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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李牧野扶着沈亭州痛哭,“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

    周围人纷纷驻足,朝这边看过来。

    李牧野毫无察觉,继续呜呜地哭着,沈亭州肩头都被他哭湿了。

    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下,沈亭州硬着头皮拍了一下李牧野的背,轻声安慰他,“别难过了,我先送你回家。”

    李牧野痛不欲生,开始怨天尤人,怼天怼地。

    “我哪里还有家他们宁可在酒店也不愿待在家里,是家里的房间不够宽敞,床不够大吗”

    “不是是因为有我在家,我碍眼,我多余,我就应该一辈子待监狱里,我也不该呼吸,这样他们才开心”

    听着他这番自怨自艾,沈亭州只觉得太阳穴一胀一胀的。

    “你别这样”

    就在沈亭州绞尽脑汁,搜刮言语想安抚他,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牧野。”

    李牧野仿佛一只被套上项圈的大型犬,瞬间停止了闹腾,沈亭州甚至“看到”他头顶冒出一对耳朵,屁股也摇起一根尾巴。

    李牧野噌地抬头,脸上是雨过天晴的明朗。

    “宁哥。”李牧野立刻奔向宋青宁,眼圈里的泪甚至都还没有干,他已经跑去献殷勤了。

    沈亭州

    “你怎么了”宋青宁仰头望着李牧野,担忧地问,“眼圈怎么红红的,生病了”

    李牧野的视线扫过宋青宁身后的李敬崇以及李景杭,最后落到宋青宁身上。

    他委屈地塌下双肩,“你们这么晚在酒店干什么”

    宋青宁温声解释,“刚才我救了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来酒店换了一套干净的。”

    李景杭睨了一眼李牧野,“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李敬崇也开口,“把这股劲儿放在学业上,比什么都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亭州感觉他俩似乎在围攻李牧野。

    李牧野被亲爹跟亲哥明嘲暗讽,有些不服气,“这么晚你们一块出来干什么就算是家庭聚会也应该叫上我,我就知道我在李家没有地位。”

    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心灰意冷,鼻音都出来了。

    宋青宁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着急。

    “不是的,是我跟敬崇来听音乐会,正好音乐会有景杭的朋友,对方给了他一张票,所以就一块出发了。”

    李牧野脸色缓和,但还是忍不住埋怨李景杭,“哥,你也不知道给我要一张票。”

    沈亭州小李,你再想想这真的是巧合吗

    本来人家夫夫约着一块去看音乐会,再也没眼力劲儿的也知道不要做电灯泡。

    但李景杭偏偏做了,把两人约会强行变成三人行。

    面对李牧野的指责,李景杭没有任何情绪回馈,宋青宁倒是满脸愧疚。

    “我真不知道你今晚回来。”宋青宁问,“你吃饭了吗

    ”

    李牧野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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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回家想给宋青宁一个惊喜,谁知道半路看到他们仨进了酒店,惊喜变成他一个人的惊吓。

    宋青宁想了一下,歉意地对李敬崇跟李景杭说,“要不你们去吧,我跟牧野先回家,他还没吃饭。”

    两个人的表情霎时就不好了,但没有明显的外露。

    自从李牧野为了宋青宁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并且出狱后萎靡不振了好几天,心怀愧疚的宋青宁对李牧野格外上心。

    李牧野一听宋青宁要回去陪他吃饭,心花怒放,傻狗狂喜。

    在李敬崇“父爱如山”跟李景杭“沉甸甸关怀”的目光注视下,李牧野摇着尾巴,喜道“好啊好啊,让他俩去看吧,他们就爱看那种枯燥的音乐会。”

    沈亭州小李,你最好读一下空气。

    不过李牧野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无意识地拿捏了宋青宁的软肋。

    坐牢的案底或许不能让他考公,但可以让他获得宋青宁的怜爱。

    见李牧野没事,沈亭州准备悄然离开。

    沈亭州刚退没几步,得意忘形的李牧野叫住他,“沈医生,你晚上吃饭没,要不要回去跟我们吃点”

