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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19章

    沈亭州临走时,将那份亲子鉴定装回文件袋,重新缠上线扣。

    周子探要这个时候探究自己是否是周之衷的孩子,是因为家庭发生重大变故,他感到恐慌。

    这是每个寄人篱下孩子的通病。

    沈亭州从小生活在傅芸芸家,姑姑温柔体贴,姑父豁达开明,夫妇俩对他非常好,他有时候都会冒出一点惆怅,更别说周子探了。

    被亲生母亲抛弃足以让任何一个孩子没有安全感,“父亲”也对他十分冷漠。

    虽然说贺然婕关怀记挂他,可她对谁都好。

    对于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仅仅只是好不够,需要很多偏爱才能填满内心那份焦虑。

    所以在周子探看来,谁都会随时抛弃他,包括贺然婕。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份肯定的亲情,而不是一份冷冰冰的血缘鉴定结果。

    只有贺然婕能安抚周子探的迷茫跟恐慌,因为贺然婕是真的爱他。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贺然婕看周子探的目光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看一个有点任性,但又极其孝顺的孩子。

    沈亭州能看出来,这种目光他在他姑姑身上见到过。

    离开周子探家,沈亭州乘电梯时习惯性看了一眼手机。

    半个小时前,秦诗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一段七八秒的视频,秦诗瑶配文霸总泪洒生日会,悔恨不能火葬场。

    沈亭州眉心跳了一下。

    说真的,秦诗瑶这起标题的能力,不去做营销号可惜了。

    视频拍的是周之衷,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蛋糕车旁,眉眼低垂,流泪没流泪看不清,因为拍摄距离太远了,但看着挺孤单的。

    沈亭州已读了消息,不回好像没礼貌。

    他回了六个点,以示对秦诗瑶标题的佩服。

    秦诗瑶秒回出来了

    秦诗瑶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一手消息透露

    沈亭州没有。

    秦诗瑶不信是没有,还是你不想透露别人的隐私

    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纠结时,秦诗瑶又发来一条明白了,看来是一口大瓜。

    沈亭州不能说。

    好在秦诗瑶也不是很关心我就问一个问题,你觉得霸总能追妻成功吗

    秦诗瑶,一个平平无奇的追妻火葬场爱好者。

    有了贺然婕周之衷这对,周子探跟贺延庭立刻不香了。

    开玩笑,人家老霸总都开启火葬场模式,小霸总还在虐妻阶段。

    谁要看虐妻

    沈亭州实话实说不知道。

    能在这个年纪提出离婚,贺然婕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但秦诗瑶就爱看这种恨海情天的极限拉扯,越不好追越带劲,虐到极致就是甜。

    秦

    诗瑶对了,给你分享一个一手消息,华安穗临走前给了周之衷一巴掌。

    沈亭州

    策马听风的作品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秦诗瑶啧,周先生真是经常挨女人的打。

    沈亭州这话虽然怪,但没毛病。

    贺然婕要跟周之衷离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就连管家都问了问沈亭州。

    沈亭州险些惊掉下巴,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管家竟然也是瓜友。

    似乎知道沈亭州在想什么,管家道“他们结婚时,我参加过婚礼。”

    沈亭州以为他是为老朋友惋惜,正要宽慰几句,就听见他说,“当时就觉得他们不般配。”

    沈亭州默默把嘴闭上。

    管家侍弄着盆栽,“贺小姐当时可是有名的大美人。”

    沈亭州在心里哇出声,该不会是喜欢贺阿姨吧

    管家剪掉一支多余的枝蔓,“周之衷长得马马虎虎,颜值上就不是很般配。”

    这话带有很浓的个人色彩,周之衷还是很英俊的。

    但沈亭州能理解,毕竟是情敌嘛,谁会看情敌顺眼

    跟管家不一样,秦诗瑶在实时追踪周之衷追妻的进程,然后实时分享给沈亭州。

    秦诗瑶来追了来追了,霸总来周子探这里找人了

    秦诗瑶图片jg。

    沈亭州点开图片,正是周之衷进周子探家的楼道,照片拍得很模糊。

    沈亭州吃惊你在跟踪周先生

    秦诗瑶反驳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在周子探楼下等着而已。

    沈亭州

    这么努力地在吃瓜吗

    管家问,“有工作”

    沈亭州摇头,“不是,是秦小姐,秦诗瑶。”

    管家露出恍悟的表情,“她呀,他父母结婚时我去过。”

    沈亭州好广的人脉。

    感觉管家就是婚礼界的半壁江山,好像谁的婚礼都参加过。

    沈亭州好奇,“那您知道李景杭吗”

    这是第二家的雇主,男小妈那位。

    管家几乎不用想,“知道,他父亲是李敬崇,他娶过两任,我都去过。”

    沈亭州肃然起敬,“有谁的婚礼您没参加吗”

    管家转过头,含笑看着沈亭州,“你跟少爷的。”

    沈亭州没听出不对,颇为耿直地说,“如果我结婚,到时候一定请您来。”

    管家将两个分散的枝杈绑一块,悠悠然道“一定会的。”

