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拿拖把“枪毙”谢鹤语的时候,后者从盒子里把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做工精致,用料考究,但领口开得很低,裙摆也短,配套的还有一个蕾丝项圈和一顶蕾丝发箍。
谢鹤语拎着吊带边边,在他面前抖开。
“这是约束。”谢鹤语煞有其事,“行动不便,你就不能专心拖地,这都是我的计策,等会儿我假装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喻闻“闭嘴。”
谢鹤语安静了。
喻闻气得原地转悠两圈是做过,负距离接触过,但不代表他能一下子就接受这些大胆的玩法人家都是循序渐进,一次比一次开放,怎么你一上来就是重磅炸弹
这是你谢鹤语的个人风格吗
喻闻晃悠两圈,脸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强撑着,把拖把靠到墙边,说“不搞卫生了,我们出去逛逛吧。”
谢鹤语拎着小裙子,沉默地注视他,不言不语。
到底是自家男朋友,喻闻一对上他的眼睛,心就软了,说不出什么重话,踌躇了好一会儿,“抱歉,我不是拒绝你但是一时半晌”
谢鹤语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手里的小裙子,“我懂,是我冒昧了。”
这话说的。
喻闻见他一直盯着小裙子,很喜欢的样子,禁不住稀奇印象中谢老师从没有对什么东西这么执着,难道女仆装是他的性癖
这么想的话,偶尔满足一下他也行,只是目前喻闻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咳咳,要不,留着”喻闻试探道“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看心情,合适的话再拿出来”
谢鹤语就抬眸看他一眼。
“好。”
这声好尾调上扬,平稳的语气里甚至能听出个愉悦的波浪号。
闷骚。
喻闻悄悄嘀咕。
说是出去逛逛,但情侣约会的场景就那么几个,电影院、咖啡厅、轧马路不管哪个都不适合艺人做。
最后两人牵手在小区的花园逛了两圈,又溜溜达达折了回来。
喻闻担心谢鹤语拉自己回去“搞卫生”,决定回宿舍骚扰席宿。
席宿正在直播,他开辟了一条很新的赛道,叫rea赛道,没通告的时候,就在家里应粉丝投稿看剧,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看别人看剧,可每次开播他的直播间热度都很高,他只能不理解但尊重,没人会跟金钱过不去。
席宿最近阅片量直线上升,粉丝又尤其喜欢邀请他看一些催泪大剧,他在群里宣称自己已经是铁菠萝头了,再虐的剧情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喻闻本来想找他玩,毕竟蓝毛天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有他在,谢鹤语肯定不好意思拉着自己回去“搞卫生”。
没料到他在工作,喻闻的小算盘落了空,去镜头前跟网
友简单地打招呼后,喊谢鹤语一起上楼回房。
有外人在的时候,谢鹤语会短暂地恢复他的分寸感,不远不近站着,看起来不粘人也不疏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但一进门,他就原形毕露。
“能抱吗”他问。
喻闻在解外套,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回头看去,见他靠在门板上,站得慵懒随意,但不知为何就是有股拘谨感,尤其那眼神,直勾勾的。
喻闻刚抬起手,很大一只的谢鹤语就贴在了身上。
刹那间灵光乍现,喻闻敏锐地捕捉到点异常,隐约想起来,关于谢鹤语,他似乎有点新的心得
可仔细想去,又印象浅薄,记忆里只剩白茫茫一片
嘶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记性很好的类型,一般情况,不应该有记忆断层的。
抱了一会儿,谢鹤语松开他。
这是谢鹤语第一次进他的房间,看起来兴致十足,环顾四周,靠在书桌边缘,问喻闻能不能翻桌上的书,得到允许后,一本本翻看起来。
喻闻的书多跟演艺事业有关,专业书居多,有些鉴赏类的书籍,还能在里面看到喻闻夹的手写观后感。
谢鹤语随意展开几页,发现其中还有一些是喻闻随性而发的小诗。
“你写的”谢鹤语讶然道。
喻闻凑过去瞄了一眼,道“哦,之前看电影鉴赏,挺有感触,就随便写了点东西。”
谢鹤语“写得很美。”
喻闻笑道“因为那部电影场景拍得很美。我以前在学校辅修过文学创作之类的课,勉强有一些文字功底。”
谢鹤语顿了片刻,把纸张夹回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喻闻下楼去倒水,谢鹤语那片刻意味不明的神色在脑海中晃悠他忽然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喻闻喻老师,你过来,网友们要看你”
