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尸体”
工藤新一的声音传来时,工藤优作正站在黑色的痛车旁。
车辆还很新,看得出没有多少使用的痕迹,车门还向外开着,似乎车的主人一点也不在意车会不会被偷走。
他盯着车门看了一会儿,直觉告诉他车就这样开着门绝对有问题,既然问题不是出在车里,那就是车门上了
车门是向外开的,此刻外面那一侧正紧贴着车头的方向,里侧看起来没有问题,那就是外侧
工藤优作拉下袖子,将手掌全部包裹住,然后推了推车门。
在车门滑过来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弹孔
密密麻麻的弹孔从车门划过,将五颜六色的油漆和厚重的漆黑底色全部划开,门上的金属有的凹陷,有的微微向外卷起,串联成一道道凌乱而又凶狠的印记。
光是看着那些残余的痕迹,工藤优作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有人追着这辆车,一直朝着车门把手的方向开枪,就是为了能把门打开
那人有枪
还很危险
工藤优作猛地转身,朝别墅的方向冲了过去。
“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工藤新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工藤优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睛微微睁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工藤新一眼里浮现出些许疑惑。
“以后没事不要乱跑”工藤优作飞快说道,“离现场远点”
他的语气比平时更严肃,工藤新一原本蹲在尸体旁,这时也不由得站了起来。
这意思是,凶手可能还在现场
他学着工藤优作的样子往四周看了看,这栋别墅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是灰尘,脚印也只出现在了尸体附近,并没有蔓延到其他的地方,说明凶手也没有去过别墅的深处,更不用提藏在里面了。
他正要问工藤优作是怎么回事,就被拽着领子给拎走了。
眼睁睁看着一具新鲜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工藤新一伸了伸爪子“等等”
“你自己出去看看,外面那是什么。”
工藤优作把他从别墅里丢了出去。
工藤新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还在外面,似乎对那辆痛车很感兴趣的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米黄的呢子大衣,棕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手里还打着一把伞,同样是温暖的米色,看起来知性又优雅。
工藤新一走过去,满脸无奈地说“现在又没有下雨”
而且都天黑了,打伞不是把光线都遮住了吗
这几天的天气不好,天黑得都比平时更早,他们能看清这边的东西,都是因为他们的车还没有熄火,光线是从他们的车灯上照过来的,照在工藤有希子的身上,有种雾中
看美人,如梦似幻的感觉。
然而工藤新一只关注到了她的伞会遮挡住光线。
工藤有希子沉默半秒,果断道“就要遮”
遮住又怎么样
每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她都会感觉自己和工藤优作的情商加上去,不仅没有呈倍数增长,反而产生了正正得负的效果。
其实工藤新一的情商并不低,只不过他的关注点大多数时候都落在了人情世故以外的地方。
他和邻居同学也都相处得很好,工藤有希子选择性地无视了这点,气哼哼地走到车旁,用身体遮住了那辆车。
让我看看”工藤新一也选择性地无视了她赌气的行为,飞快挤过去,“是老爸让我来看的”
“他让你看你就看吗”
工藤有希子眨眨眼睛“那妈妈让你不要看呢你是听爸爸的还是听妈妈的”
听到这个死亡话题,工藤优作顿时从别墅里探出头。
被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工藤新一立即露出了半月眼。
可恶,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这对夫妇出来度假啊
“算了算了,只要你夸夸妈妈,妈妈就让你看了。”工藤有希子仰了仰头,一脸虚心接受夸奖的表情。
工藤新一熟练地夸奖了她,得到了被让出来的位置。
工藤有希子姣好的身影一挪开,工藤新一立即看到了被她挡住的那一排排弹孔。
凌乱交错的痕迹比野兽抓挠出来的伤痕更具有压迫感,那是源于现代武器的强大与不可抗力。
工藤新一看着那些痕迹,突然嘶的一声,他终于明白刚才老爸为什么那么担心他了。
“这辆车是东京开出来的吗”
枪战
而且还是追逐战太大胆了吧
如果车是在静止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打出这么多的弹孔,一边飙车一边打架工藤新一听都没听说过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赶紧往地上看了看,果然没有找到弹道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多余的子弹。
