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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现场一片狼藉。

    小儿子的头还卡在栏杆里面,不上不下。

    也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干挂着,除了把脑袋夹扁以外,也训练不了什么,至少得卡着脖子才有些效果。

    不对,揍敌客没有这种训练方法。

    咳,完全被伊尔迷那句偷偷训练给带偏了。

    席巴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上前一步,手掌抵着太宰治的脑袋,略微一用力,被卡住的太宰治就如同球一般飞了出去。

    不过伊尔迷时刻关注着弟弟,在席巴抬掌的时候就站好了位,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被大力撞击,也只是因为惯性晃了晃,手里的小团子半点没掉下来。

    席巴心下满意,但面上却不动八方,上前一步,示意伊尔迷把孩子给他,伊尔迷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里的弟弟递了过去。

    他上下检查了一番。

    啧啧啧。

    头破血流,全身是伤。

    脸都被血糊得像是只小花猫,在这个时候还能用这个比喻也就揍敌客了。

    毕竟大儿子比这凄惨的模样可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修治头上的伤害比较明显,一看就是撞在婴儿床的栏杆上面的撞击伤。

    脖子上一处划痕,痕迹和婴儿车上的挂铃的那些线一致,对方左手腕上面还有一条刀痕,不过血早就已经止住,只留下刺眼的伤痕,从划痕的走向来开,是修治自己动手得无疑,而凶器

    席巴眼神一凝,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桀诺捡起了掉在婴儿床不远处的奶嘴,机关被打开,上面的刀刃沾着血迹,嗯,就是这个他新得到的玩具。

    到手了倒是立马给用上了。

    不知道该赞叹一句对方的动手能力极强,还是该骂一句,真能折腾自己。

    即使是席巴,都忍不住咂舌,心下里也忍不住泛起疑惑,喃喃自语道,“这真得是一个婴儿会想要做得吗”

    不过周围都是耳目清明的人,这点声音也能听到,伊尔迷闻言,点了点头,“弟弟,想要训练。”

    席巴没说话,只是环顾四周。

    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

    修治先用奶嘴里面的刀刃割了自己的手腕,随后又攀爬着栏杆站了起来,将婴儿车上面的挂铃,垂下来的玩具扔到支架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这些线缠在了一块,竟然变成了一个死结。

    垂下来的线又变成了一个高度正好的套圈,对方垫着脚尖把自己的下巴往上一套。

    却没想到这个线并不怎么稳定,在中途崩裂开来,修治掉了下来,摔在婴儿车上,随后又一抬头,一个用力就把自己的脑袋撞到了栏杆上,直接把自己的小脑袋卡在上面,动弹不得。

    估计还不停地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弄得婴儿车上到处都是血。

    虽然看出来了,但询问还是必须的。

    从伊尔迷那边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听到了咔嚓一声闷响,弟弟的毯子动了好几下,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没有用一些语助词,听上去怪异却也不影响意思。

    席巴都没有询问伊尔迷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管,基裘一直认为修治从婴儿开始就勤奋努力,自我训练,这个观念随着修治的行为宛如魔音灌脑,偶尔自己看小儿子头朝下往床边掉下去都觉得他又在训练了,更别说伊尔迷了。

    绝对是认为弟弟在私底下训练,这是大好事,自然也不会去管。

    而太宰治当时正在郁闷,他一开始的目的自然是颈动脉,出血量极大,飙血能飙到天花板,几分钟就能死去,这个时间点就算是揍敌客都反应不过来。

    但奈何带着刀刃的奶嘴朝着颈部划下去,就卡在自己的下巴和锁骨中间,试了几次都不得寸进。

    并不是他的婴儿肥阻挡了自己的刀,只是为了能在里面夹杂机关,又是可以拆开,又是加了刀刃,原本的奶嘴就做得比较大,奶嘴的位置也比较硬,把太宰治的下巴都搓红了,也没有办法压下去一点。

