不轻不重的掀了一把熊然的衣领,露出里面的毛衣“这项链全阳城只有这

    么一根,我亲自给你打的,我想不通除了你还会戴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一上来就是极有冲击力的矛盾戏,熊然一动不敢动,他感受到一道凶戾的视线就压在自己头顶上,周围的气场压抑、充满火药味,一点火星子就会爆炸。

    他真的怕宋或雍会打他。

    顶着压力,熊然战战兢兢往下念,然后越念,越念不下去“王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自己自己在床上不行就一整天疑神疑鬼,见到个男的,就觉得我我和人家有一腿”

    救命,我真的不行熊然在心里尖叫。

    念完之后,熊然紧闭眼睛,头缩了下去,没办法,宋或雍气场太强了,对方迟迟不说话,熊然就更加胆战心惊,像凌迟一样。

    “哼”良久,宋或雍冷笑一声。

    熊然跟着抖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了衣料细簌声,接着耳廓处陡然一热。

    “我不行”对方低沉且带着威压的声音贴着熊然的头皮一寸寸磨过“我不行不也照样在床上把你伺候的哭爹喊娘的,柳蕊,说话要讲良心。”

    熊然的脸腾的就红了。

    妈呀,这谁写的台词啊,怎这么羞耻啊

    熊然舔了舔干涩的唇,虚晃的视线疯狂在剧本上找台词,下一秒,下巴陡然一紧,瞬间,眼睛就不得不对上另一双已布满愤怒、讥讽、寒凉的瞳孔。

    “告诉,你到底有没有骗过我”

    宋或雍的脸凑近,熊然将他眼底的情绪看的更将分明,他愣了愣,某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半年前自己在别墅里被宋或雍发现的时候,当时似乎也是这么一双眼,凑的更进,更加疯狂执拗,眼白通红的问自己是不是早就回来了。

    熊然往后缩了缩,下巴被钳的更紧了。

    “说话”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熊然莫名心虚,更加害怕,他眼神躲闪,连台词是什么都忘了,只仓皇低声道“没没骗你。”

    宋或雍的视线在熊然脸上一寸寸巡视,似是在检验他语言的可信度。

    “你记住,要是敢出去偷吃,要是敢骗我。”对方笑了笑,唇线抿成刀刃的形状“我就把你先把你扔进泉河,然后自己再跳进去,咱俩都别活了。”

    熊然快哭了,他话说不出来,只敢点头。

    下巴一被松开,他就连忙站起来,坐在了离宋或雍最远的地方。

    熊然无法不对号入座,宋或雍刚刚说的那句话被他自动翻译成熊然,你要是被我发现了,就等死吧

    熊然恨不得站起来就跑。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宋或雍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情,他眉目柔软的向熊然抱歉,刚刚还冷凝暴戾的空气重新活络起来。

    熊然还没走出来,他干笑两声,不看宋或雍的脸“宋先生不愧是演技派,演的让人身临其境。”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熊然缩回拐角,神情有些恍惚。

    “喝点水吧。”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差点贴在熊然脸上,近在咫尺的热度让熊然清醒,他抬头,看见宋或雍白色的指尖已经被杯沿蒸的绯红。

    熊然连忙道谢接过,之前看网上粉丝说,和宋或雍搭戏的某个演员因为一直都拍不好,宋或雍还不停的安慰对方,让崩溃对戏演员冷静下来。

    所以,自己这是被安慰了吗

    杯中的热气铺在熊然脸上,熊然揉了揉湿漉漉的睫毛,低头小口啜饮。

    宋或雍又开始看剧本,他半敛着眸,神情认真,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凶狠疯狂,车厢内温度攀升,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

    熊然终于觉得安全。

    在这座北方小城待了快一个月,宋或雍终于有了半天的闲暇时间,汶小月兴冲冲的提出出去逛逛,宋或雍看她和熊然向往的样子,爽快答应了。

    休息日的前一晚,宋或雍突然接到看一个电话,挂掉电话后,他让熊然第二天早上去高铁站接个人。

    “接谁”

    传话的是汶小月,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牙都快压碎了。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许麦呗”

    熊然愣了愣,然后哦了一声。

    是男友过来探班了。

    宋或雍不在,汶小月忍不住了“你说这人要不要脸,啄哥都拒绝他了,他怎么还往上贴啊,没完没了的,跟个苍蝇一样”

    熊然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吗”

    闻言,汶小月瞪大了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晦气的话“什么情侣关系他就是想蹭啄哥热度啄哥都拒绝他了,他跟听不懂人话一样”

    不是情侣,熊然觉得不可信,可是小报上拍的照片很亲密啊,再说了以宋或雍的性子,不喜欢早就拒绝了,不可能还和对方来往。

    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工作室的人发现,地下恋呢。

    第二天一大早,熊然就赶到了高铁站,在特通口接到了许麦的助理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许麦。