地面上只有两道不太明显的压痕,那是车开过来的时候留下的,下过一场雨之后变得没有那么明显。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似乎还有一道更浅的痕迹,是更轻的车辆四轮,是出租车
车越重对驾驶技术的要求也就越高,因此工藤新一猜测是小型汽车,出租或者是灵活的跑车都有可能。
但跑车发动的时候,排气管很有可能在地面留下痕迹,也就是说,下过雨之后泥泞的道路很有可能会被吹出几个坑来,然而工藤新一没有在附近找到类似的坑洞。
而且跑车的速度更快,车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痕迹也会更大
出租车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出租车应该不是跟那辆痛车同时来的,不然在一起会变得很明显。
看到车轮痕迹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工藤新一扭头对别墅的方向说“那些人已经
走了”
开着痛车过来,杀人弃尸,然后坐上另一辆车逃走。
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找不到他们了吗
工藤新一神色严肃,脸上的神情变得更谨慎了,他用袖子裹住手指,再次推开车门,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车很干净,一点私人物品也没有,钥匙没有插在锁孔上,不太像是主动弃车,或者弃车之后也不希望有人开这辆车追上自己。
再往里看工藤新一忽然怔住。
车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构造,驾驶座后面是类似运输车一样的车厢,而车厢是完全封死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能让驾驶座的人回头看到车厢内的景象。
此刻透过那扇窗户,他看到后座的玻璃上有一道更深、更强烈的裂痕,远处的车灯打过来,落在那道痕迹上,将裂痕照得雪白而冰冷。
一个更白更深的弹孔留在上面,几乎穿透了整块玻璃,车上挂着遮挡视线的帘子,大约是在行进中车辆颠簸,导致那些帘子位移开来,露出了悬挂在车顶上方的一副手铐。
狙击枪
工藤新一蓦地联想到了这个词汇,他的心头微跳,仿佛只是想象就要被那道残余下来的可怕痕迹夺走生命一样。
而后他反应过来,开始往别墅的方向奔跑“那个人那个人是今天新闻里的人”
当时他在尸体上看到了一点微弱的银色,那是手铐反射出来的光芒。
这辆车是押运车,死的就是新闻里一直在报道的人
刚拿出手机打算报警的有希子一愣。
别墅里的工藤优作“哦”
工藤新一只在里面看了一小会,竟然能发现这么多,工藤优作看到他急匆匆跑进来,忍不住用手电筒照过去,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别闹了”工藤新一有些无奈。
“你才是,不要破坏现场。”工藤优作说。
他的语气比以往更严肃,隐隐透着一丝凝重。
就是因为打听到了警视厅会有大动作,他才带着工藤新一出门,想要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新一这段时间都跑去警视厅找一个警官还拉着人家一起查案
工藤优作经常帮助警方破案,他手里还有着大量的案件资料,这几天正打算把这些资料都交给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然后和有希子去美国旅居一段时间。
只不过他还没整理好,东京就出现了摩天轮爆炸案,之后又是拳馆爆炸案当时目暮十二就隐晦地给他透露过一些消息,光是听那些消息,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后来听说儿子又找上了他们组的佐藤美和子,工藤优作都想把他一起带出国算了。
听说警视厅要把人押送到拘留所,还找人护送,工藤优作更感觉不对了,赶紧带着儿子一起出门。
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就是侦探作家的宿命
吗
工藤优作的神情不由得沉重了些许。
工藤新一完全没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沿着自己之前留下的脚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一脸激动地在尸体旁边蹲下。
“你看这些血迹”
他指着尸体四肢上一片片暗红的血迹说“这些地方的出血量没有颈部和胸口的大,说明很有可能是死后留下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死亡之后,依旧朝尸体开了枪。
每一枪的距离都相差无几,说明开枪的人很冷静,而且枪法很精准,他的行为并不是在泄愤
他只是在很残忍地对待这具尸体,看死者的表情,他并不相信自己会被这么对待,是熟人作案
工藤新一又看了看血溅出来的痕迹,那很有可能是开第一枪的位置。
血迹从尸体的地方往外喷溅,犹如扇形扩散开来,只在扇形最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片空白,那就是凶手站立的地方,他的身体挡住了溅出来的血,血没有落到地上。
工藤新一往那个空白的位置看去,只见一双米色的靴子出现在那里,靴子鞋头的地方很尖锐,再往后是流畅垫高的鞋跟
工藤新一抬头看了看,有希子风情万种地朝他一挑眉。
工藤新一“妈”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把凶手的脚印盖住了”