    简直就像是敌人要攻击强者,被一巴掌抵在脑袋前,只剩下胡乱乱翻的小手不停地往前,只是目前给换成了奶嘴。

    太宰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肥嘟嘟的手感自然良好,但也抵挡不住被双下巴挡住的自杀的郁闷。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伊尔迷当时其实是醒着的。

    伊尔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和黑暗融为一体,又只是余光,根本不起眼,就像是躲在暗处的黑猫。

    之后太宰治只能选择手腕的桡动脉,只能希望还是个婴儿,不至于这么金刚不坏吧,不过血流了满手,也没有什么作用,恢复力极强,没几分钟就不再出血。

    太宰治也没想着再划一刀,就把奶嘴给扔了,仰天躺在床上,加了料的奶给他的冲击极大,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吃毒药。

    倒是先看到了头顶上摇摇晃晃的挂铃,上面垂挂着一些玩具,明明整个家族都是杀手,在儿童玩具上面却也很普通,没有挂着匕首砍刀之类的。

    不过,倒是可以干起自己传统的自杀本行。

    太宰治有了动力,手脚并用得从床上站了起来,沾着血的小手留下来一路血掌印。

    他的膝盖也没有什么支撑力,只能扶着栏杆,但身高又不够,一手扶着栏杆,再一手去把玩具扔到自己想要的位置,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想要弄个结实的结,自然一步都不能错。

    也就只能在看准位置后,松开栏杆,在拿着玩具一扔,每次都会因为惯性直接摔在床上,这么来来回回站起摔倒,这才完成了这个婴儿挂铃上吊绳的杰作。

    在支架周围围着一圈玩偶,中间垂着个套圈,比他之前所有的上吊绳都花里胡哨,也看着童心满满。

    然后就得到了此时这么一句来自于伊尔迷这位颠兄的夸奖。

    “弟弟为了训练,他真得很努力。”

    “不愧是我的弟弟,还知道自制刑具。”

    席巴

    桀诺

    太宰治

    的确,没一句是错的。

    只是极为荒诞。

    席巴愣了半晌,“揍敌客不需要自制刑具。”

    伊尔迷点了点头,十分认同,“也不牢固、”

    “难为弟弟还跳上去,把自己挂着。”

    天道好轮回,从来都只有太宰治鄙视中也的身高,此时也被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回。

    而且伊尔迷却是真情实意这么认为得。

    婴儿床的挂铃原本就是个玩具,放下来的线本身就不算太长,那个做好的套圈,线又被收断了几分,距离床面很高。

    太宰治垫着脚都还差几厘米,只得跳着把自己挂在上面。

    这在港口afia说出来,能让中也逮着机会用身高嘲笑太宰治好几个月,但此时在伊尔迷看来却是弟弟极为努力,甚至还想也在弟弟旁边挂着。

    伊尔迷并不认为这是有什么不能说得,语气带着点可惜,”我原本也想要在弟弟旁边挂着,不过没有位置。”

    席巴想象了一下自己进门,看到挂铃上面像是晾衣服一样挂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伊尔迷还头转了120°地回望着自己,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自然都不会有什么波澜的心都噎了一下。

    “弟弟好,线坏。”伊尔迷并没有在意席巴的脸色,“竟然断了。”

    本身就是玩具,还是挂着不是手持的,也没有如同揍敌客的生活用品那样特意加了重量,婴儿床的挂铃支撑不了太宰治的体重也不足为奇。

    伊尔迷继续平淡无波,但在太宰治听来又像是火上加油,“弟弟聪明,有了新的训练方法。”

    “而且我也可以陪他。”

    “不错。”

    不错个毛线。

    什么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他,都是虚假的。

    套圈断得不是时候,但太宰治也挂了许久,要不然脖子也不会割出血来,意识也由于缺氧有点模糊,从自制的童心般的套圈掉下来之后,嘴唇间含着的那点蔬菜就在垂直坠落的时候,一时不察给咽了下去。