    沈亭州自己都没自信会遇到合适的。

    没一会儿,秦诗瑶又发来消息出来了,霸总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分钟。

    秦诗瑶有理有据的分析应该是被赶出来了。

    叮咚,又来了一条消息。

    这次不是秦诗瑶,是周子探。

    周子探刚才他来了。

    沈亭州怎么都跟他说

    秦诗瑶真想知道是谁赶他出来的,应该是贺然婕,总不可能是周子探。

    周子探我没让他进来。

    沈亭州要不给你俩拉一个群单聊吧。

    沈亭州一一回复秦诗瑶跟周子探,刚回复完,换好衣服的许殉从楼上走下来。

    刚才他跟许殉给两只猫洗澡,大猫非常排斥水,溅了许殉一身水。

    许殉明显喜欢小银渐层,下楼后把它从猫咪烘干机里抱出来。

    洗过澡的小猫,皮毛光亮,银灰色尖尖看起来像飘絮一样顺滑柔软。

    许殉抱着它,拉踩还在烘干的狸花猫,“里面那只看起来有点丑。”

    沈亭州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能这么说,都是好看的”

    许殉鼻腔发了一个单音,似乎不认同沈亭州的话,但没有开口反驳。

    沈亭州怕他再发表偏心“二孩”的言论,赶紧转移话题,“许先生,你给它们起名字了吗”

    许殉起了,“大的叫许沈,小的叫沈许。”

    沈亭州怎么还有名有姓的

    沈亭州忍不住提建议,“有点拗口,最好起一个简单好叫的。”

    许殉想了片刻,“那就叫亭亭跟州州。”

    沈亭州怀疑许殉在内涵他,但没证据。

    沈亭州“要不叫花花草草吧。”

    许殉嫌弃,“有点俗。”

    亭亭跟州州也很俗好吗

    最后还是管家出面,猫的名字敲定为,煦煦跟深深,沈亭州跟许殉都满意了。

    沈亭州今天不忙,愉快地在许殉这里撸了一天猫,成功收集不少猫毛。

    他准备攒起来,然后搓一个又大又圆的毛球,让小猫轱辘着玩儿。

    不敢想象那画面会有多萌。

    沈亭州跟许殉在客厅撸猫时,管家进进出出,似乎很忙碌。

    等他又一次从外面进来,沈亭州撸猫动作有所迟缓。

    许殉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沈亭州小声说,“管家抱了一捧花回来。”

    许殉不以为意,因为对方就爱折腾花花草草,抱十捧回来也不足为奇。

    沈亭州的眼睛追着管家往楼上看,等管家进了房间,他才跟许殉说,“是栀子花,里面还有卡片。”

    许殉仍旧没懂沈亭州的意思。

    沈亭州解释“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据他观察,今天管家换了一套新西装,弄了发胶,还喷了香水,上衣口袋的手帕都换成了红色,以前是白色的

    许殉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拧起眉头,“他这是要干什么”

    沈亭州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凑近许殉,“管家结婚了吗”

    许殉学着沈亭州,也把脑袋靠过去一点,“没有。”

    两个人

    贴着说悄悄话。

    沈亭州“一直没有吗”

    许殉“一直没有。”

    他俩中间的小银渐层突然探出脑袋,沈亭州忍不住被吸引,许殉手一抬,猫就被拨一边了。

    沈亭州注意力回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管家想要恋爱。”

    许殉表情略微古怪,“他跟你说的”

    沈亭州摇头,“他没直说。”

    虽然没明说,但夸赞贺然婕漂亮,污蔑周之衷长相一般,还换了衣服,喷了香水,买了花,写了小卡片。

    如果这都不是爱

    许殉敛下眼睫,若有所思。

    二楼房门打开,管家走出来。

    沈亭州咻地一下,撤回了一个脑袋,正襟危坐地手搓毛球。

    管家没有看手搓猫毛的沈亭州,也没看瘫着脸,没什么表情的许殉,他讲着电话,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又出门了。

    沈亭州听到他说,什么烛光,什么晚餐,还有牛排的事

    人离开后,沈亭州搓着猫毛,再次凑近许殉,用眼神与他交流。

    沈亭州听到没烛光、晚餐、牛排。

    许殉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管家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许殉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又是花又是烛光晚餐的,这是要表白的节奏

    许殉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问出声,“所以现在怎么办”

    许殉放空的大脑归位,“什么怎么办”

    沈亭州

    合着许殉没读懂他的眼神,那许殉到底在他脸上看什么还看得那么认真,数痣吗

    沈亭州闭了一下眼,然后说,“管家今天可能要跟喜欢的人表白,但对方”

    他想说贺然婕还没有真正的离婚,在律法上她仍旧是周之衷的太太。

    这毕竟是管家的隐私,沈亭州不好宣扬,只能改口,“他喜欢的那个人目前跟他有点不合适。”

    许殉还在状况外,“他喜欢谁”

    沈亭州动了动嘴,艰涩道“我不能说。”

    许殉不再多问,站起来,“那去他房间看看花上的卡片。”

    沈亭州跟着站起来,“这不好吧,万一让管家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商量一下”

    沈亭州边说,边朝楼上走。

    走到一半,他觉得不对劲,转过头。

    许殉还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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