“附近还有那么多呢。”
工藤有希子站的位置其实是在那一堆脚印的边缘,并没有遮盖住,作为资深演员的她很懂得怎么借位,看着工藤新一跳脚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凶手在这里的脚印是重叠的,他和死者站在这里说话了,而且说了很久”
脚印都重叠在一起了,真想要提取的话,还不如去找外面那些独立的,凶手没有想要掩饰身份的意思,或者自信自己并不会被找到。
不过有希子也没有破坏现场,她拿手机灯照了照,工藤新一这才看到她的鞋子和那些脚印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对有希子的恶趣味,他已经完全生不起气来了,老爸老妈吵架,坐在同一个沙发上,还要给他打电话,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然后用毫无波澜的声音传话呢。
工藤新一再次蹲下,用袖子裹住手指戳了戳尸体。
“四肢已经开始形成尸僵了,而且衣服上没有被雨淋湿过的痕迹,死亡之间应该是在下雨之前,”他又挪过去,戳了戳尸体的面部,然后又看了看瞳孔,“面部有些不明显的勒痕,是口罩留下的”
说着他忽然一怔“他没有被暴力对待过。”
他一开始以为劫车的人是同伙,可同伙没有必要杀了他吧如果不是同伙,为什么他会那么信任那个人,直到死的时候,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工藤新一看了看工藤优作,工藤优作正在思考侦探作家是否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宿命这一伟大命题,并没有太多心思理会他。
仔细想想,他这几
年真的走到哪都很容易遇到案子哎
要不去美国还是不带新一了
至于工藤新一说的那些线索,工藤优作早就发现了,而且得出结论比他更早。
凶手绝对不是在虐待尸体,现场有两组脚印,一组到尸体之前,一组只在门口附近出现,说明还有一个人在场。
那人有可能是帮手,也有可能是来救人的,发现人死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而按照死后开枪这个推论来看,不像是帮手,反而像是敌人。
当着敌人的面开枪,刺激敌人凶手不仅实力强大,还自信到了极点。
他相信就算门口的人对他动手,他也能完全应付。
再加上抢劫押运车
能看透警方的重重布置,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中安然逃脱,这绝对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而是有着极高的智商,以及异常丰富的犯罪经验的人
他对警方的布置一清二楚,还能做到有效反击
要么是警方有内鬼,要么就是他完全掌握了警方的系统
工藤优作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你报警了吗”他抬头问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点点头“怎么了嘛”
“快走。”工藤优作脸色一沉,“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这辆车就在郊外,按照警方的速度,怎么找都应该找到了,现在车却还在这里,里面的尸体更是无人能发现,说明凶手还有着其他的布置。
在离开东京之前,他就听说东京出了乱子,把东京闹得天翻地覆,还能全身而退,工藤优作都不敢想,如果对方盯上他们,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和有希子可以警醒一点,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也没关系,可新一呢他还要上学,他还有关系好的同学,有青梅竹马呢
对着尸体开了好几枪,连尸体都能拿来威慑敌人的凶手,工藤优作可没指望对方能跟自己讲原则。
他一边拉着不愿起身的工藤新一,一边给目暮十二打了电话,让对方把刚才的报警记录删除。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不能把我的家人牵扯进来”他神情严肃地说。
而就在警视厅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今鹤永夜已经一拳揍到了琴酒的脸上。
他一句辩解也没有,更不像之前那样,试图说谎糊弄他,而是一拳打出,哪怕琴酒反应再快,这么面对面,也被拳头擦到了脸颊。
一阵刺痛从脸上传来,琴酒神色一冷,立即钳住对方的手臂。
然而他的手指和深蓝的风衣堪堪擦过了,对方暗红色的眸中闪烁着隐隐的怒火,看得琴酒忍不住冷笑起来。
“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听话。”
他还以为这人只敢躲在黑麦的身后,让黑麦替他出头呢。
今鹤永夜也很无奈,他是真的没忍住。
先是黑田兵卫意外折返回到东京,导致004被抓,从那时候
开始,他一天要换好几次身份,演完这个演那个,每一个遇到的还都是不好糊弄的聪明人,要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到公寓了,还要被安室透安排的人监视,连吃的东西拿下去丢都要被翻好几次