    许麦的声音清凉凉的隔着厚厚口罩,笑眯眯的和熊然打招呼,熊然礼貌回应,然后拉着他的行李,带着两个人上了车。

    车里温度很高,许麦脱下外套、围巾和口罩,露出一张精致乖顺的脸。

    “熊师傅。”许麦向前凑了凑,趴在副驾的椅背上,v领的羊毛衫随着动作向下蹭着,露出洁白的脖颈和一截锁骨。

    “宋老师最近是不是很忙很累啊,他睡眠好吗”

    这是许麦上车来的第一句话。

    许麦如愿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

    他跟在宋或雍的身后,克制不住的抬眼盯着对方挺阔的后背和黑色发尾下的长而直的脖子。

    他听见对方让他的工作人员去别的房间稍等,接着总统套房的会议室只剩下他和对方两人。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即使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心思,许麦心中还

    是莫名期待、紧张。

    下一秒,对方越过他,将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屋内的半扇冷光霎时落在地毯上,像结了一层霜。

    “随意坐。”宋或雍道。

    望着那半扇霜,许麦醒了。

    是了,面前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礼貌而疏远,他的体贴来自于他的教养,而疏远来自于他的本性。

    自己不是那个例外。

    许麦勾唇干涩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宋或雍则站在夜色的窗边,两人距离不远不近。

    “最近还好吗”宋或雍端起茶碗,抿了口热茶,氤氲的水汽令他的眉眼有些模糊,只有卧蚕的红痣在夜色中一点一闪,像另一只眼睛。

    在宋或雍面前,许麦注定不是那个有勇气先开口的,手扣着膝盖,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但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晰、很郑重。

    “谢谢前辈关心,我很好最近最近我主演的电视剧播出了这都是托您的福,真的真的很很感谢您。”

    骨刺茶碗被放在茶碟上,发出清脆如泉的磕碰声,许麦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宋或雍那双薄雾一般的眸子。

    “我看过你演的片段了。”宋或雍道。

    许麦这张脸在今天、在这个房间、在对面这个人的时候,透明的如一张玻璃纸,什么伪装都粘不到脸上,于是那满心满眼的不知所措、惊讶、激动让他的脸变得赤红。

    他张了张嘴,艰难发出声音“是真的吗宋宋前辈看我的片段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语气又变得懊悔,连连摇头“我演的不好宋前辈肯定很失望吧”

    “没事,只是还有些青涩,但就目前你这个阶段,演绎的已经不错了。”宋或雍平和而冷静,他的波澜不惊的目光似乎自带一种力量,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他说的话。

    许麦也信了,惊喜来的太快,他不敢相信自己仰望并爱慕的人肯定了自己,眼睛瞪得很大,像卡住的磁带,唇却轻颤着。

    不知道有多少个“许麦”曾经这样仰慕着他的,对于许麦们不加掩饰的目光和神情。宋或雍早已经习惯,或者说,从来没有落在眼里。

    “你的才华和潜力已经被该看到的人看到了,以后你会收到更多的机会,你不会回到之前练习生的日子了。”

    许麦几乎灼热的视线死死盯着对方开合的唇,他听着里面传来的近乎安慰的话音,心又酸又软,他觉得宋或雍今天对他说的这些话,不,宋或雍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他不会忘,他一辈子刻在心上记得。

    许麦就像个狂热的朝圣者,规矩的坐在椅子上,克制自己想要站起来诉说感激与情谊的冲动,红着眼睛望着高台上的圣光,祈祷那点点光芒可以落在自己的身上。

    “谢谢谢谢您谢谢”他几乎哽咽道。

    宋或雍停顿了一下,让对方冷静片刻。

    许麦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渴望的看着宋或雍的唇瓣,希望从里面能听到其他动人的、温暖的话语。

    “所以,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宋或雍看着对方还来不及卡顿的脸,继续道“我也不会再给予你帮助。”

    伤心来不及摆上脸,许麦露出呆滞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表扬自己的宋或雍,下一秒就宣判了自己的涉审判结果。

    为什么,是自己的做的不够好吗

    还是说自己的喜欢让他困扰

    他站起来,张想要要解释、又挽留,他甚至斗胆走到了对方面前,离那张琉璃般脸只有一步。

    可这一步,他不敢往前走。

    “为什么”酝酿了半天,只有这干巴巴的一句,是他不死的心。

    宋或雍丝毫不为对方脸上的灭顶的悲伤所动人,他淡然的声音恍若一道烟。

    “原因刚刚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不是你坐上高铁才告诉我,我不会让你来,会直接在电话里讲清楚。”

    许麦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可他就是想要待在宋或雍身边,就是想要离他近一点。

    但迎着对方睥睨的黑色视线,他的脚,不敢抬。

    许麦揉了揉眼睛,揉出了一点水意,他的眼睛最好看,他希望这样宋或雍会心软。

    “您的爱人这么久没有回来,您难道就不孤单吗您手机里的通讯录不过十个人,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您。您不冷吗”