镜头里出现喻闻,弹幕热情邀请他一起来玩,席宿刚扭头打招呼,喻闻魂不守舍,拔腿就回头跑。
席宿“”
我们的同事情如此虚伪吗
喻闻三两步跑回房间,关上门,一把冲到书桌前,拽住了谢鹤语的领口。
“我怕你哪天走了,做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这句话”
谢鹤语一时失神,怔怔地看他的眼睛,习惯性避而不谈“记不清做的时候,我们应该都说了不少胡话”
“就是有”喻闻得意于自己优越的记忆能力,完全不理会谢鹤语后半句明摆着的扰乱军心,“你还说不是故意隐瞒,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这些。”
他就说有什么忘了
当时他分析到一半,谢鹤语拉着他继续运动,那一次感受无比极致,做完他晕得很,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高强度感受冲击的昏沉,事后睡过去,再醒来脑子就空了
。
他就说脑子会坏掉吧
“你早不说,晚不说,那时候说,是不是不想瞒着我,但是又不想让我记得”
就像刚刚。
提到“以前”、“大学”这些字眼,谢鹤语立刻就止住话头。
喻闻明白谢鹤语缺失的那块安全感遗落在哪里了。
遗落在他原来的世界。
遗落在他的来路里。
喻闻说“我送给过楚晗一句箴言,如今觉得也可以送给我们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对自己有太高道德要求。”
他跟谢鹤语的感情,还不到分开了寻死觅活的程度,两情相悦固然可喜,可如果两情相悦就意味着必须排除万难走到最后,那这条路未免沉重。
喜欢就在一起,遇到事再解决,预设困难只会徒增焦虑。
喻闻没有说得太清楚,但他想谢鹤语能懂他的意思。
旁观者总是通透,即便这短短两三句箴言并不能让谢鹤语宽心。
谢鹤语静默良久,似乎是有些无力,弯腰把额头抵在他肩头,问“你会走吗”
喻闻“我怎么走啊”
就连里,都很少见穿书又穿回去的。
这种事一次已经是玄妙至极了,要再来一次,还得是反方向的,他上辈子肯定在佛前苦求五百年,积了大德了。
谢鹤语揽住他的腰,说“是我多愁善感,抱歉。”
喻闻说“原谅你。”
谢鹤语“我会恢复正常的。”
喻闻等了两分钟。
“恢复了吗”
谢鹤语“嗯。”
喻闻“不撒开我”
谢鹤语“我正常就是长在你身上的。”
喻闻“”
你正常个锤锤。
喻闻被他箍得难受,挣扎起来,谢鹤语过来吻他的唇,喻闻脑子里一大片吐槽,身体倒是很诚实,吻两下就软了。
吻到一半,谢鹤语道“我们回家吧”
喻闻“回家干嘛”
谢鹤语“搞卫生”
喻闻有瞬间真的忘了搞卫生的潜台词,差点一口应下,可下一秒就拨云见日清醒过来。
他看向谢鹤语,问“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平时不好骗。”谢鹤语低笑两声,灼热的呼吸扑在喻闻颈侧,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这种时候很好骗。”
你把枕边风说得清新脱俗极了。
喻闻收整了下桌面的东西,宿舍确实没什么意思,席宿在工作,他还不如去谢鹤语家呆着
他收东西的时候,谢鹤语就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搭着他的腰。
时不时手指撩开衣物,流连在腰间的肌肤上
“喻闻喻闻”席宿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出现在门口,喻闻慌了一下,下一刻,房门大开,席宿狼狈不堪地嚷嚷“喻闻,我的天,咱宿舍出了个脱单的叛徒,楚晗和封承洲在花园那儿亲嘴”
这时他看清,屋内有两个人。
谢鹤语搂着喻闻的腰,下巴抵在喻闻的肩头,两人姿态亲昵,氛围暧昧。
席宿“”
喻闻偏头,从齿缝里逼出声音,跟谢鹤语道“你怎么不锁门”
平时在家都记得锁门,怎么今天没锁
谢鹤语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他想说,你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没关。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尴尬无声流淌。
五分钟后,五个人在客厅落座,两对天杀的情侣坐在两边,中间是一名在家里呆得好好的莫名被踹了两脚的席宿。
他说“你们四个麻烦都向我道个歉。”
封承洲“我”
“义父,你不用。”想起这位的养育之恩,席宿连忙正色,尊重地说“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您在花园里接吻必然有您的道理下一位,好,楚老师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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