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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番外二 山河游
    番外二7

    跟着顾绯猗这个毫无师德的老师学习了一会后,谢长生决定制订一个行动计划。

    他腰酸坐不住,后腰抵在桌角、歪歪扭扭地站着。

    一手拿着顾绯猗写给他的“贪官攻略手册”,另一手则把毛笔递到嘴里咬着。

    因方才逼着谢长生又叫了自己几声“老师”和“夫子”,顾绯猗心情不错。

    他裸着上身,墨色的发散在身后,单把一件绯红的外袍披在身上。

    此时,正手拿着岁岁的零食,一边闲散地逗着瑟瑟发抖的岁岁,一边抬眼看谢长生。

    因刚沐浴、被热气蒸过,谢长生整个人都是湿润的。

    即便现下是在用力思考着严肃的事情,面上仍是被满足后的余韵。

    顾绯猗的目光在谢长生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谢长生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到,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顾绯猗未说话,只是盯着谢长生的眼。

    那双眼不再无神而混沌,终于有了清醒的生气。

    像是春天冒出嫩绿枝叶的柳条。

    曾经顾绯猗因渴望谢长生那昙花一现的清明眼,被心头的渴望灼烧到几乎彻夜难眠。

    而现在他竟能时时刻刻看到爱人坦诚的双眼。

    虽距离谢长生坦白已过了月余,但顾绯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信神佛,可谁说这不是神迹

    顾绯猗渐渐停下逗岁岁的手,许是真喜欢他手中这谢长生亲手烘的鸡胸肉干,岁岁见他不动,竟大着胆子、别着双耳,原地小跳了一下,将顾绯猗手中的肉干咬走。

    顾绯猗笑“这小畜生。”

    他虽是在骂岁岁,可那双狭长的眸还是在紧盯着谢长生。

    谢长生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什么都没干还能挨一声骂,真是给我赚死了。”

    顾绯猗“”

    顾绯猗没说话,谢长生渐渐地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

    他把手里的本子当扇子用,朝顾绯猗扇了扇“你找点儿事情玩去,捏个泥人啊抠个墙皮啊什么的,别老盯着我看。”

    顾绯猗“”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长腿一迈下了床,朝水盆方向走。

    谢长生也没在意。顾绯猗爱净,一天要洗许多次手,换几次衣服。

    但等了等,才发觉那水声不像是在洗手、而更像是在洗衣服。

    谢长生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看清了顾绯猗在洗的东西后,猛地大叫出声。

    顾绯猗却只是拧干手中谢长生地底裤,将其展平后,慢条斯理地晾在了杆上。

    这事谢长生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生平第一次被人帮忙,即便是顾绯猗,谢长生还是人都快熟了。

    现下旁边没有被子给他钻着躲,谢长生便习惯性地张牙舞爪,嘴里又冒出一串儿胡言来“你好勤劳你好能运动最光

    荣真是一个运动健儿朕授予你洗衣大学士的称号”

    顾绯猗aheiahei

    本作者朴左右提醒您沙雕穿成漂亮蠢货后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仔细想来,谢长生还真授予了他不少称号。

    什么国家翻译专业资格职称大学士,什么造型总监大学士。

    这会儿又来了个洗衣大学士。

    除了给人添堵,没一个有用的。

    顾绯猗啧一声,伸腿踢了谢长生小腿一下“少来。有这功夫不如多叫几声相公给咱家听。”

    谢长生吹着口哨望天。

    顾绯猗捏着他的下巴摇晃“真不叫”

    谢长生和他讨价还价“今天叫姥姥,明天叫公公行不行”

    顾绯猗“”

    他抬手按住自己乱抽的眉梢,本只是想逗谢长生的心情也较真了起来。

    他薄唇印在谢长生唇瓣上碾磨着,有些用力“冤家,快叫。”