    他本意是炫耀,结果玩大了

    听到沈医生这三个字,宋青宁积极向上的雷达立即启动,对李家父子三人开启“我只想好好学习”的防打扰模式。

    他一下子推开李牧野,无视身旁的李敬崇跟李景杭,像一个朝圣者向着心里的光明走去。

    宋青宁一秒变成乖巧小学弟,看沈亭州的眼神满满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他对沈亭州的称呼,也从沈医生变成学长,忍不住向沈亭州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

    “前几天成人考的老师给我们摸底考试,拿的是40届的考卷,我考了647分。”

    说完眨着眼睛不时去看沈亭州,浑身散发着需要被夸奖的气息。

    看着宋青宁这副乖兔子的模样,身后的三人在磨牙。

    平时宋青宁虽然很温和,但从来不会对他们露出这种表情。

    唯一享受此待遇的沈亭州,闻言给予了非常正面的回馈。

    “40届那年的考卷很难,647分能在省里排到前五十了,复习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考到这么高的分数,你太厉害了。”

    宋青宁露出开心,但又克制的羞涩表情。

    “学长。”宋青宁仰望着沈亭州,“我打算像你一样学医。”

    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宋青宁能重拾目标,积极向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亭州真诚鼓励,“你心思细腻,做事认真负责,脾气还好,这些都是医学生最需要的品德。如果想了解医学具体专业,你可以”

    突然感觉凉飕飕的,沈亭州抬头。

    前方有三双眼睛幽幽盯着他,在黑夜里释放着冷气。

    “”沈亭州硬生生改口,“你可以找我朋友

    ,他在这方面比较专业。”

    寒风里,饿着肚子的李牧野呼唤,“宋哥。”

    宋青宁并没有听见,仍旧仰视着沈亭州,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沈亭州既感到欣慰,同时又压力巨大,“那你加油。”

    “青宁。”李敬崇走过来,“沈医生,可能还有事。”

    被迫有事的沈亭州干笑,“是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不知道几口了。

    宋青宁还有心跟沈亭州汇报各科的具体成绩,见沈亭州有事,只能掩下失望,“那常来玩儿。”

    沈亭州表面微笑“好。”

    内心抽搐你看他敢去吗

    李家三父子虎视眈眈盯着沈亭州,生怕他拐带跑了宋青宁。

    虽然他们心里清楚,压根不需要沈亭州开口,宋青宁就会乐颠颠跟着他走。

    李景杭也缓步走来,淡淡道“沈医生路上小心。”

    沈亭州知道啦知道啦,他这就走。

    李牧野变成阴暗小狗,“沈医生,我送你。”

    沈亭州被李牧野架着朝前走,一离开宋青宁的辐射范围,李牧野态度再次热络起来,殷勤地帮沈亭州打开车门。

    “沈医生,谢谢你今天陪着我,今晚没有你,我真是烧了酒店的心都有了。”

    看着泪眼汪汪的李牧野,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要惊叹他的变脸速度,还是批评他跟周子探一样薄弱的法律意识。

    难怪你俩蹲监狱,就这思想,就这觉悟,你俩不蹲谁蹲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沈亭州拍了拍李牧野的肩。

    李牧野目送沈亭州离开,等回去找宋青宁时,人已经坐上了李敬崇的车。

    李牧野

    他赶紧跑进车里,但留给他的只有副驾驶的座位。

    李牧野心道副驾驶就副驾驶,总比上不了车好

    隔天一早,4s店给沈亭州打电话,说这个月可以免费为他的车保养。

    沈亭州今天正好没事,就约了下午过去保养车。

    吃过午饭,沈亭州开着买了三年的车去店里做保养。

    将车钥匙交给工作人员,沈亭州随手拿了一份汽车杂志,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个许久没听过的称呼

    “班长。”

    沈亭州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只是下意识顺着声源看去。

    两米开外,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戴着镜的男人惊喜地看着他,沈亭州一头雾水。

    “班长,是我啊,杨垒。”

    男人摘下墨镜,沈亭州这才认出来,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

    沈亭州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怎么穿得跟个小开似的,我都没认出来。”