    以往许麦是说不出这样的暧昧羞耻的话,他的自尊不允许,可自尊就是会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弯折,许麦的自尊抵到尘埃里,他期盼着上位者的垂怜。

    哪怕只有一眼。

    宋或雍给了他一眼,空无一物的眸子,没有讥讽、耻笑、厌恶,却让许麦站都站不住。

    “许麦,你越界了,之前热搜的事情我不计较,明天一早,你就走。”

    许麦这才意识到,宋或雍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利用他的同情心,将两人捆绑、营销、蹭热度和流量,可即便如此,宋或雍还是给了他机会和资源,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许麦了。

    是他急功近利、不加节制的贪心惹恼了对方。

    “放心,我不会针对你,毕竟你也算是我捧上去的。”宋或雍笑了笑,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给许麦的第一个笑,也是最后一个。

    许麦看了好半天,想从两颊找出那两颗只在影片中惊鸿一现的酒窝,可惜,没有。

    有的只有弯刃凉薄的红唇,吐出几个字“从明天起,不要再联系我,烦。”

    许麦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助理走了,前后停留的时间不超过10小时。

    走的时候甚至没让熊然送,自己打车走的。

    帮忙提行李的时候,熊然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没有,许麦笑的着和熊然道别,和来的时候一样高高兴兴。

    熊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隔着一个房间,汶小月恨不得长出一对顺风耳都没有听见,倒是把自己气的半死。

    怎么走的这么早吵架了

    汶小月倒是挺开心的,已经开始张罗着一会出去玩的路线了。

    宋或雍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色和往常一样莹白莹白的,完全看不出一点不开心或者是开心。

    所以,到底吵没吵架

    “攻略我都做好了,就去附近的白水苑去看看好了”汶小月点着手机。

    宋或雍开始穿羽绒服,戴冷帽和口罩,没一会,一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

    “这行吗”熊然看着人高马大,但气质一看就和这座小城格格不入的宋或雍道。

    汶小月头也不抬“肯定行不会被发现的”

    “这么肯定”

    汶小月向熊然展示大众点评的界面,幽幽道“评分太低了,全是差评,没有人去的。”

    一看评分,只有可怜的32分。

    果真,正如汶小月所说,熊然站在景区门口,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萧索和荒芜,估计是疏于管理再加上这几天雪太大,几乎没什人进入,检票员在窗口抱着暖宝宝睡大觉。

    买了三张票,三人顺利进去。

    说是前朝王爷的福地,其实逛完了也不过半个小时,里面的老建筑不是在修缮就是关闭不见客,一路逛完,只看了结成冰的绿水堂和几座惨灰的假山。

    可能就是因为里面啥的没有,还每人售票200元才迎来了这32分的惨淡评价。

    汶小月傻乐,在地上盘雪球盘到一半,招呼着打断熊然的愣神,让他一起玩。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汶小月问道。

    熊然摇摇头,将早上许麦笑眯眯的表情从脑子里赶出去,陪着汶小月一起滚雪球,指尖冻得红红的。

    宋或雍一身压人的黑像柱子一样站在屋檐底下,视线穿过眼前的碎发看两人玩闹。

    旁边有卖烤肠的,汶小月买了三个,宋或雍摇摇头,汶小月也不在意,一个人吃两根,给熊然手里塞一根。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对着刚出炉的雪人傻笑,这个说少了的鼻子,那个说少了只耳朵。

    说的太开心,以至于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脚边多了一只喷着鼻息的四腿生物。

    汶小月这边吃完一根烤肠,想要去吃另一根,然后惊讶的啊了一声“我肠呢”

    熊然跟着她的视线去找,就见两人中间蹲了一只到人膝盖的大黄狗,正陶醉的吃着嘴里烤肠,热气腾腾的哈喇子从牙缝里滴到雪地上,它吃的哼哧哼哧,烫的呲牙咧嘴。

    “哎呀,小熊哥你看,是大黄”汶小月惊讶的推了熊然一把。

    熊然本就软的腿一哆嗦,竟然噗通一身被推到了地上。

    听见动静,大黄狗扭扭屁股转过头,狗眼正和熊然的人眼对上。

    在这被吓呆的的几十秒里,熊然嗓子眼被挤着,声音完全发不出来,他只能张张嘴,无声的去喊救命,喊汶小月的名字。

    狗头离熊然越来越近,近到他可以看见它尖利的牙齿和牙缝里塞着的血肉,看它兴奋的吐着厚厚的舌头,漆黑的眼珠兴奋扩大,里面是瑟瑟发抖的自己。

    熊然动不了了,身体是软的,手指却在瑟缩颤抖,就在狗牙要触碰到熊然的脸的时候,脖子一紧,厚重的羽绒服勒的他呼吸骤然补偿,身体腾空,双脚被带离地上。

    是宋或雍。

    熊然后知后觉的鼻子嗅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味道,是他把自己拽起来了。

    熊然站稳,宋或雍将他和狗隔开。

    躲在宋或雍的背后,逃出生天的熊然听见了汶小月好奇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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