    僵持了一会后,谢长生实在是犟不过他。

    他凑到顾绯猗耳边蚊子哼哼了一下。

    顾绯猗缓缓收了笑,嗯了声,面色如常地看着谢长生。

    谢长生戳他。

    刚想叫想顾绯猗说点什么,却见顾绯猗面无表情地吐出舌。

    与此同时,鲜红的血顺着顾绯猗唇角流淌下来。

    竟是顾绯猗又生生把自己的舌尖再次咬破。

    谢长生赶紧转身去柜子里给顾绯猗翻药粉。

    翻出药粉后,他倒了些再掌心,让顾绯猗坐在椅子上,仰头伸舌,撒了些在他舌尖上。

    谢长生皱着眉,却忍不住笑“你流的血加起来能凑两本鲜血证书了吧”

    顾绯猗笑起来,因舌上的上,他语气有些含糊“要是换来陛下多几声夫君,咱家倒是愿意再多放些血。”

    他抹下自己唇角的血,抬起手,把那抹红使劲揉在谢长生唇上。

    “好看,有疤怎么也这么好看。”

    顾绯猗眉目浮现出一丝满足“是咱家的。”

    再待了片刻后,两人便出门了。

    随意走走、熟悉一下当地风土人情是其一。

    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去酒楼里碰碰运气

    顾绯猗给他的册子里写着,有几位大人偶尔会在夜间去酒楼边喝酒看舞、边商谈要事。

    只是他们据点众多、且聚头时间是由发起人临时决定,由几人的亲信互相通信。

    谢长生是想打入敌人内部。

    但连跑了几天,绥州的酒楼都快被他逛遍了,身上也染上了酒气,也还是未能撞上其中的谁。

    这天晚上谢长生倒是提前打听到了那几人的动向,可赶过去的时候,那几位大人已经走了。

    谢长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胡乱跑是没什么用的。

    回了宅邸后,他扑在床上,把脸埋在岁岁毛茸茸且柔软的肚皮吸着。

    顾绯猗坐在他旁边,把谢长生小腿搭在他大

    腿上,替他揉着。

    累么顾绯猗问了一句,又道“只要陛下一句话。”

    谢长生知道顾绯猗想说的是只要他嫌累开口,他就派人去查。

    但谢长生总有点不甘心。

    他虽只是个清澈愚蠢的男大生,但也开始想学着靠自己的力量去做成一件事。

    他把岁岁放在脑门上顶了一会,突然翻身坐起。

    “我有了个主意。”

    他兴致勃勃地对顾绯猗道“但需要你帮我个忙。”

    顾绯猗扬了扬眉“什么”

    谢长生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呗。”

    人们向来对八卦趣事感兴趣。

    这几日,绥州百姓口中的话题从林员外的妻子竟然和小妾私奔了;

    到茶摊老板分明是个单身汉、却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个半大孩子;

    再到从北边搬来了个傻子。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这傻子是个纤细的少年,长了一张男女莫辩的漂亮脸蛋、却布满令人可惜的伤疤;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这傻子的行为实在有趣,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时而披散着头发在地上爬一会儿,时而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站着。

    但这傻子不伤人,对老幼妇孺都和善,性格乖。若不是有个冷颜的夫子总跟在他旁边看着,保不齐要受欺负;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别看傻子傻,钱是真的多。买豪宅、置办家产、买一眼能看出来假的古董,毫不手软。腰间那个鼓囊囊的钱袋里装的可都是闪亮亮的金子。

    人们又津津乐道地说傻子竟然想当官,还说可以用钱来买大官当,不论多少钱,多少宝物,多少珍稀的字画他都有。

    人们还以为傻子是在开玩笑,直到傻子随手拿出了几幅名家真迹。

    这些人们津津乐道的消息越传越远,很快便传到了绥州一些官员们的耳中。

    官员们互通了几次消息,约了几次见面,都看到了对方因思忖算计而闪烁个不停的眸光。

    “去查查。”

    侧方一人道“那傻子姓甚名谁,有何底细。若身份干净,就带来让本官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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