    杨垒露出整齐八颗牙,“小开那是靠爹妈,我是靠自己,班长,你怎么在这里,买车”

    沈亭州朝自己车的方

    向看了一眼,“不是,给车做保养。”

    杨垒顺着沈亭州的目光也看过去,见到沈亭州的车后,眼神有些微妙,一时没说话。

    沈亭州问,“你呢”

    杨垒一叹,“我也给车做保养,顺便去前面看看车,我现在开的车人家都说是土大款。”

    沈亭州好奇“你现在开什么车”

    杨垒“大g”

    沈亭州爽朗一笑,“确实大款,跟你这一身挺搭。”

    杨垒

    杨垒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我下午三点还有一个会,得先走了,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召集咱们班的老同学聚一聚,好多年没见大家了。”

    沈亭州欣然点头,“好啊。”

    杨垒来电话了,他一边接,一边对沈亭州说,“那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来,你确定来了,班里的女同学们估计都会来。”

    沈亭州“我倒也没那么大的魅力。”

    杨垒已经没再听沈亭州说话了,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去一旁接工作上的电话。

    看着杨垒打电话的老板样儿,沈亭州忍不住失笑。

    以前上学的时候,杨垒的成绩在他们班垫底,除了成绩,其他方面都是活跃分子。

    杨垒是班里少有的住校生,父母工作忙,压根没时间管他。

    每到月底,杨垒就到处蹭饭认爸爸,沈亭州是他最长久的爸爸,资助了他无数个穷困潦倒的月末。

    那个时候杨垒经常开玩笑,说他之所以能长这么高,全靠沈亭州接济。

    一声爸爸,一生亲爹。

    看到当年健谈开朗的小学渣,混得这么好,沈亭州由衷为他开心。

    因为杨垒攒局邀请重聚,再加上沈亭州的参与,沉寂已久的班级群再次活跃起来。

    杨垒大家都来,一切由我来安排,保证你们吃好玩好。

    张成伟杨老板大气

    金子婷班长也来

    沈亭州去的。

    张文斐加我一个,我也去我也去。

    让我去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班长还帅不帅。

    班长果然人气一流。

    杨垒豪气冲天,但奈何班长过于“美丽”,遂败。

    大家嘻嘻哈哈聊了好长时间。

    杨垒心里很不是滋味,读书的时候班长这种类型招女孩子喜欢就算了,现在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

    成年人的世界能力才是王道,如今怎么也该他出头了

    杨垒心道十年归期已到,是他这个龙王出场,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班长,对不起,你将是我第一个打脸的对象。

    桀桀桀,桀桀桀

    杨垒抱着这个想法,从车库开出最贵的车,戴上最贵的手表,穿上最贵的衣服,订下最贵的饭店包间,准备装一个最贵的逼。

    他,杨龙王垒要出场即

    惊艳

    杨垒用力过猛的去了高中同学会,出场那一瞬间,果然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全场望着他足足三四秒没有说话,直到班里的班花金子婷第一个噗嗤笑出声。

    “知道你有钱,但你也不用这么炫吧”

    他们是尖子班,95都考上了名牌大学,遍布各个行业,都是高精专人才。

    杨垒脸有些红,但坚持自己的高调,装傻道“啊我平时也这样。”

    张文斐加入品评行列,“你平时也大背头,小金表,一身o你这样谈生意,就没人怀疑你是皮包公司”

    大家笑了起来。

    张成伟笑着出来圆场,“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调侃我们的杨总了,人家今天可是我们的金主,大家对甲方的态度就这么差你们平时怎么谈生意的”

    张成伟拉开旁边的座椅,“来,杨总坐这里。”

    杨垒矜持地走过去,坐下时又故意亮了亮他的大金表,对面的女同学被他的表盘闪了一下眼睛。

    杨垒喝水时,表盘又是闪来闪去的,女同学咬了一下牙。

    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闪人的金表。

    包厢房门打开,沈亭州白衬衫,黑长裤出现在门口,眉眼清俊,气质干净。

    金子婷长舒一口气,“感谢上天只给你增加了沉稳,没有夺去你身上的清爽,如果你都油腻了,那我真的会哭死。”

