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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太监(十九)
    乌沉沉的暗色阴郁在霍景珩的眸中酝酿翻涌,他目光森寒,手指扣紧。

    脖颈传来的疼痛令少年微微蹙眉,但他依然倔强地仰望着眼前的人,明明害怕的浑身颤抖,却固执地咬着牙关,任凭汗水浸湿鬓角的青丝,也不肯发出半点求饶的哀鸣。

    雾蒙蒙的眼眸沁着泪意,嫣红湿润的眼尾沾染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咬紧的唇瓣渗出一抹鲜艳刺目的殷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夺目。

    霍景珩眯起幽沉的凤眼,手掌缓缓松懈下去,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猩红。

    他的神态太过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介意手上染上鲜血。

    “朕给你机会解释。”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沈安,你最好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乌发美人跪坐在榻边,雪白的脊背绷得笔直,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白,因为太过恐惧与而恨意交叠微微哆嗦着。

    他的喉结滑动,声音微颤,“奴才是奉陈总管的命来给陛下喂药。”

    他暂时还不能死,他必须要拉着眼前的男人一起下地狱才行

    “沈安。”

    帝王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他雪白滑腻的脖颈上,眼神越发晦涩,“哦”

    “你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他的嗓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无端胆战心惊。

    “欺骗朕。”

    少年的乌发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枝桠,紧贴在雪白的后脊上。

    形状优美的肩骨宛如蝴蝶脆弱而纤细的长翅,贴附在单薄的衣衫上,在软腻的皮肉间轻轻凸起,光洁白腻,宛若无瑕的宝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品鉴其中细腻柔韧的触感。

    但此时此刻,他的脖颈却是那般脆弱,随便一掰就能折断。

    “陛下。”他略带几分软和讨好地将雪腻柔软的面颊枕在霍景珩的膝盖上,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手心,轻轻摩挲,“你不相信奴才吗”

    霍景珩的目光扫过少年白皙娇小的耳垂,眼神变得更加幽暗,隐隐浮现一缕暗潮汹涌,但瞬息消逝,只余下一片深沉冷冽。

    “沈安。”他说,“朕当然想要相信你,只是”

    霍景珩抬手抚摸着他的长发,语气极尽温柔缱绻,“你应该知道欺骗朕的代价,嗯”

    他粗粝的手指顺着少年柔顺乌黑的发梢往下游走,停在他精致如蝶翼的锁骨上,慢慢揉捏把玩,勾勒出暧昧旖旎的弧度。

    霍景珩的眼神逐渐变得炙热灼烈,充斥着占有欲与侵略性,仿佛野兽看待猎物的眼神。

    这种目光让沈清棠心惊胆战,本能的想要逃离。

    他挣扎着想要脱离霍景珩的控制,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肩膀。

    “沈安。”

    他的嗓音低沉嘶哑,仿佛从胸腔内挤出来的,又仿佛蕴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烈岩浆,可沈清棠却觉得比寒冬腊月的严霜更令他畏惧。

    “你多大了”

    沈清棠只觉得喉管生涩,什么都说不出话来,低垂的冷白眼皮不断的跳动,心中升腾出不妙的感觉,浑身发颤得更加厉害,几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霍景珩的目光落在少年颤抖的睫毛上,手指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如同两汪黑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冷与杀戮的味道。

    沈清棠身体颤抖着,喉咙里溢出模糊不清的字“陛、陛下”

    “回答。”他的手指沿着少年雪白柔嫩的脸颊缓缓向下,落到少年纤瘦漂亮的肩胛骨处。

    少年的肩胛骨并非寻常男人宽厚的肩胛骨,反而纤细秀丽得宛如女子的骨架。

    白瓷一般的皮肤下线条流畅优雅,弧度饱满,线条优美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修长匀称的双腿,即便隔着布料仍旧看得出它们纤细得足以让人怜惜。

    “十六”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光洁滑腻的额头沁出涔涔的冷汗。

    他的嗓音沙哑破碎,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然而霍景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粗粝的指腹继续朝下摩挲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陛下”

    霍景珩喃喃自语着,“十六”

    沈清棠没有说话,只是颤抖得愈发剧烈。

    霍景珩的拇指轻轻地磨蹭着他细腻的肌肤,他的眼底一片阴翳,“不小了”

    他的嗓音很低,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小了。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般盘旋在沈清棠的脑海中。

