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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38章

    顾绯猗搂了谢长生一会,又突然低下头,将鼻尖贴在谢长生毛茸茸的发顶。

    轻轻嗅着。

    谢长生上下左右地挥舞着双手以示抗拒“不要在我头顶擦鼻涕”

    顾绯猗“”

    他被谢长生离谱的想法气笑,刚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冯旺的声音。

    “爷,该去养心殿了。”

    顾绯猗轻啧一声。

    除夕将至,宫里照例要举办家宴宫宴,还要祭天祭祖。

    老皇帝自然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来做,按理说昨日就该完成的,可因那可汗的事情耽误了一些事情。

    这就导致现在仍有诸事细节等着他与六部商议,奏折也还剩一摞小山。

    顾绯猗慢吞吞地松开谢长生,下一瞬只觉怀里一空。

    再去看谢长生,他已重新蹲回到地上,伸手捡起他最开始时扔在地上的那朵红梅,嘟囔“梅花梅花怎么说的来着哦,nofoer,天呐,我是天才。”

    顾绯猗拿过自己的披风,穿戴好后朝门口走,谢长生则已经躺在地上一边大笑一边打滚“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顾绯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小傻子见到他要走,就这么开心

    他扬了扬眉,突然调转脚步“小殿下和咱家一起去。”

    谢长生在地上打滚的动作突然一僵。

    他眨眨眼,突然假模假样地叹口气“啊,唉你都这么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要黏人。”

    黏人

    他

    顾绯猗勾着唇轻飘飘地笑,也不说话,只是回身拿过谢长生的大氅,强硬地把谢长生从地上拽起来,给他穿好,又硬拉着他和自己出了门。

    谢长生一来到室外,顿觉寒冷。

    他下意识就想钻回燃着炭火的室内,却被顾绯猗拉住手腕,踉踉跄跄地带着往前走。

    谢长生那叫一个气他又不上班,顾绯猗非折腾他干嘛啊

    他恶向胆边生,索性直接跳到顾绯猗背上“背我”

    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冯旺和其他侍从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几步想要制止谢长生的动作。

    顾绯猗扬了扬眉,用眼神止住冯旺等人,反手搂住谢长生的腿,把他向上拖了拖。

    谢长生嘿嘿傻笑着“我给你拔白头发吧。”

    顾绯猗道“咱家没有白发。”

    “哦,”谢长生道“那我给你拔黑头发吧。”

    顾绯猗“”

    他没什么波澜起伏的柔软声音从前面传来“小殿下大可以试试。”

    谢长生佯装听不懂他的威胁,傻笑“试试就逝世。”

    说着,谢长生真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拨弄顾绯猗的发顶。

    只是他还没挑选好目标,拖在他腿根处的那两只大手却猛地用力收紧。

    谢长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忙松开手“我不拔了我不拔了也不要你背了”

    他说着就想从顾绯猗背上跳下来,可顾绯猗却不肯放他。

    握着他腿根的两只手反而更用力了。

    谢长生渐渐地开始感觉到疼痛,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腿根处的肉被挤压在顾绯猗的指缝间。

    他疼得开始轻轻吸气“疼疼疼疼疼疼”

    顾绯猗恍然回神。

    他松开无意识加重的手指,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刚进宫时听到的一段话。

    那是个小宫婢,在和另一位宫婢抱怨“我每次犯错,小盛子都要把我绑起来折腾,每每我疼得哭成泪人了,他才肯放过我是不是他们缺了根的东西,都这么疯癫啊”

    收回思绪,顾绯猗揉揉谢长生被自己捏过的腿根处“还疼么”

    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伤可好全了留下疤了么”

    谢长生问“什么伤”

    顾绯猗失笑“小殿下还真是心大,秋猎骑马时留下的伤,还是咱家亲自给小殿下上的药,小殿下就不记得了还是说”

    他顿了顿,宽大的手掌又微微上滑了些,贴在谢长生更深处的腿根上“咱家再帮小殿下上一次药,帮小殿下回忆回忆”

    谢长生被他碰的哆嗦了一下,忙道“好全了,全好了,全好全了等会,好像绕口令啊。”

    顾绯猗“”

    他一路背着谢长生到了养心殿前,才终于肯将他放下。

    谢长生蹦跳了两下“呼,累死了,腿都酸了。”

    顾绯猗“”

    他伸手扯扯谢长生的耳“没良心的。”

    谢长生脸色一滞,耳根蓦地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把自己的耳朵从顾绯猗手下解救出来。

    顾绯猗扬扬眉,正想说什么,却听殿内传来老皇帝的声音“可是绯猗来了”

    顾绯猗便收住话,带着谢长生往里走。

    老皇帝正躺在软塌上,吃着一个妃嫔递到嘴边的橘子,见到谢长生,他对谢长生伸出手“长生也来了,来朕这边。”