再加上赤井秀一跟他翻脸,琴酒还打电话来嘲讽他,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这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今鹤永夜一脚踹了过去。
要是让他选一个人动手的话,琴酒绝对是最合适的那个,就算他把琴酒揍成重伤,琴酒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可以完完全全地发挥实力当然,想把琴酒真的打成重伤也不容易。
看到他朝自己的膝盖踢过来,琴酒不退反进,更朝他逼近一步,落到膝盖位置的攻击即将落空,这时琴酒忽然感受到一阵微弱的风声传来,白发年轻人的手比动作更快地伸到了他的腰间,那是他习惯性放枪的位置。
琴酒顿时嗤地一声“我这次没带枪。”
说着一抹银光从月色下闪烁,冰冷的刀刃逼近了今鹤永夜的手腕。
他比白发年轻人来得更早,早就检查过了,他的公寓里没有任何武器,所以琴酒也选择了不带枪,他的枪从来不离身,但在车上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年轻人把他的枪给偷走了。
要么就是速度很快,要么就是有其他的手段。
带了枪也有可能会在交手的时候被偷走,所以琴酒才选择了匕首,而且匕首在近身搏斗的时候更能发挥作用。
琴酒的目标是瞄准了今鹤永夜的手腕去的,那把匕首不长,可刃口很宽,一看就可以切得很深。
一刀下去,今鹤永夜的手就会彻底废掉。
说不定整只手掌都会被切断,抛向空中。
只看一眼,今鹤永夜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残忍,然而琴酒的眼里却没有嗜血和残忍之色,只有习以为常的冷酷。
他连一丝兴奋也没有,似乎废掉今鹤永夜的双手对他来说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今鹤永夜踹过去又落到空出的那只脚赶紧踢向墙边,以此借力往后退,手掌与银色的光刃擦过,他抓住门边的装饰挂画,猛地朝琴酒的方向砸了过去。
挂画至少半米,看着很大,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杀伤力,琴酒的匕首瞬间穿透了挂画,然而就在他视线被挂画遮挡住的刹那,今鹤永夜已经跑向了公寓内。
他将里面的电闸拉下,公寓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了开灯的可能,然而琴酒原本就没打算开灯,今鹤永夜也不可能朝公寓外面跑去。
琴酒是一个人等候在这里的,外面还有伏特加、或者更多的人在埋伏,那些人手里有枪他要是琴酒,他也会这么安排。
所以往外跑,还不如留在这里对付琴酒。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如今已接近月末,又快要下雨,厚重的云层将月亮彻底遮住,只有些微的光亮从云层边缘辐射而来。
琴酒的身形在月光下冰冷而摄人,那双绿眸深邃而锐利,一眼
看过去,几乎要被冻住了一般。
他在黑暗中如履平地,一步步靠近今鹤永夜。
本作者下雪时提醒您最全的在柯学世界扮演路人尽在,域名
尽管今鹤永夜比他更熟悉公寓里的摆设,却还是被他渐渐逼到了角落。
“你刚刚在找什么”他看到了刚才今鹤永夜的动作,“武器”
但公寓里已经提前被琴酒翻过一遍了,所有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东西都不在原地。
刚才那一次交手,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力量不如他。
白发年轻人的力气已经不算小了,然而还是比不上经常训练的琴酒,刚动起手,他就知道自己选择用匕首选对了。
对方绝对不可能从他手里把匕首抢走。
现在他手里的匕首,是整个房间里唯一能用得上的武器。
他的目光落到了白发年轻人的颈侧。
这时白发年轻人笑了笑。
“其实还有一个”
他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直到他抬起手,琴酒才看到那是一瓶喷雾。
他之前明明检查过了,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是随身携带的
琴酒往侧方一避,喷雾的气压声却并未响起,反而又是一阵极轻的风声,白发年轻人把他往窗帘的方向一推
落地窗用的是改装过的玻璃
琴酒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道念头,然而这并未阻止他的身影往下坠去。
强烈的失重感从身侧传来,银色的窗帘与年轻人微笑的眼睛从眼前掠过,琴酒呼吸一顿,匕首猛地刺出,深深扎进了公寓外侧的墙壁里。
他的身体悬空,只差一点点就要往下方坠去。
而这是几十米高的高空。
年轻人探头下来,暗红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调轻松,像是在询问“你猜我为什么要改装玻璃”
琴酒冷着脸一声不吭,他已经明白了,刚刚年轻人的动作并不是在找东西,而是为了将落地窗完全打开。
他改装的不是玻璃,而是一整面的窗。
为了对付像琴酒这样无法对付的敌人。
哪怕是琴酒,事先也绝对不会想到,他的玻璃不是用来防弹,而是用来迷惑敌人。
而现在,他在高空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坠落,而年轻人站在绝对安全的窗户旁,形势瞬间逆转,变成年轻人占据有利的地位了。
“要求饶吗”他轻轻笑着说。</p>