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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77章

    听了顾绯猗的话,谢长生只觉得不可置信。

    他睁大眼,目瞪口呆了一会,又快步朝着窗台下面的青花缸走,比比划划地指着里面那些成卷成卷的宣纸。

    他想说什么,却因被顾绯猗的无耻镇住,哑巴着急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他终于能说话,问顾绯猗“你糊弄傻子呢”

    顾绯猗“”

    可不就是么。

    他目光顺着谢长生的手,扫过缸里宣纸,眯着眼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只道“小殿下,过来。”

    谢长生自然没动。

    顾绯猗也没指望着谢长生能听话,缓步靠近谢长生,一点点将谢长生退到角落后,直接一手搂住谢长生肩膀,一手伸到谢长生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谢长生低呼一声,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了一串儿让人头晕的话来“顾绯猗没想到你眼睛不好心肠也还是坏的两点间必可连一条直线凡直角皆相等凡”

    顾绯猗听得头晕,又见谢长生鲤鱼打挺一样的挣扎,索性直接停下脚步,把谢长生再抬高一点,低头去吻谢长生。

    这回他没再收着力气,舒舒服服地吻了个过瘾才将谢长生松开。

    谢长生便果然又安静了。

    趁他还在犯迷糊,顾绯猗将他放在书桌上,垂眸看他。

    因今日是谢长生的生辰,阳萝给他准备的是一套颇繁杂的衣服。

    殷红的挑花内衬,用灿灿的金线绣着寿山福海与云纹,外罩一件宝蓝色褡护。

    头上、腰上更是叮叮当当地带了许多宝石配饰。

    漂亮归漂亮。

    只是,既然要作宣纸,自然是用不上这些外物的。

    顾绯猗抽出谢长生腰带,在谢长生手腕上绕了几圈、绑住。

    谢长生一怔,竟不自觉从喉咙里溜出来一声闷哼。

    在江南的时候,有几天顾绯猗借着提问查功课的名头,总是这样绑他,让他面对面地坐在顾绯猗腿上,胸膛贴着胸膛。

    顾绯猗的大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他屁股上,他吃疼,只得向前坐,但却因此和顾绯猗贴得更紧,紧到顾绯猗衣服上的花纹他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这会情景重现,那些事情就又回到了谢长生的脑海里。

    谢长生咬了咬唇,挪动着自己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抓过一角衣服,盖在自己的已经开始发热的脸上。

    顾绯猗看着,倒也没阻拦,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暂时停下去摘谢长生腰间配饰的动作,俯下身,笑着问谢长生“小殿下,难道不知道人的五感都是相通的据咱家了解,许多有眼疾的人听力、触觉都会较常人更敏锐些。”

    谢长生安静了一会,闷闷的声音从布料下传出“哦,我知道。我有个朋友叫夜魔侠,他就是个盲人,但是盲久了他就诞生了超级观感,简而言

    之就是像蝙蝠一样有超声波”

    顾绯猗“”

    又在说人听不懂的话了。

    顾绯猗笑着,隔着那薄薄一层布料咬了咬谢长生的脸,由着谢长生碎碎念念着,自己则继续去解谢长生的扣子。

    等衣服裤子都松松飘落到地上,谢长生便收了声。

    顾绯猗又隔着那层衣料亲了亲谢长生唇瓣,眸光落在谢长生身上。

    纤细匀称的身体,躺在长桌上,因别扭而微微侧过身,竟真的像一张洁白的宣纸。

    还不等人提笔去画,这张宣纸上已有其他点缀

    颈间金灿灿的,坠着红宝石的的长命锁项圈;

    胸前,他今早趁着谢长生睡着时留下的红梅印。

    只是不够。

    顾绯猗将手伸到怀中,从贴着皮肤的胸膛中旁拽出一条细小的,坠着流苏与铃铛的腰链。

    他捏着腰链感受了一下,确认这条链子已经被他的体温捂暖,这才拍拍谢长生“小殿下,抬抬腰。”

    给谢长生挂好了腰链,顾绯猗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上面的铃铛。

    听着那铃铛发出的脆响,顾绯猗笑“咱家当初说什么来着这链子光着身子戴一定好看。”

    谢长生撩起盖脸的衣服看了一眼,又重新把自己蒙住。因隔着衣料,谢长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瓮声瓮气的“那你还说,只让我戴一次的呢。”

    顾绯猗笑着没答,伸手摘下了谢长生头上的玉簪。

    顿时,黑发如瀑一般散落下来。

    黑,红,金。三种漂亮的颜色同时出现在谢长生身上。

    顾绯猗指腹轻轻摩擦着谢长生的腰线,像是在捻纸一样的动作,笑“真是少见的好宣纸,洒金熟宣,棉韧紧密,手感润柔、光滑细腻,书画皆宜。”

    说罢,顾绯猗抬手去取毛笔。

    但却不急着蘸墨,而是用柔软的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谢长生身上打起了转儿。

    那笔尖很快便变得湿漉漉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笔尖已经彻底湿润了。

    那蒙脸的衣料下传来谢长生断断续续的闷哼声,那轻轻的哼声和细细的铃铛声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动听。