    他想起了母亲曾经对顽劣的他说的话“棠儿,你已经不再是孩童了,该懂事了。”

    他不愿意变成父亲那样古板的大人,也不愿像哥哥们一样整日读书,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年幼的少年挽起母亲的手撒娇,不想去学堂读书,母亲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额角,阳光笼罩着他们,一切仿佛都如斯美好。

    可是如今

    他已成为了曾经最厌恶的阉人,不但之前在阉人身下献媚承宠。

    现在还要对眼前的仇人摇尾乞怜。

    沈清棠的眼前仿佛浮现了母亲苍白失色的脸颊,想起父亲失望的表情,哥哥们斥责的眼神,族人嫌恶的目光。

    沈氏一族的清誉恍若都毁在他一人。

    他令家族蒙羞。

    倘若九泉之下的爹娘知晓,定会以他为耻。

    眼前帝王口中的“不小了”显然与母亲完全不同。

    沈清棠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白皙修长的后颈布满一层薄薄的汗水,浸湿了里衣领口。

    他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小声道“奴才愚钝。”

    这些日子里,帝王对他几乎没越雷池半步,竟让他抱有几分侥幸。

    少年努力保持镇定,可是身子仍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变得磕磕巴巴。

    连白瓷的耳根都因为慌乱染上红晕,靡艳的红色唇肉哆嗦着,带着惊惶的痕迹。

    一头乌黑长发蜿蜒至腰际,衬托得他更加瘦弱单薄,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惹人疼爱怜惜。

    霍景珩的眸色渐深,阒然幽寂,像万丈深渊,让人窥探不到底,他忽然伸出手臂,扣住少年柔软白嫩的后颈。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肌肤,像是烙铁灼烧着皮肤,令人战栗。

    他用的劲道很大,沈清棠被迫仰起脖颈,睁大眼睛看着他。

    乌黑的瞳孔中倒印着男人的模糊的脸廓。

    “沈安。”

    掺着热气的呼吸喷拂在他的唇上,令人窒息的威压随即袭来。

    沈清棠眼中晶莹的泪夺眶而出,眼尾泛着嫣红的潮意,喉咙仿佛哑了一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独黑睫轻颤,希冀能够唤醒这位帝王对他仅存的善念。

    可他注定失败。

    “朕幸了你,可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吹过湖泊掀起涟漪,却带来巨大的冲击。

    沈清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脑袋空白一片,耳朵嗡鸣。

    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唯有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闪烁。

    他想拒绝,但是他做不到,他的腿软得不像话,胳膊也软绵绵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倒在地上。

    少年绝望地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那神色冷淡的帝王。

    他想逃离此处。

    霍景珩俯下身,握住他纤细洁白的脚踝,强迫他抬头。

    他的脸离着他只有一寸,沈清棠甚至可以数清楚他每一根细长浓密的睫毛。

    他看见帝王的嘴角含着冰凉的笑容,眼神漠然。

    “沈安。”他轻声叫他的名字,语调依旧平淡,粗粝的指腹拂去沈清棠脸颊上沾染的尘土。

    “你可以拒绝。”

    他知道他想拒绝,少年眼底的抗拒几乎要溢满出来,前些日子里的乖顺和温存好似梦境一般,只有满腔的厌恶与恨意。

    霍景珩俯身吻着少年乌黑的发丝,温柔的呢喃,“朕给你选择。”

    他薄凉的唇贴着他的鬓角,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到四肢百骸,酥麻的电流从尾椎骨蔓延到他的头顶。

    沈清棠像是茫然,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眼中没有焦距。

    片刻后,他才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眼中溢出几分希冀和渴求。

    “陛下”

    他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自然可以拒绝。”

    帝王毫无波澜地重复了一遍。

    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他懵懂无措的模样,像是诱哄着猎物走入陷阱的野兽。

    “但是,朕会杀了你。”

    摇曳的烛火在地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子。

    那晦暗不明的可怖影子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吞噬沈清棠破烂不堪的灵魂。

    少年的心猛然收缩,仿佛坠落深渊,冰冷的空气将他包裹。

    他想喊叫挣扎,可是嗓子里像塞进了棉花糖,黏腻粘稠,堵住所有的呼救和呐喊。

    最后,他只能看着那高贵的帝王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的衣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随后他俯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用他早已熟悉的方式彻底碾碎了他的灵魂。

    他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