    另一个男同学在一旁唱,“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女生心中的信念丝毫未减”

    沈亭州“住嘴,我还想活着。”

    除男同学以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垒笑了两声,忽然想起自己的使命,收敛表情,站起来对沈亭州说,“小沈,过来坐。”

    一声小沈把所有人叫愣了。

    沈亭州倒没什么太大反应,从容地走过去,坐到了杨垒身边。

    杨垒和蔼可亲的宛如街道办主任,他给沈亭州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启拉踩的第一步

    问职业。

    杨垒将茶递给沈亭州,“小沈啊,你最近在做什么”

    沈亭州喝了一口茶,“还是医生。”

    杨垒打着老板的官腔,“哦,我听说了,是给那些有钱人做医生是嘛”

    金子婷皱眉,帮腔道“这个职业挺好,可以认识很多人脉。”

    杨垒不赞同,指点江山道“服务行业怎么说呢,让人记住很难,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从小就习惯被人服务了,你想要拔得头筹,获得对方的赏识跟认可,这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

    张文斐也听不下去了,“谁敢说自己不是服务行业你难道不是”

    杨垒要进行深度拉踩,他想说服务行业跟服务行业还是有所不同的。

    他一年净收益过亿,小沈能吗

    你们

    不能因为小沈在读书时期优秀,就看不到步入社会的我比他优秀

    他车库随便一辆车,都比沈亭州的车强。

    沈亭州学习再强,他也是一个书呆子,不能把学识转化为金钱,他就是包厢里的oser。

    但杨垒说不出口。

    想起高中时,对方一顿饭一顿饭地接济他,他成绩不理想时,对方利用课余时间帮他补习,在他生日那天,对方还送给他最想买,可舍不得买的球鞋。

    过往种种,让杨垒说不出恶言。

    沈亭州正喝着茶,听他们辩论社会服务行业,手突然被杨垒拽了过去。

    沈亭州

    杨垒拉着沈亭州的手,摇头无声地拍着沈亭州的手背,表情既有复杂,又有酸楚,还夹杂着一丝丝怜悯。

    我可怜的小沈,你这么优秀,却选错了专业,只能开着四十多万的车,戴着几万块钱的表,可能连一套房子都没有,更别说女朋友了。

    苟富贵勿相忘。

    如今小杨我一步登天,龙王再世,又岂能让爸爸你不是,让小沈你过得这么辛苦。

    杨垒拍着沈亭州的手背,不知道在心酸感叹什么,搞得沈亭州心里发毛。

    主要是手背都被他拍红了。

    沈亭州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但被杨垒攥得更用力了。

    杨垒豪爽地解开自己的手表,撸下来,然后扣到了沈亭州手腕上,“拿着,这个给你”

    沈亭州

    先前被金表闪到眼睛的女同学听我说谢谢你aheiahei

    她刚挪到班长对面,那蛋疼的手表就戴到了班长手腕上。

    怎么,就是专门针对我的呗,我走哪儿你把手表往哪儿套。

    一听说是要给自己的,沈亭州神色微妙。

    没想到躲得了周子探的大金表,没躲得了杨垒的金表。

    沈亭州婉拒道心意我领了,表就算了。▁”

    杨垒看沈亭州一脸“受宠若惊”,心想他这些年到底过了多少苦日子,又遭受了多少白眼,变得都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了。

    杨垒痛心疾首,怒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往沈亭州面前一拍。

    “不要客气,拿去开”

    沈亭州一看车的标志,这么不环保的车,他不想开。

    沈亭州把车钥匙也推了回去,“我现在这辆车就挺好的。”

    杨垒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小沈,凡事别委屈自己,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沈亭州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是。”