    顾绯猗猛地扯开谢长生挡脸的衣料,看谢长生的眉头紧紧蹙起着。

    顾绯猗俯身,安抚地把自己的舌喂到谢长生口中。

    直到谢长生的眉头舒展下来了,顾绯猗才直起身,去取了手帕帮谢长生擦拭了身体,又用毛笔去蘸墨。

    他沉吟着落笔。

    笔尖刚触到谢长生胸口,谢长生就是一抖。

    顾绯猗将一缕乱发别到谢长生耳后“很快就好。”

    可话虽这么说,连着几次,都只是落了一横后,便被顾绯猗皱眉擦去。

    如此反复了几次后,谢长生问顾绯猗“兄啊,搓澡呢还是钻木取火呢”

    顾绯猗“”

    他

    瞪了谢长生一眼,毫不客气地在谢长生这不解风情的小畜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见谢长生瞬间变得别扭的面色,顾绯猗又消了气。他揉着刚刚被自己打过的地方,解释道“咱家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他用软帕再次擦掉谢长生身上的墨痕,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起来。

    顾绯猗很少有笑得这样真情实感的时候,连带着那狭长的眼尾都翘起来。

    谢长生一时间有些发愣,却见顾绯猗撩开深红蟒袍的下摆,向腰部摸去。

    谢长生视线好奇地跟着顾绯猗的动作。

    他看到,在重重叠叠的布料间,顾绯猗腰上好像有个绑带。

    他在那后腰的地方摸了一把,手上便多了把嵌着红宝石的弯刀。

    顾绯猗握着那把刀子,将刀子从刀鞘里抽出来,露出薄如蝉翼的银亮刀片。

    下一秒,那刀刃的方向微微向谢长生的方向偏了一瞬。

    谢长生吓了一跳,还以为顾绯猗是要割自己。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身体却先于理智,下意识曲起腿,把自己往后挪了挪。

    但刚挪出去了还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却被顾绯猗握住脚腕,又拖回了原地。

    顾绯猗扬了扬眉“小殿下,跑什么”

    他道“这刀子不是冲着小殿下去的。”

    说完,顾绯猗抬手,在谢长生反应过来以前,竟然用那锋利的弯刀在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从那玉白的掌心潺潺流出。

    顾绯猗将手递到砚台上方。

    一滴,两滴,三滴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漆黑的墨中。

    可顾绯猗却像仍觉得不够似的,还握紧了手,用力攥了攥,把更多的血挤到砚台中。

    谢长生目瞪口呆。

    他赶紧去拉顾绯猗的手“你玉凝膏,玉凝膏在哪”

    见谢长生像是着急的模样,顾绯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重新把匕首别回后腰,用下巴蹭蹭谢长生头顶,安慰道“浅伤而已,等下咱家自然会去上药,不劳小殿下费心。”

    说完,他用染着血的拇指去蹭谢长生的唇瓣,直到把谢长生的唇染红才收回手。

    他再执笔,蘸了那混合着谢长生的体液与他血液的墨汁,重新落笔。

    笔尖落在身上时,谢长生只觉得痒。

    又因方才被顾绯猗用毛笔打着转弄过一次,总觉得身体酥酥软软的。

    他想笑,却没笑出来。

    因顾绯猗的神情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认真。

    因顾绯猗的专注,谢长生也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那股让他想笑的痒意逐渐淡去后,谢长生微微撑起身体,看顾绯猗落在自己身上的字。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

    天地日月为证,山河鬼神作凭。

    顾绯猗,谢长

    生

    谨订与四月十五成婚。”

    注

    那些字在谢长生眼中都是倒着的,谢长生勉强只认出了自己和顾绯猗的名字,和最后那行字。

    四月十五。

    谢长生一怔。

    那不就是明天么

    最后一笔写完后,顾绯猗后退一步。他像是赏画一样,噙着笑看谢长生身上自己写下的龙飞凤舞的墨字。

    等顾绯猗终于看够,墨痕也干了,透出一股隐隐的红色。

    顾绯猗伸手将谢长生拉起来。

    他先解开了那绑在谢长生手上的腰带,又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

    他一件件帮谢长生把衣服穿了回去,又为谢长生束了个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发。

    除了谢长生还红肿着的唇,残余着一切艳色的面庞,任谁都瞧不出,那整洁的衣服下,洁白的肌肤之上,有他用血写出的聘书。

    哦,还有那串腰链。

    像之前那次一样,又被他穿在了谢长生的衣服里。

    谢长生每走动一下,紧贴着他身体的小铃铛便会发出闷闷的,不仔细听很难听到的微弱声响。

    又给谢长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后,顾绯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捏了捏谢长生的脸。

    他摆出一副清风朗月、光风霁月的贵公子模样,可那眸中闪烁着的却是一抹坏笑。

    他道“对了,咱家听说新婚夜前新人不能见面,小殿下,咱家今晚就不过去毓秀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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