    谢长生装作没听见似的,蹲在地上研究地面花纹。

    老皇帝拧起眉。

    他心里有一话从来没对旁人说过他好像变得没有之前喜欢谢长生了。

    撞到头前的谢长生虽娇蛮,可却有趣,会像猫一样趴在他的膝盖上撒娇,会看穿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想要玩乐还是美人。

    可撞到头后的谢长生不再亲近他,也不再懂他想要什么。

    还有上次,竟在他想要美人的时候,当众推翻花瓶。

    虽说不是故意的但

    如此一来,谢长生和谢澄镜,谢鹤妙又有什么区别

    老皇帝不免

    痛心,好在他的心里装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比如美人,比如长生丹;

    就算他为谢长生痛心,也不会痛上太久。

    若是他真能长生,以后还会有许多子嗣。

    总有一个能和他心意的。

    老皇帝用被酒色浸满的脑子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命人从小柜中拿出一个锦盒,取出一枚金灿灿的丹药来。

    老皇帝三两下把那丹嚼吃下肚,看着软塌上的美人只觉得心口发热,大笑着扑过去“给朕生个皇子重重有赏”

    美人慌乱地看着顾绯猗和谢长生,似觉得害羞。

    但到底拗不过老皇帝,终于放软了身体倒在软塌上“皇上,您上次答应妾的东海珍珠”

    顾绯猗勾勾手指,立刻有宫人上前放下帘子,把那缠绵的两人隔绝在内。

    他对此倒是早就没什么反应,坐在案桌前,取过一本奏折。

    正欲看,却想到什么,看向谢长生。

    只见谢长生双手捂着耳朵,正鬼鬼祟祟地转身,看样子是要偷溜出去。

    顾绯猗伸手拉住谢长生的腰带,又把他捞了回来“小殿下跑什么”

    他薄唇勾起,露出一个微带着些嘲讽的笑“陛下很快就好,不必回避。”

    还不够折腾的工夫。

    谢长生眨眨眼,捂着耳朵呆呆地笑,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

    顾绯猗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老皇帝那边果然消停了。

    顾绯猗道“冬莲。”

    立刻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上前,给老皇帝和那美人送上了两杯温酒。

    老皇帝大笑起来“还是绯猗最懂朕。”

    顾绯猗弯着唇笑,见老皇帝和美人将那加了避子药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在心底骂了句蠢货。

    口中却道“陛下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长生算是见识到了一点顾绯猗的手段

    他偶尔会问老皇帝如何回复奏折,可虽说是讨论,却早已在暗中给出解决方法,又会巧妙地让老皇帝以为这是他自己想出的主意。

    老皇帝偏偏信以为真,以为这真是自己的本领,直被顾绯猗哄得喜笑颜开。

    谢长生眨眨眼,心道顾绯猗可真是深谙训狗之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偏偏老皇帝最吃这一套。

    渐渐的,老皇帝困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迷糊,顾绯猗便不再问他。

    他将批好的折子整理了一下,这才想起谢长生已经许久都没动静了。

    他斜眸看向谢长生,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扒着桌沿小小一角,也在犯困。

    只是那双手扔是捂着耳朵的。

    “这样睡手臂不酸么”

    顾绯猗自言自语地喃喃,把谢长生捂着耳朵的手取了下去。

    谢长生立刻醒了,他直起身,第一件事就是瞪着迷迷糊糊的眼去看老皇帝那边。

    见老皇帝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顾绯猗瞧着谢长生脸上厌恶的表情,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咱家上次说的,小殿下忘了”

    “啊”

    “阴阳交合,本是常事,不必忌讳。”

    “若是忌讳”

    顾绯猗手指一点点上滑,来到谢长生耳边。

    软塌之上的老皇帝似乎有些醒了,翻了个身“绯猗”

    顾绯猗也不答,将手指探到谢长生耳孔中,缓慢地进出着。

    谢长生呼吸一顿,立刻要躲,却被顾绯猗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

    老皇帝再度沉沉睡去,发出响亮的鼾声。

    顾绯猗凑近了一些谢长生,白梅香气顿时笼罩在谢长生全身。

    顾绯猗笑道“若是忌讳,可就再难体会到上次的快活了”

    他说完,一本正经地直起腰。

    谢长生捂着耳朵,控诉地看着他,用他那特有的平板呆滞的声线道“流氓”

    流氓么

    顾绯猗笑笑。

    心里却在想着,若是他告诉谢长生,他又发现了谢长生的腿根亦是他的软肋,不知这小傻子又会用什么样的话来骂自己。

    话又说回来

    谢长生身上究竟还有哪些地方是软肋

    顾绯猗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有些好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