    杨垒看,都穷成这样了,还不忘关心先进同学,小沈啊,你这样难怪你没钱,想要有钱就得心狠,不要脸。

    资本家怎么可能有好人

    今天人太多了,包厢还有体制内的同学,杨垒不方便讲他的生意经,等以后私下跟沈亭州见面,到时候好好跟他谈一谈。

    见杨垒后面终于说人话了

    ,金子婷开始跟相熟的好友聊起天,没再关注这边。

    酒足饭饱,杨垒不肯放人,非要续第二摊,去酒吧喝酒唱歌。

    “高中的时候,咱们背着老师偷偷唱,现在咱们成年了,都给我去唱,不唱到嗓子劈叉谁都不许回家,我已经订好包厢,不去的倒霉一年。”

    杨垒撂下狠话,然后去结账。

    从餐厅出来,因为大部分都喝了酒,大家商量怎么去酒吧。

    在场只有两个酒精过敏的女生没喝,但十几号人,俩个司机明显不够,等代驾还不如打车。

    一群人在餐厅门口打车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到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李景杭那张淡漠英俊的脸。

    他是看到沈亭州站在路口,本意是想打个招呼,虽然因为宋青宁,他确实是有点提防沈亭州,但只要不沾宋青宁的事,李景杭还是对沈亭州感官很好的。

    李景杭问沈亭州,“在等车”

    看到是李景杭,沈亭州走过去打招呼,“嗯,跟老同学要去其他地方玩儿。”

    李景杭一扫,人不少,他车明显坐不下,“那要我先送你过去吗”

    沈亭州笑着婉拒,“不用,我跟他们一块走。”

    李景杭没有劝,正要离开一个人走了过来,“李总”

    结完账出来的杨垒,看到李景杭的车快步走过来,惊喜道“好巧,李总也来这里吃饭”

    李景杭看了一眼沈亭州,对杨垒说,“不是,跟朋友打个招呼。”

    杨垒一愣,“哦。”

    送走李景杭,杨垒问,“你认识李总”

    沈亭州说,“他是我的雇主。”

    杨垒震惊,“你是李景杭家的”

    沈亭州无语补充,“是医生,他的家庭医生。”

    杨垒知道沈亭州是在为有钱人做私人医生,但没想到是他们公司的甲方。

    杨垒复杂盯了沈亭州半晌,“小沈啊,不是,班长你真是深藏不露。”

    沈亭州“都是服务行业,没什么藏不藏。”

    杨垒

    感觉对方是在讽刺他,但对方说得好真诚,让有所怀疑的他显得很阴暗。

    杨垒订了一家新开业的酒吧,规模不小,口碑也不错,听说是从国外请来的dj,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人。

    长年不泡吧的沈亭州,一进来就被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轰炸了。

    杨垒被起哄在舞池里跳了一支热辣的舞。

    作为黄金单身汉,前几年他没事的时候,就会来这种地方跳舞解压,这两年开始随大流搞养生了。

    但舞王雄姿不减,还跳上台扒着一根钢管舞跳。

    自己跳还不过瘾,把沈亭州也拽到舞台上释放压力。

    沈亭州压根不会跳舞,在杨垒的掩护下跟着动了几下。

    这种地方太燥了,沈亭州没动几下就出了热汗,耳朵好像不是

    自己的,听什么声音都模糊。

    身后一只手拍上他的肩,沈亭州转过头,周子探那张少年气的脸在镭射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虚幻感。

    周子探张嘴跟他说着什么,沈亭州把耳朵凑过去听。

    这个时候正好音乐停下来,沈亭州听到周子探问,“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沈亭州大声说,“跟同学来玩儿,你呢”

    周子探很早就混迹各种酒吧,早就习惯了这种嘈杂,耳力不仅没有变差,反而逆天的好。

    “沈医生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这酒吧是我朋友开的,非要让我过来测评。”

    测评,这两个字听着很搞笑。

    但这是事实,周子探是把吃喝玩乐玩到很极致的人,可以说是京都酒吧的活指南,百事通。

    在外人眼里这是不务正业,对酒吧老板来说,一个会玩,且身边有一群游手好闲二代朋友的周子探,那可是要供上桌的活祖宗。

    周子探在dj这一行很有名,不少酒吧老板都想花高价钱请他来表演。

    因为周子探经常染着一头骚粉色,用最粉的头,打最狂野的碟,所以人称粉爷。

    他大半的时间都泡在酒吧,这才能说出那句名言

    我的狐朋狗友在酒吧,我的敌人也都泡在酒吧。

    周子探不一定会开酒吧,但一个酒吧好不好玩,哪里不好玩,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周子探问,“你们订好包间没”