    瞬间五脏六腑就似被虫豸啃食,果真是穿肠肚烂般的疼痛,让太宰治连呼唤出声都做不到,一瞬间就痛得失了声。

    身体更是本能地挣扎,不巧得是,他撞击的位置不对,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基因真得是武装到了刚冒出细芽的牙齿,更别说头了,竟格外坚硬,挣扎之时直接撞歪了两边的栏杆,但又没全撞歪,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只让人恨不得直接蹬脚升天,挣扎的时候,卡着的脑袋又受了老大的罪,更别说太紧,就像是紧箍咒,浑身的血气顺着毒液往脑袋上冲。

    不管是按出栏杆,或者拔出来都行啊。

    正在这个时候,伊尔迷一脚踏进了婴儿床。

    婴儿床很大,容纳两个小孩,也不算是绰绰有余,只能说刚好。

    有着过往的经历,太宰治也不期望这位颠兄能帮上忙,只以为对方会蹲坐在边上,用那双猫眼死死地盯着他,要不然就是鼓着掌,夸赞,“弟弟好厉害。”

    这些都是小意思,他已经不畏惧什么夸夸党了。

    但伊尔迷上下打量了他凄惨的样子,右手握拳打在了摊开的手掌,“弟弟好勤奋,晚上都训练。”

    “哥哥,来陪你。”

    然后他就比划了一下太宰治卡住的头,摇了摇头,一看就是嫌弃位置不够挤两个脑袋。

    随后他掉转了身子,趴下,对着栏杆就是一撞,只听见“咔嚓”一声,不用太宰治回头,实际上他脑袋卡着也回不了,就知道伊尔迷也把自己卡住了。

    我要你陪啊,你个学人精,别把我变成显眼包。

    太宰治在心底里抓狂。

    伊尔迷对此无知无觉,“弟弟,我想看你。”

    脑袋都卡住了,看啥看。

    “弟弟,栏杆卡在这里,头能旋转120°。”

    哇,好棒棒。

    太宰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宛如死鱼。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内心早已经抓狂。

    竟然被一个4岁的孩子的脑回路逼到这个境地。

    还好装晕过去了。

    太宰治已经不想面对惨绝人寰的人生。

    这里一定不是什么现实,而是什么里地狱吧。

    表地狱也就是泡泡油锅,里地狱这是诛心。

    太宰治都在思考之前鬼差那句话是不是“欢迎来到地狱”而不是“送你回去了”。

    “亲爱的”

    这一句尖叫更是重量级,出场的是基裘。

    这一片血腥,在揍敌客不算什么事,只不过二少爷年纪小,该叫医生还是得叫,自然也惊动了基裘,她比医生来得更快。

    她扫了一眼,也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先向桀诺行礼问好,“父亲。”

    桀诺微微颔首,基裘便站了起来,随后二话不说就抱着太宰治的脑袋上下查看。

    席巴,“小事。”

    “夹扁了怎么办”基裘喊道。

    太宰治根本没有抱对方关心自己的身心健康的希望。

    果然。

    “修治的脑袋是不是扁了点”

    “我还准备了很多小裙子,就等修治长大,变丑了就糟糕了。”

    伊尔迷眼睛一亮,“母亲,我帮你把弟弟的脑袋搓圆”

    说着便跃跃欲试地靠了过来。

    别叫来的乔恩医生刚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好歹医者仁心,“不用搓,不会扁。”

    太宰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正常,正常。

    这个家族干什么都正常。

    不正常啊。

    一旁的桀诺觉得自己走了才半年,家里都有些让他看不懂了。

    他记得,揍敌客一般6岁才训练,只有天赋突出才会像是伊尔迷那样4岁就开始。

    啥时候6个月就开始了

    自己乱来也不行。

    揍敌客没有这个规矩。

    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这是一个6个月的婴儿能做到的

    荒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