    沈亭州耳朵还嗡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订了,我朋友订了。”

    周子探说,“你问问他几号房间,我让人给你们免了包厢酒水。”

    沈亭州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毕竟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

    周子探不以为意“我今晚压根不想出来,他一天十几个电话催我,你们包厢的酒水就当我今天来的报酬了。”

    沈亭州感觉说这话的周子探好拽。

    “行吧,我去问问。”

    沈亭州去问杨垒包厢号,说可以免酒水。

    他不常来这种地方,杨垒前几年可是常客,对这里的事门清,表情古怪起来,“谁跟你说的这话,他是不是想泡你”

    沈亭州一整个呆住,“啊”

    杨垒给他科普,“这种地方就是靠酒水卖钱,就算不开太贵的酒,我们这么多人也得五位数。我订的包厢最低消费是一万八,你什么朋友脸这么大,让人家直接免酒水,他别不是要泡你,在你面前装逼吧”

    粉爷的名头,杨垒是听过的,但现在周子探把头发染黑了,他也就没认出对方。

    沈亭州

    小周在他面前装逼的可能性为零,泡他的可能性为负一万。

    张成伟凑过来,指着周子探的方向问沈亭州,“那个是你朋友吧”

    沈亭州点点头。

    张成伟又问,“是姓周吧”

    沈亭州“嗯。”

    杨垒凑过来,“你认识”

    张成伟托着下巴道“周之衷知道吧”

    杨垒“这不是废话,我当然知道。”

    张成伟拍拍他的肩,“这是周之衷的儿子,我老板的表弟,之前经常在公司见到他。”

    张成伟是在贺延庭的公司做高管,他不凭发色,只凭脸认人。

    张成伟感叹,“如果真是周子探,那他的脸确实能刷出钱。”

    刷脸小周已经去刷脸了,把酒吧老板叫出来,指着沈亭州要他免酒水。

    酒吧老板爽快道“免周少的朋友就是我哥们,放心,我给他们招待得妥妥的,酒肯定是最好的,包厢也是最大的。”

    周子探不悦,“都跟你说了,我马上就要改姓了,以后叫我贺子探。”

    酒吧老板忙说“事情太多了,我最近都忙忘了,你看打碟这事”

    周子探富二代的身份,再加上张狂的打碟风格、狂妄的言行,以及不错的脸蛋,在这一行相当吸粉,不少人都是冲他来蹦迪喝酒的。

    周子探有点不耐烦,他哥现在都这样了,他哪里有心情打碟

    酒吧老板还想说什么,前面就有人叫周子探,“小周。”

    听到沈亭州的声音,周子探立刻殷切地跑过去,“诶,来了,沈医生。”

    以后叫我贺子探

    酒吧老板你小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沈亭州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好让人家老板赔钱。

    最后两方商议的结果是,今晚包厢的消费打三折,也不设什么最低消费,爱消费多少就消费多少。

    老板豪气地赠了他们一瓶好酒,还有不少果盘、零食,点心。

    倍感有面子的杨垒豪点各类酒,红的、白的、啤的统统点了。

    杨垒找沈亭州喝酒,“来,班长大人,我敬你一杯。”

    沈亭州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成班长大人了。

    一旁的金子婷也调侃,“呦,不是小沈嘛,怎么改成大人了”

    杨垒脸一臊。

    他上学时本来就经常耍宝,毕业在社会一路摸爬滚打,脸皮更厚了,抱住沈亭州的大腿说,“一日为父,终身为父,爸爸,我失散多年的爸爸。”

    金子婷笑着拍下这幕认亲现场。

    沈亭州扯了扯杨垒,“快平身吧。”

    杨垒敬完,金子婷也找沈亭州来喝,“当年差点跟你表白,好险啊,我可不想当这么大儿子的后妈。”

    沈亭州

    杨垒

    最后沈亭州人都喝迷糊了,他就喝了几杯,但不知道是他自己端错了,还是有人把他的酒掺了其他酒,两种酒一混,后劲儿非常大。

    沈亭州倒在环形沙发上,只感觉天旋地转。

    见他喝不少,大家也就没来打扰他,沈亭州躺在沙发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一直在响,他迷迷糊糊接

    通说了几句,挂没挂也没看清,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亭州感觉有人在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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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在他耳边小声说,“班长,是不是你家属来接你了快醒醒。”

    家属

    沈亭州费力地睁开眼皮,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扶起来,手臂架到了一个宽阔的肩上。

    脸侧拂过温热的气息,架起他的那人说,“我先带他回去了。”

    沈亭州努力去看,眼前的人轮廓模糊,五官不辨,身量修长,还有一股淡淡的茶味。

    挺好闻。

    沈亭州不自觉侧头嗅了两下,扶在他腰上的手明显紧了一些。

    沈亭州昏昏沉沉靠在对方身上,跟着他走出酒吧。

    凉风吹来,沈亭州的意识终于清醒。

    身侧的人低声问他,“难受吗”

    沈亭州看着那张俊朗的脸,茫然摇了摇头。

    许殉打开车门,将沈亭州放进去,然后跟身后送出来的同学道别。

    一行人看着开远的车,纷纷猜测,这人跟他们的班长什么关系。

    两人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很亲密,该不会是

    只有杨垒一个人的关注点落在车上,这辆车看着低调,实际配置很高,价格也非常感人。

    他不禁感叹,“果然,班长大人不可能是伤仲永。”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班长也永远是爹。

    坐进车厢里的沈亭州已经有几分清醒,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

    他揉着胀痛的脑袋,问许殉,“我给你打电话了”

    许殉嗯了一声,拧开一瓶水递过来,“喝点水吧。”

    “谢谢。”沈亭州想去接,许殉却将瓶口直接放到了他的嘴边。

    沈亭州的大脑被酒精麻痹,反应慢半拍地张开嘴,直接喝了许殉喂过来的水。

    “躺一会儿吧。”许殉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低缓而温柔,“到家了,我叫你。”

    沈亭州受平和的声线支配,眼睛垂了垂,隐约有黏在一块的迹象。

    在即将合上时,他又猛地睁开,下意识说了一句,“我没喝太多。”

    “我知道。”许殉抬手将沈亭州脑袋轻轻地摁到自己肩上,“睡一会儿吧。”

    沈亭州心想,我也不是很困。

    但脑袋一落到实处,眼皮很有想法地自动闭合。

    在那股若有若无淡淡茶气下,沈亭州内心有一种安稳感,神智一放松,困意瞬间席卷全身。

    许殉看着沈亭州,瞳仁在夜色里幽深沉寂。

    沈亭州的脸染着醉态,长睫垂落,嘴唇红润,睡得既安静又安稳。

    许殉抬手摸了摸沈亭州发烫的眼角,又碰了碰他的唇,干涩而柔软。

    隔天醒过来时已经早上九点,宿醉最常见的症状在沈亭州身上完美体现,头疼干渴。

    桌子上放了一杯水,沈亭州抓过来灌了下去。

    喝完水,沈亭州才惊觉这里不是自己家,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

    铁灰色运动装套在他身上明显宽松,布料倒是轻薄舒服。

    沈亭州花了七八秒的时间,回忆起昨晚的事,忍不住抓了一把头发。

    下床整理干净自己,沈亭州摁着太阳穴,一脸难受地走出房间。

    许殉正好上楼,两个人在走廊遇见,沈亭州不好意思,“昨晚麻烦你照顾我了。”

    许殉却问,“昨晚的事你都记得吗”

    沈亭州苦笑,“大概都记得,昨天跟同学聚会,多了两杯混酒”

    许殉打断沈亭州的话,语出惊人,“我是说,昨天晚上你醉酒亲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沈亭州石化在原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谁亲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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